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框架下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理論構建

[摘要]職業教育教材面臨因內容層次混亂導致的針對性不強、因內容邊界不清導致的重復學習等弊端，影響了應用型人才培養質量。基于資歷框架構建職業教育一體化建設教材，在要素層面，要依托資歷框架的層次目標、內容、教學方式、教材物理要素和技術要素等作為基本點;在組織形式維度，強調多主體協同，強化學習者的參與，實施“成效為本”的評價模式;在結構維度，強化各階段縱向銜接、專業內橫向配合，建設高效的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加強頂層設計、更新組織建設，規范建設流程，構建共享聯盟，改變出版模式，是實現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路徑。

[關鍵詞]資歷框架;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

[作者簡介]劉桂玲（1984- ），女，湖南張家界人，重慶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講師，碩士。（重慶 ?404047）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7年度重慶市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重點課題“高職高專學前教育專業生源質量評價模型建構與實證研究”（項目編號：2017-GX-185）和2017年重慶市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重點課題“精準扶貧背景下重慶市農村幼兒教師專業發展研究”（項目編號：2017-GX-184）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714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4-3985（2020）06-0084-07

教材具有凝聚社會價值、承載社會科技、支持學習者發展的作用，是“關系黨和國家未來發展的戰略工程”，是國家戰略層面落實人才強國的重要支撐。在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過程中，存在教材適應度不高，教材建設進展不如意，教材知識和能力要求與技能層次和學歷層次不匹配、內容不銜接、質量不高等問題。什么樣的內容層次才與社會需求、學習者能力等多元關系相匹配？從現有的教育理論來看，以資歷框架為指導，是建設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的有效途徑。資歷框架指的是按照知識、技能、能力的遞進形式或不同層次就業與崗位需求，形成的一個被認可的、連續的資歷階梯。它規定了不同層級、不同專業的基本能力，確保了行業需求和學習者自身的利益，并能與國際社會形成有效的溝通，為教材一體化建設提供了有效的標準，指引高校等人才培養主體通過合作和分工開發一體化教材，以滿足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需求。

一、資歷框架下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價值審視

自《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正式提出“建立高校分類體系，實行分類管理”以來，完善應用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成長通道逐漸成為各利益相關者的共識。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更明確了“以人才培養定位為基礎建立高等教育分類體系”。應用型人才成長的通道建設已成為教育實踐者的重要工作內容。2014年，在河南駐馬店召開了應用技術大學（學院）聯盟會議，178所高校通過了《駐馬店共識》，多所本科院校正式加入應用技術大學（學院）聯盟，標志著國家在形式上建立了應用技術型人才培養的本科層次人才協同組織。但是，對于整個職業教育體系而言，層級斷裂的現象并沒有隨著應用型高校組織建設得以解決，如不同層級的知識、能力和技能的培育尚未形成有效的連貫性階梯。在中職、高職優質校建設、應用型高校建設的現實語境中，探討基于國家戰略、超越利益關系的教材建設，對于職業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建設困境

1.目標與能力定位不清，導致不同層次的教材內容混亂。教育工作是一項系統性很強的復雜工程，人才培養理念和定位通過以教材為載體的課程得以體現。“一個國家實施什么課程、使用什么教材，反映并決定了這個國家想要培養什么樣的一代人和能夠培養一代什么樣的人。”在德國，職業教育教材編寫的依據是“框架教學計劃”，將職業教育各個層級的教學任務、教學法的基本原則、與職業相關的說明和相關的學習領域通過該計劃傳達給教材建設者，確保職業教育教材體系的目標定位與國家戰略和人才實際需求相配套。我國由于缺乏相應的課程目標和能力標準，導致中職、高職、應用型本科的教材目標以及內容層次混亂。團隊成員在組織建設軟件行業、軌道交通行業通用能力標準的前期調研中，分析了這兩個行業的教材與層次匹配情況并咨詢了相關專家，發現多種教材存在教學內容與學習層次不配套的問題。教材建設的層次不清，導致了教育資源的浪費。

2.建設團隊缺乏協作，導致橫向教材內容重復過多。在橫向層面，由于高職院校缺乏學科建設，專業課程體系之間缺少基于教材建設的溝通與協作，導致專業之間的課程邊界不清晰，內容重復過多。筆者翻閱了旅游管理類專業、高職教育類專業的74本教材，發現不同程度地存在內容重復的問題，體現為同一專業的課程內容在不同教材中反復出現。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如教材建設很少以團隊形式展開，少數教材只有一個作者，沒有體現協作性特征;有的教材有多個作者，但沒有體現協同性;有的教材標榜是“校企合建”的產物，但企業參與的痕跡少，甚至按照學科邏輯建設教材;校級合作的教材更是罕見。由于缺乏協作，教材內容重疊明顯，嚴重影響了學習效率。

