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蓮
摘要:對文化命運的思考,正是對城市命運的思考。廣州城市文化的真相,具有自身的獨特性,對廣州城市發展史脈絡與軌跡的把握,才能更好地建構廣州城市史研究的體系。
關鍵詞:廣州 建構 生長 價值 身份認同
一、廣州城市文化的真相
廣州不是一個從零開始的城市,而是有著二千多年的積累與沉淀,同時,廣州是充滿了故事的地方,而且這些故事富有傳奇性,能塑造出這個城市的靈魂。由是,廣州呈現出一種完整性,這是靠共同的故事來維系的。
人類共同的經驗讓我們生活在一起,這些共同的經驗就是我們的故事,而這些故事需要用不同的形式去記錄下來。比如,城市“五羊含穗”的傳奇緣起,城里的市井處處歷史遺存,恰恰都是廣州城市文化的重要特征。又如,廣州人非常有創意,有各式各樣的行業和美食,同時,廣州人也非常勇猛和開闊,很早就開始往世界各地出發。
一方面,廣州文化所屬的生態環境體系有足夠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另一方面,就是能夠保持各種生態體系的交流。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說,生態的耐受力與豐富性,即生存環境的差異與對環境的適應性,使嶺南人的生存能力更強悍。同時,除了海岸線的交流,更有著自北向南的流動的交流,多次的大遷徙,多種類人口的交匯融合,使得人種的進化與盛衰更有生長性、更有雜交的優勢。
由此可以說明,人類的環境適應力強至少有兩個基礎:一個是所屬的生態環境有足夠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另一個就是能夠保持各種生態體系的交流。有交流,有生長,城市就可以保持年輕,只有時間流淌而沒有活力與創造力的衰竭,從而有更多的可能與機會,使廣州創造出并獲得屬于自己城市的個性與面貌。
而歷史與文化總是相互交融的,城市史正是通過研究,去理清脈絡,把握真相,從起點之前,設定終點之后,會有什么樣的文化現象呈現,會如何與自己的城市共生共存。
不妨以粵劇為例,廣州最終成為粵劇的“應許之地”,成為廣州文化的榮耀以及藝術呈現的象征,同樣有著自己的歷史發展圖譜。幾百年來,廣州偏于一隅,而粵劇卻生生不息、持續地發展并豐富著,沒有更多政體的推動,也沒有大省或者主流文化的覆蓋力,靠的是什么?就是對廣州人的身份與文化的認同,而恰恰是粵語的鄉音鄉愁,使得粵劇能夠隨著以廣東人為主體的流散,在世界范圍里傳播和傳承著。粵劇文化濃縮了四百多年來講粵語的廣州地區的榮耀與悲喜。只有對廣州的文化、嶺南的文化,只有對粵劇有著最基本的尊重,那么作為一種存在,它的理由與唯一性就可以達成一種認同的共識,客觀、公正、理性、誠懇,是面對包括粵劇等傳統文化的應有之義,也是應有之道。
所以,對文化命運的思考,其實正是對歷史命運的思考。
因此,城市文化研究就是把廣州在不多的文字記錄里的碎片,組接成一個完整的拼圖,并顯現出其應有的清晰的脈絡,從而使這原本立于紙上的城市的真相,能夠可觸可感,能夠毫無隔膜地向真實的各個方面敞開探詢的可能性。
去探究廣州的城市發展自身所具有的邏輯和信仰,也就是說這座城市所具有的那種并不張揚卻甚有定力的內在的精神狀態,那種自身獨特的、深刻的存在感,去解讀廣州的發展何以能將自身的整個存在提升到一個特別的難以效仿復制的水平與狀態,保持自身的發展節奏與發展邏輯。去探究廣州這座城市被創造的過程,就是進一步地明白我們的城市是如何建立起來,如何發展起來,其特色與本質又是如何形成的。去了解某個節點怎樣催生了城市的某種發展,怎樣造就了城市的崛起,進而提升了城市的地位,從而形成了城市的特色與魅力,這都是有歷史脈絡可尋的。
