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勇
摘要:福建泉州的提線木偶戲古稱“懸絲傀儡”。在民間又謂為“嘉禮”我國最早的具有表演功能的戲劇就是傀儡戲,它的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是中國古代一種重要的戲劇形式,是我們中華民族極為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關鍵詞:傀儡意念;表演
中圖分類號:J8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30-0138-01 DOI:10.12228/j.issn.1005-5312.2020.30.093
談及泉州提線木偶戲的表演,筆者深有體悟與感觸。作為一名偶戲演員對所操縱的偶形角色人物要有深刻理解與分析才能把人物較好地體現出來。把握住人物的個性和他的內心世界,即人物思想個性的主要特色。從人物在情節展開的每個事件里他做些什么和怎樣做的行動中去探求。琢磨人物的每一句話,透過字里行間探索人物性格,理解人物的思想感情,才是塑造鮮明形象的先決條件。而在表演當中要十分注重表演的外在形式,必須通過各種細膩。優美的唱、做、念、打等各種戲劇表現程序,把人物內心形象地表現出來,這需要演員要有扎實的基本功和高超的表演技巧,才能較為完整的詮釋出所需表現的藝術形象。
傳統清抄本《光武中興·劉秀走》中漢光武帝劉秀這個人物的角色創作體會以及線技勾牌的設計讓我受益良多。敘西漢末年,王莽纂位,皇族劉秀赴考,武舉場試中,欲于考場上謀弒王莽,不意拽折官弓,事端敗露。獲罪逃捕,一路倉惶奔命的情景。“追聲陣陣風雨急,昏天黑地落難人”鑼鼓聲中劉秀出場的起勢著重于雙手開合,兩腳弓步,一起一落,踉踉蹌蹌。急沖沖,奔忙忙,足線緊疊。頭線傾前,雙手一字大開呈高低狀,起伏有度,突顯人物英雄末路時的情境。一路奔逃,一路潛行。黑夜茫茫,風雨交加,后有追兵,前途漫漫,此情此景,心力交瘁,一曲《步步嬌》:唱出劉秀自古男人不流淚,不輕灑出脆弱傷痛的一面,“才脫天羅共地網,厄運遭虎狼。“”我本一心想舒長抱負,誅殺奸佞,扭轉乾坤、統兵轉戰天下、絕勝千里。誰想現在滿天愁云,封鎖我人生之道路。四連線,三連線的創新技法的變換運用對于闡釋角色行路奔逃時的各種內心思想狀態及情感情緒起到了人物至關重要表演作用。以這兩種線規的變化轉換來彰顯劉秀走路的這一動態表演,走路是日常生活里最常見的一個動態,這個最常見的動態它是如何被用來塑造人物并呈現劇情場情的,這就要靠演者嫻熟的線技以及對角色的把控了,食指勾出傀儡左右手腕線配以左右雙足線,使人物兩腳自然平衡垂直,雙手交叉輔以雙肘線。頭姿固定,身驅前傾,左右開步,左右舉足。兩條手線交叉雙足線以表現角色走路時的姿態,把劉秀心急火燎,躲避追捕,一路風雨,一路艱辛的內心情態展現無疑。所以在表演當中不時以線技巧妙變化交替,找到了這些線技之間的轉折點,演員就可設計“鋪墊”和“強調”結構布局,找到應該突出什么,應該達到什么效果。
眾所周知,由于傀儡本身是通過演者操縱絲線而動作起來的一種表現形式,它的局限在于,不能完全仿照人的動作而動作,因而在設計高難度動作的同時要以演者本身與偶的互動為基調。演者直接與偶做零距離接觸,少了絲線的羈絆,與偶做相同的動作來演繹此時角色所要承擔時間場景所需要表達的情感因素。以達到人偶合一的完美呈現。這就是在特定情節中尋求的演者與偶之間的互為交流的一種變化,也就是變中求奇,這里所說的“變”是指情節突變,引發角色情感的變化。在這些變化中,要表現出人物新的發展,新的面貌。而奇就是在于演者與偶的真情交流。左手執勾牌,右手直接作用與偶的頭姿,連繼甩發,演者半膝跪地。與偶兩兩相視,此情此景,人偶合一。感情的抒發,流露出的是人與偶之間最為真摯的情感交融,偶的手與足并攏,手線輕抖,頭姿兼容,眼神與演者相互凝望,不知不覺當中,頭釘線與手指線的配合是那么的自然和諧,隨著感覺慢慢地深入,沒有很特意地去做有痕跡的表演,而是自然而然地由心及指,由指及線,由線及偶地融入到角色當中去。簡單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感覺絲線與偶之間澀滯的隔閡。與木偶之間仿若有了生命的聯系,心動偶行,圓潤如意,通過木偶簡潔干凈的動作來體現演者與偶之間獨特的相依聯系,人動,偶即行。這一折的表演,無論唱腔如何凄戚哀怨,劇情如何繁重,作為演者必要牢記:“心里有思,偶才有感”;即所謂“情動于衷而形于外“。演員一身藝,千古一劇情,既是操演者,又是戲中人,戲里戲外,亦真亦假。這些精辟的論述道出了表演藝術的實質。
因此,懸絲傀儡表演藝術是體驗和表現結合與統一及相輔相成的關系。作為一名偶戲演員就要對偶有種“傀儡意念“。所謂”傀儡意念“就是通過以舞臺語言藝術及操偶技法的表達方式為特征,以正確把握偶戲自身規律為依據的一種獨特的創作思維方式,而恰恰通過劉秀這一角色的表演體悟,形象制做,與操弄技巧等實質的表現手段來強化演者與偶在造型語言與動作語言的舞臺表達功能,所以劉秀走這一折戲的表演技法上可以歸根于在傳統“基本線規”的基礎上強化提練成的“當代革新線規”。才有了傳統唯美風格的表演程序,才有了形神兼備具有藝術性,逼真性為主要特征的表演過程,這樣就使劉秀這一人物形象更加豐滿,更具可塑性,趣味性及人物的真實感和藝術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