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近十年二語寫作研究知識圖譜
——基于CiteSpace 的動態可視化分析

何希雅

一、 引言

在我國外語研究與教學領域，二語寫作一直是二語習得研究與外語課堂教學的重點和難點。 近十年，國內學者對二語寫作研究不斷深入，積累了大量、豐富的研究成果，為我國英語教學研究指明了方向。 基于此，研究者認為有必要對相關領域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和綜合分析，為未來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本研究擬采用文獻計量可視化軟件CiteSpace 統計并分析2010～2020 年間國內二語寫作研究的學術期刊論文，探索近十年國內二語寫作研究的聚焦、熱點和趨勢，以期進一步促進我國二語寫作研究的發展、從而提高國內課堂二語寫作教學的質量。

二、 研究設計

本研究采用的分析軟件CiteSpace 是由陳超美博士設計開發的，用來分析和挖掘某一學科領域研究的現狀、熱點和趨勢，并以可視化的方式呈現出來。

本研究的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 由于中國知網收錄的期刊種類繁多，期刊類別及質量之間差距較大，因此研究者勾選了“北大核心”和“CSSCI 來源期刊”兩數據來源，這兩個數據來源在國內外語研究領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和權威性。 在“CNKI”高級檢索中，分別以“英語寫作”“二語寫作”為主題詞進行檢索，文獻類型選擇為“學術期刊”，文獻發表時間跨度設置為“2010～2020 年”，檢索到1078 條文獻。 將檢索出來的文獻進行整理，最終得到有效文獻981 篇。

三、 國內二語寫作研究文獻計量結果與分析

(一)研究動態分析

1. 發文量分析

發文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某一研究領域的發展狀況和變化趨勢。 2011 年發表的文獻數量達到了近十年的最高值，共計130 篇。 與2011 年相比，2011～2020 年間論文的發文量總體上呈下降的趨勢。 近十年我國英語寫作研究有起伏，呈現出一定的動態性，但總體看來研究呈現出下滑的態勢。 雖然我國學者對二語寫作研究的關注度不減，十年間不斷發表相關研究的論文，但二語寫作研究遇到了研究瓶頸，需要學者與研究人員采用新的方法、從新的視角切入，為我國二語寫作研究注入新活力和新生命。

2. 高產機構及核心作者

對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領域的發文機構和作者進行探索與分析可以幫助人們了解和掌握國內該領域發文群體、核心研究者以及相關學者，從而反映該研究話題的規模大小。

運行CiteSpace 軟件，得到高產機構共現網絡圖譜(圖1)和核心作者網絡圖譜(圖2)。 圖中節點、字體的大小表示相關機構發文量的多少，兩者成正比關系，即節點越大則表示該機構發表的論文數量越多，對該領域的貢獻也越大。

圖1 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高產機構網絡圖譜

從圖1 可以發現對二語寫作研究貢獻較大的幾個機構主要包括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15 篇)、清華大學外文系(11 篇)、東北師范大學(9 篇)、北京外國語大學(7 篇)、太原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7 篇)、山東大學外國語學院(7 篇)等。 可以說明這幾所機構在我國二語寫作領域的研究中發文量較多，學術能力與科研實力較強。 在二語寫作研究方面，高產發文機構并不多，規模較小。 此外，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節點之間的關系，連線數越多則表明機構之間聯系與合作較多。 而圖1 顯示出高產機構之間連線數較少，這表示我國高產研究機構關于二語寫作研究的學術合作較少，聯系不夠緊密，有待加強，從而促進高校間學術交流與合作的繁榮與發展，從整體上提高國內各大高校的學術科研能力的建設與發展。

圖2 我國二語寫作研究核心作者網絡圖譜

從圖2 可以發現在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領域的學術領頭人主要有楊永林、秦曉晴、徐昉、王娜、王俊菊、馬蓉等學者。 此外網絡圖譜中呈現核心作者之間的連線較少，表明相關研究人員或學者之間缺乏緊密學術合作與聯系，包括發文量較高的學者之間也缺乏學術合作與交流。 但值得注意的是學者高瑛、解冰、賀文婧和梁忠庶之間連線較多比較密切，形成了一個小的學術研究群體，研究具有一定的持續性，且連線顏色呈現出紅色，表明這些學者的研究具有較高的時效性。

核心作者的發文量整體上不高，較為突出的是秦曉晴和楊永林，發文量都在10 篇。 秦曉晴近十年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二語學術寫作；楊永林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英語寫作教學及其結合現代技術的英語寫作教學；徐昉的相關研究成果主要是關于二語學術寫作及其國際發表問題的研究；王娜的研究主要探討的是基于數字化平臺大學英語寫作的相關研究；王俊菊的相關研究涉及范圍較廣，包括二語寫作詞匯的研究、學術英語寫作以及同伴反饋的研究。 近十年在國內二語寫作研究領域，二語寫作相關研究仍缺乏高產的核心作者，更缺乏具有顯著影響力的作者群體。

(二)研究熱點分析

研究熱點可以反映出某一學術研究領域的研究焦點和重點，對深入了解和探析相關研究領域的內容與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通常被認為是這一學術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 文章繪制了與關鍵詞相關的一系列網絡圖譜，以此來探尋我國近十年二語寫作研究的熱點話題。

1. 高頻關鍵詞

文獻的關鍵詞可以幫助人們快速獲取文章的主要內容和研究焦點，是學術文獻主題和內容的高度凝練和濃縮。 因此，繼續運行CiteSpace 軟件，繪制出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見圖3)。