3.標準缺失，導致教材共享困難。在西方，職業教育作為與產業對接的教育，絕大部分通過資歷框架等形式形成了自己的標準。我國于2012年、2014年分別為410個高職專業和95個中職專業制定了專業教學標準。但是，目前的職業教育教材少有按照專業教學標準來建設的，也沒有制定相應的法律法規對職業教育辦學主體形成實質上的約束，而且現有的專業教學標準也不能覆蓋整個職業教育體系。由于標準的缺失，教材建設者按照自身理解和現實經驗來開發，導致教材不具備共享能力。

4.利益錯綜復雜，導致教材建設質量堪憂。隨著職業院校規模的擴大，教師和學生的數量激增，教材成為出版商“角力”的焦點。同時，由于可以從教材編寫中獲取版稅并作為職稱晉升的條件，不少教師熱衷于編寫教材;部分院校的教師和管理人員也可以從教材采購中獲利。職業教育領域雖然有國家、高校關于規范教材質量的篩選機制，但這種機制在實際應用中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二）資歷框架對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意義

資歷框架因為“形成各個層次教育的知識、技能和能力的統一評價標準”而備受重視，全球掀起了興建資歷框架的熱潮。按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供的《全球區域和國家資歷框架目錄》（2015版）的統計，全球已經有超過150個國家建立了資歷框架。我國也提出要建設資歷框架，并納入了國家教育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對于教材建設來說，資歷框架可以約束職業教育的內容層次，為職業教育教材建設提供標準，從而提高教材質量，促進教材共享。

1.資歷框架可以約束職業教育教材的內容定位。資歷框架是對不同層級知識、技能和能力的統一標準。通用框架規定了知識、技能和能力的一般范疇，如在歐盟資歷框架中，5級（高等職業教育）對應的是專業性知識，但不具有高級知識和評論性認知;技能體現為解決抽象問題，但不能解決復雜和不可預測的問題;能力體現為在不可預測的環境下，管理、監督和評估的能力，但缺乏決策和團隊發展能力。在通用框架下，有專業能力標準，比如香港的行業通用標準詳細說明了該行業不同層級的學習者應該達到的知識、技能與能力標準。同時，由于行業標準建設是由政府主導、學校主體、行業參與、學習者反饋等多主體協同建立的，既能滿足行業對不同層次人才的需求，也能讓學習者按照相應的層次進行進階學習，這意味著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既能兼顧行業的長遠發展，體現行業普遍崗位的能力;又能將不同層次的知識、技能和能力按照人才成長的規律融入課程建設，解決了傳統教材開發中缺乏內容層次指導的問題，從根源上規避了學習內容與學習者能力脫節、與行業需求脫節的問題。同時，通過有序的知識、技能和能力層次，形成職業教育不同層級的相互鏈接，讓同一學習者能按照不同的內容層級實現螺旋式的能力提升，規避了低水平重復學習的問題。

2.資歷框架可以為職業教育教材形成清晰的邊界。教材一體化的功能體現為相互支持、相互配合的有機銜接。傳統教材建設由于不是通過專業協同來開展，導致課程建設的邊界不清晰。資歷框架強化了學習任務的模塊化、系列化、系統化，教材建設者只需要明確所對應課程的具體任務，根據該任務在資歷框架中所包含的具體內容來開發教材，并對照相應要求進行內容的組織、學習活動的設計等，避免了與其他課程沖突的問題，降低了重復的可能。

3.資歷框架可以提升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質量。資歷框架的核心內容是對能級的清晰描述。依據資歷框架開展教材建設，可以準確把握企業行業與學習者所期待的知識、技能和能力的要求，同時也隱含了教材建設必須涵蓋資歷框架認證與質量監控方面的內容，確保了教材建設質量。同時，資歷框架規定了學習者通過學習應達到相應任務的評價尺度，要求學習成果的獲取實現“成效為本”，這就需要教材建設者在確保準確理解知識、技能和能力的要求之上，準確把握學習的環境和評價的尺度，使學習者通過使用教材達到資歷框架所規定的“輸出”成效，從實質上形成課程建設的質量保證機制。

