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啟娟 甘 恬 李雅玲 劉 瀅 蘇裕靜
(廣西桂林市人民醫院新生兒科,桂林市 541002,電子郵箱:269230251@qq.com)
新生兒呼吸窘迫綜合征(neonatal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NRDS)好發于早產兒,臨床表現為出生后12 h內發生進行性呼吸窘迫,甚至呼吸衰竭,具有較高的發病率、致殘率和死亡率[1]。NRDS主要是因患兒肺泡Ⅱ型上皮細胞分泌肺泡表面活性物質不足所致[2],故給予外源性肺表面活性物質成為臨床治療NRDS的重要手段。有研究報告,采用呼吸機通氣聯合肺表面活性物質治療可改善NRDS患兒的臨床癥狀[3]。以往機械通氣方式主要是常頻機械通氣,但由于該通氣方式潮氣量較大,易引發呼吸機相關性肺損傷,嚴重影響患兒預后[4]。高頻震蕩通氣是目前高頻通氣中頻率最高的一種通氣方式,具有潮氣量小、通氣頻率高等特點[5]。我院采用牛肺表面活性劑聯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NRDS患兒,取得較好療效,現報告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取2018年1月至2019年6月我院收治的120例NRDS患兒為研究對象。入組標準:均符合《實用新生兒學》[6]中NRDS的診斷標準;患兒出生后12 h內表現為進行性呼吸困難;需機械通氣維持呼吸。排除標準:合并心力衰竭、先天性呼吸道畸形、先天性心臟病、鼻狹窄、氣胸、宮內感染性肺炎、肺出血、顱內出血、胎糞吸入綜合征等病例。機械通氣指征參照《 新生兒機械通氣常規》[7]中的相關標準。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將患兒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60例。觀察組中,男性36例,女性24例;自然分娩19例,剖宮產41例;胎齡29~36(32.94±3.76)周;出生體質量為1 294~2 769(1 983.51±529.83)g;出生后5 min Apgar評分為5~8(7.46±0.94)分。對照組中,男性31例,女性29例;自然分娩22例,剖宮產38例;胎齡為28~35(32.05±4.13)周;出生體質量為1 351~2 824(1 995.91±532.46)g;出生后5 min Apgar評分為5~8(7.22±1.15)分。兩組患兒性別、分娩方式、出生時胎齡、出生體質量、出生后5 min Apgar評分等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有可比性。入組患兒家屬均知情同意,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學委員會審批通過。
1.2 治療方法 兩組患兒入院后均給予抗感染、營養支持、糾正水電解質及酸堿平衡等常規治療。同時給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應用德國Stephanie公司生產的SERVO-1型高頻震蕩呼吸機,初始參數設置:頻率10~15 Hz,振幅35~40 cmH2O,吸入氧體積分數0.5~0.8,平均氣道壓15~20 cmH2O。通氣后緩慢調整振幅至肉眼可見患兒胸廓震動,同時保證PaCO2維持在40~50 mmHg,PaO2維持在60~90 mmHg,pH值維持在7.4左右。待患兒病情好轉穩定后,逐漸降低振幅、吸氧濃度及平均氣道壓,待患兒呼吸恢復正常后撤機。觀察組患兒在上述治療的基礎上給予注射用牛肺表面活性劑(北京雙鶴現代醫藥技術有限責任公司,國藥準字H20052128 )50~100 mg/kg,將藥品預熱至室溫后,采用無菌注射器吸取藥物,連接5Fr硅膠管,經氣道內導管一次性給藥,給藥后6 h內不得吸痰,1次/d,療程3 d。
1.3 觀察指標 (1)比較兩組患兒治療前及治療后30 min、12 h、24 h的pH值、PaCO2、PaO2及氧合指數的變化情況。(2)分別于治療前及治療后3 d,采集患兒外周靜脈血3 mL,經離心(3 000 r/min,4 min)處理后取血清送檢,應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血清白介細胞素6(interleukin 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 α,TNF-α)、高遷移率族蛋白1(high-mobility group box 1 protein,HMGB-1)水平。(3)觀察兩組并發癥發生情況。
1.4 療效評定標準 治愈:治療3 d后,患兒呼吸平穩,臨床癥狀消失,血氣指標恢復正常,肺部X線片檢查結果正常。好轉:治療3 d后,患兒呼吸困難癥狀減輕,血氣指標優于治療前,肺部X線片透亮度增強。無效或死亡:治療3 d后患兒臨床癥狀無緩解甚至加重而死亡。
1.5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19.0統計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重復測量資料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療效比較 觀察組60例患兒中,治愈41例(68.33%),好轉16例(26.67%),死亡3例(5.00%),其中因腦室內出血患兒家屬放棄治療死亡1例,多器官衰竭死亡1例,嚴重肺出血死亡1例。對照組60例患兒中,治愈22例(36.67%),好轉31例(51.67%),死亡7例(11.67%),其中因腦室內出血患兒家屬放棄治療死亡3例,嚴重肺出血死亡2例,并發彌散性血管凝血死亡1例,多器官衰竭死亡1例。觀察組治愈率高于對照組(χ2=12.063,P=0.001)。