圖3 二語寫作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

在CiteSpace 軟件中，關鍵詞節點的大小與其頻次的高低成正比，即關鍵詞出現的次數越多，該詞的節點就越大，反之則越小。

由圖3 可以清晰地發現近十年我國二語寫作研究焦點的特點：研究的內容主要是圍繞英語寫作(205次)或者二語寫作本身進行展開的，其次也有不少研究關注對寫作教學的探討，尤其是大學英語寫作。 圖中有幾個比較明顯的節點，分別是“寫作教學(88 次)、英語寫作教學(40 次)、學術英語寫作(32 次)、大學英語寫作(32 次)、大學英語(32 次)和寫作能力(29次)”這幾個關鍵詞；其次，我國二語寫作研究的主題或話題比較廣泛，除了圖中幾個比較關鍵的節點之外，還有其他很多研究節點，比如“語料庫、教師反饋、同伴互評、同伴反饋，實證研究、元認知策略、寫作過程”等方面。 這些關鍵詞的研究節點呈現出分散的狀態，說明國內二語寫作領域的研究者缺乏這些研究間的緊密合作，這也契合了前人研究的部分結論，研究內容過于聚焦，比較狹窄，重復研究的現象比較嚴重。

2. 新興研究熱點分析

突現度表示在一段時間內某一關鍵詞被引頻次突然驟增的現象。 對文獻關鍵詞的突發度進行檢測，可以從歷史的角度對二語寫作研究的熱點進行分析。 鑒于此，研究者運行CiteSpace 的關鍵詞突發度檢測“Burstness”，得到了近十年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關鍵詞的突現網絡圖譜(見圖4)。

圖4 我國二語寫作關鍵詞突現網絡圖譜

從圖4 中，可以發現：2015～2020 年間的突現詞為“學術英語寫作”；2015 ～2017 年間的突現詞是“讀后續寫”；2017～2020 年間的突現詞為“二語寫作”；2017～2018 年間的突現詞為“準確性”；2018 ～2020 年間的突現詞為“同伴反饋”。 其中“學術英語寫作、二語寫作和同伴反饋”突現率延續至今，可以表明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領域的主要發展趨勢和前沿。 以下將對這些突現詞進行分析和探討，但由于二語寫作是英語寫作的同義詞，準確性屬于任務復雜度下的研究，因此在這里將不對這兩個詞做分析。

(1)學術英語寫作

學術英語指的是“旨在幫助學習者使用英語進行學習和從事研究的英語教學”，目前學術英語寫作是我國二語寫作研究領域的重要研究熱點。 而國內最早對學術英語寫作的研究始于2001 年，但是直到2010年國內對學術英語寫作研究的內容、方法和視角才逐漸豐富起來，有了多元化發展。 我國專注于學術英語寫作的相關研究的高影響力的學者有蔡基剛、徐昉、秦曉晴等學者，他們是國內學術英語寫作研究的主要領頭者和倡導者。 學術英語寫作研究主要關注的是寫作詞匯、寫作范式和研究方法及理論、二語作者的學術研究寫作的發表和學術英語寫作教學等。 國內近十年對學術寫作的研究主要可以劃分為以下三方面：學術寫作環境的研究；學術寫作過程的研究；學術寫作文本的研究。

(2)讀后續寫

我國學者王初明教授提出具有中國特色的本土化寫作理論“續理論”，也叫“讀后續寫、寫長法”。 王初明(2018)認為語言是通過“續”學會的，“續”的過程既能促進語言的理解，也能刺激語言的產出。 “讀后續寫”是在閱讀理解的基礎上，進行寫作練習的一種方法，指給學生提供一篇沒有結尾的閱讀材料，要求學生在讀完材料后，聯系上下文語境，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完成文章的結尾，從而提高學生的二語寫作水平和能力。“讀后續寫”理論提出后，掀起了國內對“讀后續寫”理論的廣泛研究與實踐。 國內對“讀后續寫”的研究內容主要可以歸為以下幾個方面：對“讀后續寫”相關理論的論證和驗證；“讀后續寫”相關的實證研究，尤其是二語寫作方面的實證研究；“讀后續寫”在我國外語教學中的應用研究。

(3)同伴反饋

同伴反饋，也被稱之為“同伴互評、同伴評議或同伴評價”。 同伴反饋的相關研究，首先在國外掀起熱潮，始于二十世紀五十年代。 而國內對同伴反饋的研究起步比較晚，但經過十幾年的發展與研究，累積了豐富的研究成果與發現。 就研究對象來說，我國對同伴反饋的研究主要以高校大學生為研究群體，研究并分析大學生對待同伴反饋的態度以及同伴反饋效能研究；就研究內容而言，研究主要涉及的是同伴反饋的可行性研究、同伴反饋與教師反饋的對比研究和影響同伴反饋的因素等；就研究方法而言，近十年我國與二語寫作相關的研究主要涉及實證研究和非實證研究；就研究理論而言，對于國內同伴反饋的相關研究，學者主要運用以下理論進行展開：合作學習理論、社會文化理論、元認知理論、動態系統理論、過程寫作教學理論、續理論、產出導向法。

四、 結語

本研究運用計量學軟件CiteSpace 對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的981 篇二語寫作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分析。 研究結果如下：①2010～2020 年間，我國二語寫作研究總體趨緩，但學者對其關注度仍然不減；②在我國二語寫作領域不缺乏高產機構和核心作者，但總體上各大機構之間合作意識不強，核心作者之間也缺乏緊密的學術聯系；③研究的熱點主要有英語寫作教學、學術英語寫作、同伴反饋等方面。

誠然，本研究還存在一些不足之處。 由于研究者本人操作CiteSpace 的經驗不足以及進行學術學習時間不長，可能導致本研究并不能反映近十年國內二語寫作研究的全貌。 鑒于此，希望在未來進一步的研究中，要盡力擴展數據來源，擴寬呈現領域，為我國二語寫作研究盡一點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