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秀,邵曉紅
(黑龍江農業經濟職業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41)
2020年春節,新型冠狀病毒疫情暴虐來襲,這次疫情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在我國發生的傳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圍最廣、防控難度最大的一次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1]。疫情面前,居家上課、隔離、減少外出成為了高校學生阻斷疫情進一步擴散的強有力方式。這一反常態的生活方式勢必會給學生心靈帶來巨大沖擊,可能影響其學業并加劇焦慮感和抑郁感。本研究采用橫斷面調查來探討疫情對大學生情緒的影響,以期為高職院校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提供參考。
采用隨機抽樣的方法調查了黑龍江農業經濟職業學院、黑龍江建筑職業技術學院、黑龍江林業職業技術學院共2 358名同學,其中男生1 183人,占總人數的50.17%,女生1 175人,占總人數的49.83%;大一學生2 324人,占總人數的98.56%,大二學生34人,占總人數的1.44%;居住武漢的學生3人,占總人數的0.13%,居住在非武漢的學生2 355人,占總人數的99.87%;疫情期間曾被隔離的學生36人,占總人數的1.53%,未隔離的學生2 322人,占總人數的98.47%;疫情期間曾感染并治愈的學生13人,占總人數的0.55%,未被感染的學生2 345人,占總人數的99.45%。
GAD-7是美國精神醫學會出版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量化評估標準,是用來鑒別廣泛性焦慮癥可能性的一種工具,評分標準為0~5、6~9、10~14、15~21,分別對應無癥狀、輕度抑郁、中度抑郁、重度抑郁四個等級[2],本研究中量表的Crobach’s系數為0.917。
《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中關于抑郁的9個標準對于抑郁癥狀的變化很敏感[3],按照評分標準,將PHQ-9總分分為5組,即0~4、5~9、10~14、15~19、20~27,分別對應無癥狀、輕度抑郁、中度抑郁、中重度抑郁和重度抑郁五個等級[4],本研究中量表的Crobach’s系數為0.929。
本量表由張育坤、解亞寧編制,共20道題,采用四級計分法,即不采取、偶爾采取、有時采取、經常采取,分別對應計0~3分,主要包括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兩個維度。積極應對重點反映了個體在遇到應激事件時采用積極方式應對的特點,消極應對則重點反映了個體在遇到應激事件時采用消極方式應對的特點,本研究中量表的Crobach’s系數為0.928。
此表是由Zimet等人編制的,是一種強調個體自我理解和自我感受的社會支持量表,總分表示個體感受到的社會支持的總體情況,本研究中量表的Crobach’s系數為0.955。
情緒變化是學生在疫情下出現應激反應最常見的一種方式,本研究調查了疫情后高職生的焦慮和抑郁現狀。對廣泛性焦慮按等級進行劃分,2 358名學生中,無焦慮癥狀2 068人(占87.70%),輕度焦慮232人(占9.84%),中度焦慮32人(占1.36%),重度焦慮26人(占1.10%)。對抑郁程度按等級進行劃分,2 358名學生中,無抑郁癥狀1 894人(占80.32%),輕度抑郁癥狀372人(占15.77%),中度抑郁癥狀73人(占3.10%),中重度抑郁癥狀19人(占0.81%),重度抑郁0人。
為了考察不同性別、不同隔離經歷、不同家人患病經歷的學生焦慮情緒狀態,以高職生性別(男、女)、隔離經歷(有、無)以及家人有無患病并治愈經歷(有、無)為自變量,以焦慮情緒為因變量,采用2(性別)×2(有無隔離經歷)×2(家人有無患病經歷)三因素方差分析法,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表1的多因素方差分析統計結果表明,性別在焦慮情緒上主效應不顯著;有無隔離經歷在焦慮情緒上主效應顯著(F=4.990,P=0.026,P<0.05);家人有無患病經歷在焦慮情緒上主效應顯著(F=4.787,P=0.029,P<0.05),各變量間無交互作用。這表明有無隔離經歷、家人有無患病經歷在高職生的焦慮情緒上存在顯著差異。
為了進一步分析有無隔離經歷、家人有無患病經歷的學生間存在的焦慮情況,分別對隔離經歷和患病經歷進行了主效應分析,如表2、表3所示。
表2 焦慮情緒在有無隔離經歷上的單因素方差分析表Tab.2 One-way ANOVA table of anxiety on quarantine experience
表3 焦慮情緒在家人有無患病經歷上的單因素方差分析Tab.3 One-way ANOVA of anxiety on family members’ illness experience
表2說明,有無隔離經歷在高職生焦慮情緒中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F=9.318,P<0.01),具體表現為被隔離過學生的焦慮情緒(3.30±0.66)大于未隔離過的學生(1.22±0.45),有無隔離經歷成為了影響焦慮情緒的主要因素。
表3說明,家人有無患病經歷在焦慮情緒上差異不顯著(F=2.354,P=0.125,P>0.05), 說明家人患病并已康復與家人未患病兩組大學生之間的焦慮情緒不存在顯著差別。
為了考察不同性別、不同隔離經歷、不同家人患病經歷的學生抑郁情緒狀態,以高職生性別(男、女)、隔離經歷(有、無)以及家人有無患病并治愈經歷(有、無)為自變量,以抑郁情緒為因變量,采用2(性別)×2(有無隔離經歷)×2(家人有無患病經歷)三因素方差分析法,統計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不同性別、不同隔離經歷和不同患病經歷的高職生在抑郁情緒上的三因素方差分析表Tab.4 Three-factor ANOVA table of depression of college vocational students of different gender, quarantine and illness experiences
表4的多因素方差分析統計結果表明,性別在抑郁情緒上的主效應不顯著;有無隔離經歷在抑郁情緒上的主效應不顯著;家人有無患病經歷在抑郁情緒上的主效應顯著(F=10.239,P=0.001,P<0.01),各變量間無交互作用,說明有無隔離經歷在高職生的抑郁情緒上存在顯著差異,同時還對無隔離經歷進行了主效應分析,進而了解隔離經歷在抑郁情緒上的差別,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抑郁情緒在有無隔離經歷上的單因素方差分析表Tab.5 One-way ANOVA table of depression on quarantine experience
