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市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現狀、問題及對策

施先鋒 梁歡 祝菊紅 王德歡 葛米紅 黃遠 周謨兵

摘? ? 要： 育苗始終是蔬菜栽培的重要環節，種苗質量直接影響蔬菜產量和品質。21世紀前10 a（年），在武漢市政府相關部門的支持下工廠化育苗產業得到快速發展。然而，近年來工廠化育苗表現相對滯后，產業面臨諸多問題。筆者總結了武漢市工廠化育苗產業的發展特點，針對存在的設備不完善，生產成本高，科技研發能力不足，種苗質量不穩定等問題，提出政府統籌規劃、降低生產成本、加強科技創新以及完善種苗行業標準等措施，旨在為更好推動武漢市工廠化育苗產業健康發展提供借鑒。

關鍵詞： 蔬菜; 武漢市; 工廠化育苗; 現狀; 問題; 對策

中圖分類號： S626 文獻標志碼： C 文章編號： 1672-2871（2021）01-088-04

The status，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industrialized vegetable seeding in Wuhan

SHI Xianfeng1， LIANG Huan1， ZHU Juhong1， WANG Dehuan1， GE Mihong1， HUANG Yuan2， ZHOU Mobing1

（1. Institute of Crops， Wuh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Wuhan 430345， Hubei， China; 2. College of Horticulture and Forestry Sciences，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Hubei， China）

Abstract： Raising vegetable seedling is an essential practice in vegetable cultivation owing to the production of vegetable seedlings is important for having a good yield and quality. In the first ten years of this century， the industrialized vegetable seeding developed rapidly under the support of relevant departments of Wuhan municipal government. However， in recent years， seedling production faced with many problems and continue? to plod along at an slow pace.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Wuhan's industrialized vegetable seeding， here we summarized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industrialized vegetable seeding in Wuhan. In view of the practical problems existing in seedlings production， such as imperfect equipment， high production cost， insufficient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research ability， unstable seedling quality etc.， the article put forward improvement suggestions from four aspects， including overall planning by the government， reducing production cost， strengthening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improving seedling industry standards.

Key words： Wuhan; Industrialized vegetable seeding; Status; Problems; Countermeasures

蔬菜是武漢市農業的主導產業[1]。據統計，2017年武漢市蔬菜總面積達到17.6萬 hm2，產值超250億元，占農業總產值1/3以上，是農業第一大支柱產業[2]。育苗是蔬菜生產中的關鍵環節，優質種苗是蔬菜早熟、豐產的基礎，關系到整個蔬菜生產的成敗[3]。與傳統的育苗方式相比，工廠化育苗省工、省力、成本低、節約用種、成苗率高，秧苗定植后根系活力好，緩苗快，便于實現機械化操作，有利于進行統一管理和新品種、新技術推廣等優點，可以做到周年連續生產[4-5]。21世紀初期，在武漢市政府相關部門的支持下工廠化育苗產業得到迅速發展，尤其是瓜類蔬菜嫁接育苗技術曾處國內領先地位。筆者在總結武漢市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發展特點的基礎上，分析存在的問題，提出對應的措施和建議，以期對武漢市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發展提供參考。

1 產業發展特點

1.1 產業起步較早

20世紀90年代，武漢市農業科學院作物研究所在武漢開展無籽西瓜和西瓜集約化嫁接育苗技術研究，同時，技術服務蔡甸區洪北種苗中心，并在湖北武漢和海南從事西瓜甜瓜集約化育苗生產，比國內其他地區產業化起步早。2007年武漢市農業科學院作物研究所購買武漢維生種苗有限責任公司美方股份，成立武漢維爾福種苗有限公司。2008年維爾福與東西湖農科所組建武漢東西湖維農種苗有限公司。2011年維爾福與個體經營戶成立湖北維民種苗有限公司。武漢市農科院和維爾福經多方資源整合和技術服務，促進和帶動了武漢市工廠化育苗產業發展。