2.2 兩組血氣指標變化情況比較 治療后,兩組pH值、PaCO2、PaO2、氧合指數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F組間=4.691、4.323、5.398、3.988,P組間=0.022、0.027、0.017、0.031),pH值 、PaCO2、PaO2、氧合指數均有隨時間變化的趨勢(F時間=3.455、3.687、4.577、5.142,P時間=0.042、0.038、0.026、0.019),分組與時間均有交互作用(F交互=4.612、3.748、3.962、3.488,P交互=0.021、0.030、0.024、0.040)。治療后30 min,觀察組pH值高于對照組;治療后12 h、24 h,觀察組pH值、PaO2、氧合指數均高于對照組,PaCO2低于對照組(均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血氣指標比較(x±s)

組別nPaO2(mmHg)治療前治療后30 min治療后12 h治療后24 h氧合指數治療前治療后30 min治療后12 h治療后24 h觀察組6071.39±6.0573.41±5.6385.56±6.4788.94±7.48131.17±4.62135.02±8.73184.97±11.43192.03±13.24對照組6071.82±4.7272.98±5.7681.73±5.5985.94±6.57132.54±5.68134.23±7.49164.52±9.84186.74±12.38
2.3 兩組治療前后炎性指標水平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兒血清IL-6、TNF-α及HMGB-1水平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治療后3 d,兩組患兒血清IL-6、TNF-α及HMGB-1水平均較治療前降低(均P<0.05),并且觀察組血清IL-6、TNF-α及HMGB-1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均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炎性指標水平比較(x±s)
2.4 兩組并發癥發生率比較 在治療過程中, 觀察組中有4例(6.67%)患兒出現并發癥,對照組中有10例(16.67%)患兒出現并發癥,兩組并發癥發生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2.022,P=0.155),見表3。

表3 兩組患兒并發癥比較[ n(%)]
NRDS若治療不及時,可能誘發多臟器功能衰竭,嚴重威脅患兒的生命健康[8]。臨床研究表明,NRDS的發生機制主要為肺泡表面活性物質分泌不足而導致肺泡出現進行性萎陷,影響通氣及換氣功能[9]。因此,給予外源性肺表面活性物質可改善患兒臨床癥狀。高曉燕等[10]研究發現,給予肺表面活性物質治療 NRDS可提高臨床療效,且不增加并發生發生風險。高頻震蕩通氣因具有潮氣量小、通氣頻率高等優勢,在獲得較好通氣質量的同時,可有效地降低高氧損傷、肺容量傷、氣壓傷等并發癥的發生風險[11]。黃向陽等[12]報告,高頻震蕩通氣治療可迅速改善重癥NRDS患兒氧合功能,縮短機械通氣時間。
本研究采用牛肺表面活性劑聯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NRDS,結果顯示,觀察組治愈率高于對照組(P<0.05),提示采用牛肺表面活性劑聯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NRDS的臨床效果優于僅采用單純高頻震蕩通氣治療,與其他研究結果[13-14]相似。黃方等[15]報告,高頻震蕩通氣聯合肺表面活性物質治療NRDS,可改善患兒肺部氧合功能,降低肺損傷發生風險。本研究結果也顯示,治療后,隨治療時間延長兩組pH值、PaCO2、PaO2、氧合指數均得到改善;治療后30 min,觀察組pH值高于對照組;治療后12 h、24 h,觀察組pH值、PaO2、氧合指數均高于對照組,PaCO2低于對照組(P<0.05)。這提示采用牛肺表面活性劑聯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可更有效地提高NRDS患兒的通氣效率,利于血氣交換及提高氧合水平。其原因可能為:一方面是由于高頻震蕩通氣時吸氣、呼氣均為主動過程,可減少動態過度充氣,加速氣體運動,完成機體供養;另一方面是由于牛肺表面活性劑有利于維持氣體交換,提高肺氧合能力,從而改善肺順應性[16]。此外,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兩組患兒血清IL-6、TNF-α及HMGB-1均明顯降低,并且觀察組上述指標水平低于對照組(P<0.05)。這提示高頻震蕩通氣聯合牛肺表面活性劑治療可更好地減輕NRDS患兒機體炎癥反應,從而減輕肺損傷。
綜上所述,與單純高頻震蕩通氣比較,牛肺表面活性劑聯合高頻震蕩通氣治療NRDS療效更好,可更有效地改善患兒氧合狀態并減輕炎癥反應,且安全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