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過梳理相關學者對翻譯效應學的歷史研究,簡要整理了這一譯學理論產生的歷史過程、形成的基本概念、提出的理論基礎、研究的相關范疇以及運行的內在機制等。
【關鍵詞】翻譯效應學;譯入語;研究綜述
【作者簡介】黎姿,三亞學院。
翻譯效應學(Translafectology或Theory of Translation Effect)是學者劉瑞強于2001年正式提出的一個譯界新概念。將英文單詞effect加后綴ology (表示科學或學問之意)合成effectology? ( 效應學),又將單詞translation(翻譯)與effectology(效應學)合成translafectology(翻譯效應學),便有了這一概念的英文名稱(劉瑞強,2014)。翻譯效應學提出至今已有近二十年。在其誕生十年之際,曾有學者以新生兒的成長過程來比擬這一譯學理論的形成與發展歷程,形容其“經歷了腹中襁褓、呱呱墜地、蹣跚學步、步履蹣跚到獨立行走的過程,但離羽翼豐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王崧珍、劉瑞強,2011:67)。時至今日,筆者在中國知網中文數據庫上搜索與該理論相關的研究,發現雖然成果與數量有限,但每個研究視角都很獨特。將該理論運用到翻譯實踐中具有一定的新奇性和現實的跨文化傳播意義。對該理論心生向往之余,筆者簡要梳理相關研究,以期對這一理論有更深入的理解,并在未來將其應用于翻譯實踐中。
一、翻譯效應學的提出
2001年,學者劉瑞強從社會學、文化學和傳播學的不同角度對“翻譯”與“效應”作出了新的闡釋。他認為,翻譯是“不同民族或種族通過語言轉換而進行的一種思想交流活動”,是“一種社會活動和文化現象”;而“效應”在社會學研究中則是指“個別事件的發生所產生的普遍的社會影響和文化效果”(p.84)。通過分析古今中外幾次大的翻譯活動所帶來的影響,劉瑞強總結道,當一族區域的思想、觀念和學說通過翻譯傳入另一族區域時,一般會對傳入地產生兩種影響:社會變動和文化變異。這兩種影響在小處體現在人們日常生活的言談舉止和衣食住行上,在大處則體現于人們深層次的思想意識和價值觀念里。基于此,劉瑞強首次提出了“翻譯效應學”的概念,并指出翻譯活動的客觀導向可導致不同的翻譯效應。翻譯效應學問世之后,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第一階段為早期的醞釀階段,第二階段為純理論的建構與文化交流研究的應用階段,第三階段為對理論基礎和研究范式的全面系統梳理階段。
該理論的誕生給譯界帶來新的思想火花,注入了新的流動血液,拓寬了翻譯研究的視角和領域。筆者認為,在我國建立翻譯文化影響研究的過程中,該理論或可提供重要的理論基礎。但是,時至今日,有關翻譯效應學的研究仍然十分有限。筆者在中國知網中文數據庫上以“翻譯效應學”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僅找到18條檢索結果,且其中多為該理論提出者劉瑞強的研究成果。由此可見,翻譯效應學在譯界仍有很大的研究空間,學者們可在未來從多方面、多角度對其進行理論上的擴充并應用于翻譯實踐,以期獲得更多理論發現,積累實踐經驗。
二、翻譯效應學的基本概念
翻譯效應學經過相關學者的多番打磨,日趨詳盡與完善。在《翻譯效應學的范疇》一文中,劉瑞強等(2005)將翻譯效應學定義為:“從目的語(target language)的最佳接受角度,研究譯文通過語言轉換和文化傳遞對譯入語(target language)社會、文化、思想意識、行為方式及價值觀念等全方位的影響”(p.224)。他們還對翻譯效應學的性質、過程、目的、原則、準則和方法進行了詳細的闡述,并指出翻譯效應在宏觀和微觀兩種層面上分為正面(積極的)和負面(消極的)兩種效應。
在《翻譯效應學的范疇》一文中,劉瑞強等(2005)還說道,從翻譯活動本身、翻譯方法、翻譯結果引起的文化變異等三個層面出發,翻譯效應學可分為三層含義:第一層含義是狹義翻譯效應學,指從多種角度對譯文質量進行評估;第二層含義是翻譯方法論的研究,指從整體效果出發采取最佳的翻譯方法;第三層含義是廣義翻譯效應學,指從文化、經濟、思想、社會等各個方面評估譯文對目的語國家的宏觀影響。在此視域下,劉瑞強等(2005)認為,翻譯活動應遵循五大原則,即譯文的傳意性、譯文的可接受性、譯文的相似性、譯文的目的性及譯文的新穎性。