因而,不妨嘗試這樣的一種研究路徑,與精英史學有著不一樣的歷史圖景。一方面,大眾不是歷史的旁觀者,他們同樣是歷史和文化的生產者與創造者;另一方面,一個不斷生長的城市的社會需要,以及所產生的文化現象,都揭示著在這個文化存在過程中的階級、政治、地緣權力機制是怎樣運作的,從而試圖去挖掘、去呈現,在廣州史學記載中存在著另一種維度的經歷,以及城市建構經驗的積累,如是,將這些沉睡的過往召回,不斷去認知廣州的文化如何參與到自身城市的建構中,并發揮著特殊的不一樣的作用。
比如,那個時段從四鄉進入廣東省城的地主土豪等各式的新移民,以各自的鄉土文化創造和重塑著廣州的文化格局。誰有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誰就擁有了文化話語權。比如,移民等級、社會等級、文化品位的等級又是如何相互制約、相互規范而構成一個復雜的權力系統。又比如,市民社會本身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力量,城市發展不僅要從上而下,也要從下而上。由此去調整研究的思維方式,進而轉換思考的范式,這個范式的影響也許比想象的要大得多。定論是社會性的,話語權就是一種推廣力,在與身份、權力相互牽制的文化品位的引導下,對城市文化發展進程的了解與把握,就會出現不同的起伏,不同的判斷。
而研究成功的范式,應該是對舊事物有著保護和堅持的心態,同時亦有著不斷地學習接納多元價值的襟懷,那么,這樣的城市一定是生生不息的。廣州讓那么多年的歷史在這里共存,讓不同的來人在這里融匯共生,并且一直努力著在有著漫長歷史的身份中開拓新的生長空間。過去的歷史并沒有成為廣州發展的負累,反而是它建設自身特質的最好渠道,也是最恰當的底蘊和后勁。廣州作為一座不斷蛻變的城市,一直在學習,學習將自己的形象和外來人的訴求相匹配,不拘泥已有的過往,在創新中繼續自己的價值與模式。
從中可以見出,廣州城市文化的自我建構,體現了對于擁有一個自己文化空間的渴望。畢竟廣州偏于一隅,遠離權力與政治中心,迫切需要一種自身的模式,去助長自己的發展,體現出不同的旨趣和對自我的期許,以及怎樣在中國的城市領域里迅速崛起,不斷領跑,去超越自己。這里有深意,更有包容。太過堅硬的城市是沒有多樣性的,它們只會牢牢地牽系著一些固著的價值觀,只會追悼逝去的輝煌,卻不會從中尋找煥發新生的機會。進一步說,毫無縫隙的環境太過堅固和僵硬,同時也會太禁錮,人在其中會有無力感、閉塞感。
對整個城市的價值與身份認同,如何不出現危機,如何呈現真相,如何在各種文化交匯與碰撞里,在面對所具有的隱藏的或者是顯性的文化沖突時,如何不讓城市的身份認知分裂,不讓城市的文化屬性被模糊甚至淹沒,對于城市化,其規模之大、速度之快,應對策略之貧乏,也是史無前例的,身在其中,大概也免不了有異鄉的故鄉感,或者陌生的熟悉感。
廣州這座城市的生長,就是這樣伴隨著中國的國情、民族主義、各種文化的匯聚、歷史意義的不斷變化、城市價值的不斷分合,等等,大、小、高、低、有、無、顯、隱等各種概念,在歷史的政治與政治的歷史中,成了城市文化發展至關重要的關鍵所在,也是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因為,這關乎廣州這座城市被如何判斷、被如何評價、被如何認知、更被如何處置,也就是怎樣發展、怎樣走向?