1.2 具有一定規模

經過多年的發展，武漢市蔬菜工廠化育苗中心涉及6個遠城區，總面積約27.25萬m2[6]。根據各區產業和市場需求，成立十余家育苗企業，主要企業如下：武漢維爾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黃陂區，4.0萬m2）、武漢如意種苗高科技開發有限公司（東西湖區，6.0萬m2）、武漢東西湖維農種苗有限公司（東西湖區，4.0萬m2）、武漢洪北種苗有限公司（蔡甸區，2.0萬m2）、湖北東方神龍生態科技開發有限公司（新洲區，1.5萬m2）、湖北老農民高新農業開發有限公司（漢南區，1.3萬m2）以及湖北凡華農業科技開發有限公司（江夏區，4.0萬m2）等。

1.3 形成一定特色

為最大程度提高設施利用率，在多年的實踐中育苗企業摸索了3種經營模式。一是主要經營瓜類蔬菜嫁接苗和花卉苗，形成瓜菜苗與花卉苗相結合的模式。即12月至翌年5月以生產瓜類蔬菜苗為主，6—12月以生產草花和中高檔盆花為主，典型代表企業有武漢維爾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圖1）和武漢東西湖維農種苗有限公司。二是主要經營瓜類蔬菜與茄果類蔬菜生產相結合，冬春季主要生產瓜類蔬菜苗供武漢市場，夏季主要生產茄果嫁接苗供廈門市場，代表企業有武漢如意種苗高科技開發有限公司。三是形成瓜菜育苗與水稻集中育秧相結合的經營模式，如湖北凡華農業科技開發有限公司。

1.4 擁有一定影響力

為了解決工廠化育苗產業技術創新中存在的關鍵和共性技術問題，提升產業核心競爭力，促進產業的優化升級，提升產業的整體競爭力，2009年武漢維爾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牽頭，組建武漢市瓜菜工廠化育苗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2011年拓展為湖北省瓜菜種苗繁育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2012年發展為瓜菜工廠化育苗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2014年由華中農業大學承辦的第一屆國際園藝學會蔬菜嫁接研討會在湖北武漢召開。國家、省、市“三級”育苗聯盟的組建和國際嫁接會議的召開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武漢工廠化育苗在國內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2 存在的主要問題

據武漢市瓜菜育苗聯盟統計，武漢市蔬菜商品苗需求量約25億株。近年來，工廠化育苗基地建設有了一定發展，年產能可達3億株，但實際育苗量不足1億株[6]，表明武漢市蔬菜商品苗使用率還很低，企業產能還沒有完全釋放，因此，工廠化育苗還有很大的市場空間，目前大部分育苗企業基本薄利或靠種苗補貼維持運行，普遍面臨較多問題。

2.1 設施成本高，設備陳舊，不配套

武漢的地理位置決定了設施類型以連棟溫室為主。據武漢市瓜菜育苗聯盟統計，武漢市育苗溫室標準配置投資需500～1 000元·m-2，包括溫室大棚主體、苗床架、升、降溫系統、遮陽系統、供水系統、催芽室及操作車間等，硬件設施投資是北方日光溫室的5～10倍。2000—2010年，武漢市政府相關部門在新建設施上給予育苗企業一定支持，目前這些設施過于陳舊和老化，加上當時配套設備國產化程度低，育苗技術相對落后，現在部分設施與設備需要維修，且不配套，比如補光自動化、機械化裝備、水肥一體化、智能化管理操作系統投入相對較少，不能滿足生產需求。

2.2 生產成本高，效益低

據武漢市瓜菜育苗聯盟調查，武漢市早春西瓜嫁接苗生產過程中人工、能源及設施折舊等3項支出占總成本的一半以上。生產成本過高，導致產業效益偏低。

2.2.1 人工依賴性強，機械化程度低 目前，國內發達省份種苗生產基質混配實現了機械化，茄果類播種實現了機械化，水肥管理和溫室管理達到半自動化，移栽部分實現機械化。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工廠化育苗機械化仍是薄弱環節，如嫁接苗生產的關鍵環節—嫁接仍然依靠人工來實現，瓜類嫁接苗生產的人工成本已達到23%左右[7]。在蔬菜嫁接苗需求量激增和農業勞動力老齡化的雙重壓力下，人工成本會不斷增大，嚴重制約了育苗產業的持續發展，如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武漢部分育苗企業因嫁接工不能到位，無法完成生產，損失慘重。

