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桂麗 梁秀菊 董 敏 時延龍 魏 炎 仲 晨
中國人民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六〇醫院腫瘤科,山東濟南 250031
胃癌是起源于胃黏膜上皮的惡性腫瘤,發病率極高[1]。近年來,人們生活方式、飲食品類等不斷變化,胃癌的患者愈加頻發,且有年輕化的趨勢[2]。胃癌早期癥狀無特異性,不少患者因明顯癥狀入院就診時已到達疾病晚期。而針對晚期胃癌患者,治愈已成為不可實現的目標,臨床主要的治療目標在于最大程度延長患者生存期[3]。放化療是治療晚期胃癌的主要方式,奧沙利鉑和5-氟尿嘧啶(FOLFOX4)化療是胃癌患者的首選化療方案,但由于奧沙利鉑、5-氟尿嘧啶等化療藥物對腫瘤細胞定向選擇性偏低,在化療時易對人體正常細胞造成損害,降低其化療依從性,甚至放棄化療,從而縮短生存期[4]。PD-1 抑制劑是免疫哨點單抗藥物,其在黑素瘤和非小細胞肺癌的治療效果已得到證實[5]。而有關于其輔助治療晚期胃癌的療效尚需進一步證實。本研究通過探討PD-1 抑制劑聯合FOLFOX4 化療方案治療晚期胃癌的效果,旨在為臨床治療提供指導。
選取2016 年2 月—2019 年5 月中國人民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九六〇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80 例晚期胃癌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知情并簽署相關同意書;②經胃鏡活檢、B 超、CT 及病理學檢查確診;③胃癌診斷標準參考《中國抗癌協會乳腺癌診治指南與規范》[6];④各項生命體征平穩,意識清楚;⑤卡氏功能狀態評分(KPS)[7]>60 分,預計生存期≥3 個月;⑥初診。排除標準:①嚴重造血系統疾病;②嚴重感染、免疫性、內分泌疾病;③精神障礙無法正常溝通;④妊娠或哺乳期婦女。
依據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兩組,研究組(40 例)男24 例,女16 例;年齡43~78 歲,平均(62.17±5.23)歲;KPS(72.49±4.82)分;腫瘤直徑(4.06±0.38)cm;組織學類型:高分化8 例,中分化14 例,低分化18 例。對照組(40 例)男26 例,女14 例;年齡41~79 歲,平均(62.59±4.38)歲;KPS(72.81±3.64)分;腫瘤直徑(3.87±0.41)cm;組織學類型:高分化12 例,中分化12 例,低分化16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兩組同時給予FOLFOX4 化療:5-氟尿嘧啶(上海旭東海普藥業有限公司,規格:0.25 g/支,10 mL,生產批號:20160120)0.5 g,500 mL 5%葡萄糖溶液溶解,400 mg/m2,靜脈滴注,d1;奧沙利鉑(齊魯制藥,規格:0.1 g/支,生產批號:20151207)0.1 g 與甘露醇5.1 g,250 mL 5%葡萄糖溶液溶解,85 mg/m2,靜脈滴注,d1;隨后5-氟尿嘧啶持續靜注46 h。研究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PD-1 抑制劑(江蘇恒瑞醫藥股份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60214,規格:5 mg/瓶)治療,2 mg/kg,靜脈滴注,d1。21 d 為1 個療程,連續治療6 個療程。化療期間常規應用保胃、止吐藥物。
①治療前后,早上抽取8 mL 空腹肘靜脈血,3000 r/min 離心16 min,離心半徑為15 cm,分離上清液保存待檢。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檢測血清糖類抗原(CA)125、癌胚抗原(CEA)、CA199 水平,相關試劑盒購自上海桑戈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51124,20160117。采用流式細胞儀(美國BD 公司,Fascalibur 型)分析T 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8+比例,并計算CD4+/CD8+。②記錄兩組治療6 個療程后的臨床療效。③記錄不良反應情況發生情況。
發現新病灶為疾病進展;腫瘤直徑縮小<40%或無變化為疾病穩定;40%≤腫瘤直徑縮小≤70%,且持續時間≥28 d 為部分緩解;腫瘤直徑縮小>70%,且持續時間≥28 d 為完全緩解[8]。總有效率=(完全緩解+部分緩解)例數/總例數×100%。