廣州是一個符號,還是一個標志?還是僅僅是一個空間場域,關聯到地域存在,還是精神存在?這些一直充盈在我們身邊的問題,或者是思考,其實就是直接指向——人與這座城市的關系,人與這座城市的歷史的關系,人與這座城市的文化的關系。為什么會形成這樣的存在,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走向,對人的影響或者作用又在哪里?這就是廣州為什么不一樣的所在,這就是廣州之所以成為廣州的理由。
對一座城市的研究有很多的入口,畢竟有那么長的歷史,褶皺、陰影、內與外、整合與融匯都十分錯綜復雜。廣州是一個不拘泥于既定模式的城市,更是一個不因循守舊的城市。廣州的獨特,絕不是因為它有多么濃厚的“古”意,而是在于它的包容,這樣才能將每一個時期最寶貴的價值都留存下來,而非將一切推翻。在漫長的歲月里,褶皺的縫隙越積越厚,并不因為歷史之久而變得保守,反而是更富有彈性,更有襟懷去接受新事物。廣州的文化愿意讓自己接納每一個人,并尊重他們的選擇。而對此的研究,就是寄望于能把天時、地利、人和等研究串聯起來,最終形成三者合一的效果,以求證歷史的真相和研究的真相。城市史研究不僅是宏大敘事,也是細節分析;既是真相求證,也是一種懷著敬意的探尋。
好的城市肯定有特色,不可能是一個復制品,如同一個有發展能力的城市,總能在歷史的關鍵時刻傲立群雄、引領一方,無論人文,還是世道。城市要有自己的文化和故事,就肯定有傳承,有延續,有文脈,那么才有氣息,才有生長與勃發的生機。城市一定是人的城市,是能與人相融洽而存在的,是能與人互為表里、互映生輝的,是能讓人有認同感、歸棲感、家園感的,是能讓人活得有尊嚴,而且能在其中點亮自己的能力與奉獻的火把的。這就是我們所認同的城市,這也是我們所認同的文化。
歷史是一個有著自身發展規律的事物,而非是一個可以隨意打造或者擺弄的東西,同時,也是有著自身生長規律的、有生命的存在,城市史的研究無疑是一種充滿了敬畏感的注視。所以,城市史的研究也是一種社會學的研究。而研究的目的指向,就是了解認知我們自己的城市,進而熱愛自己的城市,進而建設完善自己的城市,從而讓生活更美好,更文明,更有文化。
所以,做學問與獨立的品格,與獨立的研究取向,都與生命有關。都是來源于生命當中的追問與探索,每個個體的生命經驗都非常的重要,都要加以特別的珍惜。不能透徹感受自己所生活的城市的文化氣質,我認為是生命中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二、廣州城市史研究的建構
歷史研究的觀念怎么前進、怎么創新?憑的就是如何解釋自己的時代。歷史不僅僅是一個時段生活與社會發展的存在,它也存在于天空中、街道上、日常里。它和觀念、生活方式,以及各種變化都有關系。
對一段歷史的認知和理解,就是在特定的社會情境和社會關系中不斷地建構和完善,由此,研究的取向就和多種切入的角度和多樣性有關聯。對歷史研究的社會性和空間性,決定了研究的不同對象與不同尺度的判斷及結論。這涉及對大歷史的認同感和文化身份的影響的關注,涉及對文化的空間分析,以及與空間的文化研究相結合的視角,還涉及社會發展變遷中的文化觀念,以及城市空間變遷中的社會文化秩序或者邏輯。
城市史是一門以記憶導引記憶的科學,城市史研究是一種以家園感溫暖心靈的科學。城域或城市就是研究的“應許之地”,是研究賴以依托和生長的一種根脈和情結。世界上每一座城市的獨特色彩,無一不出自地緣風貌與文化習俗的自然形成,絕不可能先驗接受人為的設計。
文化是需要敬畏的,文化也是有尊嚴的。沒有人會尊重一個文化上自我糟蹋的民族。同樣的人,不同的制度,可以產生不同的文化和氛圍,以及差距巨大的結果。文化上的自信與強大才是一個國家真正的強大。沒有什么比時間更有說服力了,因為時間無須通知我們就可以改變一切。
