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鳳
(中共北京市物資總公司黨校,北京 100053)
精準思維既是一種分析的思維方式,又是一種務實的工作態度,在2020 年9 月8 日的全國抗疫表彰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在防疫中“精準管控”“精準復工復產”[1]。“精準”不僅是防疫取得成效的重要手段,也被證明是精準扶貧的有效方式。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提到做事要“精準”。如果我們在工作中滿足于一般化,滿足于差不多,眉毛胡子一把抓,就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筆者認為,精準思維有著歷史發展與時代進步的要求,還有著馬克思主義辯證法指導下的科學性,而在具體實踐中,我們首先要樹立務實意識,才能發揚精準思維、運用精準思維。
中國傳統思維方式關注整體和直覺邏輯,這種思維方式創造出了一系列發明,卻存在對科學的綜合分析不足。雖然近代以來,中國傳統方式經歷了向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變革,但思維方式對一個民族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直到今天,我們的實踐活動也難以避免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的影響。比如某些情況下,在工作中偏重于整體性而忽視對事物內部細枝末節的分析,不注意分析的工作方法,認為做事“差不多”即可,對待工作大而化之,對待不同的具體事務不是一一分析而是以籠統的方法解決。而全面深化改革的時代需要我們必須強化精準思維,值得注意的是,提倡精準思維方式是對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的一次變革和更新。注重精準思維方式,絕對不是對綜合思維或整體思維的忽視,而是要最大化地實現二者的互補。
中國傳統思維方式所具有的籠統的整體直覺性妨礙了思維的精準化發展。在中國科技史研究中,有一個著名的“李約瑟難題”①:盡管中國古代對人類科技發展作出了很多重要貢獻,但為什么科學和工業革命沒有在近代的中國發生?其實在科技領域中,有許多發明或發現都誕生在古代中國,但是中國古代并沒有成體系的科學系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加上沒有現代學校體系,政府也不重視,導致很多技術失傳,國人沒有將科學技術提升到理論高度。出現這種情況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中國傳統思維方式重經驗、輕邏輯、輕分析,這種思維方式自然也就缺乏精準性。中國傳統思維方式中“精準”的缺失主要有兩個特點,一是整體性,二是直覺性。
1.整體性。所謂整體性就是說它傾向于對感性經驗作抽象的整體把握,而不是對經驗事實作具體的概念分析。這種思維方式趨向于尋求對立面的統一,中國哲學雖然也講統一中的斗爭,但總的傾向是不主張斗爭和分歧,而習慣于融會貫通地在總體上把握事物,尋求一種自然的和諧。這使得中國古代哲人不太注重細節,表現出中國古代思想家“整體”的思維方式。如在先秦哲學中,“天人合一”把人對外部世界的認知和人自身的主觀情感統一起來,這就使傳統思維帶有強烈主觀性,古人尋求的是外部世界與自我的統一,而不是對外部世界的探索和認知。在這樣的認知之下,沒有必要對部分做進一步的分析。老子講“道”,“道”有整體之意,無所不備,包容萬物;莊子講“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2],天地是一個整體,人與世界是一個整體;《周易》把一切自然現象和人事吉兇納入一個系統中,即由陰陽所組成的六十四卦系統……這些都體現了中國傳統思維方式重整體輕分析的特點。
2.直覺性。“追求整體統一的思維習慣使古代哲人在認識客觀事物時滿足于通過直覺得到一個總體印象,而不習慣于作周密的詳細分析。”[3]這就是直覺性。我們平時所說的靈感、第六感就是一種直覺性思維。道家最先提出了直覺思維的問題,老子講“道,可道,非常道”[4],“道”不是可言說、不能用概念來認識的,怎么去領悟這個不可言說的“道”,老子講:“圣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4]就是說圣人是安心修煉的,并不會用多余的時間到處游走,只要順天道,事情自然就成功了。即,是說外在自然是一個整體,不可分析、不可證明,只能感覺、體驗、內省,靠著直覺體悟來認識“道”。中國化的禪宗也把中國傳統思維直覺性發展到了極點。禪宗講“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指的是要真正的體悟禪宗的要旨是不能執著于文字,真正的要旨并不在這些文字著述里,只要頓然發現自心佛性,便達到了成佛境界,而不必經過長期的繁瑣修行階段。