2.2.2 能耗成本高，技術難度大 武漢市地處長江流域，1月平均氣溫為3.5 ℃，冬季46%的天數為陰天[8]，無法充分發揮大棚的自然增溫效果，導致冬季的加溫成本明顯增大，同時，引起種苗徒長等一系列副作用。6月下旬，頻繁出現高溫，對降溫提出更高要求，溫度和光照無法同時兼顧。不利氣候條件增加了育苗技術難度，導致種苗商品率不高，既增加了種苗企業生產成本，又無形中拉高種苗單價。

2.2.3 設施利用率不高，盈利難度大 盡管武漢市部分育苗企業摸索了符合自身的經營模式，但設施利用率仍不高。據武漢維爾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統計，溫室大棚1 m2產出必須到400元以上才能保證企業盈利。目前武漢市種苗生產利潤率15%左右，其利潤不足以支撐設施的全年折舊成本。

2.3 科技研發能力不足，技術創新意識不強

2.3.1 企業研發能力不足，難以形成核心競爭力 工廠化育苗突破了傳統育苗技術，基本上實現了農業的工業化。工廠化育苗涉及種子技術、基質研發、調控技術、病蟲害防治技術、溫室環境調控技術及設施裝備技術等，是一個知識面廣、交叉性和綜合性較強的產業[4-5]。絕大部分育苗企業是從其他行業初涉農業，沒有研發團隊，技術創新能力較差，加上企業管理者對技術創新重視不足，意識不強，很難談技術創新和核心競爭力。

2.3.2 技術人才匱乏，技術延伸度不夠 工廠化育苗是從種植業中分化出來的一種獨立新興產業，高等院校還未設置相應課程和專業，人才培養相對滯后。目前，育苗企業人員年齡結構偏大，缺乏青年骨干型技術人才，大部分企業只能招聘相近專業學生充實到生產第一線，產品質量難以達到預期。目前，育苗企業的技術人員僅關注苗期生產，在苗子后期栽培和管理技術上服務意識和能力明顯不足。

2.4 種苗質量不穩定，易引起糾紛

種苗的管理很難按種子法執行。對種苗質量控制的研究較少，既無國家行業標準，也鮮有地方標準對種苗質量進行衡量和約束[9]。國家沒有相應適用法律，產品沒有質量標準，種苗出廠后到大田環境千差萬別，受到環境和人為因素較多，易出現糾紛。

3 主要措施與建議

3.1 政府統籌規劃，重點支持

3.1.1 完善補貼制度，加強資金監管 工廠化育苗是蔬菜栽培的重要環節，是農業現代化重要體現形式，符合農業集約化發展的大勢。政府部門可將蔬菜工廠化育苗作為推動蔬菜產業發展的一個重點來抓，將工廠化育苗發展作為農業發展規劃中的重要環節，需科學規劃，統籌考慮，謹慎擴大新建規模，完善必要設備。2017年市農委和市財政重點對工廠化育苗設施設備更新改造、蔬菜嫁接苗及實生苗進行補貼，降低育苗企業生產投入，極大地促進了工廠化育苗產業的發展。建議持續重點提升企業的機械化裝備和智能控制水平，同時，政府需加強資金監管力度，做到育苗企業的補貼與企業對農戶的種苗價格實現同步下調，農戶真正享受政策紅利。

3.1.2 依托種苗聯盟，建立專項研發基金 “十四五”期間，建議政府建立專項育苗資金支持，通過武漢市瓜菜種苗繁育技術創新戰略聯盟，組織科研、教學、推廣和生產企業進行聯合協作攻關，解決產業實際需要、共性技術及產學研機制等問題，特別是低溫寡照條件下，如何降低成本，培育優質種苗。

3.1.3 搭建“互聯網+”平臺，拓寬種苗銷售渠道 2015年壽光市與阿里巴巴、京東、微信、網上商城等營銷平臺合作進行蔬菜銷售[10]。建議政府牽頭搭建“互聯網+”平臺，利用媒體等現代化手段，大力拓展種苗銷售市場，有力推動種苗交易手段和交易方式創新，開發新客戶，與農業相關的技術服務有效整合，拓寬種苗銷售渠道。