4.資歷框架可以提高職業教育教材的共享水平。首先，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建設確保了質量，為教材共享奠定了基礎。其次，資歷框架具有整合功能，能夠擴大教材共享。在傳統的教材開發中，開發團隊根據專業要求和自身理解來開發教材，不同院校選擇相同開發團隊的教材時存在質量風險。為了減少這種風險，大部分高校開始自主開發教材，降低了教材共享的程度。而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開發，能按照知識、技能和能力的要求開展，每個工作團隊面對的內容是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任務的設計方式和學習活動的組織形式，這就提升了教材共享的程度。最后，由于資歷框架所對應課程模塊內容的知識、技能和能力要求是與企業、行業等共同制定的，反映了多元主體對教材內容的要求，這就為企業人員、跨機構專業團隊合作提供了可能。

二、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表征與基本向度

（一）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一體化建設表征

首先，教材一體化體現為服務國家職業人才成長的整體利益。教材一體化建設是在服務國家經濟轉型發展的歷史戰略中對教育問題的有力回應，為不同層次的應用型人才培養提供科學合理的教材體系，進而提高人才成長效率。其次，教材一體化體現為不同層級職業教育的縱向銜接。按照資歷框架所規定的知識、技能和能力層次開發的教材，在內容上與學習者所處的階段性是吻合的，同時滿足了行業和社會對該層次人才的需求。學習者通過教材的使用，逐級實現知識、技能和能力的提升，體現內在的銜接。再次，教材一體化體現為以專業能力培養為整體目標的支持體系。專業能力上的缺失、不足甚至低水平重復培養，都會影響應用型人才培養的質量。資歷框架下的教材一體化能展示專業的整體目標，并建立以專業整體目標為核心的教材體系，支持人才的整體成長。最后，教材一體化體現為對整體教材質量的保障。資歷框架的支持是質量保證體系，沒有質量保證就沒有資歷框架，“資歷框架和資歷對接要得到社會認可和有效實施，配套的質量保證系統是關鍵”。在一體化教材建設中，資歷框架為教材建設提供了質量引領、質量評價標準和實施成效標準，能有效地提高職業教育教材質量。

（二）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一體化建設的基本向度

1.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一體化教材建設要素。資歷框架下的職業教育一體化教材建設中，教材建設的基本點包括目標、內容、教學方式、教材物理要素和技術要素。第一，目標。目標就是教材建設需要幫助學習者習得的知識、技能和能力的整體目標，具有指向性、應用性和科學性，體現為能指引整個教材建設，與應用型人才的成才目標相吻合，與資歷框架所對應的層次相契合。第二，內容。內容指的是教材選擇什么樣的知識結構和組織方式，設計什么樣的學習活動，構建教材的框架和具體內容。內容是教材要素的核心，通過內容的設計，教材才能全方位展現一定的教育理念、人文知識、思想內涵及學習方式等。第三，教學方式。由于教材的實施與特定情境、組織方式、教學策略緊密相關，在教材設計中，通常考慮了教材在特定教學情境中的教與學活動的開展情況以及教學方式，以實現教材的目標。第四，教材物理要素。不同的教材物理形態會影響教材的呈現方式，電子形態的教材更多地體現為多種媒體的優化組合，實體教材無法將動畫等媒體形式融入教材內容但符合更多人的閱讀習慣。一般來說，一體化教材會通過預設相同界面的方式，增強教材的整體感。第五，技術要素。由于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社會適應性要求，與信息技術深度融合、強化信息技術在教材開發中的變革性作用，成為教材建設現代化的必然。要建設滿足技術要求的教材，需要考慮應用型人才成長的過程化、任務化、系列化要求，比如關于實際操作能力的教材需關注虛擬性、游戲性、過程激勵性等要素，形成與教材的配合，深化教材的操作要求。