中國傳統思維的整體性和直覺性特征使得中國傳統思維成為一種直觀的方法,在這種思維的指導下,能夠對客觀世界有一個比較樸素的、基本的把握,掌握其基本規律,這對綜合性科學和諧統一的發展都具有重大的啟示意義。但是也因為這個總的印象不是建立在嚴格分析、求證的科學基礎之上,因而只能是粗略的、籠統的、模糊的,帶有很大的不精確性。這種思維方式對國人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影響。“從目標上,中國人希望達到和諧;從認知過程來看,中國人看問題從整體去把握;從行為表現上看,中國人處理問題采取折中方法。”[5]而追求整體性和直覺性妨礙了邏輯推理的發展,這制約了中國近代科學的發展,世界上很多發明創造起源于中國,但大部分發明創造來源于勞動人民的實踐經驗,缺乏系統的科學的實驗論證和理論支撐,這是中國近代科學落后于西方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從中國進入近代以后,社會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動,中國人民面臨著深重的民族危機和對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的強烈渴望,同時又受到西方文化和思維方式的挑戰。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中國古代傳統思維方式開始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先進的知識分子在西方的堅船利炮下,逐漸認識到國家的富強不能僅靠學習西方武器技術,而是要掌握思維的方法,變革中國傳統的思維方式。從學習西方武器技術到學習西方制度再到學習西方文化,這個歷程是中國人逐漸覺醒的過程。特別是19 世紀90 年代甲午中日戰爭以后,以嚴復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從甲午戰爭的慘敗中認識到了學術問題的重要性,開始思考求取真理的思理、方法論問題。他們借鑒西方的近代思維方式,以期改變中國古代傳統的思維方式,在這樣的情況下引進了近代科學實證方法和分析歸納的邏輯思維,同時批判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的模糊籠統性。
中國傳統思維方式需要完善,但并不意味著一無是處,對中國傳統思維方式全盤否定的觀念顯然是片面的。蔡元培曾說:“專治科學,太偏于概念,太偏于分析,太偏于機械的作用了。”[6]從“五四運動”開始,中國知識分子開始了解接受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人也開展了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這才真正開啟了向現代唯物辯證思維方式的轉變。毛澤東同志曾說:“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為什么歡迎馬克思主義呢?除了政治的、經濟的原因以外,還有思想文化上的考慮。一是看到了單靠西學的力量還不足以戰勝中國的封建舊學,不足以改變中國人思維方式的缺點,只能上陣打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7]唯物辯證思維方式解決了中國傳統思維方式和西方分析思維方式之間非黑即白的矛盾,實現了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的真正變革。中國傳統思維側重于矛盾雙方的和諧統一,西方分析思維側重于矛盾雙方的對立和分歧,而毛澤東同志在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指導下完善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矛盾論,強調矛盾既對立又統一,對立是統一的前提,統一是對立面的統一。毛澤東同志在此基礎上強調的調查研究的方法、對近代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分析、對全面抗戰三個階段的劃分就是對中國傳統直覺性和整體性思維革命性變革的體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促進了中西思維的融合,但是一個民族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形成的思維是根深蒂固的,思維方式的轉變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受中國傳統直覺性、整體性思維的影響,這也是我們今天要強調精準思維的原因之一。
全面深化改革是新時代改革進入深水區的新階段。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根據新的形勢制定了一系列推進全面深化改革的政策措施,全面深化改革首先要求要精準定位,把握國內外大勢;其次要在精準定位的基礎上精準施策,確保全面深化改革取得成效。
