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宇,孫 震,李子玄
(1.合肥職業技術學院,安徽巢湖 238000;2.合肥市第八人民醫院,安徽巢湖 238000)
心血管類疾病是威脅人類健康的嚴重疾病,據《中國心血管病報告2018》(概要)指出我國心血管病患人數約2.9 億人,其中高血壓患者約2.45 億人〔1〕。焦慮、抑郁是心血管病的重要病因,心血管門診約15%~30%的患者伴焦慮抑郁,住院心血管病患者的發生率可達60%~75%。流行病學調查表明,大約40%的心血管病患者合并存在焦慮,50%的心血管病患者合并存在抑郁〔2〕,其主要表現有心情低落、精力下降、焦慮、緊張不安、睡眠障礙、思維遲緩等。難治性高血壓是指在改善生活方式基礎上應用了可耐受的足夠劑量且合理的3 種降壓藥物(包括一種噻嗪類利尿劑)至少治療4周后,診室和診室外(包括家庭血壓或動態血壓監測)血壓值仍在目標水平之上,或至少需要4 種藥物才能使血壓達標〔3〕。目前對難治性高血壓的治療,側重于借助藥物治療,降低患者血壓和減輕患者臨床癥狀,忽視對患者焦慮抑郁等精神狀態的干預。“雙心醫學”又稱心理心臟病學,立足于心血管疾病的學科體系,對心血管疾病受到來自精神心理因素的干擾或表現為類似心臟癥狀的單純精神心理問題進行合理的識別和干預〔4〕。本研究旨在探討“雙心醫學”對難治性高血壓伴焦慮抑郁患者的影響。
1.1一般資料選取2019 年3 月至2019 年6 月在合肥市第八人民醫院心血管內科接受診治的難治性高血壓患者,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DS)篩選合并伴有焦慮抑郁的80 例患者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分組的原則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每組40 例。對照組:男性21 例,女性19例,年齡61~82 歲,平均年齡(71.40±5.41)歲。治療組:男性22 例,女性18 例,年齡60~83 歲,平均年齡(72.48±5.78)歲。對照組和治療組性別、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納入標準和排除標準納入標準:①患者為住院患者,經診斷符合《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2018 年修訂版》中關于難治性高血壓病的診斷標準〔3〕;②患者紐約心臟(病)協會(New York Heart Association,NYHA)心功能Ⅰ~Ⅱ級;③患者SAS 評分≥50 分且SDS 評分≥53 分;④患者入選前未使用抗焦慮藥或抗抑郁藥;⑤患者意識清楚,具有溝通和交流能力;⑥患者愿意參加并配合;⑦患者居住本地市區內,便于隨訪。排除標準:①患者不符合難治性高血壓診斷標準;②患者并存有嚴重心律失常,嚴重精神異常,庫欣綜合征,甲狀腺功能異常,嚴重肝、腎功能異常;③患者NYHA 心功能≥Ⅲ級;④患者接受過抗焦慮或抗抑郁的藥物治療;⑤患者治療依從性差;⑥患者拒絕抗焦慮抑郁治療或中途退出治療;⑦患者有認知功能障礙。
1.3研究方法對照組患者采用常規治療,包括:①藥物治療:鈣通道阻滯劑硝苯地平緩釋片(20 mg,1片∕d)、β受體阻滯劑鹽酸普萘洛爾片(10 mg,2次∕d,1片∕次)、醛固酮受體阻滯劑螺內酯片(20 mg,1片∕d)、噻嗪類利尿劑氫氯噻嗪片(25 mg,1 片∕d),必要時靜脈滴注硝普鈉;②常規護理:如要求患者臥床休息、定時規律測量患者上肢動脈血壓(首次用藥后30 min 測量一次血壓,早晚各測量一次血壓,若患者血壓持續高值,增加測量次數)、監測患者用藥后的不良反應等;③健康教育;④叮囑患者不要服用易引起難治性高血壓的藥物,如非甾體抗炎藥、免疫抑制劑、糖皮質激素類藥物和血管內皮生長因子抑制劑等。
治療組患者在對照組常規治療的基礎上,聯合“雙心醫學”模式進行干預,“雙心醫學”干預包括住院階段和出院階段。住院階段干預包括藥物干預、心理干預和生活方式干預。①藥物干預:給予患者口服鹽酸舍曲林片(輝瑞制藥有限公司生產),1 片∕d,50 mg∕d,服藥1 個月,在使用降壓藥的同時開始使用。②心理干預:向患者說明難治性高血壓的形成原因,解答患者提出的疑問,加強與患者的交流,增加對患者的心理疏導,減輕患者負面情緒,向患者講解成功病例,建立患者戰勝疾病的信心,提升患者治療依從性。③生活方式干預:借助影像、圖片等向患者說明不良生活習慣(如抽煙、酗酒、熬夜、高鹽飲食、高脂肪飲食等)對難治性高血壓的不良影響,聯合患者親屬督促患者改正并戒除;與患者親屬溝通,向患者親屬說明構建和諧溫馨的家庭環境對患者治療的重要性,讓患者感受到來自家庭的支持;營造良好的生活環境,保證患者的睡眠時間和睡眠質量;依據患者自身的運動耐受量,結合患者自身情況,鼓勵患者進行適度運動,如太極拳、輕度韻律操、輕度心臟康復運動操等。出院階段干預:每周對患者進行家庭隨訪,測量患者血壓,了解患者使用降壓藥和鹽酸舍曲林片的情況,鼓勵患者適度運動和養成良好的生活飲食習慣,對患者進行心理疏導。叮囑患者按時復診,若發生病情變化及時就醫。
分別于治療前和治療后1 月,比較兩組患者的門診復診清晨診室血壓、SAS 評分和SDS 評分。SAS 評分標準:共20 個條目,每個條目4 個選項,正向計分題A、B、C、D按1、2、3、4計分,反向計分題(第5、9、13、17 和19 條目)按4、3、2、1 計分,總分乘以1.25取整數,即得標準分,低于50分者為正常,50~60分者為輕度焦慮,61~70分者為中度焦慮,70分以上者為重度焦慮。SDS評分標準:共20個條目,每個條目4個選項,正向計分題A、B、C、D 按1、2、3、4計分;反向計分題(第2、5、6、11、12、14、16、17、18 和20 條目)按4、3、2、1計分,總分乘以1.25取整數,即得標準分,低于53分者為正常,53~62分為輕度抑郁,63~72分為中度抑郁,73分及以上為重度抑郁。