2.基于資歷框架教材的組織形式。組織形式是指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建設運行模式，包括制訂教材建設計劃、落實教材建設組織、實施教材建設過程、使用與評估教材、反饋與改進教材等通用模式。基于資歷框架建設的組織，需要強化企業、行業的深度參與，充分考慮學習者的自身利益，強調教材自身的“可理解”，強調教材在學習評價中的“成效為本”。首先，在教材組織中，要強調多主體參與的協同模式。要準確把握資歷框架所要求的企業行業用人目標與職業教育各個階段人才培養目標之間的對接，準確把握校企的各自優勢，組建協同組織。其次，在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建設運行模式中，學習者是重要參與者。學習者參與體現在學習活動的體驗上。一些學校在教材正式出版之前，采取“自編講義”的形式先運行，得到學習者的充分反饋并修訂后再出版。最后，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要充分考慮“成效為本”的評價方式。2007年，OBATF國際組織成立，旨在促進將“成效”理念融入課程建設中，并通過設計與組織課程使學生達成既定的目標。“成效成本”強調以目標為導向，以學習成果為證據，注重讓學生“完成課程、專業等學習并取得相應學位之后，知道什么、理解什么以及運用所學知識能夠做什么”，“其實質是認知變化、技能變化、情感變化和個體行為變化”，關鍵在于“產出”即有學習成果。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一體化課程建設需要準確設計評價學習者的“學習成效”目標和方式，便于教育機構使用教材。

3.基于資歷框架教材的銜接方式。教材一體化的核心體現為兩個層面。在教材的內部層面，體現為按照資歷框架的知識、技能和能力要求，合理組織教材的要素，體現了特定目標的功能主體，“是教材內部各要素、各成分間合乎規律的組織形式”。內容的完整性、任務的序列化、章節對接資歷框架單元和前后邏輯關系、校企參與的方向性指導是內部有效銜接時需充分考慮的問題。在教材的外部層面，體現為不同層級知識內容的合理銜接以及與其他不同主題教材之間的清晰邊界。解決外部銜接問題需要依靠第三方的有效標準，資歷框架是形成這個標準的有效方式。通過資歷框架對學習者的知識、技能和能力進行層次性劃分及任務性橫向規范，可以有效地形成不同層次的教材體系，同時由于準確把握橫向任務，可以破解教材的多方共享問題，通過縱向溝通、橫向配合，形成高效的職業教育教材體系。

三、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路徑

（一）加強頂層設計，構建職業教育一體化建設組織

調整教材亂象需要相應的組織機構支持。國家通過頂層設計的方式，建立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組織，傳達和執行職業教育一體化教材的價值。首先，明確教材建設與職業教育轉型發展的本質關系。教材是國家意志、行業需求和學習內在規律的交織體現，是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重要依托，不僅需要強化“立德”的根本方向，強化專業素養的養成功能，還需要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等意識形態融入教材建設中，按照社會需求和行業技術進步的方向不斷優化內容，提升教材的新穎性、針對性和應用性，以實現提升認知能力、合作能力、創新能力、職業能力的目標。其次，在已有資歷框架基礎上，通過完善行業通用能力標準，打通職業教育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之間的壁壘，建立能指導專業和課程建設的完備的資歷框架。從國際態勢來看，深化資歷框架的應用、完成職業教育的轉型升級已成為各國教育發展的根本策略。我國需要進一步完善資歷框架建設組織，成立資歷框架建設處，或者委托即將建立的國家學分銀行完成行業通用標準建設，并通過相關法律法規的修訂，使之成為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的依據。最后，要落實教材建設與管理的機構。建立以教育部為責任主體，監督落實資歷框架的建設與運行，使教材建設圍繞資歷框架所規定的行業知識、技能和能力來開展。

（二）完善教材管理機制建設，激活多元主體的參與動力

由于資歷框架蘊含了教材建設的新要求，較之以往的教材建設，需要系統考慮的因素更多、視角更全面，其推進必須建立在能激活多元主體參與動力的機制基礎上。首先，在形式上，要完善資歷框架對教材建設的指導機制。通過計劃、指導、監督、服務等方式，促進資歷框架的層次意識、層次知識、層次分類等進入教材的建設體系。例如，在資金投放上，可以通過資助的方式，招標統一建設職業教育教材，實現教育管理對教材治理的把控。其次，在功能上，要探索激勵、保障和制約機制的設計。在激勵機制設計上，可以將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和學分銀行建設等聯系起來，按照資歷框架建設教材，經過認證后方可納入學習成果的共享通道，通過國家學分銀行的推動作用，擴大教材的影響力和使用面;在保障機制設計上，配合經費的投發和政策的支持，促使教材按照資歷框架的要求進行建設。在制約機制設計上，在宏觀上，可以將基于資歷框架并獲取認證的教材優先納入國家精品教材計劃;在微觀上，可以將教師職稱與教材建設進行關聯，提高教師、學校參與教材建設的積極性。總之，機制建設的宗旨是通過形式機制和功能機制的相互配合，促進教材按照資歷框架的指向，朝向一體化方向發展。

