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印第安人的公民權問題

許文龍

【摘 要】 印第安人問題，是美國社會的一個重要問題。其中印第安人的公民權問題備受關注。本文試圖探究美國印第安人公民權的一些問題。作為美國社會中的一個重要群體，印第安人一方面在文化上依托于部落，受到美國主流社會的區別對待;另一方面，作為美國公民，印第安人不能有效的行使自己的權利，難以真正地融入美國社會。

【關鍵詞】美國 印第安人 公民權

印第安人（Native American），除對因紐特人（又稱愛斯基摩人）外的所有美洲土著的統稱，并非單指某一個民族或種族。印第安人分布于南美洲和北美洲各國。他們所說的語言有上百種，一般統稱為印第安語或美洲原住民語言。印第安人的族群及其語言的劃分情況至今均沒有公認的分類。16世紀，到美洲的歐洲殖民者大量奴役甚至屠殺印第安人。到21世紀大約有3000萬印第安人，其混血后代麥士蒂索人大多為男性殖民者與當地女性的后代。而在美國，印第安人僅占全國總人口的1.2%左右。美國聯邦法律稱呼這些少數族裔時，將不再使用“印第安人”等具有“歧視性”的詞匯。而由“美洲原住民”取代。

公元1500年，居住在北美洲的印第安人約有150萬人。這些土著人種的構成，無論從遺傳、語言、社會等方面來看，都有很大的差異。據估計，15世紀時在格蘭德河以北至少存在著 400種互不關聯、各具特色的文化形態，有著多種多樣的人體類型和語系。一提到印第安人的服飾，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獨特的頭飾鷹羽冠了，這的確是印第安人服飾的一大特色。印第安人衣著裝飾非常簡單，甚至不穿衣服，但是許多印第安人服裝的色彩、款式各不相同，裝飾品的材質、樣式多種多樣，充滿了民族特色，也稱得上絢麗多姿。鷹羽冠隨著社會的發展印第安人生活水平也在不斷提高，一些社會經濟較發達和人數較多的印第安人的支系部分地保住了自己的風俗和傳統文化。一些生活在偏遠森林山區的印第安人部落至今仍保留著獨持的風俗和傳統文化。許多地區的印第安人還保留著古代印第安人的衣飾習俗，他們至今仍喜歡穿富有本民族特色的傳統服裝，戴富有本民族特色的傳統飾物。

1492年10月12日，哥倫布航行抵達圣薩爾瓦多島，以為到了印度，故稱當地居民為“印第安人”，又稱“美洲原住民”（Native Amerian），屬蒙古人種美洲支系，使用印第安語，包括十幾個語族。多數學者認為，美國印第安人是在大約兩萬5400年前分多批從西伯利亞經白令海峽到達阿拉斯加，逐步向南遷徙，一直抵達美洲最南端，散布于整個美洲。散落在美洲各個地區的印第安人組成為數眾多的部落集團，生活方式各異，分別從事采集、漁獵、游牧和農業。愛斯基摩人和阿留申人，以獵食海象、海豹為生;居于北美西部沿海的印第安人，主要從事漁業;加利福尼亞的印第安人靠采集野生果實糊口;達科他人則靠獵取野牛度日;北美西南部和東南部的印第安人已知從事農業生產。

美國印第安人擁有悠久的歷史和文化傳統，然而，自從白人踏上北美大陸的那一刻起，印第安人的命運就被改變了。縱觀美國歷史的進程，也是美國印第安人的血淚史。在過去的漫長歲月中，白人通過戰爭、簽訂條約、隔離、同化等手段，一步步侵占了印第安人的土地。從美國建國初期開始，印第安人的命運就不可避免的被改變了。建國初期，美國作為一個新生的國家，處于內憂外患的境地，一方面有來自英法等殖民國家的打壓，另一方面國家內部各州之間存在諸多不同的利益爭端，此時的美國聯邦政府迫切需要國家的安全穩定和開發西部資源以促進國家經濟發展。

從建國初期到19世紀80年代，美國聯邦政府對印第安人采取了“文武兼施”的政策。這一時期，美國聯邦政府視印第安人部落為獨立的主權實體，通過簽訂條約和武力威脅的方式，不斷侵占印第安人的土地和資源，從1830年的“西遷運動”到后來的“保留地制度”，其本質都是美國政府出于資本主義發展的需求，對印第安人土地和資源的掠奪。這一時期的印第安人作為印第安部落的一部分，自然是深受美國政府的壓迫和侵害，也就不存在美國政府所謂的公民權。

