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莉,白麗梅
(1.北京語言大學 語言學系,北京 100083; 2.西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在當今多元化網絡時代,網絡作為虛擬交際空間已成為人與人之間進行交際和互動的主要場所之一。Herring認為:“與傳統媒體不同的是,新媒體是依賴于計算機網絡、移動設備,通過它用戶可以自主搭建創造、傳遞、交流信息的平臺,具有用戶自主性、媒介依賴性、信息多樣性等特點。而新媒體話語就是以移動網絡平臺為媒介的人與人之間以文本和口語(如微信的語音通話模式)為主要訊息傳播方式,在互動中產生的話語”[1]。在當前信息全球化和國際化的背景及大趨勢下,不同身份的群體通過虛擬空間平臺進行新媒體網絡交際,受語言背景、家庭背景、文化背景、工作背景等多重不同背景的影響,網絡話語呈現出一系列不同的“語言”特點。就語言學領域而言,新媒體話語研究大多從語用學、言語行為及語言變體等視角展開,鮮有從多模態語言符號學視角展開。基于此,本研究嘗試從多模態維度出發,以皮爾士的符號學三分法作為理論框架來探討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特征。
當代符號學是一門獨立興起于20世紀的學科,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和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家皮爾士的符號學理論為現代符號學奠定了深厚的基礎,同時符號學也成為人們認識世界的重要媒介。國內研究符號學的權威學者屠友祥認為:“在符號學圈內,索緒爾提出‘符號學’思想構建的終極目標在于能夠很好地處理普通語言學所研究的是什么這一重大問題。他主要認為核心在于整體語言(la langue),而不是個體語言(la parole),以便更深層次地論述他心目中語言學明確的鉆研目標——總體言語,從而增強對整體言語社會性的見解。”[2]
皮爾士則把標記界理解為:“指示信號或現象(representamen)是一種工具,對作為個體的人來講在某種方式或程度上以特定的類別或別具一格的身份作為代表顯現。我把它創造的這個指示信號叫做第一個指號的表明者(詮釋項,interpretant)。它代表誰,但不遍布在全部地方,而僅僅是與某個看法相關的地方。”[3]86
皮爾士闡明了符號(First,第一者)、對象(second,第二者)和解釋者(解釋項,third,局外者)在象征相關聯中的不可分割性以及局外者在標記關系中的無限性。他認為標記具有“三位一體”的性質,與“廣泛領域”中的三個基礎范圍相關聯,無論哪個標記都是由前言、指涉目標與詮釋這幾種因素組成,即:(1)前言關聯物(M-medium);(2)目標聯系物(O-object);(3)詮釋聯系物(I-interpret)。[4]由此可知,符號所具備的三種關聯要素相互依存。與此同時,皮爾士認為,符號的各個關聯物就其自身方面而論,又可以用三個范疇加以劃分(仍采用三分法原則),即每一種要素都是由第一項(M)、第二項(O)和第三項(I)的一種綜合,如表1、表2所示。

表1 Factor

表2 因素
符號互動論由米德提出,即“自我是社會互動的產物,是主我和客我互動的結果”;“心靈是社會過程的內化”[5]。因此,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生成過程不同于現實語境下的話語生成機制,其本質原因在于傳播媒介的變更,從常態化的面對面交流轉變為以網絡為虛擬空間平臺資源、屏幕為互動界面的交際,交際對象也從確定的交際對象轉變成半隨機性質的交際對象。雖然存在一定的差異,但在皮爾士符號學三分法的理論框架下,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特征仍能探尋到典型特征。基于此,本文主要以皮爾士的符號學三分法理論框架為參照,從圖像符號(類似象征)、標識符號及象征符號三個維度出發,以人與人之間“點—點”的傳播、個體與微信群之間“點—面”的傳播及朋友圈中“點—面的傳播”三種傳播方式為范式,探析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特征。
