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生醫學人文教學改革
——基于四川大學華西臨床醫學院醫學人文教育實踐

金泓宇 ，張 蔓 ，陳鵬文 ，蔡秋鈺 ，曾 多 ，蒲 丹 *

（1.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四川 成都 610041；2.四川大學華西第二醫院，四川 成都 610041；3.東京大學工學系研究科/生物工程系，東京 113-8656；4.四川大學華西臨床醫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

1 課程基本情況及存在問題分析

1.1 開課現狀

本研究通過采訪調查發現，目前國內各高校臨床醫學專業開設的職業素養拓展模塊出現明顯的空窗現象，如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四川大學、南開大學等院校開設較少，而中山大學、浙江大學、重慶醫科大學、哈爾濱大學等眾多院校甚至不開設此類必修課程。相比之下，國內高校開設的有關醫學職業素養拓展教育的選修課程較多，但是大部分選修課程不足以彌補醫學生職業素養拓展教育的不足。一方面，國內臨床醫學專業學生的專業課程學習壓力大，沒有多余時間和精力學習相關選修課程；另一方面，學生普遍對職業素養拓展教育的重視度不高。秦美嬌等的統計學研究發現，醫學生對六項醫學基本職業素養按重要性由低到高排序為：人文素養、科學精神、交流溝通能力、敬業精神、醫德、知識技能[3]。可見醫學生對職業素養中人文素養、溝通能力和科學精神的重視度不夠，可能的原因是醫學生還沒有接觸社會，不能體會到職業素養的重要性。本次問卷調查還發現，學生認為必修的形式比選修更能提高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教學效果。

1.2 內容設置

目前，大部分國內院校開設的此類課程內容僅涵蓋了醫患溝通、醫學倫理、醫院管理等方面，教學內容單一、知識點實用性不強。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發現，學生指出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涵蓋學科種類較少，豐富性不足。

余鈺等教師表示四川大學針對醫學八年制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進行了數次課程結構的改革，調整后課程內容包括公共關系學、管理學、醫院管理、醫學禮儀、職業心理塑造、醫學法律、醫學倫理和職業暴露等，課程內容明顯增加[2]。其中管理學和公共關系學的授課目的在于拓展醫學生的職業技能，促進醫學生建立基礎的管理思想，掌握一些管理技巧；醫學禮儀和職業心理塑造課程旨在強化職業意識，培養醫學生服務奉獻精神，并使其養成良好的心理素質；醫學倫理課程重在培養醫學生的職業道德和職業精神，使其具有良好的職業操守；職業暴露與防護和醫學法律課程的開展旨在加強醫學生職業權益教育，確立其職業防護意識及職業維權意識。

1.3 授課教師

1.3.1 教師授課語言 教師的人文素養、言語的情感張力與審美尺度很大程度上影響學生對人文課程的興趣以及對知識的接受度[4]。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旨在提升學生的職業素質，這需要通過教師的講解潛移默化地影響和改變學生。而形象生動的語言更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生對授課內容的理解與接受度。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發現，目前課程中教師的語言生動性有待提高。

1.3.2 教師職業背景 由于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包括公共關系學、醫院管理、醫學倫理等非專業技能知識，故授課教師有不同的職業背景。由問卷調查得知，大部分學生認為醫學職業素養教育由非醫學背景的教師授課效果不佳[5]。經調研發現主要有以下原因：（1）非醫學背景的教師授課，課程內容缺乏人文素養與醫學專業知識的整合，使理論知識不能適應臨床應用；（2）教師對醫學知識缺乏可能使其對醫學的理解存有誤區，導致教學有局限性，有時甚至傳播錯誤觀點。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發現，大部分學生認可醫學人文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教師需要具備醫學背景的觀點。

1.4 課程實踐教學

1.4.1 實踐教育的匱乏 目前我國醫學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的教學方式依然局限于傳統課堂教學，基本沿用教師課堂進行理論灌輸、學生被動接受的教學方式，缺乏實踐性教學形式。通過調研，本團隊發現該課程實踐的最主要形式是與課程關聯程度較低的寒暑期社會實踐，且實踐的真實性與質量有待觀詹。除此之外，部分醫學生通過參加與該課程無關的志愿活動進行實踐鍛煉。林中青的研究證實社會實踐和志愿服務對于提升醫學生的育人能力的作用較為可觀[6]。然而劉新玲等的一項調查顯示，盡管我國大學生志愿者參與比例達到65.3%，但其一年累計服務時長達到15小時的僅占23.2%，因此志愿活動對于廣大醫學生的職業素養培育發揮的功效依然有限[7]。可見目前實踐教育內容較為匱乏、形式比較單一。

