文 彤 邱以澄
生態環境惡化是目前人類社會所面臨的嚴重危機。作為現代文明的象征,城市是大多數人向往的生活樂園,但各種自然和社會因素導致的“城市病”使得城市的生態問題十分突出,不僅讓城市生態系統面臨著極大挑戰[1],而且“城市病”已成為城市可持續發展的重大阻礙[2]。快速的城市化進程往往以資源環境的過度付出和犧牲為代價[3],資源需求壓力與生態破壞,使得自然資源、生態環境和社會和諧等存在巨大風險[4]。如何提高人們的生活環境質量,建設健康協調、以人為本的城市,成為當前城市建設和管理的重大課題[5]。
為此,前蘇聯學者亞尼茨基提出“生態城市”的概念,強調城市發展應建立在可持續基礎之上,以保證城市發展的公平、和諧與永續[6],并且重點闡述了生態空間在城市建設發展中的重要價值[7]。作為自然、人工和半人工生態單元的集合,城市生態空間發揮著生態、經濟與社會文化等多維功能,不僅是城市自然生態系統的有機組成,而且保障著城市居民的生活質量與身心健康[8]。因此,為城市提供生態系統服務,保障城市生態安全、提升居民生活質量的城市生態空間,已逐漸成為當前城市生態建設的重點[9],也引起生態學、地理學和規劃學等不同領域學者的廣泛關注[10]。目前,大量研究集中于生態空間格局及其規劃優化方面[11],強調城市生態空間在建構生態系統完整性的同時[12],應綜合考慮城市的空間布局、交通線路、產業構成、資源利用等[13];借助不同規劃層次的銜接、協調和深化來兼顧城市文化的共識性、約束性和活力性[14],并通過環境要素的關聯耦合對城市生態環境進行營造[15],從硬件角度對城市生態空間的建設和優化進行了積極探索[16][17]。
從實際出發,城市生態空間為城市居民和外來游客提供了戶外休閑活動所需的場所與設施,滿足公眾對自然、動物、美學的觀賞與體驗[18][19]。因此,部分學者從休閑體驗角度對城市生態空間價值展開了研究。如孫琨等基于公眾游憩行為,從“休閑趨向度”、“休閑粘性”、“客源適應度”三個維度,對城市生態空間的休閑價值進行分析[20];梁明珠等以人工濕地景區為案例,從景觀、環境、文化、區位等方面分析了公眾對城市生態空間的體驗評價[21];李華在分析上海城市生態空間的休閑服務功能時,選擇了滿意度指標來構建公眾體驗評價模型[22]。隨著研究不斷深入,也有學者指出目前城市生態空間的體驗效果并不理想,缺乏互動和參與,公眾渴望獲得的與大自然近距離接觸未能實現,難以形成較好的休閑體驗質量[23][24]。這一現實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城市硬件建設對于生態空間能否達到預期的規劃效果,可否發揮良好生態休閑體驗、提升公眾幸福感等具有重要作用[25],生態空間的軟性管理優化因而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和重視。
城市生態空間是由土壤、水體、動物、植物等自然因子與人共同組成的綜合多元生態系統[26],尋求系統內各物種之間、人與動植物之間的和諧共生,是城市生態空間建設管理的根本目標,也是生態城市持續發展的終極目標。因此,通過協調人與自然在時間、空間、數量、結構上復雜的共生耦合關系,保證生態空間的服務功能得到最大程度發揮,居民身心健康得到最大限度的保護,是城市生態空間發展的核心內容[27]。這也意味著,如果只有硬件的規劃建設,而缺少系統整體的維護優化,生態空間是難以成功的[28][29]。生態體驗作為人對所處生態環境的反應以及所形成的內部心理感受,不僅能夠真實反映生態空間的供給質量、休閑功能等屬性,也被用來衡量人與動植物等生態要素之間的和諧共生程度。高質量的生態體驗效果來自生態空間的共生關系,代表了各物種之間的互利共存[30],并且能夠通過對城市社會文化的影響反向促進生態空間的持續穩定。