本研究采用個案研究方法,選取個人與個人之間、微信群中的部分聊天記錄及朋友圈動態為研究語料來解讀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特征。研究對象為6名高校教師、2名朋友、1名初中教師、1名初中學生、2名顧客、1名微商老板及1名商店老板。在征求本人同意之后,筆者對14名研究對象的微信聊天記錄及其中1名商店老板的朋友圈動態語料進行收集,數據收集的起始時間為2020年1月1日,即研究對象首次傳遞聊天語料及發布朋友圈的時間,截止時間為2020年7月6日。手機信息包括發布時間、發布內容、關涉對象、語碼類型、表情符號,通過對這一系列信息的分析探討其符號學特征。
圖像標記即類似象征,是經過關于目標的寫實或有仿照來表征宗旨的。因此,在運用微信進行人與人之間的網絡交際與互動時所運用的表情符號或“鍵構符”是典型的圖像符號,一些具備表情的非言語象征標記或有文字的語言符號是使用手機或電腦鍵盤上已有的標記或運用單一的字母或者字符組合,創造出一系列具有聲音和色彩的體現人類面部表情及內部情感特征的明確標記,旨在在虛擬空間中抵達親密化、獨特化的書法成效,在鍵盤邏輯輔助作用的推導下,表情標記逐步產生。網民紛紛通過單一的鍵盤敲擊方式來順理成章的運用一系列表情標記在虛擬的網絡空間中進行交際,傳遞自己所想要表達的情感態度等。
網民最大限度地運用鍵盤上的標記來繪制出栩栩如生的圖片和形狀。其目的在于能夠良好地傳達個人開心、郁悶、悲傷、沮喪等情緒狀態,從而以最逼真的方式模仿現實生活中的人際交往。此種類似于模仿人的面部表情或是人的體態和動作姿勢的圖形標記與文字相比較而言,顯得更加具體、形象且生動。隨著“fast food reading”時期的到來,傳達人類面部表情的標記能夠輕而易舉地在一定程度上對人有一種視覺性的沖擊,集中更多閱讀愛好者的精力,使其能夠更好地體會和感受文字言語中潛存的人與人之間感情交流的缺失。皮爾士指出:“圖像符號是一種肖似圖像。這種符號具有不可替代的性質,以實物圖像形式實現對文字信息的替代。”[3]6在上網互動的過程中也有大量非言語符號出現在民眾聊天的界面中,其中最主要的呈現形式為圖片、圖片與文字相結合、動漫表情以及字符畫、字符串等。其中最主要的為圖形表情,人的認知建立在“符號化”的基礎上。網民創造出各種各樣的非言語符號,旨在追求交際時的活潑感,并為交際增添色彩感。總體而言,創建非言語符號就是一個借助視覺來探討所觸目到的新標記以及自由組合和重新選擇標記化的循序漸進的過程,例如:齜牙咧嘴。
當象征和目標之間成為互為共存的關聯,和目標構成一種有因果關系以及共近的關聯時,被命名為“標識符號”[6]。例如,茶與茶爐二者之間在于特定標識的標記與所處對象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非間接性關聯。因此所存在的目標是一種穩定的、相對簡單化的、非集體的和特定時間地點人物等相對應的目標或發生的具體事件。標識標記是基于從原因至結果的認知而組建成為指示涉及的功能,旨在使網民清楚地了解標識標記與所指示之間涉及的目標具備原因與結果以及時間與空間上的緊密關聯性。
網絡言語中有大量簡單的語言符號是縮略形式,例如:
U r welcome:不客氣。
Thank u:謝謝你。
520 :我愛你
1314 :一生一世
醬紫:這樣子
白骨精:白領+骨干+精英
圍脖:微博
