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效應：研究綜述

張凱華

摘要：經濟學界將實際有效匯率分為國家層面、行業層面與企業層面這三個方面。文章將實際有效匯率聚焦到了企業層面，并對實際有效匯率的效應進行梳理，結果發現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對企業的效應影響與其他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不一致，未來的研究可以將研究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導致的異質性作為重點。

關鍵詞：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實際有效匯率度量;企業效應

匯率作為經濟學研究領域的重要的一部分，對于國與國之間的貿易重要性從未減退。貿易全球化使各國之間的經濟交易日益密集，資金往來日益密切。而在這個過程中，匯率在國與國之間資金的流通、貿易的往來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它衡量的是兩種不同的貨幣之間的相對價值。此外，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也要求改善匯率形成機制，穩定人民幣匯率到均衡合理的水平，因此研究實際有效匯率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

有效匯率是經濟學界衡量匯率的常用指標。隨著經濟研究的微觀化，對實際有效匯率的研究也逐漸從宏觀的國家層面走向更為微觀的企業層面，所以本文也將實際有效匯率聚焦到企業層面。從實際有效匯率的定義，度量與效應這三個方面梳理了現有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相關文獻，從而為接下來的研究奠定良好的理論基礎。

一、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定義與度量

根據宏觀、中觀和微觀的觀點，實際有效匯率可以分為國家、行業和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國家層面實際有效匯率是指通過排除名義匯率中的通貨膨脹效應而獲得的實際有效匯率。但是，國家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并不能反映不同行業中每個貿易伙伴的重要性。因此，當基于行業的視角來分析匯率變化的影響時，應當以細分行業的貿易額來確定各貿易伙伴的權重。

目前國內文獻對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的研究并沒有過多的文獻，學者戴覓對此有著較多的研究。戴覓，施炳展（2013）認為每個企業在進出口地方面都有很大的不同，因此即使在同一個階段，每個企業在面對匯率變動所帶來得風險時是截然不同的。戴覓測算了中國企業層面的名義和實際有效匯率時，也進一步測算了衡量企業層面匯率風險的指標即企業有效匯率的波動性。研究發現，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并不像整體匯率那樣貶值，因為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考慮到了行業中的單個企業進出口地結構的不同，其對實際有效匯率的衡量更細致，更準確。

關于宏觀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的研究有很多，但是近年來對微觀層面的研究才剛剛開始。關于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度量，國內的戴覓教授有詳細的闡述。其參考李宏彬（2011）的方法 ，提出了以下方法：

公式（1）是企業層面的名義有效匯率，公式（2）是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ekt為國家k在時間t的名義匯率，則ek0為基期匯率，選取2000年為基期。Pkt與PCHt分別為k國與中國的CPI。wikt為在k國的企業i的貿易份額。

二、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效應

（一）就業效應

有學者認為，實際有效匯率與企業就業呈正相關關系。宋百青（2018）在研究日本的實際有效匯率與就業的關系認為實際有效匯率上升1%將導致就業增長1.056%。但宋曉澄（2018）以浙江省為研究對象進行研究發現短期內實際有效匯率的上升不會使總就業上升，反而有抑制作用，但長期內是呈正相關的。同時，他還發現第一產業與就業是呈負相關的，且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之間的正相關只能在長期內實現。

有部分文獻認為，實際有效匯率與企業就業呈負相關。劉國君，陳林（2018）研究發現，總體來看，實際有效匯率升值會導致就業人數的減少，并且細分研究發現貿易行業相對于非貿易行業在負相關的表現更為顯著，其中，總體的顯著度介于兩者之間。牛冰（2017）對出口行業的實際匯率與就業得關系進行實證研究，也認為匯率升值對就業有明顯的抑制作用，并且發現兩者之間的顯著度隨著出口行業的強度而增強。

（二）企業利潤效應

游述文（2016）研究福建省工業行業的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與企業利潤的關系發現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與企業的利潤是呈正相關關系的，但是，進出口面臨的實際有效匯率對企業利潤的影響不同。人民幣出口實際有效匯率每增加1%，工業部門的利潤就增加0.60%;人民幣進口實際有效匯率每增加1%，工業部門的利潤就會上升0.32%。

但是江沛華（2017）運用了三種方法分析國家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對出口企業利潤的影響，實證研究發現，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的上升對企業利潤產生了抑制作用，對出口企業產生了負面影響。但是這種負面效應與出口比率并不是正向關聯的，甚至，這種負面效應對高出口比率的企業來說更小。同樣，吳國鼎（2017）研究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對企業利潤的影響時發現企業凈有效匯率上升對企業利潤有負向影響。

（三）FDI效應

通過梳理文獻，發現部分學者認為實際有效匯率變化與FDI呈正相關。吳國平，王敏（2013）認為，經濟增長和匯率上升都會導致外商直接投資增加，人民幣匯率變化對外國直接投資的影響大于經濟增長對外國直接投資的影響。

研究發現兩者是負相關的。魏建、王超（2012）研究山東省的實際匯率對外商直接投資的影響認為二者呈負相關關系。主要原因是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貶值降低了以外幣表示的勞動力、原材料等本地生產要素的價格，同時也降低了以外幣表示的產成品的出口價格，從而增加企業利潤，吸引外資流入。

文獻分析也認為兩者之間沒有關系。馬強（2013）理論上認為實際有效匯率波動與FDI沒有直接關系。主要是因為對我國進行投資的公司大多為制造業企業，這些企業的原材料依賴于進口，生產出的產成品也出口國外。人民幣升值確實會減少出口，但由于人民幣升值，進口原材料的價格也將下降。所以出口減少與進口成本減少相互抵消，使得實際有效匯率與FDI沒有顯著的相關關系。

（四）企業對外投資效應

朱世友和楊喜（2018）認為，從長遠來看，人民幣的實際有效匯率與企業的對外投資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人民幣升值有助于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發展，但是，中國的直接投資偏向于技術含量低的勞動密集型企業，如基礎設施建設，而高科技產業的投資相對較小。并且王乃嘉（2018）實證研究認為人民幣升值提升了企業整體對外直接投資的概率，主要原因是人民幣升值使企業的融資約束降低。因為本幣升值的“出口替代效應”與“成本節約效應”提升了匯率對投資的促進效應。黃玉霞（2016）也通過研究發現“成本效應”和“財富效應”會使得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升值，從而增加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規模。

但是，李靜（2018）發現，以中國制造業出口為研究對象，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變化將對出口產生顯著的抑制作用，且新型制造業出口比傳統制造業受到的影響更小。主要原因是技術水平較高的制造業出口產品具有較高的附加值，較大的利潤率和較強的抵御匯率不利影響的能力。

三、總結

本文通過梳理文獻發現現有文獻對國家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進行了大量研究，對行業層面和企業層面的實際有效匯率研究卻相對較少。通過對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的文獻研究，結果發現，企業層面實際有效匯率對企業的影響與國家和行業實際有效匯率對企業的效應影響存在顯著差異。主要原因是企業層面有效匯率相對于其他層面考慮到了每個企業的進出口地存在極大差異。所以，如何減小不同企業之間的實際有效匯率的差異性所帶來的企業差距成為了未來研究的重點，這也為學者在企業實際有效匯率領域的研究拓展了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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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浙江省自然科學基金規劃項目（項目編號：LY17G030034）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浙江理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