王儉等在構建城市生態共生模型時明確提出,通過協同調整自然、經濟與社會子系統間的關系可形成城市生態相互依存、良性互動的和諧共生發展模式[31]。仇保興在闡釋共生理念與生態城市淵源的基礎之上也指出,城市共生效應有利于提高參與主體的積極性、創造力和進取精神,并強調此種自演化成長動力將進一步促進城市整體的共生性[28]。故此,本文從體驗視角切入城市生態空間的優化研究,在公眾生態休閑體驗的問卷調查基礎上,重點分析軟性管理在生態空間和諧發展尤其是人與動物共生共存中的積極作用,運用共生理念探討城市生態空間的優化發展,強調軟性管理在提高城市生態效益和公眾體驗質量上的價值。
昆明是我國西南地區區域性中心城市之一,由于一年四季氣候宜人,素有“春城”之稱。作為云南省的政治、文化和經濟中心,昆明市一直致力于建設融“春城”“歷史文化名城”和現代化城市為一體的生態城市,陸續被評為中國綠色生態旅游城市、中國綠色發展指數十佳城市、中國紅嘴鷗之鄉、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①……充分體現了城市生態環境的優越品質。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北方候鳥的越冬地,自1985年以來昆明每年都會接納大量從西伯利亞南遷而來的紅嘴鷗,在昆明市民的精心照顧與維護下,這些候鳥與人類建立了深厚的信任與情誼,近距離觀賞接觸紅嘴鷗成為公眾在昆明獨特的城市生態休閑體驗,人與野生鳥類的交流共生構筑了昆明區別于其他城市的城市生態和諧風景。
由于擁有寬廣的水域,城區內的翠湖公園是昆明紅嘴鷗最為集中的生態空間[32],每年冬天都有近萬只紅嘴鷗在公園內棲息活動,被公認為昆明的觀鷗圣地。自1985年起,“翠湖觀鷗”已成為昆明最熱門的城市生態體驗活動,翠湖公園年接待游客達300萬人次,成為廣大市民及外來游客在昆明的主要生態休閑場所②。因此,研究團隊選擇昆明翠湖公園作為案例地展開相應的調查研究工作。
為了了解公眾在城市生態空間的休閑體驗,研究團隊以昆明翠湖公園觀鳥休閑活動者為對象進行問卷調查。問卷內容包含人口學信息與休閑體驗特征兩個部分,重點從體驗動機、享樂程度評價、體驗效果、行為意向等角度收集被訪對象的生態感知信息與數據,休閑體驗特征部分的相應題項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設置,便于受訪者進行評分賦值。在正式調查之前,研究團隊在案例地進行預調查,在此基礎上對問卷進行了內容、結構、版式的調整,最后確定正式調查問卷。2017年1月30日至2017年2月25日,正式調查以線上和線下兩種方式同時展開,研究團隊通過現場隨機抽樣方式收集到228份問卷,其中有效問卷200份;通過網絡調查方式收集到118份有效問卷,最終將318份問卷視為有效樣本進行后續的數據分析③。
從人口學特征方面考量,被訪對象中本地居民(61.9%)略多于外地游客(38.1%);女性(53.1%)略多于男性(46.9%);“20-50歲”的人群居多(79.8%),大專以上學歷占主流(80.8%),與城市生態休閑群體、觀鷗旅游群體的特征基本相符。研究團隊應用統計軟件SPSS 20.0對數據進行處理,通過信度檢驗分析得出,問卷的Cronbach α系數為0.891,其中體驗動機、享樂程度、體驗效果與行為意向方面的信度系數分別為0.897、0.927、0.857與0.806,均高于0.8,符合信度要求,反映了調查工作的客觀合理。