經過近十年的研究與發展,翻譯效應學的概念得到了進一步完善。在《翻譯效應學的理論基礎》一文中,劉瑞強(2014)對翻譯效應學的概念作了進一步解析,狹義翻譯效應學(微觀翻譯效應學)和廣義翻譯效應學(宏觀翻譯效應學)的定義與分類也變得更加明確。劉瑞強闡述道,狹義翻譯效應學屬于翻譯的內部研究,主要包含三層意思:翻譯史研究、翻譯批評研究、翻譯方法論的研究。翻譯史研究主要研究中西方翻譯史,翻譯批評研究主要研究譯文的質量與評估標準,翻譯方法論的研究主要研究翻譯策略或方法。而廣義的翻譯效應學則是翻譯的外部研究,從文化層面、社會層面和政治層面研究譯文對譯入語國家全方位的影響。
相較于前期的概念雛形,《翻譯效應學的理論基礎》一文對翻譯效應學的定義更具體、更全面,不僅有狹義與廣義之分,更增加了翻譯史研究、翻譯評估標準研究以及譯文對譯入語國家政治層面的影響研究等。這使得翻譯效應學涵蓋的范圍更加廣泛,概念更加飽滿。劉瑞強等在《翻譯效應學的范疇》一文中指出,翻譯效應學主要致力于社會科學尤其是文學作品(如小說、散文、詩歌、戲劇、影視作品等)的翻譯理論和方法研究,但也有人將其應用到美國媒體涉華新聞的翻譯(如吳日紅,2017)研究中。
三、翻譯效應學的理論依據
在《論翻譯效應學的理論基礎》一文中,作者劉瑞強從哲學和翻譯兩個角度闡述了翻譯效應學產生的理論依據。哲學方面的理論基礎包括本體論和認識論,翻譯方面的理論基礎則是漢斯·弗米爾的翻譯目的論。
本體論最初是指古希臘、古羅馬哲學中對構成知識的本源或本體的發問,其應用范圍在研究的過程中不斷擴大。翻譯效應學同樣具有本體論的性質特征,即翻譯效應是翻譯現象本身所固有的本質特征之一,它對翻譯研究有著本體論性的基礎地位。
認識論研究的是人主觀能動的認識能力和認知方法,探求的是“人對世界的認識何以可能?”這一問題(劉瑞強,2014)。翻譯活動是一種跨語言、跨文化的人類行為,是人類拓展知識的一個重要環節,對于譯者和譯入語讀者而言,其本身就具有認識論的意義和價值。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對源語以及源語文化產生正確的認識,而譯入語讀者通過譯者的翻譯行為和譯文的產生來了解源語文化和知識,從而拓寬視野,增加對世界認識的深度和廣度。在認識論的基礎上,翻譯效應學研究的是譯者對源語以及源語文化的理解和積累,以及譯入語讀者對源語文化產生認識、對譯語文本產生理解和對世界產生新認知的過程。
要解決翻譯效應學所要研究的上述問題,就應該了解翻譯效應學的內在機制。劉瑞強(2014)在《翻譯效應學的理論基礎》一文中解析了翻譯效應學的內在機制。首先,翻譯效應學認為源語文本在源語社會、歷史、文化、政治、經濟等方面產生了一定的效應。同樣,譯文在譯語讀者中也會產生某種預期效應。因此,與傳統的以原文本為核心的譯學理論不同,翻譯效應學以譯文在譯語讀者中產生的效應為研究中心。其次,翻譯效應學認為,譯者是翻譯活動的主體,應了解譯者在翻譯活動中如何合理地發揮主觀能動性。再次,譯語文本的產生既是客觀的,也是主觀的。客觀是因為它是譯語讀者閱讀的母本,主觀是因為它是譯者經過創造性勞動或者二次創造而產生的。最后,翻譯效應學認為,譯語讀者既是被動的、消極的,又是主動的、積極的。因為由于語言障礙或者其他客觀原因,他們無法閱讀到源語文本,只能被動地接受譯文,但是在閱讀譯文的過程中,他們可以主動地結合自身已有知識或經驗來形成新的價值觀。
四、結語
本文通過梳理相關學者對翻譯效應學的歷史研究,簡要整理了這一譯學理論產生的歷史過程、形成的基本概念、提出的理論基礎、研究的相關范疇以及運行的內在機制等。從已有研究來看,翻譯效應學已經自成體系,發展為相對成熟的譯界理論。為了能夠對其產生更深入的理解,筆者將在后續研究中查閱學者們在翻譯實踐中對這一理論的具體應用,并嘗試將其運用到自己的翻譯實踐中。
參考文獻:
[1]劉瑞強.翻譯效應學初探[J].吉昌師專學報,2001(01):8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