網民借助并使用初始具備言語標記的言語發音形式以及象征模式,經過全新的意義指導活動,賦予此種能指所要傳達的新型多元化釋義。簡單標記不僅僅是象征縮略方式的單一再呈現過程,而是標記的轉換和再創建進程。縮寫言語傾覆解開并重構了固有標記布局或樣式。這個過程首先從真實到固化,再由實質性的東西沉淀于其中,彰顯了顯著的指示性標記化功能。
象征標記是與其中所處的目標無類似的性質或非間接性聯系的標記,在一定水平范圍內標記能夠毫無限制和約束性地表達傳遞目標。微信表情包作為可視化的圖像及“顏文字”顯現于虛擬空間中,不僅是單一的傳遞圖片本身所傳遞的信息,并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象征意義(symbolic meaning)。象征中的標記與其中所關聯的對象并不存在直接相互影響的關系,二者獨立并存。象征標記不僅單一設計一個真實存在的跡象,這種抽象化所給予的情感是隱形的,且處于特定的歷史背景與具體所處的時代中,是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綜合作用而形成的具備一定選擇性的再創造過程。
微信作為一款通信工具已不知不覺地進入網民交際與獲取資訊的關系網中,聊天者以多重身份出現在關系網中,在這其中有來自社會各個不同階層的網民創制的不同類型的符號。就交流方式而言,有個體與個體之間的單獨人際交流,也有集體與集體之間群體的微信群交流。個體與個體之間的聊天有個人與親人、與老師、與同事、與朋友等之間的聯絡,群體之間有親戚群、家人群、學術會議群、教育群、閨蜜群等諸如此類的聯絡方式出現在虛擬網絡空間中。《人際傳播學》一書中指出:“多人之間借助一定媒介的傳播也歸屬于人際傳播的范疇。”[7]約瑟夫在《人際傳播教程》一書中提出:“根據傳播形態、傳播功能與傳播方式,微信作為出現在大眾媒體中的一款高度受網絡民眾喜愛的聊天軟件在此種程度上可以被當作是具有典型特色的人際傳播。”[8]
微信作為一款便捷的聊天軟件一般情況下采用“點—點”“點—面”以及“面—面”三種傳播方式來進行人與人之間的信息交流互動與建構良好的人際關系。“點—點”可以看作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人際交流,比如同學與同學之間、朋友與朋友之間、教師與教師之間、醫生與病人之間、老師與同學之間、同事與同事之間等的單獨交際,“點—點”的傳播屬于線性傳播,信息是同步的。“點—面”的傳播可以理解為個體與自己微信中所具有的微信群之間的交際與交流。“點—面”的傳播屬于擴散傳播,具體體現為朋友圈中的互動與交際,信息傳遞是非同步的且是擴散式的。
例1:微信用戶A1是本話輪的主要研究對象,A1與B1為好友關系
A1:考研考得怎么樣?
B1:還可以。
A1:祝賀!復試肯定沒問題。
B1:到時候看分數線,然后準備復試。
A1:加油,好好準備,肯定沒問題。
B1:謝謝!
例1所展現的兩名相識的微信好友之間的真實聊天,從這段記錄中不難發現兩個話輪都是圍繞有關“考研”的話題而發起與展開的,以“考研初試成績”為主題雙方展開交流,通過個人與個人之間“點—點”的傳播形式來達到考研復試順利最終取得錄取的宗旨。個體與個體之間“點—點”的傳播形式單一并且傳播目的單純。針對少量主題展開并進行話語輪回之間的傳播與交際。事實上,話輪背后還存在無影無形的交際聯系。在上一級傳播到下一級傳播的進程中,獲得信息接收者的信任與高度認可是微信好友之間言語順利進行的前提和重要基礎以及必備條件。
例2:一名初一學生A2與一名初中英語老師B2之間的對話
A2:老師,want you mends是什么意思?
B2:是不是語法有錯誤?
A2:老師,我說錯了。
B2:want you mends表達有誤。
A2:應該是what you means嗎?
B2:首先糾正語法錯誤,you為第二人稱,動詞使用原形,應該用mean。
A2:老師,我們班大多數同學說的不是what you mean,而是what your means.