城市是以人為參與主體的復合生態系統,生態空間是鑲嵌于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31]。城市生態空間中人與生態系統之間是互相依賴的,并表現出構成整體的共生特性。一個城市生態空間的供給質量高低,不僅取決于硬件建設的水準,還與參與主體的基本素質、環境保護意識及其參與行為有著密切關系。為此,本文從動機、行為、效果三方面對翠湖公園觀鳥休閑者的休閑體驗進行分析,并結合昆明城市生態發展中制度、活動、組織等管理環節的研究,深入探討城市生態空間的共生優化。
生態體驗是一種個人的、主觀的、具有高度異質性的內心感受[33],體驗動機不同,產生的體驗感受也不同[34]。調查結果顯示(表1),受訪者前來昆明翠湖公園游覽休閑的體驗動機更多地表現為親近自然的訴求,渴望體驗優美的城市生態環境(均值最大,為4.23);其次為放松身心,緩解壓力與體會生態空間的科普教育意義。同時,受訪者還希望在生態空間中感受與紅嘴鷗互動的樂趣,均值為3.88。由此可見,公眾選擇在翠湖公園進行生態體驗活動的主要目的為親近自然,是緣于一種休閑心態,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心理和生理的需要,選擇一種健康的休閑方式來實現放松身心、感受城市生態環境的愿望,借此從日常生活中解脫出來,體會與野生候鳥互動的樂趣。

表1 翠湖公園公眾觀鳥體驗動機分析表
動機是日常生活體驗的一種延伸[33],公眾選擇翠湖公園來滿足其親近自然、與野生候鳥互動的意愿動機,來源于他們對翠湖公園的形象識別與界定認同。這種識別不僅真實說明了翠湖公園鮮明的城市生態空間特征,而且直接反映出人們對生態空間制度保障有效性的高度認同。作為昆明中心城區重要的城市生態空間,翠湖公園是一個以水體為主的古典建筑園林,面積21.6公頃,水域面積占15公頃,生態價值十分突出,一直被作為城市公園進行生態建設,也是公眾喜愛的生態休閑活動場所。隨著1985年第一批南遷昆明的紅嘴鷗將翠湖公園作為落腳地,翠湖公園開始逐步形成區別于其他城市生態空間的個體特色,城市政府為此制定了一系列提供有效保障的制度。1985年昆明市發出首份《保護紅嘴鷗通告》,要求全市人民樹立愛鳥護鳥的良好社會風氣。至今,昆明市政府已先后5次發布《保護紅嘴鷗通告》,還借助立法確保“昆明紅嘴鷗”棲息地環境不受損害,對直接或間接破壞紅嘴鷗棲息地環境的行為或事件追究法律責任,建立了針對生態不正義行為的獎懲機制,對利于紅嘴鷗生境的行為加以獎勵,對損害紅嘴鷗生境的行為予以懲罰。政府同時制定了《紅嘴鷗補充飼料》的營養地方標準,每年撥出30萬元愛鷗專款用于生產鷗糧、免費投放鷗糧等工作,確保紅嘴鷗在昆明越冬期間有充足的食物。
城市生態空間的優化離不開社會法律制度的保障[35],上述這一系列制度的建設將“生態道德”的理性思維外化到昆明市民的日常生活當中,每年如約而至的紅嘴鷗已經成為翠湖公園生態文化的特色部分,不僅實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發展[36],而且促成了公眾對翠湖公園紅嘴鷗生態景觀的接受認同。因此,生態制度的制定與執行有效推動了公眾產生相應的生態休閑體驗動機,在實現人與環境和諧發展的同時也成為城市生態空間共生優化的軟保障。
體驗指個體與當下情境深度融合時所獲得的身心一體的愉悅感受,是借助觀賞、交往、模仿和消費等行為所獲取的放松、變化、經驗、新奇和實在等心理感受[37]。人與動物的和諧共生是理解自然、融入環境的關鍵因素,人們往往將與野生動植物接觸的程度深淺、距離遠近作為親近自然的衡量指標,體驗質量與和動物的接觸行為密切相關,盡可能地接近動物是生態體驗的核心[38]。如表2所示,公眾在翠湖公園主要通過“觀賞”、“拍照”和“喂食”三種行為方式實現與紅嘴鷗的親密接觸。近距離觀察以及直接喂食的受訪者比例高達62%,其中直接互動的喂食行為占44.7%;拍照群體當中也有28.9%的受訪者以人鳥互動畫面為主要拍攝內容,充分反映了公眾近距離接觸野生紅嘴鷗的行為特征。而公眾的親近行為趨向得到了紅嘴鷗的積極響應,研究團隊在翠湖公園的現場觀察發現,紅嘴鷗欣然享受人類的喂食,人鷗之間高度信任,互動頻繁,人們的體驗行為獲得了極佳的共生效果。

