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山
江蘇省宿遷市沭陽縣人民法院,江蘇 宿遷 223600
1.主體限制性。參與分配制度的主體并不是所有的債權人都享有執行分配的權利,我國參與分配的主體限定在了金錢債權享有者。這一規定就排除了行為之債的參與。除此之外,債權的確定性是參與分配主體的必要因素,債權的確定并不是在執行參與分配中進行確定的,而是通過訴或是其他方式取得合法的執行依據,因此,沒有取得執行依據或是正在獲得執行依據的過程中的債權人不能進行參與分配。
2.參與分配對象的限定。參與分配的對象并不是被執行人的全部財產物,而是被執行人擁有的合法財產之一,這種財產要經過法院的強制措施予以限制。對于其他沒有采取強制措施的財產是不產生參與分配的。這也就是說,被執行人的債權人對于被執行人不同財產享有多種參與分配權利。
3.參與分配時間的限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執行工作若干問題的規定(試行)》第90條規定,“在被執行人的財產被執行完畢前,對該被執行人已經取得金錢債權執行依據的其他債權人可以申請對該被執行人的財產參與分配。”這就限制了參與分配的時間節點,在執行程序開始前以及財產執行完畢后都無法獲得相應的參與分配權利。
1.優先性原則。優先性原則是參與分配制度無論是在大陸法系及英美法系都有一定的發展,其強調債權的優先受償,在時間上具有一定的優越性,例如按照查封順序予以確定優先受償順位,誰在財產處置中占有查封效力誰就具有優先受償時機;再如申報順序確定優先受償順位,德國法律規定債權人申請實現債權的先后順序確定分配順序。我國在參與分配中明確了優先債權的范圍,優先債權具有優先受償,例如擔保物權等。
2.平等性原則。平等性原則基于債權的平等性,債權人享有對債務人財產公平的受償機會,尤其以法國為主,這種分配方式保證了債權人平等受償,但是由于債務人財產的有限性,導致了債權人無法獲得足額受償,因此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我國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執行工作若干問題的規定(試行)》與《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對于參與分配的時間具有不同的描述,前者界定為債務人的財產被執行人完畢前,后者則表明被執行人財物執行終結前。另外,我們如何去認定“執行終結”的問題,在網絡司法拍賣的過程中,對于這種認定就產生了不同的觀點:有的法院主張在作出確權裁定之時,也有法院主張在標的物交付之時,同樣有人主張在交付尾款之時,在適用上述法律的過程中,由于經濟的發展不同,南北方法院在運用上表現不一。
在當前我國法律規定中,法定優先受償債權處于受償第一梯隊,優先于普通債權。這體現了我國在債權分配中的優先性。在法定的優先債權受償后,例如有抵押的債權等。普通債權的分配又體現了平等性原則,這一原則的出現與債權的平等性是分不開的,基本按照債權數額比例進行受償。但是在司法實踐的過程中如果嚴格的按照平等原則進行處置就降低了債權人執行的積極性,被執行人一旦出現其資產不能清償所有債務的情況的時候,其名下財產已經很少,對于首先發現其財產或是財產線索的債權人如何保證其在執行過程中的付出就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提高首先提供被執行人財產線索以及財產的債權人的受償比例又沒有相應的法律支持。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五百零九條規定:申請參與分配,申請人應當提交申請書,申請書應當寫明參與分配和被執行人不能清償所有債權的事實、理由。從該法條上來看,證明不能清償所有債權的舉證責任根據“誰主張誰舉證”的證據規則來看,應當是由債權人來承擔,但是在司法實踐中,因在收集被執行財產的能力上,債權人處于劣勢地位,或者在被執行人名下財產較多,因無法預測財產具體數額而導致債權人無法進入參與分配程序的案例比比皆是。如何合理分配舉證責任保證債權人獲得公平受償的機會是我國法律制度上亟待解決的重點問題之一。
我國法院適用參與分配制度的法律依據主要集中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及司法解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執行工作》,規定相對分散,從參與分配的法條規定上看較少,沒有形成制度體系。應當將參與分配制度在民事訴訟法或是其他法律中形成專章專節,匯總當前散落于各個法律中的條款,融合破產法、企業法等,形成專有的法律章節。
我國民事訴訟法及司法解釋中明確規定被執行人的其他已經取得執行依據債權人發現被執行人的財產不能清償所有債權。在本法條中規定了申請參與分配債權人申請參與分配的條件,即發現被執行人財產無法清償所有債權,但并未明確“不能清償所有債權”的標準。這對于債權來講是不合理的,在司法實踐中,債務人為了逃避債務、逃避責任轉移、隱匿財產,作為債權人沒有充分的時間掌握財產狀況或是沒有證據調取能力,這對于處于債務弱勢群體中的債權人更是難上加難。
關于執行中時間節點的問題在司法實踐中出現的問題的頻率較高,尤其是在網絡司法拍賣的過程中,無法明確執行標的物的處置時間,導致了拍賣處置行為的拖延以及參與分配債權人的預期下降。我國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以及執行規定中對于執行財產結束節點無論是“執行終結”還是“執行完畢”都沒有明確具體的節點時間,在實踐中具有不可操作性,增加了辦案的時間成本。因此確定具體的結束時間節點十分有必要。筆者認為,執行分配時間的結束時間應當從程序性規定向權屬性規定轉變,以權屬的轉移為最終的執行終結時間。由于司法處置的執行財產歸屬在法律程序中已經確定了自確權裁定送達之日起轉移所有權,因此,將裁定送達之日確定為參與分配的結束時間更有利于維護案外購買人的權益以及債權人對財務變價的合理預期。
我國在金錢債權分配中主要采用了優先受償原則以及平等性原則,除去優先債權人的優先受償順位外,在普通債權的分配中,按照債權比例進行清償。基于我國在執行中債務人財產申報制度的不完善,不能以公權力獲得全面的財產信息,債權人在查找被執行人財產方面更加的靈活,因此其在查找相應財產中所付出的時間以及成本應當計入執行分配制度中。對于首封債權人、提供被執行人線索的債權人在財產分配中要有一定的償還比例的提升,這即提高了債權人配合法院處置被執行人財產的積極性,又提高了司法處置的能力。當前,我國南方法院已經開始嘗試對于首封債權人基于一定的債權補償,但是由于沒有充分的法律規定,僅僅處于協調當事人上下功夫,由其他債權人同意出讓一定的分配債權比例,但是在債權人眾多的情況下,操作極為艱難。因此,我國立法機構應當對此進行完善與補充。
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經濟與法律的關系更加的緊密,財產分配制度在我國司法實踐中是熱議的話題之一。從其本源上講,來源于對我國破產制度的補充,維護了相應債權人的債權利益。但我們應當看到,我國執行參與分配制度在很多方面并不規范,沒有形成統一的分配體系,為執行參與分配制度的應用埋下了隱患,造成了實踐中可操作性的下降。隨著我國破產制度的發展,我國分配制度將進一步在分配原則、分配比例、清償順位等方面發展,維護債權人的合法權益,促進債權經濟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