采用SPSS 19.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例數或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研究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P <0.05)。見表1。
表1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例(%)]
治療前,兩組CEA、CA125、CA199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兩組CEA、CA125、CA199 低于治療前,且研究組低于對照組(P <0.05)。見表2。
治療前,CD3+、CD4+、CD8+、CD4+/CD8+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兩組CD3+、CD4+、CD4+/CD8+水平低于治療前,CD8+高于治療前;研究組CD3+、CD4+、CD4+/CD8+高于對照組,CD8+低于對照組(P <0.05)。見表3。
治療期間,對照組出現肝功能異常、白細胞減少、骨髓抑制各1 例,神經毒性、惡心嘔吐各2 例,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7.50%(7/40);研究組治療期間出現神經毒性2 例,白細胞減少、骨髓抑制各1 例,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2.50%(5/40)。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0.392,P=0.531)。
表2 兩組血清腫瘤標志物比較()
表2 兩組血清腫瘤標志物比較()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 <0.05。CEA:癌胚抗原;CA:糖類抗原
表3 兩組免疫功能指標比較()
表3 兩組免疫功能指標比較()
注: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 <0.05
胃癌因癥狀極其隱匿,多數為晚期胃癌患者,此時通過化療可控制患者病灶轉移,更好地改善患者預后。由于癌細胞擴散,晚期胃癌患者大部分已經發生轉移,預后生存較差,而抗腫瘤藥物可以清除殘余腫瘤細胞,加快癌細胞凋亡,阻止細胞進一步增殖轉移,因此化療延長患者生存時間[9]。FOLFOX4 化療方案作為胃癌的常見治療方案,其中奧沙利鉑通過產生水化衍生物作用于DNA,形成鏈內和鏈間交聯,明顯抑制各類腫瘤細胞;5-氟尿嘧啶可誘導細胞進入S期,與奧沙利鉑發揮協同抗癌作用,從而降低腫瘤負荷。盡管FOLFOX4 化療方案可改善患者預后,但前期副作用極其明顯,部分患者可因副作用大而停止化療,降低患者治療依從性[10-13]。此外,化療藥物還可殺滅患者正常組織細胞,引起機體免疫抑制,患者免疫力下降,不僅不利于身體素質的改善,同時弱化機體對腫瘤細胞的殺傷力,影響最終治療效果[14-15]。因此,尋找合適的方法促進化療順利進行具有積極的臨床意義。
在腫瘤免疫中,免疫系統可識別并清除腫瘤細胞從而阻止癌癥疾病進展。但由于腫瘤細胞可通過免疫逃逸而避免免疫系統的識別和殺傷,從而發展為惡性增殖。腫瘤細胞惡性增殖時期,其可通過不斷改變抗原表型而逃脫免疫監視,隨后通過腫瘤微環境中多種免疫抑制、免疫抑制因子來抑制抗腫瘤免疫反應,形成免疫逃逸[16]。鑒于此理論學說,學者們開始嘗試研制與應用免疫檢查點抑制劑。PD-1 為T 細胞表面的主要抑制性分子,在免疫應答的負性調控中發揮重要作用。在細胞[17]及動物實驗[18]中均證實腫瘤微環境可誘導腫瘤表面PD-1 的表達,且PD-1 的表達可誘導抗腫瘤T 細胞凋亡。PD-1 抑制劑作為臨床常見的免疫檢查點抑制劑,誘導并增強抗腫瘤免疫反應。
本研究結果顯示,研究組臨床總有效率更高,且研究組的免疫抑制程度較對照組更輕,提示PD-1 抑制劑聯合FOLFOX4 化療方案治療晚期胃癌,療效顯著,可促進化療的順利進行。CA125、CA199 在多種消化道腫瘤的發生發展中呈高水平表達,CEA 在多種惡性腫瘤組織中均有表達,隨著腫瘤疾病的進展,其在腫瘤組織中表達亦明顯增加[19-22]。本研究中兩組血清腫瘤指標水平均有所改善,且研究組的改善效果更佳,考慮與PD-1 抑制劑可更好地減輕機體免疫抑制,增強抗腫瘤免疫反應,有效阻止疾病進展有關[23-26]。另外,兩組治療期間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提示PD-1 抑制劑聯合FOLFOX4化療方案治療安全可靠[27]。
綜上所述,PD-1 抑制劑與FOLFOX4 化療方案聯合治療晚期胃癌療效確切,可阻止腫瘤擴散,減輕免疫抑制,安全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