（三）規范教材建設流程，通過形式規范影響教材質量

按照“泰勒原理”的核心內容，教材建設流程可以從教育目標選取、教學活動設計、教學過程組織、效果評價等方面來開展。在教育目標選取方面，由于對接資歷框架所代表的行業與教育一體化目標，教育目標只要緊扣不同層級的標準、表述出課程所包含的能力單元目標即可;在教學活動設計上，要考慮應用型人才培養的實踐需求、理論與實踐的合理搭配、如何引導學習者從課內走向實踐領域，組建涵蓋行業企業、教育專家、課程設計團隊等的課程建設小組，充分設計教學活動的呈現方式以及覆蓋內容，使之既能考慮知識習得的一般性要求，又能結合學校建設的現實情況和企業參與的整體狀態，同時還要將國家所號召的“德才兼備”等意識形態的內容融入課程活動設計中。在教學過程組織方面，專業課程強調“立人”目標，要考慮“校企合作”的人才培養模式，強化“做中學”，實施“任務化、過程化、系列化”學習活動設計。通識課程強調“育人”目標，要考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幫助學生建立理想信念、培育文化自信、增強立足崗位創新與創業的意識等。在效果評價方面，要貫徹“成效為本”意識，根據教材使用中對教材效果的及時反饋，對教材進行定期和不定期的診改，逐步提高教材質量。

（四）建立共享機制，建設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共建共享聯盟

聯盟本質上是一種基于價值鏈的，涉及多個主題之間資源交換和共享的合作關系。教材聯盟從理論上可以降低本校課程開發的成本，提高辦學效率和辦學質量，在保證教材質量和創作者收益方面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有共同的質量標準，這就為教材的共享夯實了基礎。教材要實現真正意義的全方位共享，就要通過聯盟機制的建設，協調教材的利益機制，使共享更加便利。按照共享范圍，可以建立區域共建共享聯盟，促進區域內應用型本科、高職、中職教材的共享共建，使區域內的教材滿足區域應用型人才的共性需求;也可以建立行業共建共享聯盟，比如由行業牽頭，通過準確把握行業的人才需求、集中組織行業內相關專業的教育機構建設教材，共建共享教材建設的成果;還可以組建同類型高校的共建共享聯盟，通過相同類型的高校，共同整合行業資源、教師資源、素材資源等，建設本領域的教材。建立基于資歷框架的教材共享聯盟，不僅可以推動資源的高效配置，還可以擴大資歷框架本身的影響力，促進聯盟內高等教育機構按照資歷框架的質量要求開展教育教學改革。

（五）改變教材的出版模式，斬斷灰色利益鏈

現行職業教育教材的出版方式主要有兩類：一類是由學校或教師采取資助或包銷的形式將費用轉嫁給學習者，多數專業教材屬于這種模式;另一類由出版社資助出版。后者通常是出版社認為有較大利潤空間的教材，教師可以從中獲取一定的版稅。由于出版的“便利性”以及出版教材所帶來的利益，許多教師熱衷于編寫教材，同時也形成了市面上質量參差不齊的教材，其間還隱匿了各種灰色利益，擾亂了學校的教材生態。要改變教材的出版模式，首先，建議將教材出版與一般出版物剝離開來，增加審核環節，實施編審分離，由行業專家和學科專家共同審核，對沒有達到出版要求的教材不予提供出版書號。其次，實施固定版稅制和獎勵制。出臺關于教材版稅的指導性文件，對出版的教材按照一定的標準實施固定版稅制，避免學校和教師為牟利而推廣教材。最后，實施國家定價制。教育是一種“準公益”的行動，應用型人才培養更是社會發展的推動力。職業教育的教材出版不能一味牟利，而要形成一個合理的定價機制，將價格限定在一定“薄利”甚至“收支平衡”之間，注重教材的社會效益。

四、結語

從理論上講，資歷框架能解決現行職業教育體系教材建設的部分問題，是職業教育整體加強內涵建設的有效支柱之一，也能滿足教材體現教育層次、課程管理的具體要求，還可以實現縱向銜接、橫向配合的整體協同，實現教材結構的系統化。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建設，能有效規避傳統教材的一些問題，如教材建設的基本質量問題、與行業企業的需求接軌問題、符合應用型人才的認知特點問題等，但由于涉及出版、管理等問題，還需要一個更加完善、健全的機制，突破現有的教材管理體系。政府要積極牽頭構建教材治理體系，從而保障基于資歷框架的職業教育教材一體化的真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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