“一個變,兩個沒有變”是對于我國歷史方位的精準研判。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轉變,但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這一國際地位沒有變,中國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也沒有變。只有在這樣的精準定位之下,才能把握中國發展的方向。40 多年的改革開放促進了我國經濟的飛速發展,2010 年中國經濟總量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人民的生活水平顯著提升,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層面的建設愈加完善,但與此同時我們更應該看到改革中出現的問題,需求下滑、產能過剩、經濟結構不均衡、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等成為我們現代化建設面臨的挑戰。這就需要“全面”和“深化”雙管齊下,“全面”是總體謀劃,是戰略,而“深化”是戰術,意味著精準,要避免“眉毛胡子一把抓”,以精準思維聚焦問題,精準發力。在2019 年召開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八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前,我國改革發展形勢正處于深刻變化之中,外部不確定不穩定因素增多,改革發展面臨許多新情況新問題。我們要保持戰略定力,堅持問題導向,因勢利導、統籌謀劃、精準施策,在防范化解重大矛盾和突出問題上出實招硬招,推動改革更好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大局。”[8]精準推進改革措施是確保全面深化改革落地開花的保證。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 年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總結會議上指出:“形勢在變、任務在變、工作要求也在變,必須準確識變、科學應變、主動求變”[9],國內外形勢在不斷地變化,全面深化改革的措施也要隨勢而變,面對變化,精準識別、精準駕馭是全面深化改革提出的必然要求。
精準思維有著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哲學基礎。矛盾規律是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根本規律,是推動事物發展的根本力量,要發揮精準思維對實踐活動的指導作用,首先就要把握事物發展的矛盾規律。在把握矛盾規律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事物的“質”“量”“度”,以量變促成質變。建立在矛盾規律和質量互變規律基礎上的精準思維的實質就是實事求是。
矛盾規律是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根本規律。矛盾是每個事物所具有的質的規定性,要理解事物的發展變化、正確處理問題,就要把握矛盾規律,而運用精準思維的第一步就是把握事物的矛盾規律。
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相互聯結。矛盾的普遍性就是處處有矛盾、時時有矛盾,矛盾存在于一切過程中,存在于事物的每一個發展階段中。毛澤東同志在《矛盾論》中提到:“矛盾的普遍性已經被很多人所承認,因此,關于這個問題只需要很少的話就可以說明白;而關于矛盾的特殊性的問題,則還有很多的同志,特別是教條主義者,弄不清楚。”[10]事物之所以是此物而不是彼物、是這個階段而不是那個階段,是這個方面而不是那個方面,就在于決定其本身特質的矛盾,如果只認識到矛盾的普遍性,不研究特殊性,就不能認識事物的本質。矛盾的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我們認識事物從特殊開始,然后才歸納為一般。
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不是穩固不變的。當事物在某一發展階段出現多種矛盾時必然有一種矛盾起著主導作用,處于主要地位,這就是主要矛盾,而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又都包括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事物的性質主要是由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決定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是可以相互轉化的,這種轉化由矛盾雙方斗爭的力量的增減程度來決定。
矛盾規律既是世界觀,又是方法論,給我們的啟示就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運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看待和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分析是極其重要的一環。而精準思維便是一種分析的思維,僅僅掌握矛盾規律并不能實現“精準”,只有在把握矛盾規律的基礎上繼續深入挖掘形成矛盾的量的變化,才能把握好矛盾雙方斗爭力量的強弱,使事物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精準思維不應該僅僅限于把握事物的矛盾規律,更要進一步區分事物的“質”“量”“度”,才能做到精準聚焦。每個事物都有根本矛盾所決定的質的規定性。“質”就是指一個事物之所以成為自身而區別于其他事物的規定性,質和事物本身存在著統一性,沒有不依附于事物的質,也沒有不存在質的事物。事物的屬性是多方面的,我們應該通過人和事物的關系來判斷事物的質。“量”是事物存在和發展的規模、程度、速度等可以用數量表示的規定性,量與質不同的是:質的變化會改變事物的屬性,量在一定范圍內的增減不會影響事物的屬性,這個范圍就是“度”。在度的范圍內,質規定了量的變化范圍,量的變化最終也會突破度,形成新的質。