表2 翠湖公園公眾觀鳥體驗行為分析表
生態空間的持續發展需要整體系統各要素的廣泛加入,動物的響應和參與是生態體驗目標實現所面臨的最大挑戰,尤其在城市中營造此種“人鷗和諧共生”的生態空間氛圍更為難得。這是昆明市民通過30多年持續不斷的照顧、保護行為與野生候鳥建立的共生信任成效。從最早的“海鷗老人”每天徒步20多里從城郊到翠湖來喂養呵護紅嘴鷗,到后續“老昆明”組隊護鷗、“海鷗食堂經理”堅持喂鷗及“海鷗守護神”自發觀測,越來越多的市民自愿參與到紅嘴鷗的養護活動中,“人鷗平等相處”的生態氛圍已經從翠湖公園擴散到整個城市;從2012年至2015年昆明市民對外來游客“圍鷗”、“抓鳥”等不文明行為的不滿與阻攔中,也能充分看出城市中已經形成的“愛鷗護鷗”生態自覺行為;更有企業出資購買鳥糧投放喂食,幫助紅嘴鷗度過嚴冬困難時節。整個城市的公眾通過“平等、幫助”的理性行為善待野生候鳥,主動參與到生態空間的構建與維護,持續友善所形成的人鳥信任最終實現了生態空間的互動響應。
任何體驗行為都依托于一定的城市基礎條件,昆明城市社會公眾的生態自覺甚至個人情感的投入與行動,才形成了翠湖公園與眾不同的共生環境。城市公眾的生態意識與參與行為能夠推進生態空間的共生優化,從而引發人們有所針對的體驗行為,這是城市硬件建設所無法實現的,恰恰凸顯了軟性管理的重要價值。
體驗效果顯現出在觀鳥體驗過程中不同個體所獲得的不同感受。調查問卷中,受訪者通過打分的形式對其生態體驗效果進行評價,分值越高表示效果越好(表3)。其中,“提升生態保護意識”的均值最高(為4.33),說明生態空間通過影響受訪者的生態意識有效擴大了生態教育效應,給整個社會帶來了生態效益。而“紅嘴鷗滿足了我的興趣”與人們的主要體驗行為相符合,公眾也因此“感受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城市氛圍”和“身心得到了放松”,這正是翠湖公園作為城市生態空間的休閑功能真實體現。由于如此高的體驗評價,受訪者表現出對于翠湖公園的較強重游意愿與推薦意愿,前來觀賞紅嘴鷗次數在6次以上的受訪者比例達到57.6%。整體體驗效果表明,公眾通過觀鳥休閑行為感受到人與自然統一的城市生態氛圍,野生動物觀賞的生態空間價值得到充分體現,受訪者的生態保護意識也獲得了提升。

表3 翠湖公園公眾觀鳥體驗效果分析表
人既是生態空間的使用者,又是生態空間的建設者,當個體在生態空間中獲得良好的體驗效果,其參與生態空間保護與優化的意愿往往會增強[28][39]。調查結果顯示,“是否愿意加入相關生態保護志愿活動”的均值為4.38,反映出通過翠湖公園的觀鳥生態體驗,受訪者的生態環保志愿服務意愿普遍增強。實際當中,正是越來越多昆明市民的廣泛參與確保了良好的生態體驗效果。為了讓紅嘴鷗常駐春城,昆明市紅嘴鷗協會于1987年成立,通過網站、期刊、廣告等方式動員公眾參與翠湖公園紅嘴鷗的保護工作,還通過信息咨詢和專業解說為更多人的生態體驗活動提供服務;許多學校都在翠湖公園成立了“愛鷗護鷗”宣傳小組、紅嘴鷗研究調查小組、紅嘴鷗環志放飛小組,鼓勵廣大學生的共同參與;已舉辦十余年的“海鷗文化節”,每年吸引上萬人參加,不僅強化宣傳了翠湖公園的生態特色,而且潛移默化地引發了公眾對城市生態空間的關注和參與。正是在廣泛的公眾參與基礎上,翠湖公園的生態系統才得以保持穩定持續,人們的生態體驗效果才得以高水平的實現。