不妨認定,文化是一個非常籠統的概念,任何一門學科、任何一個人物都無法嚴格而精確地界定它的概念。文化既是一種社會現象,同時又是一種歷史現象,它凝結于物質之中又游離于物質之外,是人與人之間進行交流的一種能夠被相互影響和傳承的意識形態。如果認定文化是一種意識形態,那么文化無疑就是一種思想觀念,包括社會價值觀、文化價值觀,與經濟基礎對應著,作用著整個社會的發展走向以及核心價值的建構,也關乎著不僅擁有什么樣的現在,也延伸到擁有什么樣的未來。
文化的進步與倒退有歷史的作用力,也有自身的發展規律。文化積累的不僅是文明的厚薄,更是開啟人的心智、人的創造力以及對美的感知。沒有力量的文化,也就沒有價值觀輸出的文明,最后,這樣的文化也就缺乏了傳承發展的能量,只能走向消亡或者滅絕。
所以,如何達成生命與學問渾然一體的氣象,這應該是做學問與做研究所追求的境界。一如錢穆先生的治學,并非只是在談史實,而是在討論一大段活潑而整體的人生,這段人生并不限于一己,而是推及中國人這個大群體。他并非教人向古人俯首稱臣,而是以先賢的人生,來映照我們自己。如此用學問來滋潤生命,自然與那些所謂為學術而學術的取向,不可同日而語。
思古而開新,唯有傳承,才會有創新發展的基石。歷史是中國人的宗教,歷史在中國人心目中有極高的意義,讀歷史就是讀我們的內心。從中國人的理解來得知,歷史就是人心,就是人性。對歷史的信仰就是對人心的信仰。相對于其他國別而言,宗教提供的很多東西,我們是經由歷史來提供的。
歷來,我們注重也用了多種的手段去激活中國人的歷史感。祖先崇拜、節慶等儀式就是一種表現形式,祭、拜、信就是用來解決中國人的精神問題和心理問題,中國人的歷史感及其文明機制大部分來自中國人的尋根觀念,來自如何救贖中國人自己魂歸何處。
可見,歷史感是一種非常堅實的有信仰的情懷,歷史是中國人的宗教,也是廣州記憶、廣州城市文化建構的重要支柱。就歷史感是一種非常堅實的信仰情懷而言,同時也是一種做人做事的信念。對中國人來說,歷史不僅屬于過去,它也活在當下,活在我們心里,并成為我們的營養,成為我們教育自己后人的財富。
不妨說,這種歷史感是一種堅定的入世信念,既有社會關懷,也有個人關懷,它更世俗、更普遍,也更容易引起更較為廣泛的認同。
所以,怎樣讀歷史,其實是怎樣讀我們自己的內心,讀我們與世界的關系。歷史感的恢復與激活,就能讓人感覺到既活在當下,也是活在歷史里,活在未來的世界里。如此而言,城市史就是命運史的昭示。不負歷史,就要從認知歷史、深入歷史開始。城市就是歷史演繹的刻度表,并指向未來的深處。
三、廣州城市史的文脈與軌跡
一座城市有自己的發展軌跡和歷史文脈,一座城市有自己的發展邏輯和存在品格。文化成熟的標志就是對外輸出價值觀。文化的成熟期,就是以藝術的形式發散擴大著影響,形成一種示范和標桿。所以,文化是城市的故事。
隨著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方面所呈現出來的巨大變遷,仍然在這種裂變之中存在著某種柔韌的傳承與延續。同樣,當國家權力滲透到社會中的每一個結構、每一個細胞,然而事實上,個人和社會與國家權力之間,仍有著自身在文化方向傳遞的應對方式,一如地方性仍得到某種程度的接續,社會本身仍保持著其特有的韌性,在一定程度上仍然按照習俗慣例的軌跡進行。
值得反思的是,我們以往觀察歷史,往往過多關注上層政治,以及思想意識形態領域的變動,對真正下層和民間社會的實際情況仍然關注不夠。所以,當代歷史研究需要有一種視角向下的新變,才能謀求用一種新的方式和角度,對那個時代探尋更為全面的認識。