表5說明,家人有無隔離經歷在抑郁情緒上存在顯著性差異(F=11.047,P=0.001,P<0.01),具體表現為被隔離過學生的抑郁情緒(1.52±0.61)大于未隔離過的學生(1.26±0.46),有無隔離經歷成為了影響高職生抑郁情緒的主要因素。
為了解不同的應對方式、社會支持與高職生的焦慮情緒、抑郁情緒間是否存在關系,現采用線性回歸分析方法來具體分析各變量對焦慮情緒和抑郁情緒產生的影響,如表6、表7、表8、表9所示。
表6 不同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對焦慮情緒產生影響的多元回歸方差分析Tab.6 Multiple regression variance analysis of influence of different coping style and social support on anxiety
表7 不同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對焦慮情緒產生影響的多元回歸方程表Tab.7 Multiple regression equation of influence of different coping style and social support on anxiety
表8 不同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對抑郁情緒產生影響的多元回歸方差分析Tab.8 Multiple regression variance analysis of different coping style and social support on depression
表9 不同應對方式、社會支持對抑郁情緒產生影響的多元回歸方程表Tab.9 Multiple regression equation of different coping style and social support on depression
由表6可知,將消極應對方式、積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作為自變量,將焦慮平均數作為因變量來進行線性回歸分析(F=66.099,P=0.000,P<0.001),說明該模型具有統計學意義,積極應對方式、消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中至少有一個變量會對焦慮情緒產生影響。
從表7可知,回歸公式為焦慮=1.464+0.154×消極應對方式-0.162×積極應對方式-0.002×社會支持,結果模型VIF值全部小于5,模型較好。消極應對方式的回歸系數值為0.154(t=9.591,P=0.000<0.001),意味著消極應對方式會對焦慮情緒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積極應對方式的回歸系數值為-0.162(t=-9.607,P=0.000<0.001),意味著積極應對方式會對焦慮情緒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社會支持的回歸系數值為-0.002(t=-3.102,P=0.002<0.01),意味著社會支持因素會對焦慮情緒產生比較顯著的負向影響。由總結分析可知,消極應對方式會對焦慮情緒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積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會對焦慮情緒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
由表8可知,將消極應對方式、積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作為自變量,將抑郁平均數作為因變量來進行線性回歸分析(F=93.949,P=0.000,P<0.001),說明該模型具有統計學意義,積極應對方式、消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中至少有一個變量會對抑郁情緒產生影響。
從表9可知,回歸公式為:抑郁=1.598+0.168×消極應對方式-0.196×積極應對方式-0.003×社會支持,結果模型VIF值全部小于5,意味著不存在共線性問題,模型較好。消極應對方式的回歸系數值為0.168(t=10.503,P=0.000<0.001),說明消極應對方式會對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積極應對方式的回歸系數值為-0.196(t=-11.722,P=0.000<0.001),說明積極應對方式會對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社會支持的回歸系數值為-0.003(t=-3.696,P=0.000<0.001),意味著社會支持會對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由總結分析可知,消極應對方式會對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積極應對方式、社會支持會對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
一旦人們的生活環境和固定的生活規律發生改變,人體就會啟動防御機制來抵制外界的變化,緊張、焦慮、不安、抑郁等不良情緒都是最常見的表現。此次疫情下,高職生出現了較為嚴重的焦慮和抑郁情緒,其中輕度抑郁情緒所占的比重較大,約為15.78%。
對學生的情緒狀況進行深入分析,發現家人有無隔離經歷在焦慮和抑郁情緒上都存在顯著性差異,有過隔離經歷學生的焦慮和抑郁情緒要大于未被隔離的學生。疫情期間,離開家人進行隔離,打破了學生已有的生活方式,身邊沒有了親人的支持,對其情緒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經回歸分析發現,消極應對方式會對焦慮和抑郁情緒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應對方式是人面對困難、挫折和壓力時所采用的認知和行為方式,消極應對方式是指面對壓力、情緒或問題置之不理,不采取任何行動予以解決。這種方式會使問題雪上加霜,愈加嚴重,隨著問題的嚴重化,必然會出現消極情緒。
面對問題要主動尋找各種方法積極應對,逐漸樹立自信,有效調節焦慮和抑郁情緒。父母、親人、朋友等強大的社會支持系統所給予的關懷、支持和理解也能夠有效調節高職生的不良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