當人們從生態休閑中獲得高質量的體驗效果后,保持或追求更高水平的生態體驗是人們體驗價值最大化的必然選擇,從而進一步最大限度地調動公眾參與城市生態空間共生優化的自覺性與積極性。社會公眾對“生態城市”目標的理解支持和廣泛參與成為保障生態體驗長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也是城市生態空間共生優化的主要動力。
隨著體驗經濟時代的到來和生態城市建設的興起,城市生態空間的功能越來越重視休閑體驗價值的最大化[40]。生態體驗作為人們切身投入大自然環境中的一種感受,是城市居民與環境要素之間的共生互動[41]。通過昆明翠湖公園的實際調查可知,公眾在這一城市生態空間中通過“觀賞”、“拍照”和“喂食”等與野生候鳥親密接觸的行為方式實現了親近自然、感受城市生態的體驗動機,這一高質量的休閑體驗效果來自生態空間各物種之間互利共存的關系,不僅真實反映了城市生態空間的和諧共生程度,還推動了參與主體的自我發展和城市空間的意義建構[33]。
共生代表了兩種事物間的互惠關系,城市生態體驗作為人對所處城市生態環境的反應,肯定與城市生態空間發生必然的聯系,形成較為穩定的相互關系。并且,這種相互關系不僅滿足了人們消遣娛樂、求知審美、自我實現等更高層次的體驗需求,而且通過生態保護意識的提升來推動公眾的生態參與行為,從而反向促進生態空間的持續穩定,由此建立一種互利關系并因與對方的聯系而獲益,形成共生優化。因此,僅從供給角度探討生態城市的規劃與建設,是無法理解人與自然互動關系的深層次肌理,也無法透析城市生態體驗的動機與效果,更無法把握構建生態文明城市的真正內涵。本文結合體驗分析的視角發現,人作為展現城市生活的主體,其基本素質、環境保護意識及其參與行為與城市生態空間的供給質量高低有著密切關系。在強調城市生態空間規劃建設硬件管理的同時,更應重視城市生態發展中制度、活動、組織等軟性管理環節對城市生態空間的共生優化:
其一,城市生態空間的共生關系需要有力的制度保障。生態制度有關自然環境和野生動植物的保護,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理念等具有社會強制力,對于城市生態空間特征的確立至關重要,翠湖公園的“觀鷗”特色得益于生態制度的有力保障。并且,生態制度的制定與執行也是樹立全社會生態意識的關鍵,能夠將“生態道德”的理性思維外化到公眾的日常生活觀念與行為當中,為城市生態空間共生優化提供軟保障,促進公眾對生態空間的接受認同。
其二,城市生態空間的共生發展要求持續的生態友善。人類在城市生態空間中占據強勢地位,生態空間的共生發展要求人們的生態友善行為付出。盡可能地接近動植物是生態體驗的要求,人類的態度與行為影響其他物種尤其是動物的信任與親近意愿,昆明市民持續不斷的友善付出促成了近距離接觸紅嘴鷗的可能,因此社會公眾的生態自覺與友善投入有助于形成接納、包容、呵護野生物種的生態空間共生環境,不僅能提高生態城市建設質量和效益,也有望通過生態空間的共生優化實現生態體驗價值的最大化。
其三,城市生態空間優化的動力來源于廣泛的公眾參與。作為生態空間的使用者與建設者,當人們從生態休閑中獲得高質量的體驗效果后,往往會追求更高水平的生態體驗,從而進一步提高參與城市生態空間共生優化的自覺性與積極性,借助各類公共社會服務、社會組織橋梁與節事文化活動形成廣泛的生態參與。這種廣泛參與的效果已經在昆明的城市生態發展中得到全面展現,在社會普遍的理解支持和參與保障之下,每個公眾都自覺調整和優化自身的生活態度與行為方式,城市生態空間也由此得到可持續的共生優化發展。
(暨南大學管理學院旅游管理系楊秋然參與了前期調研工作,特此致謝!)
注釋:
① 數據來源: 宜居城市網http://www.yijuchengshi.com.
② 數據來源:昆明旅游政務網http://www.kmta.gov.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