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白鹿原》作為一部經典的文化佳作,其文學價值以及文化價值具有不可估量的意義和作用。本文以《白鹿原》家訓文化作為主要研究對象,針對書中白、鹿兩家對于家訓文化的不同理解以及不同認識展開相應的研究和探討,為對相關內容充滿興趣和喜愛的讀者提供一些見解和思路。僅供參考。
關鍵詞:家訓文化;傳統文化;耕讀傳家
家訓文化,是一個家族文化的傳承,也是一個家族信仰的傳承。基于《白鹿原》中白、鹿兩家對于家訓文化的理解,對現代家訓文化形成一定的借鑒和警醒,從而引發更多的思考和研究。通過對兩家家訓的特點以及文化理念進行深入的反思,進而引發對于當代家訓文化的談論和探索。
一、白家“耕讀傳家”的雙面性特點
白家家訓具有極為封閉的精神文化傳統以及生活習慣。由于白鹿村地處西北偏遠地區,農業是地方的重要基礎產業,通過農業種植實現了白家成為白鹿村的村長,世代相傳。而白嘉軒的形象正是這種歷史文化中的家長形象,不僅對儒家文化極為熱衷,其宗族法理是最為神圣的代表,在這種封閉的生存環境中受到這種文化的侵染,同時一代代傳承下去。白嘉軒的活動范圍基本就是家、祠堂,由此可見對于家訓文化的理解極為深刻。而鹿子霖曾經諷刺白嘉軒,“過來過去就是在祠堂里弄事”。這一句看似輕蔑的語氣,卻極為真實地評價了白嘉軒的日常生活,從而也能彰顯白嘉軒的個人品行以及作為一族之長的素養。作為一族之長的白嘉軒對于當時的時代背景,具有一定的了解和認識,進而導致對政治存在著天然的排斥感和疏離感。最為重要的就是對家庭觀念的理解和認識,將耕讀傳家作為最重要的人生哲學,利用這幾千年來的實用性原則來實踐自身的行為準則,同時以孝道作為自身的核心教育理念,為了傳宗接代可以放棄一些,甚至變賣家產,同時對于讀書有充分的覺悟和意識,要求不惜一切送孩子們上學,接受儒家思想的教育,確保家中的孩子都可以受到儒家文化和禮儀的熏陶。用儒家思想來貫徹自己的生存哲學,同時將白孝文作為白家的未來主人進行培養,將白靈培養得聰明伶俐,這就是白嘉軒對于子女學問的重視和關注。
由封閉的村鎮文化,形成了地方獨有的管理制度,因此這種獨立性確保了白家可以在亂世中經受住歲月和文化的洗禮,進而保持其獨立的存在。由于白家身處的封閉環境,造成白家可以對外界有效屏蔽,同時在經濟上和物資上實現了自給自足,其社會地位以及族長地位可以確立多年,任何人都無法與之抗衡。所以,即便到了戰亂年代,多黨紛爭的時刻,及時選擇了中立的處事原則,以明哲保身和自謀生路來實現亂世中的生存之法。對于白嘉軒來說,能夠憑借自身的中立意識來確保在亂世之中長久的生存。“諸位好自為之”是出于白嘉軒內心最為真摯的祝福,也是他發自肺腑的箴言。這種理念造就出白嘉軒在革命到來之時可以順應時代發展浪潮,減掉辮子,讓女兒不再裹腳,并且送其上學讀書。在忍受“農協”對于自己的打擊報復時,仍舊可以為白孝武舉辦婚禮。這些內容,都彰顯出白家家訓帶來的強大魅力和影響作用。
在這樣的家訓文化中培養出的下一代,卻出現了打破傳統的白靈以及人格破裂的白孝文,將白嘉軒的家族理念全部打破。這其中的原因值得我們進行深入的反思。白靈是白嘉軒最為疼愛的子女,同時也是最先打破世俗陳規的人。她所受的教育以及傳承的白家人特性,在面對新的世界時,已經完全脫離了父親白嘉軒的人生理念,用“出走”實現了儒家啟蒙教育的中斷,進而接受了西方文化運動的相關思想,徹底離開了家族文化,其愛情觀、婚姻觀也具有強烈的反倫理性質。作為一族之長的白嘉軒,白靈的“出走”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和報復,是白嘉軒作為傳統衛道者的最大悲劇。白嘉軒對于白靈的不理解,可以進一步說明白靈對于家庭傳統文化的抗拒和抵制。