3.2 降低生產成本，提高效益

3.2.1 減少勞動力，提高機械化程度 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產業，人工需求量大，特別是嫁接苗生產表現尤為突出[7]。機械化是工廠化育苗的薄弱環節，已制約蔬菜育苗產業的快速發展。當前，勞動力嚴重不足，請工難，用工貴，急需加快推進種苗生產機械化。主要措施如下：一是加快推進農機農藝高度融合，突破從基質配制、精量播種、嫁接、水肥管理以及種苗移栽等技術與配套設備的融合，形成相關技術標準;二是引進葉菜、甘藍等周期短、便于實現機械化操作的作物種類，同時推廣機械化移栽技術;三是研發、引進一些實用的全自動、半自動設備，充分發揮機械化設備的潛能。

3.2.2 采取有效措施，降低能源消耗 根據武漢市獨特的氣候條件，研究蔬菜耐低溫的最低閾值，減少不必要的加溫。采取簡單有效的措施，提升現有日光溫室的綜合性能，冬季可以從增加采光能力（清洗薄膜或玻璃等措施）、提高保溫效果（底層薄膜改為保溫棉）、采用控制嫁接愈合室和愈合裝置的小環境氣候條件等方面著手，提高能源利用率;夏季可以用拉開遮陽網、井水降溫等保證降溫效果，提高抗風險能力。

3.2.3 優化產品結構，拓寬經營思路，提高設施周年利用率 鼓勵育苗企業根據市場需求，進行產品結構調整和優化。在特色經濟作物、花卉和觀賞植物的種苗生產中，采用組培育苗技術進行脫毒或快繁產業化應用，如草莓、紅掌、蝴蝶蘭等植物，既能提高企業競爭門檻、提升核心競爭力，又能提高企業利潤。如武漢維爾福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新建2 000 m2組培中心，可以結合市場需求，同有實力的科研單位開展合作。育苗企業還可拓展經營思路，把工廠化育苗與工廠化農業、林業生產以及休閑觀光旅游業結合起來，既能提高設施利用率，又可以增強企業自身造血功能。

3.3 加強科技創新，提高種苗質量

3.3.1 注重研發和應用相結合，推進數字化種苗生產 依托武漢市瓜菜種苗繁育技術創新戰略聯盟平臺，聯合多家企業、高校或科研所，從企業和產業中尋找問題，研發育苗株型綜合調控（物理和化學）、水肥一體化、基質配制、種子處理及病害防控等關鍵技術，再將科技成果應用到育苗企業中。數字化種苗是未來育苗產業發展方向。從育苗設施、環境智能控制、水肥精準管理、操作機械化、病蟲害智能預警與防控、種苗質量溯源管理等方面集成研究，建立適于蔬菜規模化商品苗生產的現代數字管理體系，提升蔬菜種苗科技水平，推動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發展。

3.3.2 重視人才培養，延伸技術服務范圍 育苗企業要把人才培養放在極端重要的位置。一是通過引進的技術人員自身學習，培養熱愛種苗的興趣，樹立科學健康育苗理念;二是注重技術人員年齡和專業結構，做到有目的有計劃培養;三是組織技術人員到育苗發達的地區參加技術培訓、參觀及學習，開闊視野。為增加蔬菜產業經濟效益，必須提供種苗栽培跟蹤技術服務，延伸技術服務范圍，進而提高商品苗應用率。

3.4 完善種苗行業標準，減少糾紛

秧苗作為商品，應有行業標準[11]。目前，華中農業大學和武漢市農業科學院從種子催芽、播種、施肥、補光、病蟲害防治、生長調控等方面進行系統的研究，總結制定了多項育苗技術操作規程，在此基礎上完善制定秧苗生產技術規程、農機要求、秧苗質量參數、秧苗運輸、機械化移栽等環節的行業標準，提高蔬菜育苗的標準化水平。同時，建議種苗種植戶通過購買農業保險，保護自身權益，降低生產風險，減少種苗糾紛，推進蔬菜工廠化育苗產業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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