1.4.2 實踐教育的必要性 調研發現，該類課程設置時已考慮到醫學生職業人格培養的多方面需求，這些需求與醫學生對職業素養的學習意愿基本重合。然而，職業素養內涵非常豐富，僅靠相關教師的單方向傳授是遠遠不夠的。因而，有學者認為醫學職業素養培養應該由課堂知識、環境氛圍和實踐三大模塊組成[8]。同時林中青等的研究可以推廣，即認為實踐教育有利于增強醫學生職業信念、職業技能、職業精神，同時能培養其溝通技巧、鍛煉心理素質等。但大多數醫學院校，由于課程缺乏實踐，教授的內容僅僅停留在理論層面，學生難以內化于行，大大降低了課程預期效果。

本次問卷調查結果顯示現階段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堂知識的講解已經相對生動且充分，缺乏實踐是其最重要的問題。

肺炎Ⅰ號保留灌腸對RSV感染模型大鼠TNF-α、IL-6的干預影響 … ………… 徐月紅，等(9):1050

問卷調查結果還顯示大部分醫學生希望增加實踐在職業素養拓展模塊中所占的比例，贊成增加實踐教育的醫學生希望將實踐部分所占課程比例提升至20%～30%。

2 課程改革

2.1 課程開設

目前醫學院校普遍強調醫學基礎知識和專業技術的重要性，但職業素養作為醫學生及醫生學習與工作的內在支撐，其重要性不容小覷。職業素養培養與專業知識和技術的學習應該并駕齊驅，內在與外在的培養都不應被弱化。本研究結合理論和調查提出的改革建議是：醫學院校應對醫學職業素養拓展類課程進行全面改革，積極開展整合化、系統化、全面化、專業化的職業素養必修課程教學，以提高醫學生職業素養。

2.2 內容設置

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是培養醫學生隱性醫學職業素養的課程，課程內容涵蓋應該廣泛且具有針對性，以滿足醫學生未來職業需求。調研發現課程的學科豐富性需大幅度提升，教學內容應更緊密結合臨床實踐，以滿足學生當前及未來多方面的需求。具體課程內容設置可以借鑒四川大學臨床八年制職業素養課程的內容設置。

2.3 授課教師

從事職業素養教學工作的教師，不僅要有扎實的專業技能和教學理論知識，還應不斷提高教學語言水平，增加語言幽默性、情感性，注意語言節奏和語調的抑揚頓挫，塑造教風教態，通過人格魅力熏陶學生[9-10]；此外，除了具有某種相關的醫學背景，還應該不斷學習社會學、倫理學、心理學、美學等人文知識，如此才能更全面、客觀地教授學生[11]。

2.4 實踐教育

王云峰等在《八年制醫學生“職業素養培育工程”實踐與思考》中提出在醫學生的預科、基礎、臨床等不同教育時間段應結合醫學生的學習和認知基礎，合理設計學習實踐內容，讓職業素養的培養循序漸進，由淺入深[12]。就目前開課年級而言，低年級接觸臨床醫學較少，可以補充合適的多樣化學習、實踐方式，這樣不僅能增強人文課程對醫學生的吸引力，提高職業素養學習的趣味性，還能增加醫學生所學知識的實用性，潛移默化地向醫學生滲透終身醫學職業素養培育意識。

依據本次問卷調查結果，為培養醫學生臨床實踐能力，該類課程還需進行以下改革。

2.4.1 真實接觸臨床 徐薇薇等對八年制學生的調查發現“早期接觸臨床課程”對醫學生職業素養的情感認同有明顯提高[13]。在本次問卷調查中，65.75%的醫學生認為真實接觸臨床的實踐方式最有利于培養職業素養，數據突出了臨床接觸對職業素養培養的重要性，故職業素養拓展模塊課程應適當增加臨床直接接觸實踐內容。

2.4.2 提倡志愿服務 職業素養培養中志愿服務被認為是一種有效的學習方式，因其通過無償的社會服務來將學習到的醫學知識應用于現實，讓學生在真實的社會環境下體驗醫學職業素養的現實體現[14]。本次問卷調查結果顯示，20.55%的醫學生認為志愿服務是最有利于培養職業素養的學習、實踐方式。因此，應當組織學生參加志愿活動，或讓學生自行舉辦適宜的志愿服務活動，引導學生在志愿服務中鍛煉身心，培養職業素養。