質量互變規律給我們的啟示就是在實踐中要掌握適度原則,“為了保持我們所需要的特定的質,應當有意識地把事物控制在度的范圍內;為了改變我們所不需要的特定的質,應當創造條件,有意識地促進量的變化,并使其向度的邊緣不斷推移,使該物轉化為他物。”[11]在精準扶貧工作中,我們對貧困人口的質的分析就是“貧困”,精準扶貧的目的就是要去除“貧困”這個質,所以我們需要推動量變,使量變突破度的范圍,形成新的“質”——脫貧。這個過程就是深入貧困地區、貧困人口內部進行精準分析、精準聚焦的過程。
實事求是是毛澤東思想活的靈魂,是毛澤東思想對馬克思主義哲學所作出的創造性貢獻之一。毛澤東同志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提到:“實事求是:‘實事’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系,即規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12]這四個字就是說我們要研究事物內部的聯系,把握規律,從而認識事物。精準思維就是要深入探索事物的內部聯系,其精神實質就是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創造,是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和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產物。今天我們所說的痕跡主義、形象工程等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其重視形式大于重視內容,追求“差不多”“過得去”,不對事物的本質和規律加以研究,這實質上是與馬克思主義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相違背的,在這樣的錯誤思想影響下必然是缺乏精準思維的。
2012 年時任中央黨校校長的習近平同志發表了《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的講話,指出:“堅持實事求是,最基礎的工作在于搞清楚‘實事’,就是了解實際、掌握實情。這就要求我們必須不斷對實際情況作深入系統而不是粗枝大葉的調查研究,使思想、行動、決策符合客觀實際。”[13]堅持實事求是,關鍵在于“求是”,就是探求和掌握事物發展的規律。“深入系統而不是粗枝大葉”就是要深入事物的每個發展階段的細枝末節,就是要精準。
樹立并運用精準思維,首先,要強化擔當務實的意識,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其次,還要掌握分析-綜合的方法,對癥下藥,實現事半功倍的效果。
精準思維是一種務實的工作方式,關鍵在于落實。2018 年5 月2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指出:“每一項事業,不論大小,都是靠腳踏實地、一點一滴干出來的。‘道雖邇,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為不成’這是永恒的道理。做人做事,最怕的就是只說不做,眼高手低。不論學習還是工作,都要面向實際、深入實踐,實踐出真知;都要嚴謹務實,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苦干實干。”[14]習近平總書記曾在多個場合多次提到“實干”,精準思維對實施主體的本質要求就是擔當實干,其對立面就是形式主義、主觀主義和功利主義。要樹立精準思維、運用精準思維首先就要在思想上認識到實事求是、求真務實的重要性,去除形式主義等作風問題,真正深入事物內部分析各方面的聯系和屬性,而不是只關注事物的表面現象,正確處理內容和形式的關系。內容和形式是馬克思主義辯證法中的一對范疇,內容決定形式,形式服從內容,我們重視內容并不是忽視形式,而是要在協調二者關系的基礎上以內容為主,真正解決改革發展中遇到的實際問題。這要求思路精準、措施精準、實施精準、責任精準、監督精準,讓精準覆蓋處理事務的每一個環節,在每一個具體點上發力,避免大而化之的工作方式。
精準定位事物發展中的問題就要運用分析-綜合的方法分析事物。馬克思主義辯證法指導下的精準分析不是片面的分析主義,而是分析-綜合相融合的認識和實踐過程。我們了解一個事物,是從感性整體到理性分析再到理性整體的過程,是從感性一般到特殊再到理性一般的過程。正如毛澤東同志在《反對本本主義》一文中所說:“你對那個問題的現實情況和歷史情況既然沒有調查,不知底里,對于那個問題的發言便是瞎說一頓。”[10]這里的調查就是對事物進行精準分析的一種方式。精準扶貧是運用精準思維,進行精準定位的一項典型實踐,習近平總書記有著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也一直走在深入調研的路上,在精準扶貧工作中,習近平總書記對于扶貧的對象、扶貧的主體、扶貧的具體方式進行了細致的分析,并綜合各因素確定了精準扶貧方針。