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無常”意為變化不定,最開始這個概念來源于佛教,佛家中的“無常”即捕捉一個空間或者事件瞬間的直觀感受。將“無常”這個概念與空間結合在一起,就是一個空間的屬性向另一個空間的屬性轉變的中間過程。影像作品中的“無常”也在不同方面有所表現。
關鍵詞:無常;空間屬性;轉變
一、鏡頭的不同運用對“無常”的解讀
在鏡頭中展現變化不定,應當賦予鏡頭一種語言,這種語言可以在觀看當下產生共鳴,無論長短鏡頭,亦或特寫廣角。往往創作者用鏡頭講的故事都有自己的方式,不同的鏡頭語言有著不同的語境邏輯。
從文本角度對比來說,大衛林奇的電影《穆赫蘭道》中處理人物心理活動和潛意識景別上運用了很多特寫鏡頭,往往體現在鏡頭捕捉女主角時大部分為特寫鏡頭,并多是鏡頭與鏡頭之間的排列組合,帶觀者闖入一個巨大的人性迷宮之中,是與“無常”相對應的西方潛意識的方式,本質更像是運用傳統的蒙太奇手法展現的。
而阿彼查邦的電影《戀愛癥候群》中的“無常”,融入了對政治的批判,通過剪輯以及對白,創造了兩個世界,不是“建筑”而是“場所精神”。關鍵場次卻常是空鏡頭以及長鏡頭,景別變換也比較少,給整部電影蒙上了~股超現實主義的味道,在整部電影表達中空間也是電影角色的一部分,這其實更偏向一種空間敘事方式。
鏡頭中的“無常”通常是一個抽象的概念,是基于整個影像作品的主線串起來的一雙無形的手,對構架的世界觀進行空間轉變,而不是單一空間內進行的劇情、時間、邏輯的推演。在某一時刻或者某一時段,影像作品想要傳達給觀者的某一感受,往往通過鏡頭的運用進行的,而捕捉并傳達出這一感受的時刻就是“無常”狀態。[1]
二、角色身體不同的“無常”狀態
在阿彼查邦的電影中身體是他的藝術表達符號,他的電影中出現過士兵得了怪病仿佛靈魂出竅,走丟的兒子變成了一只猴子,無頭的雕塑以及沒有肉身只有以魂魄存在的公主的靈魂。這種“無常觀”影響了他對物質身體理解的不同。在泰國小乘佛教里有著名的千手觀音,本身是一種身體的多元素結合。通過這種身體的強度來顯示一個人是否是健康的狀態,或是軟弱的狀態還是神話的狀態。
在雕塑藝術品中,對比西方的大理石雕塑,東方的雕塑普遍是泥塑。也有類似四川樂山大佛一樣的鑿刻成佛。僅只有一面是佛的形象,背后還是山。也有敦煌莫高窟,雖然是在石窟里進行佛像鑿制,但還是山的一部分。這個地方的石塊處于山和佛變成佛的一個狀態,這是一個不確定的狀態。隨著時間隨著峰時,石窟的刻痕會慢慢消逝,這種時間的力量加進來,這里又開始處于不確定的狀態,山又會重新像佛又像山而變回山。[2]
電影《超體》中女主角露西被激發大腦潛力,身體展現出了不同形態變換或其他超能力。電影中人這一物質與精神二分時間的運動是統一的,人這一物質只是運動在能耗狀態低的一種形態。在這個空間里進行的“無常”狀態變化,也是一種人將身體的機能變換融入到一定的空間屬性中去,并通過不確定的狀態從一個空間向另一個新的空間轉換進行轉換。
三、不同“無常”概念的空間屬性轉換
在坂本龍一的紀錄片《終曲》中,他去福島核電站的災區慰問群眾,在現場找到一架被海水泡過的鋼琴,緊接著他在現場直接彈奏了一步曲子。他說他很喜歡這個聲音,這是海水把鋼琴本來非常準的音階從古典樂的樂譜里解放出來了。一個穩固的物質屬性在一定空間中被外界影響發生了改變,這其實也是一種無常的概念。
在北京正心堂公司發行的一部3D動畫影片《超越輪回》中,將生命流轉的發生、過程以及人生存的價值真諦構建在了一個宗教概念的空間里。輪回即是一種內在規律的表現,可怕之處在于難以破除,但珍貴之處在于可以破除。雖然變了形式,但是內在的規律規則是有序的。
日式的“無常”思想,表達著一期一會的概念,這種空就是寂寞的永恒的空,所以才有物哀。為何同后會有期的中式的“無常”思想截然不同。皆知“無常”源于佛教,中國的南北朝時期“佛、儒、道”三教合一,融入了儒家和道家的思想。中國人講,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有度而節,變而有常。以主觀能動性把握內在規律,因此中國人的“無常”其實是一種“有常”,在后會有期下,期待著下一次。[3]
在這種“無常”驅使的重構下,空間的屬性逐步改變成另一個空間屬性,但是影像作品的走勢并不會隨著“無常”的變化不定而改變的沒有邏輯內容,相反在新的空間結構下,無論邏輯、劇情、時間都會有新的意義。
參考文獻:
[1]李顯杰,論電影敘事中的“空間畸變”與“間離效果”,《上海大學學報》1997年第3期
[2]楊文博,敦煌石窟藝術研究的新起點
《敦煌石窟彩塑藝術概論》讀后,《敦煌學輯刊》2016年第4期
[3]雷高陽,日本文學作品中的“無常觀”.《青年文學家》2014年第12期
作者簡介:呂福驥(1996-),男,漢族,遼寧大連市人,學生,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數字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