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



一、引言
自1990年起,我國不同地區居民的人均收入差距日益擴大,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我國近十年來基尼系數為0.45-0.48,當基尼系數處于0.4-0.5區間時定義為收入差距大。以此映射出我國階層與城鄉之間的存在的失衡問題。2020年,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據統計,2000年我國中部地區GDP占比全國總量20%,西部地區占比17%,東部地區占比63%;2018年我國中部地區占比全國總量22%,西部地區占比19%,而東部地區占比59%。盡管近年來在國家的大力扶持下,比重傾斜有所緩解,但從經濟體量來看仍存在不協調。
二、文獻綜述
國內學者對區域發展的理論研究,大體上從均衡發展過渡為協調發展。改革開放前,受國外學者對傳統生產力的理論研究影響,我國學者大多以均衡作為研究方向。后來國內外學者開始研究產業效率對區域發展的影響,自此研究著力于協調發展。學者范恒山(2013)對區域政策深挖探究,他認為從政策上分析區域經濟發展路徑帶來2種結果,一是區域協調發展;二是國民經濟發展。學者吳凈(2013)通過對分析得出區域經濟實質上取決于行政區經濟,而區域經濟是促進區域發展的強動力,應根據國情規劃經濟發展路徑。學者劉勇(2015)立足十三五,根據我國區域經濟空間格局,提出更加詳盡的區域劃分方案以及空間分區分層系統。學者蘇芮(2017)通過建立logistic曲線,以省為單位,發展階段及綜合指數為標尺,得出東部發達地區為高值區,東北地區、中西核心區及晉陜蒙寧為中值區,其他地區則為低值區。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評價我國區域發展協調性的指標繁多且復雜,本文中采用綜合評價指標對2017年我國31個省或直轄市的區域發展協調性進行研究分析。數據均來自國家統計局發布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
(二)指標體系的建立
本文選取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中的13個指標,分別為:年末人口數(X1)、年末城鎮人口比重(X2)、地區生產總值(X3)、地區最終消費支出(X4)、地區居民消費水平(X5)、地區私營企業和個體就業人數(X6)、地區居民消費價格指數(X7)、地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8)、地區居民消費支出(X9)、地區一般公共預算支出(X10)、地區一般公共預算收入(X11)、地區固定資產投資(X12)、地區貨物進出口總額(X13)。
四、實證研究
(一)數據的標準化以及適用性檢驗
因子分析可以對數據進行簡化,尋求變量的基本結構,再進行量表的效度分析,因此各變量之間存在明顯的相關性。利用SPSS(20.0)軟件作為統計分析工具,首先計算13個變量的相關矩陣系數,根據計算結果,以此判斷運用因子分析的方法是否合適。此次采用的適用性檢驗方法為:KMO和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根據檢驗結果,當KMO值是0.680時,KMO指標0.6以上,表明適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檢驗的結果為顯著,同樣表明適用因子分析。
(二)確定公因子數目
本次研究對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數據的因子分析,也運用了主成分分析法。根據結果可得,13個指標可以簡化為2個因子,前2個因子對原13個變量的解釋能力為86.782%,可見以主成分得到的前2個因子為綜合因子,提取數據86.782%的數據信息。
(三)求解旋轉后因子載荷矩陣
對提取的2個因子F1,F2建立因子載荷矩陣,經過3次迭代,根據旋轉后因子載荷矩陣可得,在第1個公共因子上高載荷的指標為:X1、X3、X4、X6、X10、X11、X12、X13。上述指標反應了31個省或直轄市區域發展水平的核心指標。而在第2個公共因子上高載荷的指標為X2、X5、X7、X8、X9,這5個指標對應該區域內居民的生活水平發展的指標。因此,命名第1個公共因子為“規模性因子”,主要從宏觀上解釋區域間發展協調的問題,將第2個因子命名為“基層結構因子”,以個體的角度解釋區域間發展結構的情況。
(四)計算因子得分
依據因子載荷矩陣,可得出F1、F2的因子得分表達式為:
采用回歸法估計F1、F2的因子得分,以每個因子的方差貢獻率除以2個公共因子的總方差貢獻率,將得到的比重作為權重,進行加權匯總。最后得到各地區的綜合得分F,即將13個指標的數據帶入所得公式中,可得出區域發展協調中各個指標的得分,根據排名可評價影響區域發展逐漸差異化的指標。其中區域發展協調性中,顯著差異的基本為基層結構因子,表明居民個體的消費水平、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及居民消費支出反映出區域發展水平的高低。居民個體的消費水平高,則意味著該區域發展好,經濟較為發達;居民個體消費水平低,則表示該區域欠發達,便會出現區域發展協調性的差異。而固定資產投資、人口數不是區域發展協調性差異的核心因素。
(五)聚類分析
本文采用主成分定義樣本之間的距離,根據指標特征可得聚類結果分為3類,總體上看,我國區域發展協調性差異從東南部沿海地區向西部、北部內陸地區由高至低的層次分布,類別內省或直轄市區域發展協調性良好,但類別之間則發展差異較大,協調性差。
第一類為北京、上海,北京作為國家中心城市,全國政治、文化、國際交往、科技創新中心。上海作為我國1978年改革開放中第一批沿海城市,1990年成為首個以金融命名的國家級開發區,同年成立上海證券交易所,制度創新輻射帶動長江三角地區飛速發展。區域發展最為發達。
第二類為江蘇、山東、浙江、廣東。均為沿海城市,交通便利,物流及跨境電商近年來發展迅速,隨著良好政策的制定以制度體系的建立,發展較好。特別是廣東,自改革開放以來深圳特區的建立,規模效應不斷增加,對經濟的輻射半徑也在不斷擴大。江浙地區的電子商務,以阿里巴巴為聚點形成產業鏈,拉動周邊地區經濟發展,加之地方政法出臺人才引進政策,吸引全國各地大學生落戶,高素質人才不斷增加刺激發展。
第三類主要分布在我國北部以及西部的內陸城市,與第一、二層次的省或直轄市區域發展協調性差,存在差異。城鎮化水平不高,人才外流嚴重,經濟發展略落后于東南部沿海區域的城市。但這25個省或直轄市的區域發展協調性較好,第一行8個省或直轄市發展差異相對更小,居民消費水平大致一樣,社會經濟結構相似,剩余17個省或直轄市發展協調性較好。從產業類型上分析,第一產業相差不大;第二產業相比第一、二類區域內城市,產業結構合理性還需調整,工業化水平不高,大多產業進行著單一重復的生產,產業鏈形式單一。而東南部沿海由于區域內聯動機制,多方傳導,由線逐漸過渡為面,產業鏈逐步發展成為產業網;第三產業發展同樣略微不足,主導產業類型單一且傳統,造成發展過程中隱形屏障,區域間聯系不緊密,缺乏輻射動力,盡管有支柱型產業也難以傳遞至周邊地區,輻射范圍局限性很大。
五、結語
通過因子分析與聚類分析結果得出結論,我國區域發展不平衡的現象一直存在,區域經濟協調發展面臨的問題也有很多。受區位、要素稟賦、政策、勞動力流向等多方因素的共同作用,我國北部以及西部的內陸城市發展相對節奏緩慢,為縮小區域間差距應當積極落實具有推動力的政策措施。除了給予這些地區優待政策,促進資金流動,增強供給側改革外,還應當順應時代發展趨勢,效仿東南部沿海城市發展模式,推動第三產業發展。抓住“一帶一路”的機遇,借助此次雙邊多方的合作機制,同其他地區建立聯系,逐步建立產業鏈拉動區域內發展,形成輻射帶動效應。(作者單位:西北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