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古希臘寓言故事產生于階級社會初期,順應社會的需求而發展。寓言結構簡短、語言凝練,借動物表現人事,總結生活經驗與規律以規誡百姓,適應了社會人民的需求。具有明顯的理性思維和浪漫主義的特點,其寓言樣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古希臘社會文化。
關鍵詞:古希臘寓言? 現代意義? 古希臘文化
中圖分類號:I106?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文章編號:1672-1578(2019)12-0011-02
古希臘文明是西方文明的濫觴,《伊索寓言》更是其中的史詩級文學作品,其深厚的文學意蘊和豐富的人文思想價值,不僅推動了古希臘文明的發展,而且在人性探索方面提供了深度的哲學考慮,反映了古希臘時期的社會文化,是古希臘人的精神象征。
1? ?社會的發展與寓言的產生
寓言繼神話之后萌發,又受到神話的浪漫色彩的影響,帶有廣闊的想象力與強烈的藝術審美性。原始初民對神的虔誠弱化,開始將眼光投向眼前的現實生活,在文學作品中總結自然規律和一些生產生活經驗。尤其是在階級社會出現之后,奴隸主壓迫底層勞動人民,在失語的狀態下,古希臘人民開始嘗試創造一種新的文學樣式——寓言,借助文學作品來實現情感宣泄的需要和表達自我的愿望。不僅描述了貧民的現實生活,也反映了當時的人民開始對階級社會理性的反思。《狼與小羊》揭示出“暴君是不缺少借口的”,《農夫與蛇》揭示了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惡,認清有些惡人的本質是不可轉移的。而在《馬與驢》中,則揭示了同伴之間應相互幫助,共同合作,才能更好地生存。無一例外皆總結出一些普遍性的生活經驗與規律,以此勸誡讀者,正如莫干河所言,“寓言是基于人生現象和自然現象的真實精密的觀察而采取的一種特殊的文學樣式。”[1]
2? ?寓言的文學樣式
古希臘寓言篇幅簡小,情節簡練,將動物的人格化與充滿浪漫色彩的幻想用形象思維串聯、呈現出來,深刻的批判西方奴隸制時期的社會。列·謝·維戈茨基認為:“寓言結構的要素是:寓意、獸類的運用、道德教訓、故事、詩的風格和手法。”它借動物表現人事,以動物的某種特性,象征人性中的某些方面。例如《狼與小羊》中,借狼的兇性隱喻兇殘的統治者;《農夫與蛇》中借蛇的殘暴冷血隱喻冷血無情、恩將仇報的人;《馬與驢》中借馬暗喻冷漠自私、見死不救的同伴形象。這些動物天生的特性符合讀者的思維前見,易于被接受,同時經過藝術化加工,其特征被強化、凸顯,加上作者顯露而外放的情感,具有強有力的攻擊力、張力與表現力,促使讀者原有知識與新知識進行交融碰撞,產生新的情感體驗。“不管是真實或想象的動物,在奇想的領域里都占有優勢地位:動物一旦被命名,便具有幻影的力量,它變成了寓言、象征與標記。”[2]作者賦予這些言說對象以話語的權力、行動的權力,使其擁有審美意義上的角色生命力。運用這種有意的虛構、大膽的夸張來闡述事例,極大的增強了感染力,給讀者留下更為鮮明、深刻的印象。
由此可見,寓言具有明顯的理性思維的特點,它不像神話那樣的寄托于虛無的“神”,而是具有堅實的物質基礎,深刻的反映了古希臘社會人類的生存現實狀況和主體心理特征,深刻的揭露現實,有現實主義傾向。例如《狼與小羊》中反映了奴隸社會中暴君的丑陋面目,勸誡人們不要相信暴君的偽善。同時,理性思維又與奇特的想象力有機融合,開創將動物為主題的新文學樣式,塑造了大批文學史上的典型形象,如冷血無情的蛇象征著本性難改、恩將仇報者形象,馬象征著自私自利的強者形象。“伊索善于用創造的詩性故事來做出理智的判斷,即把哲理形象化。”[3]這些依托于動物世界的寓言故事,充滿了童真的想象力,具有浪漫主義色彩。維科將神話和寓言視為詩意的語言,并將其認為是對人類社會的富有想象力的表達。
從以上角度,可側面分析出古希臘人民是一個既浪漫又現實的民族,既充斥著濃重的人文主義色彩,又不乏現實主義的特征。他們重視眼前的現世生活,而非來生。善于總結生活經驗與規律,寓言中反映的生活智慧與對人性的深刻剖析具有普遍性與永恒性,至今仍適用于現代社會。在深刻批判現實的同時,又保留對審美的追求,具體表現在人物形象的塑造藝術上,角色的性格極具張力與表現力,個性突出,在極短小的篇幅中,設置出尖銳的矛盾沖突。這些特征都表現了古希臘人民拼搏進取的精神與蓬勃的創造力,敢于表達自我,敢于批判統治階層,不懼權威的特點。
3? ?現代意義
3.1 教育意義
“人們從《伊索寓言》中所學到的世俗的人生哲學比從任何一本哲學著作中所學到的人生哲學都要多得多,這些,都是人們所熟識和公認的事實了。”[4]它們深刻的揭示了一定的生活中的經驗教訓,能增進讀者的知識,豐富讀者的生活經驗,培養讀者發現美、欣賞美、創作美的審美能力。
古希臘寓言故事尤其適合兒童教育,“寓言的語篇特征與兒童的認知水平和思維模式相適應。”[5]兒童的語言能力尚處于形成階段,認知模式尚停留在直觀認識,充滿形象的故事角色更能幫助兒童構建一個直觀的認知世界,符合兒童的認知能力水平。且故事題材多為動物,趣味性豐富,更能激發讀者閱讀興趣,特別是耐心不足、理解力稍有欠缺的幼童,可將其作為兒童啟蒙讀本進行傳播及教育。
3.2 審美意義
早在先秦時期,我國也曾出現最早的寓言故事,但并沒有形成一種獨立的文體,在其后日漸沒落不受重視。而早在公元前六世紀,希臘伊索寓言便完成了從形式到內容的基本樣式的形成,開創了獨立的文體樣式,為世界文學作出了劃時代的貢獻。
伊索寓言中這些鮮明獨特的動物角色因其典型性與獨特的文學魅力得以流傳,后來的寓言創作常直接引用這些動物原型進行文學借鑒與創造,保留其夸張的個性特征。如《列那狐故事傳奇》中的狐貍列那,糅雜伊索寓言中狐貍的個性特征,塑造了陰險狡詐、愛耍小聰明的狐貍形象,借此諷刺黑暗的中世紀宗教統治下教會虛偽的丑陋面孔。此后的寓言和其他文體創作也多有古希臘寓言故事的影子,如《拉·封丹寓言》《萊辛寓言》《動物的莊園》《我們時代的寓言》等。
從古希臘寓言故事,能折射出古希臘社會文化。古希臘寓言故事由于文體獨立,借助動物寓意人事,深受人們的喜愛,由此可見,古希臘社會文化在當時社會是比較先進的。
參考文獻:
[1] 莫干河.談寓言[J].文藝報.
[2] 檀明山.象征學全書[M].臺灣:臺海出版社.
[3] 羅良清.寓言文體解讀——從《伊索寓言》說起[J].湖南: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2).
[4] 吳秋林.寓言的本質[J].貴州:貴州大學學報.
[5] 張亭亭.從《伊索寓言》的主位推進模式看寓言的語篇特征[J].文學評論.
作者簡介:梁慧儀(1998-),女,漢族,廣東云浮人,佛山科學技術學院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