1.4統計學方法所有數據均采用SPSS 16.0 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xˉ±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組內治療前、后的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兩組患者血壓值比較治療前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收縮壓和舒張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者的收縮壓和舒張壓均降低,與治療前比較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同時,治療組患者血壓降低的程度要優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兩組患者焦慮抑郁比較治療前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的SAS 和SDS 評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治療后的SAS 和SDS 評分低于治療前,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患者治療后的SAS 和SDS 評分低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治療后的SAS 和SDS 評分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1 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治療前后血壓值比較(± s)

表1 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治療前后血壓值比較(± s)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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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治療前后SAS、SDS評分比較(± s)

表2 對照組和治療組患者治療前后SAS、SDS評分比較(± s)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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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治性高血壓由于其病程長和反復發作,導致患者診療費用增加、生活質量下降,在患者缺乏心理疏導、社會支持不足等誘因下,容易產生焦慮抑郁的心理疾病,焦慮抑郁又可從多個方面使患者血壓升高和加重患者高血壓癥狀,進而產生惡性循環,如:①焦慮抑郁癥狀可過度激活腎素-血管緊張素-醛固酮系統,使血液中血管緊張素Ⅱ和醛固酮濃度升高,血管緊張素Ⅱ可收縮血管,醛固酮可導致水鈉潴留,升高患者血壓;②焦慮抑郁容易導致患者出現失眠癥狀,患者睡眠時間縮短、睡眠質量下降,機體處于應激和高度緊張狀態,交感神經系統興奮〔5〕,兒茶酚胺類物質釋放增多,而釋放過多的兒茶酚胺類物質可加快心率、增加心輸出量,升高患者血壓;③抑郁癥患者的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功能增強,促腎上腺皮質激素和糖皮質激素的分泌與釋放增多,糖皮質激素能增加機體對去甲腎上腺素的敏感性,升高患者血壓。
本研究在針對難治性高血壓患者進行常規治療的基礎上,聯合采用“雙心醫學”模式進行干預。研究結果表明:治療組患者降低血壓的效果要優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SAS和SDS評分結果顯示,治療組患者的焦慮抑郁癥狀改善要優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大腦中樞缺乏5-羥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是焦慮抑郁癥的共同發病基礎之一,舍曲林為5-HT再攝取抑制劑,能夠間接提高大腦中樞突觸間隙的5-HT 濃度,進而改善患者的焦慮抑郁癥狀。通過例舉成功病例和心理疏導等方式,強化醫患溝通,賦予患者康復希望,增強患者康復自信,提高患者治療依從性,使患者以更加積極向上的心態接受治療。不良生活習慣(如抽煙、飲酒、熬夜、高鹽飲食等)是形成難治性高血壓的重要誘因〔6〕,向患者說明其危害,并督促患者戒除或改進。和諧的家庭環境、和睦的人際關系環境以及舒適的生活環境,可使患者精神輕松、心情愉悅〔7〕。睡眠障礙是導致焦慮抑郁的重要因素〔8〕,提高患者睡眠質量和增加患者睡眠時間,可改善患者的焦慮抑郁狀態〔9〕,還可降低交感神經興奮性,使患者心血管活動協調有序。適度運動可增加血管壁的彈性,加速血液循環,加快血液中膽固醇的代謝,從而降低血壓,也可促進內啡肽的釋放,改善患者的焦慮抑郁狀態。
綜上所述,采用“雙心醫學”模式對難治性高血壓伴焦慮抑郁患者進行治療,在明顯降低患者血壓的同時,可明顯改善患者的焦慮抑郁。因此,具有臨床推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