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萌 遼寧歌劇院(遼寧交響樂團)
19 世紀末,西方舞蹈藝術畸形化發展現象層出不窮,以歐洲為代表的古典芭蕾在對技巧和形式的雕琢上過分夸大,對于舞蹈本身的內在神韻卻多加忽視。盡管主題依舊是大家熟悉的《胡桃夾子》《睡美人》《天鵝湖》等,但王子與公主的浪漫童話早已與現實分道揚鑣。隨著工業革命的發展,秉承舞蹈應該反映生活的本質這一宗旨,不少藝術家開始嘗試返璞歸真,去真實的生活中尋找藝術的魅力。
“現代舞之母”伊莎多拉·鄧肯認為,傳統的芭蕾舞只會讓人體變得畸形,淳樸的自然美才是她作為舞者應該追求的目標——舞蹈應該是內心情感的抒發。于是在作品當中她首次運用對白并創立瑪莎·格雷姆舞蹈技術,通過《黑夜之旅》《心靈的洞穴》等作品中扭曲的肢體,赤裸的雙腳不斷向上伸展上上天發出求救的吶喊,對于舞蹈她說“希望自己是一頭狂野而美麗的獸,身體是神圣的衣裳。”在現代的創作上,鄧肯以實際行動丐姐人類,只有靈魂和精神才能幫助自己,我們不能喪失對生活理念的追求。同時,她也主張舞蹈也不受外界一切因素的牽絆,只有在足夠自由的環境中才能創作出鮮活的舞蹈。
19 世紀末至20 世紀中期屬于現代舞的古典時期。秉持鄧肯的創作理念,這個時期大多舞蹈作品集中在對舞蹈形式上的追隨,力圖體現人的價值和尊嚴,不斷展現現實生活和時代精神。這樣一來,情感在現代舞的創作便置于至高無上的地位中,舞蹈家們不斷通過動作的具象化表達,將人的喜怒哀樂、是非善惡通通表現出來。因而,許多極具個人風格的動作體現和藝術流派涌現,以至于到了20 年代,出現了瑪莎·格萊姆、保羅·泰勒、漢姬·霍爾姆、默斯·坎寧漢、霍賽·林蒙等五個現代舞體系。
19 世紀60 年代,賈德勛舞蹈基地建立。在美國這樣一個較為年輕的國度,傳統的社會壓力道德批判不足以構成對人們的束縛。后現代舞和后后現代舞就這樣在一場波瀾壯闊的大工業時代掀開一場轟轟烈烈的舞蹈革命風暴。大街小巷,湖面,抑或是樓頂,任何一個陌生的視覺背景下,都可以有現代舞的身影。日常的服裝,純動作的不斷展現,舞蹈藝術的本質也漸由從情感中領悟動作,發展為更為直接的用動作展示動作,將現代人內心的冷漠和躁亂展現得淋漓盡致。
自然之美存在于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論是清晨推開門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還是寒冷的冬日沐浴這溫暖的陽光,聽風吹,享鳥鳴……當現代舞者用自身的肢體動作為我們歌頌自然之美時,我們同樣也感受到了生命的熠熠光輝。當瑪莎·格萊姆在地上張開雙臂,曲起膝蓋,昂起頭顱,那絕非丑陋的表現,而是在歌頌者如母親般滋養我們生命的大地的慈愛,也正是這些看起來并不協調的動作成就了現代舞的獨特自然之美。人的生命在宇宙的洪流當中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我們,卻都同樣經歷著大自然給予的,風云變幻,鳥語花香,鶯歌燕語,電閃雷鳴。
韓國著名先鋒派舞蹈家洪倍升的舞蹈作品《小島》,四男四女的八人舞蹈作品,男女舞者位置的不斷交錯翻滾掙扎,仿佛讓我們看到了在時代驚濤駭浪般洪流中永遠不甘倒下的我們。在作品的末尾,舞者的腳步逐漸變得整齊,我們仿佛看到了在歷經磨難后,人類挺起的胸膛,以及迎接生命曙光的堅定信念。這是人類與自然的斗爭,也是對生命的無限崇敬之情。比起姿態上的優雅美麗,現代舞更多帶給我們的是對自然生命力的深切感悟。
20 世紀初,不僅社會生產力經歷著巨大的變革,人類的思想觀念在不斷變化中提高升華。在曾經的傳統觀念當中,彰顯自我被看作是一種膽大妄為的另類行為,但隨著社會生產力的提高,人類的自我價值覺醒,人們開始不斷突破自我追求和革新,傳統觀念不斷突破,審美理念也漸漸發生變化。就在這樣一種充滿挑戰的時代,藝術家們試圖開拓新目標,引領新潮流,并將回歸原始自然與自我作為藝術新發展的回歸之路。
現代舞之母鄧肯在舞蹈中就充分演繹了人類思想直覺性和理性的統一。大膽拋棄傳統芭蕾舞中各種技術動作和浮夸的陪襯。舞蹈中的鄧肯仿佛擁有神一般的力量,超凡脫俗,甚至將精心設計的舞蹈動作與微笑拋到九霄云外,在舞蹈中,她展現的是人類極度的自由與自我,在情感的宣泄當中,讓人們感受藝術的力量。舞蹈不僅僅是作為休閑娛樂的工具,也可以使人類思想,情感哲理,甚至是創新的另一種表達。
廣義上來講,現代舞的概念較為寬泛,現代一詞主要著重于時間概念。因此,對于現代舞的劃分標準也眾說紛紜,但反叛精神永遠是現代舞的核心靈魂。
對于現代舞在國內的發展,業內一直存在著中國現代舞和現代中國五界定不清的問題。縱觀現代舞發展歷史,筆者認為,無論是哪一種舞蹈,首先都是中國舞。我們要將現代舞的人文精神發揚光大,結合自身文化特色,在歷史的長河以及時代發展潮流中激流勇進,讓中國現代舞,在世界藝術之林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