2.4.3 情景模擬學習 王桂敏的一項研究指出[15]，情景模擬教學模式提高了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和一般自我效能感。桂月玲等的研究認為護患角色情景模擬在護理服務質量管理中的應用是提高護理服務質量的有效途徑[16]。低年級醫學生因臨床知識缺乏、自我效能感較低，適宜采用情景模擬等學習方式，如“標準化情景模擬醫患糾紛”等活動以鍛煉醫學生的醫患溝通技巧，提高其職業素養。問卷調查結果顯示，32.88%的醫學生認為情景模擬學習是第二有利于職業素養培養的學習形式。但情景模擬教學實施的方式方法及其效果還需要進一步的實踐與探索。

2.4.4 舉辦讀書會 研究發現，廣泛的閱讀能夠促進醫學生知識體系結構的改善，讓醫學生能更客觀、全面地認識醫生職業。同時，閱讀有利于拓展思維，開闊眼界，提高醫學生的綜合能力，全面提高職業素養，促進醫學生思想境界的提升。76.72%的醫學生認為在職業素養培養過程中，閱讀相對不足，而讀書會的開展能敦促學生閱讀。

2.5 考核方案改革

調研顯示，該類課程應更注重實踐，因此實踐成績占比應高于理論成績。同時本著注重平時課堂學生參與度的原則，平時成績占比應高于期末考試，并強調實施隨時學習、隨時復習、隨時練習和隨時考查“四位一體”的學習模式，使學生能在平時的學習中熟練掌握課程教學內容。最后在期末進行一次全面的考查以達到鞏固學生平時所學內容的目的，最終使學生較好地掌握課程教學內容。

2.5.1 理論模塊考查（1）平時考查。理論模塊的考查形式應靈活多樣，可結合閉卷考試、開卷考試及課后作業考查等，但盡量減少課堂閉卷考試，所以該部分成績主要用于衡量學生平時的課程參與度，此部分的考查形式可由各部分授課教師靈活運用。

（2）期末考查。理論模塊期末考查形式為閉卷考試，但對于偏向人文社科類的學科，要盡量減少期末閉卷考試，所以此部分占比應盡量小，建議全部設置客觀題，如設置主觀題，分值不宜過高。客觀題題型則需靈活掌控。主觀題可為非標準答案案例題，需要學生給出解決方案。理論期末考試題目涉及范圍盡量廣，但內容應來源于課堂教師講授內容，并盡量以實踐考查中不便考查的理論知識為主。

2.5.2 實踐模塊考查（1）臨床見習。臨床見習部分考核應計入平時成績。共分為門診見習、住院病房見習兩部分。臨床見習將傳統的職業素養講授從課堂轉移至醫院，增加了環境的多變性與真實性，有利于學生將理論與實踐有機結合。

（2）志愿服務。志愿服務部分考核應計入平時成績。鼓勵學生利用課余時間在醫院或者社區開展志愿服務活動，志愿服務形式不限。在實踐考核部分加上志愿服務，有利于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淡化功利觀念，提升道德修養[17]。

（3）標準化情景模擬。標準化情景模擬考核應計入平時考核或期末考核。通過學生自行模擬門診問診、病房查房、醫患糾紛等情景[18]，著重鍛煉學生的溝通技巧與應變能力，在實踐教學中，帶教教師可穿插相關理論教學，在表演最后安排學生進行總結并適當點評。平時考核中，安排適當次數的標準化“醫患糾紛”情景模擬教學練習，教師依據事先制定的評分細則考核，可從自我保護意識、法律意識、應變力、人文關懷等方面進行評分。期末考核則為一次正式的標準化情景模擬考核。

（4）讀書報告。讀書報告考核建議計入平時成績。將學生分為若干小組，各小組課下閱讀書籍，內容題材不限，但要求具有一定思考價值，小組成員共同學習、相互探討，最后選定時間在課上進行匯報展示、交流。教師可根據匯報情況進行評分，具體評分依據為PPT內容、結構、排版，以及講解者語言表達能力、與聽眾的互動情況等。開展讀書報告可拓展學生知識的廣度，極大激發學習興趣[19]，通過進行小組形式的讀書報告方式考核，增強學生團隊合作能力，提升學生人文素質，將個人單一閱讀轉換至小組共同閱讀，增加了思想的碰撞，讓學生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所閱讀的作品。

3 結語

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及采訪，發現該類課程還有很多缺陷，這些缺陷很可能是導致學生對課程學習興趣低下、重視度不高的重要原因。同時，本文還提出改革方案，希望教育工作者能夠重視職業素養拓展模塊這類課程，增加該類課程的開設度與豐富性，使醫學生對課程的興趣與重視程度能夠隨著改革得到提升，進而讓醫學生能夠真正從該類課程學習中獲得相應的醫學人文素養，成為獨當一面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