關于“扶持誰”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確保把真正的貧困人口弄清楚,把貧困人口、貧困程度、致貧原因等搞清楚,以便做到因戶施策、因人施策。”[15]關于“誰來扶”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快形成中央統籌、省(自治區、直轄市)負總責、市(地)縣抓落實的扶貧開發工作機制,做到分工明確、責任清晰、任務到人、考核到位。”[15]在“怎么扶”的問題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在精準扶貧、精準脫貧上下更大功夫,做到扶持對象精準、項目安排精準、資金使用精準、措施到戶精準、因村派人(第一書記)精準、脫貧成效精準。”[16]貧困人口致貧的原因有多種,“一刀切”式的扶貧并不能真正解決貧困問題,只有深入基層,把致貧原因具體到地區乃至每一個貧困人口,才是針對性地解決貧困問題的有效路徑。2020 年11 月23 日,全國832 個貧困縣全部摘帽,精準扶貧取得了標志性勝利。實踐證明干事創業需要運用分析-綜合的研究方法,透過事物現象看本質,進而制定計劃解決矛盾。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了“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繼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后,我們進入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新征程。鑒于粗放式治理的問題和現代化信息技術的發展,精細化治理不可避免地成為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手段。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過程也是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需求的過程,這就要求精準獲取個體信息,精準識別人民需求,并精準對接解決人民遇到的困難和問題。
精細化治理要以滿足人民的多元需求為目標導向,人民需求差異大,治理主體要精準識別不同的需求,并根據人民需求建構個性化的治理模式,以個性化、精準化代替一般化、模糊化。精細化治理要以構建多元治理主體為抓手,政府要把社會、公眾吸納進治理主體之中,形成多元主體治理模式,政府、社會、公眾各歸其位,精準定位三方職能,使人民的問題和心聲得到及時的傳達、回應和反饋。精細化治理要以現代信息技術為手段,以大數據等互聯網工具對治理的主體、對象、內容等進一步細化。以精細化治理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
從歷史維度來看,精準思維是時代發展對超越中國傳統思維方式的必然要求;從理論維度來看,精準思維有著馬克思主義哲學辯證法的科學性;從實踐維度來看,精準思維是從擔當務實到國家治理現代化的現實需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發展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人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進入新時代,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粗放的發展方式難以為繼,精細化發展是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必然面對的課題。當前,我國面臨的國際國內形勢愈加復雜,就國際來說,當今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格局力量對比產生新的變化;就國內來說,進入新時代,我們比任何時期都要更加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以人民為中心的精準的疫情防控手段顯示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在復雜的國內外形勢下,黨面臨執政新考驗,而我國發展的關鍵在于我們要辦好自己的事情,精準思維是抓好機遇、應對挑戰、實現新時代良性發展的必然需要。在接下來的“十四五”時期,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建設和黨自身的建設都需要在前期成就的基礎上精準識別問題、聚焦各領域主要矛盾、有針對性地推動發展質的提高,我們更加需要摒除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作風,能作為、敢擔當,實事求是,善于運用精準思維,掌握分析-綜合的辯證方法,為推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而奮斗。
注釋:
①“李約瑟難題”:是由英國學者李約瑟提出,他在其編著的15卷《中國科學技術史》中正式提出此問題,其主題是:“盡管中國古代對人類科技發展作出了很多重要貢獻,但為什么科學和工業革命沒有在近代的中國發生?”1976年,美國經濟學家肯尼思·博爾丁稱之為李約瑟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