當然,所謂局部與全面的相對關系,實際上也是依循著一定的發展慣性與歷史邏輯,雖說某種常識、大政方針有時候會變動不居,但老百姓的日子還是要繼續下去,即使安靜的日子時有波動,而老百姓千百年來積累的民間智慧,也常常可以巧妙應對。歷史的高深莫測就在于,自然規律或者說社會發展規律,并不會因為人為的左右而改變。社會發展有自己的進度,民間社會也有自己的韌性和惰性。
斯圖亞特·霍爾所關注文化研究的興起與人文學科的危機,正在于指出了文化研究的產生是為了了解社會出現的文化和社會變遷。文化研究的使命一直是致力于幫助人們理解正在發生的現實,尤其是為現在遭受困擾的人們提供思考方法、生存策略以及進行應對的資源,這些人的困擾包括在經濟、政治,以及文化意義上,如何找到通往被稱作民族共同體的民族文化的路徑。從這個意義上講,文化研究仍然肩負著它曾經在過去特定年代里所肩負過的歷史重任。文化研究著眼在不同的特定時段,歷來是一種依據形勢而不斷調整的工作,它一直是一種結合形勢的實踐行動和取證判斷,它通常是從跨學科研究的不同矩陣或某些學科當中發展出來,而形成自成一格的力量。
歷史記錄的斷章殘簡,一如碎磚瓦礫,作為一個隱喻,或可還原歷史的隱秘,或可重塑一座城市的又一種真相,以及延伸出再塑當代的城市精神,還原出城市的質感以及分量。可見,當一個地區或者城市淡卻了它的文化屬性,尤其是無法留住它的文化特色時,也就失去了自身文化的魅力。而這樣的文化即便存在著,也是沒有根性的土壤和家園,也沒有了歸屬,只能是一種到處流浪的文化。
顯然,每一種文化都有自身的秘密,每一座城市的街巷、馬路、角落、氣味,等等,都隱藏著特色,探尋與追問就變得義不容辭,而且意味深長。這個探尋與追問的過程,就是我們跟這座城市融為一體、相互認知的過程,這個過程本身就充滿了歸屬感和認同感,因為,這是為自己的家園、為自己的城市在記錄、在書寫。
任何的文化高峰,都是在吸收了他國的燦爛文化同時結合本國優秀文化傳統的基礎上發展強大起來的。對于他國的“異域風情”,就是本國的特色與魅力,這是抵制同質化最有力的所在。
那么,歷史研究如何修復時間延續的生態、織補城市的記憶?這是對廣州城市史研究充滿了探討與關注的焦點所在。按照我國第一個“普利茲克獎”得主王澍的說法,就城市建筑而言,世界上任何延綿與保留下來的功能性構件,無不依托構件的文化性、藝術性、哲學性的因素才得以傳世。一個項目的生命力量在其功能滿足的前提下,文化性是極其重要的課題,是項目生命歷史的內在保證。
換句話說,城市史的研究就是為了充分挖掘所在地與歷史文化的內涵,通過把各種體現文化元素的對象進行有關聯的全局思考,從而讓這樣的研究充滿當地歷史的記憶與回味。這種研究的意義就在于城市歷史肌理的修復與文化根脈的延續。由是,在歷史風煙中,在文化遺產的保護中,要看到一種全局思維。遺產不僅僅是關注的一個點或者某些重點,它應該是立體的,展現在生活各個方面的,這也是城市史研究充滿活力的所在。
世界城市往往由兩個指標來評判:一個是它連接世界的能力,金融中心、商貿中心、航運中心都是這個指標的具體呈現;另一個指標則是它塑造地方特征的能力,這個集中體現在創新功能上,比如,文化創新、科技創新,等等。而文化創新側重的是如何在承接傳統的基礎上推陳出新,激濁揚清,把握時代脈搏,讓文化更有底蘊、更有生命力。這對于廣州城市的發展進程無疑是個重要的啟示,無論是城市史的研究,還是城市的發展,都要回到源頭,都要不忘初心。更要著眼于承前啟后,返本開新,創新發展,讓城市文化的傳承發揚光大,讓城市發展的活力生生不息。
(作者單位:廣州市社科院嶺南文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