在這一時期有兩個法院的判決，形成部落與美國關系史上兩個原則性的判例。即“切羅基族訴佐治亞州”和“伍斯特訴佐治亞”兩案。被認為是美國政府對部落地位所做出的新的解釋。判詞中指出，“印第安人與美國的關系，屬于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曾有過的一種特殊類型：一個部落對美國來說，既不是“外國”，又是擁有特定地域和獨立主權的實體，某一州的法律不能在部落領地內生效，處理與印第安人的關系的職權乃系聯邦專有;說到底，部落乃是既非獨立又非從屬的政治實體，它們在與美國的關系中，屬于“國內依附族群”（domestic dependent nations），類似“被監護者與監護人”的關系。” 這種解釋一方面極力否定部落屬于“國中之國”的狀況，同時又不能不承認部落擁有獨立主權的現實，反映出美國政府在處理印第安部落這一難題上的理論困惑與混亂。

到了19世紀80年代，以《道斯法案》為標志，美國政府進入了同化印第安人的階段。1887年馬薩諸塞參議員亨利·道斯提出了分配土地法案，并在國會參眾兩院獲得通過。其中主要內容有：1.解散作為法律實體的印第安人部落，把部落的土地分配給成員個人，每戶家長160英畝，每個獨身成年人80英畝;2.聯邦政府保有25年托管權，托管滿期時，把土地所有權移交給個人并授予美國公民的資格;3.分配土地給現有部落成員后，余下的保留地土地得向非印第安人定居者開放。《道斯法令》的通過為印第安人獲得美國公民權打開了一道門，獲得美國公民權的印第安人數劇增。迄于1905年，約有半數以上的印第安人成為美國公民。

1924年，美國國會通過《印第安人公民權法》，由參議院和美利堅合眾國國會眾議院通過后宣布：“所有在美國領土范圍內出生的非公民印第安人都應聲明為美國公民，并據此宣布為美國公民，前提是授予的這種公民身份不得以任何方式損害或影響任何印度人享有部落或其他財產的權利。

美國政府在授予印第安人公民權的問題上表現的舉棋不定，主要是由于公民權問題并不簡單等同于打破印第安人的部落制，而涉及多種至為重要的環節。首先是作為公民對權利的享受和對責任的承擔，必須具備相應的社會和文化背景，擁有與之相稱的政治素質和經濟能力，如果不給予充足的時間來加以準備，印第安人必定不僅不能承擔公民責任，也不會享有公民權利。第二個問題則是公民權與監護權的關系，美國政府對此亦頗感棘手。從理論上說，印第安人既已成為公民，便與其他美國人在法律上處于平等地位，美國政府以往所行使的監護權，則自動撤銷。但實際的情形卻不是如此簡單。授予公民權，不過是一個法律上的程序;而印第安人無論以何種身份存在于美國社會，他在文化上、血緣上和經濟上，總是與一定的部落相關聯。根據這一情況，最高法院在1895年的一次判決中申明，獲得公民權的印第安人，仍舊享有美國與其部落所訂條約中規定的權利，美國按照條約，仍須對所有印第安人，不論是公民還是被監護者，承擔保護的義務。這就暴露了美國政府在授予印第安人公民權上的矛盾之處。一方面，美國政府急于同化印第安人，試圖使他們融入美國社會，成為美國的一部分，但同時，他們也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深受傳統文化影響和束縛的印第安人，對突如其來的公民權沒有深入的理解和認識，他們普遍缺乏文化教育和政治素質培養，不能充分有效的行使自己的公民權。而且，在很多州，對印第安人公民權的使用，諸如政治選舉會設置多重障礙。多方面的因素都影響了印第安人有效享有公民權。

另外，并非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想要美國公民身份。作為各自部落的成員，許多人擔心美國公民身份可能會危害到他們的部落主權和獨特身份。奧南達加印第安人國家的領導人特別直言不諱，認為在未經他們同意的情況下向所有印第安人強加美國國籍是“叛國罪”。其他人則不敢相信一個政府，該政府以武力占領了他們的土地，與家人分離，并殘酷地歧視了他們。其他人仍然堅決反對以印度文化和身份為代價而被美國白人社會同化。支持該行為的部落領導人認為這是建立國家政治認同的途徑，這將使他們的人民在影響他們的問題上更具影響力。許多美洲原住民認為政府現在有義務保護他們。他們認為，作為美國公民，政府應該要求保護他們被授予的土地，以免受來自白人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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