雖然白靈受到了家族的全部寵愛,但是男尊女卑的思想觀念深刻影響著她的思維方式,導致她不再接受父親選好的生活模式,用自身弱小的身軀抗拒父親強大的意識控制。而白孝文對于儒家文化,可謂是耳濡目染,被稱為儒家的謙謙君子,但是卻接受了田小蛾的勾引,進而導致東窗事發,遭到鞭刑。他對于儒家思想的精神屏障被徹底破除,以白家的反面教材混跡于社會,最終完全喪失了人性的本質。在白家的教育理念中,防止孩子被外界的新潮文化所影響,進而開展了一系列的隔離措施,而孩子對于外界的好奇和憧憬就會越來越強烈,最終導致問題猶如洪水一樣爆發。白孝文的改變可以說是環境的負面效應所造成的,但是也說明了他自身的本能選擇。因此,說明白家的家訓文化是建立在封建倫理的家庭理念之中,具有一定的虛偽性。白家的家訓具有一定個人主義思想,充滿了狹隘的家國觀,所倡導的內容和理念都是為了不存在的先人,而不是為了當前的相關個體,進而導致這種思想遭受到了后人的排斥[1]。由此,我們應該反思白家家訓中對于傳統文化理念的專制和野蠻,加以警示。
二、鹿家“創世事”以及“不甘居人之下”的影響
鹿家家訓存在著一定的開放性和包容性,主要表現在生活領域和階級意識。老一代鹿家人遠走他鄉實現了致富的現實,由此而來,他鼓勵后代要走出去,倡導“創世事”以及“不甘居人之下”的理念。同時強烈的決斷意識以及這種開放性態度,造就出鹿家獨有的家訓文化。鹿家在白鹿村中,一直受制于白家的管控,因此這種反抗意識極為強烈,尤其是在真正融入社會之后,階級意識成為鹿家最為重要的家訓文化。鹿子霖成為鄉約后,思想意識發生巨大轉變。鹿子霖對于兒子們的未來規劃也是持有較為包容的態度,同時對于革命的理念和想法也是秉持著包容的態度。支持兒子發展政治道路,以期望可以盡快晉升到社會上層[2]。
由此而來,鹿家的開放性影響著其家訓文化發展和延伸,具有強烈的社會依賴性。“創世事”是教育子孫必須融入社會,進而導致影響程度巨大。而對于“不甘居人之下”的理念,就是告誡子孫占據他人之上。與白嘉軒的家訓思想截然不同,白家強烈抵制外來思想的入侵,而鹿家則主動與時代聯系,即便“鄉約”的身份并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實際權力,但是其身份地位的改變,也讓鹿子霖感受到了自己與眾不同。因此在得到“鄉約”身份后,鹿子霖的奴役性展示得淋漓盡致,他不在意社會的發展變動,只在意自身的社會地位,進而導致在社會發展的變動格局中,始終堅持對于名利的追求和向往。這種野心勃勃的思想意識,最終不會被社會所接受,導致了悲劇發生。鹿兆鵬與鹿兆海感受到了宗族家規的落后性,進而促使他們摒棄了傳統的思想意識,積極參加新的黨派戰爭。因此,他們沒有按照父親所期望的,而是活成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鹿家文化中,缺少了對于家庭的關注依賴,一味忠誠于自身所效忠的信仰,而在生活中缺少個人的價值理念。基于鹿家的家訓文化,造就了鹿家子孫的獨立人格,同時又由于對于社會現實的強烈依賴,造成無法真實演繹自己的人生。
三、結語
由此可見,白鹿兩家的家訓文化,都是由當時的社會發展現實所決定的。而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所帶來的影響,可能產生無法想象的結果。因此應該對這種家訓文化,進行深入的反思,將白鹿兩家的思想文化進行深入的研究和探索。
參考文獻:
[1]馬騰男,郭菲,康雨馨.探究白鹿原文化宣傳的現狀和宣傳白鹿原文化的策略[J].智庫時代,2020(14):158–159.
[2]馮雅馨.《白鹿原》中女性悲劇人物的意識新生軌跡[J].大眾文藝,2020(6):41–42.
作者簡介:吳佩蓉(1999—),女,漢族,江蘇鹽城人,揚州大學本科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