B2: Your是you的形容詞性物主代詞,you為第二人稱, what you mean是正確的。
A2:明白了,謝謝老師。
例2與例1相比較而言,話輪中對話人之間的身份與角色發生了改變,交際過程中的信息自然而然也會發生實質性的改變,聊天主題也會發生相對應的變化。對話人與對話人之間由例1的朋友與朋友之間的關系轉換到例2中學生與老師之間的關系。話輪首先由初一的一名學生發起,由一個自己模糊不清的want you mends為開端,以what you means、what your means、what you mean是什么意思并且在這三個句子中哪個句子是表述正確的一項為主題展開接下來的交流。當學生說出want you mends這個表達時老師很迅速地告知表達有誤,先給學生講解并糾正錯誤,語法錯誤糾正結束之后解釋并翻譯了整個句子。接著學生又一次以這個句子中人稱與動詞的正確使用為疑問進行提問,老師又進行了細致講解。可以看出,微信中的“語言”符號具有不斷生長和隨著生長不斷固化且“漢語+”的多語碼混合特征。
例3:顧客A3與微商B3之間的對話。
A3:洗發水套裝是99元吧。
B3:過年好,給你活動價,活動價為80元。
A3:好的,謝謝。
A3:茶籽的和生姜的分別有什么功效?
B3:茶籽的主要是針對去屑、控油,生姜的具有固發、生發作用。
A3:那就茶籽的,我有頭皮屑。
B3:好。
A3:護發素單獨一瓶怎么賣?
B3:一瓶78元,你拿的話一瓶50元。
A3:洗發水和護發素的圖片方便的話發一下。
B3:好的,發膜的效果很棒哦。
例3依然是個體與個體之間“點—點”的傳播關系。在這一話輪中,符號分為文字符號與數字符號兩種符號。文字符號的功能是順利完成交易,賣家向買家極力推薦,指導其在質量保證的前提下放心購買產品。數字符號展現出商家對顧客優惠的力度,并與別人買的價格進行比較,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交際達到成功的狀態。
例4:A群(人際語用學專題研究討論群),D、D1、D2、D3、D4、D5與D6均為國內高校大學教師。
D:C4(成語接龍游戲鏈接)
D1:這東西還是不要發學術群。
D2:有何不可?
D4:論“可”與“不可”。
D3:群里至少三次提醒過這位D老師了。
D2:@D3請大師是否先論論“這東西”是什么東西?
D3:這里是學術會議通訊群。不發與學術無關的東西。上次XXX教授和群主也提醒過。
D4:@D2很顯然,對于“這東西”,說話人與聽話人有不同的理解,“可”與“不可”,要注意結合“語境”。
D2:@D3 這話說得有點水平!不發與學術無關的東西!
D4:文字的交流,很多語氣等因素都是聽話人自己聯想設定的。
D2:說得對,要遵循“合作原則”,還有“禮貌原則”,否則就會被“掌嘴”了!
D5:生活的學問也是學問,不光是死讀書、讀死書!說話與做人是受文化掌控的,這是一門大學問!活學活用,鑄造精彩人生!
