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凌
(四川宜賓學院法學院,四川 宜賓 644000)
關于少數民族地區社區矯正的研究我們可以引申出關于社區矯正的諸多問題,如社區矯正是什么?在涉及到一些特殊案件時,該如何探討少數民族地區社區矯正與矯正對象以及翻譯者幾者之間的關系? 從國內和國外的研究分析看來,關于語言與法律、語言與矯正之間關系問題的研究,很少有學者關注和探討。更多的學者都是從經濟學、社會學、人類學等角度研究法律與其之間的聯系,很少有學者從語言學或語言功能的視角去研究法律。在少數民族地區只有準確把握社區矯正的概念,正確理解其與少數民族語言特殊性的關系,才能明晰社區矯正的研究對象,才能保證和少數民族矯正對象交流的順暢性。下面本節先開始探討社區矯正的定義及其特性。
關于社區矯正概念的界定和探討,理論界觀點諸多。劉強教授認為社區矯正是指對犯罪性質比較輕微和社會危害性較小的罪犯在社區中執行刑罰活動的總稱,它已在世界范圍內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和認可。社區矯正的內容包括對刑事犯罪當事人的監管、有針對性的教育和改造以及對他們的服務。還有學者認為社區矯正,亦稱之為“社區矯治”,是一種不使罪犯與社會隔離并利用社區資源改造罪犯的方法,是所有在社區環境中管理教育改造罪犯方式的總稱。作為一種與監禁矯正相對而言的刑罰執行方式,我們所說的“社區矯正”,是將符合條件的罪犯置于社區內,由專門的國家機關在相關社會團體,民間組織以及社會志愿者的協助下,在法定期限內對其實施矯正,并促使其順利回歸社會的非監禁刑罰執行活動。這里則側重強調社區矯正的社會性,也即社區矯正是通過廣大民間組織和社會團體發揮其力量的。筆者認為,社區矯正應側重從“地方性知識”層面研討,緊緊圍繞地方特色性展開,針對民族地區所處的客觀外在條件如該民族地區的地理環境、法治環境和人文環境來下定義。
少數民族是我國的一個龐大群體,大多數少數民族都有其本民族的語言或文字,對于某些民族其內部支系比較發達,即便是屬于同一個民族的同胞,其內部早已發展出了不同的語言文字系統。因此,不同的少數民族擁有不同的語言文字體系,同一少數民族也會有不同的方言體系。比如在我國四川省、云南省、貴州省及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彝族均有不同的語言或文字體系。就四川省大小涼山的彝族內部的的語言本身而言,由于民族等級的不同,其呈現出了不同的語系。近年來隨著社區矯正在彝區的不斷推進,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所具有的特殊性無疑加劇了目前社區矯正中"語言與矯正"這一矛盾的解決難度,加劇了各民族之間溝通交流的難度。如分布在社區矯正人員與矯正對象二者該如何進行有效合作,如何打破二者的交流障礙,面對只懂彝語的“德古”,該如何將熟知通曉漢語的法律翻譯者納入社區矯正領域,對于改善彝區法治現狀,解決彝區法治建設的問題至關重要。
在彝區,社區矯正是一個新興事物,應加強彝族地區群眾對國家法和社區矯正立法理念、矯正模式的學習,讓更多的群眾了解和支持社區矯正制度。在實體法方面,涉及到重罪輕罪法治理念的層面,在彝區執行社區矯正過程中,其處理方式的不適當必然會導致二者的沖突。而導致此矛盾產生的根源也即群眾對制度的陌生和誤解。因此,在矯正過程中,司法機關工作人員應加強對典型案件、典型的社區服刑人員積極正面的引導。
首先涼山彝區習慣法最大的特色也即以“德古糾紛解決機制”和“家支權威制度”為基礎,德古糾紛解決制是指在“德古”的主持下,要以涼山彝族“習慣法”為依據去解決雙方當事人之間糾紛的一種民間調解方式。涼山彝族習慣法注重調解和談判。調解時間持續長,調解較辛苦。德古在雙方當事人之間來回奔波,不斷傳遞雙方當事人的信息,耐心聽取雙方意見,反復進行說理與勸導。
彝區社會矛盾糾紛的復雜性以及社區矯正自身的缺陷決定了我們要用多元的的機制來推行社區矯正的運行,不能機械地認為社區矯正能處理一切糾紛,應結合彝區特有的社會背景知識,內外因素綜合考慮。在推行社區矯正過程中應該不斷完善法律翻譯人才制度,使得最終社區矯正的結果盡可能地與彝族人民的期待相一致,增強社區矯正對于彝區的權威性,擺脫目前彝族地區法律翻譯人才制度和社區矯正沖突的困境,實現彝區真正意義上的社會和諧、民族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