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梅
區別于傳統的課堂教學模式,在線教育促使教育機構、老師和在線教育平臺通力合作,學生們能夠在足不出戶的情況下即可獲取豐富的教育資源,老師們也從三尺講臺的背后變身“網絡主播”。與此同時,老師們也應當意識到在線教育中潛在的法律風險,尤其是其中的著作權問題。
一、在線教育課程資源開發及使用應避免的著作權問題
老師在制作課程資源時,可能會用到他人的作品,例如圖片、視頻、音樂等。一般而言,倘若在課件中少量引用他人作品且僅為教學之目的使用,可以認為屬于《著作權法》和《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所規定的“合理使用”。但以下兩種情況可能會超出“合理使用”范圍,構成侵權。
第一種情況,“合理使用”的初衷是為了促進知識傳播,保護公共利益,因此適用范圍僅限于對他人作品的有限引用且出于教學、科研、介紹、評論等特定目的。倘若課程資源被打包在網絡或線下進行售賣或有償使用,或者被制作成出版物出版,都有可能會被視為超出了正常的教學使用范圍,教育機構或老師應當取得原作品著作權人的許可授權,否則構成侵權。
第二種情況,《著作權法》并沒有界定“學校”的性質和范圍,在實踐中,“學校”的類型眾多,比如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甚至網絡學校等。并不是所有的“學校”都可以援引“合理使用”的規定,其中的關鍵點在于“學校”或“學校”的教學行為本身是否是營利性質。比如,營利性的教育機構應該排除在《著作權法》的“合理使用”范圍之外;另一方面,如果非營利性教育機構從事營利性的行為,也應該予以排除。而且,根據上述法律規定,僅僅是通過“翻譯、少量復制、提供”的方式供“教學或者科研人員”使用的情形才可被認定為合理使用,在線教育機構主要是通過互聯網將他人作品向廣大不特定人員提供,并不符合上述要求。因此如果是營利性的教育機構舉辦的教育活動,或者非盈利的教育機構舉辦的營利性教育活動,包括網上課程,已經超出了課堂教學的范疇,使用對象也超出了“教學或者科研人員”,不屬于合理使用。
二、針對在線教育課程資源作者的著作權保護建議
互聯網更新速度快,在線教育侵權頻發,而課程資源的研發、制作、通常需要耗費參與者大量的精力、時間或財力,一旦遭遇侵權,又面臨侵權主體信息難以確定,侵權取證難、賠償低等難題。隨著法制環境的不斷完善,國家對著作權的日益重視,相關問題已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決,為了更好保障在線教育課程資源作者的著作權,建議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1.作為課程資源的開發、制作者,建議教育機構、老師特別關注在線教育平臺相關約定,應當注意對于發布課程資源的知識產權歸屬的約定,以免辛苦完成的智慧成果為他人做了嫁衣,一般除書面協議外,注冊第三方平臺時應認證閱讀“電子協議”“用戶須知”等內容。
2.在線教育平臺數量龐雜、良莠不齊,需要注意合作的在線教育平臺的資質并進行審核。例如,提供收費課程、直播的在線授課網站、APP,一般都可能會涉及ICP許可證、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等。如果缺乏相關證照,平臺可能被關停甚至受到處罰,發布的課程資源也很可能因此面臨下架的風險。
3.按照我國著作權法的規定,作品一旦產生,著作權就自動產生并受到法律保護,但在著作權受到侵犯時,權利人必須提供自己是著作權人、享有著作權的證據。此時著作權人很難舉證自己是作品的創作者或權利繼受人,版權自愿登記制度就是為了解決上述問題而設置的,如果權利人在作品創作完成后,先進行著作權登記,則在舉證的時候,只需要出示登記中心頒發的證書,就會得到法院或有關機關的認可。建議教育機構、老師對較為重要作品進行著作權登記。另外,對于較為重要的作品的創作底稿、原件、合法出版物等均應注意保存,以佐證著作權歸屬。
4.《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著作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條規定,在作品或者制品上署名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視為著作權、與著作權有關權益的權利人,但有相反證明的除外。因此,對在線教育的教學視頻、教學課件、教材教輔電子文檔等,可采用加水印、加LOGO、添加出處等方式來表明著作權歸屬。
5.發現侵權行為時應積極維權,網絡中的侵權方難以具體確定時,可考慮給第三方平臺發警告函,及時制止侵權行為;如果遭遇多次侵權、涉及金額不等,可選擇侵權范圍廣、金額高的侵權者提起民事訴訟;我國著作權權犯罪的起刑點較低,在民事責任賠償不高的情況下,刑事責任的威懾力更大,也可嘗試追究刑事責任。
責任編輯龍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