D6:@D5所言極是。
在上述一互動環節中,傳播的范圍在時間與空間上都發生了不同變化,由單一個體與個體之間“點—點”的傳播轉變到個體與微信群之間“點—面”的傳播,相對于個體與個體之間“點—點”的傳播,個體與微信群之間“點—面”的交際范圍顯得更廣泛,“點—面”的傳播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個體與個體之間帶有不開放性質的傳播形式與方法,“點—點”信息的接收者比較單一,“點—面”傳播的接收者廣度和范圍更大。在此案例中,微信群的性質屬于學術會議群,由于一位老師發了與學術會議無關的成語接龍游戲鏈接,群里有些老師用文字加表情符號的形式來表達不滿。可以觀察到,這個學術會議群在聊天過程中有好幾個對話輪,本質上都是圍繞一個主題,就是對于什么“東西”展開具體性的討論、解釋以及具體的詮釋,其中有言語符號,即文字符號,也有非言語符號,即表情符號。無論是言語標記還是非言語標記,人作為個體會受到各個方面以及特定因素的各種影響,接收者與說話人的心理不同、言語理解不同,文字符號與作為圖像符號的表情相結合,圖文結合的虛擬網絡空間的語言景觀充分體現了微信“語言”符號多模態的典型特征。
例5:F1為蘭州某家書店內咖啡館老板
F1在朋友圈發布了以下動態: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XX書店開門營業,我們準備的驚喜很美好,我們準備的優惠也很美好。地點在XXXXXX,我們在等最好的你們。
F2是F1的朋友,F2轉發了F1微信動態并進行補充說明,具體轉發動態內容為: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XX書店開門營業,我們準備的驚喜很美好,我們準備的優惠也很美好。地點在XXXXXX,我們在等最好的你們。老板為一名90后美女小妖精,點贊哦!
上述案例語料為朋友圈中的實時轉發內容。F1與F2為關系很好的朋友,F1為蘭州某家咖啡店的老板,因店面剛開業需要大力宣傳,因此F1便在朋友圈發布了此條動態,發布這條動態后在評論下方附了一條歡迎親朋好友轉發,以及希望大家支持的留言,不久之后F2轉發了此條動態并進行贊賞,陸陸續續朋友圈中的其他朋友也不斷進行點贊與轉發,從這一動態轉向過程可以發現微信朋友圈中“點—面”的傳播強度和廣度最大,實現了在最大范圍內進行交際,當一個朋友轉發了動態后,看到微信朋友圈動態的朋友也會不斷進行互動點贊評論與轉發,體現了微信中的“語言”符號廣泛傳播及擴散的特征。
微信“語言”符號并非簡單、靜態的語言,而是由文字符號、表情符號和數字符號等其他符號構成的多模態“語言”符號。在諸多媒介交融的背景下,微信使網民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發出信息、接收信息、獲取信息和傳播信息。微信“語言”符號在這一傳播過程中作為不可或缺的符號元素,具有重要特征。微信的“語言”符號特征對現實交際和虛擬交際都產生了重大影響。因此,本研究通過選取部分微信聊天中的典型語料,在運用符號學理論的基礎上,采取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相結合的研究方法,試圖探究多模態視角下微信“語言”符號的特征。
王銘玉對符號學意義的生成和解讀進行了系統性更深層次的研究,他認為:“語言是一個層級符號系統。物質標識、語言標識和言語標識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是符號的象征與顯現方法與方式。”[9]符號的本質是象征和標記的另外一種傳達方式和表達方式,言語標記和非言語標記都是符號思想解讀的傳遞與表達。呂欣、王俊城提出,“社交網絡具有實時性、碎片化、符號化、影像化與虛擬化的特點”[10]。微信中的“語言”符號也使得網絡民眾的日常生活更便捷。本文運用個案研究法,選取個人與個人之間、微信群中的部分聊天記錄及朋友圈動態為研究語料并基于皮爾士的符號學三分法理論來解讀微信中的語言符號特征。研究發現,微信中的“語言”符號基本包括圖像符號、標識符號與象征符號三種符號,傳播方式大體分為個人與個人之間“點—點”的傳播、個體與微信群之間“點—面”的傳播與朋友圈中“點—面”三種傳播方式,通過探析三種傳播方式,發現微信中的“語言”符號具有不斷固化、多模態、多語混合、廣泛傳播及擴散的典型特征。微信等通信軟件作為新媒體工具,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真實語境社交中的縮影,網絡“語言”符號交際是當今新媒體大數據背景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與此相關的研究對于不同身份的網民在了解文化情感及掌握語言交際技能等方面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