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艷蕾
摘 要: “創新”是一個國家和民族向前發展的不竭動力。創新的前提是反思批判。吉登斯認為,心理安全已成為現代社會的一種普遍需求,意識形態作為文化的一種表現,其生活化趨勢恰好對人們的這種社會心理形成了多重保障,但同時制造了自覺反思的多重樊籬,阻礙了“創新”思維的發展。為此,推進“創新”必須去“意識形態生活化”之蔽,可以以知識、心理安全、日常慣例作為自覺反思的立足點。
關鍵詞: 心理學 創新 吉登斯 意識形態生活化
時代的發展有賴于破舊立新,有賴于各種創新驅動。作為五大發展理念之首,“創新”已成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高頻熱詞。“創新”的前提是批判、是反思,為此,現代人的批判性與反思性程度如何,又是何種因素制約現代人批判意識與反思意識的發展,應成為推動“創新”首先要解答的問題。在對這些問題做出回答的過程中,西方著名的社會學大師、西方馬克思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安東尼·吉登斯①提供了諸多有益啟示,尤其是他立足心理學視角所做的意識形態批判,非常值得關注。
一、心理安全需求:影響“創新”的重要因子
在吉登斯頗豐富的理論著作中,“反思”與“批判”是十分重要的理論向度,他在《批判的社會學導論》中鮮明地指出:“作為一種批判的理論,社會學不把任何社會世界看作既定的事物。”(1)(67)在他看來,社會學就是一項批判的事業、反思的事業。
“反思”不僅作為社會學本身的一項重要特征和理論要求,還被吉登斯賦予現代人的特質當中,這是吉登斯在對比傳統社會與現代社會之后得出的一個重要結論。在吉登斯看來,傳統社會通常具有確定的、唯一的權威來源,支配者與從屬者之間的知識信息相對封閉不流通,加之讀寫能力的普遍不強及通訊手段不發達,權威正當性與合法性通常不受質疑,強烈的信任感抑制了反思性的激發。然而進入現代社會,上述條件都發生了巨大變化:一是權威來源多元化;二是知識信息量迅速增加并快速更新,且受通訊媒體快速發展的影響,信息流通性和透明度極大增強;三是人們的讀寫能力普遍增強。在這些因素的綜合作用下,不確定性和多重選擇性為現代人提供了廣闊的自主性空間,但同時帶來了選擇的困惑和苦惱。“我們發現,經驗知識的發展本身,并不能自然而然地使我們在不同的價值觀念之間作出選擇”(2)(135)。為了選擇,人們需要“反思”;對于做出的選擇,人們不得不再進行反思,并在反思中重新做出選擇。“個體不再主要靠外在的道德戒律生活而是借助自我的反思性安排生活”(3)(180)。“反思”成為現代人必須具備的特質之一。
吉登斯進一步指出,反思并不僅僅表現在對重大事件的評價上,更重要的是,“反思性”時刻卷入人們日常生活的慣例中。盡管人們每天都在重復各種慣例,但并不代表參與的過程是無意識和完全被動的;事實上,“就社會實踐循環往復的安排過程而言,最深入地卷入其中的因素,是人類行動者認知能力所特有的反思性特征。實踐的連續性是以反思性為假設前提的,但反過來,實踐之所以可能具有反思性,又恰恰是由于它存在連續性,使實踐在時空向度上體現出獨特的‘類同性”(4)(62)。吉登斯試圖表明,“反思”的主觀思維過程事實上可能貫穿于人們十分常見的日常行為中,以確保個體的安全。這種安全感通常以生活的“可連續”獲得,以此對抗不確定的現實所帶來的危機和焦慮感。因此,保持個人行為與大眾行為的“類同性”是前提。在這一意義上,吉登斯似乎大大提高了“社會性安全”在個人利益和需求中的地位,其重要性并不亞于物質利益和政治利益。在他看來,日常生活中的每個人都是具有“反思性”的能動主體,每個人都會根據外在的文化標準和自身需求判斷和指導下一步行動。
相比較傳統社會,反思體現了現代人的進步,然而反思在現代社會帶來了兩種極端后果:一種極端是根據大眾標準選擇和固守某種文化,堅持本本主義,反思的重點不是文化本身,更常見的是集中于反思個人行為是否偏離這種文化和大眾路線,以及由此帶來的后果,這一點可以從吉登斯上述關于“類同性”和“延續性”的思想中推論出來;另一種極端現象是不做選擇,缺乏堅定的立場和目標,盲目跟風。關于這兩種極端后果,吉登斯做出了事實判斷:“在這一極上,教條式的集權主義是一種病理的傾向。在這種情景下的個人,并不一定是一個傳統主義者,但實質上是放棄做出批判性判斷的能力,以換回一種其規則和規定占據了他的大部分生活的權威所提供的可確信的東西。”“在另一極,我們看到了一種病理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中,個體實際上是通過一種普遍懷疑的傾向使自己停滯下來”(1)(230-231)。
可見,盡管人們確實在進行“反思”,而且沒有停止過“反思”,但“反思”的結果同時導向了絕對主義和相對主義。不論哪一種極端情況,都表現出人們躲避選擇的心理傾向,這是由不確定性所造成的一種心理安全危機。當“反思”受到阻礙,“創新”將失去動力和源泉。
二、意識形態生活化:心理安全的庇護
創新遭遇現實瓶頸,關鍵原因之一在于人們對文化本身失去了批判和反思性。對于文化的自覺反思和選擇,離不開主體的利益和需求。這表明某種文化之所以能夠為大多數人接受,是因為該文化滿足了人們的普遍利益,同時又遮蔽了文化本身可能對普遍利益造成的危害,這種文化即意識形態。吉登斯雖然未對意識形態進行過系統研究,但是意識形態的生活化趨勢和特征在其字里行間得到了彰顯,為尋找“創新”的樊籬提供了重要啟示。
在吉登斯看來,現代社會的意識形態有逐漸向日常生活融入的趨勢,使意識形態更具隱蔽性。通常認為,意識形態是政治領域的范疇,對意識形態的探討往往局限于宏觀的重大事件。吉登斯突破了這一傳統認識,將意識形態的研究觸角延伸到了司空見慣的日常生活領域。在他看來,意識形態的社會性和生活化特征在現代社會已越來越凸顯,并不亞于政治特征。
一是表現在意識形態的話語方面。吉登斯承認,意識形態是一種話語表達,是“用話語討論話語”(5)(290)。但他并不是抽象地討論話語,在他的分析當中,話語被分解為話語內容和話語形式兩個方面。關于話語內容吉登斯并沒有作過多討論,更關注的是話語形式。吉登斯認為,意識形態話語形式通常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宏大敘事,即以鼓舞人心的動人辭藻進行情感的動員;另一種是日常生活的話語形式,它以最普通的日常話語貫穿于人們的日常生活,這種話語形式即知識和常識,這種話語形式更容易為人們接受和運用。
二是表現在意識形態的性質方面。吉登斯雖然強調“利益”分化是意識形態形成的根本前提,但是根據他的分析,“利益”不僅指向政治利益,而且在現代社會,社會利益愈加成為獨立于政治利益的一種特殊利益,意識形態的社會性特征因此愈加凸顯。首先,意識形態的功能可分為政治功能和社會功能。吉登斯認為,在傳統社會,意識形態的政治功能較突出,通常意識形態的主張以滿足人們的權力需求為主要話語。現代社會不確定性的增加使生活能夠延續的社會性需求普遍提高,即“大多數人對其自我認同之連續性及對他們行動的社會與物質環境之間恒常性所具有的信心。這是一種對人與物的可靠性感受”(1)(80)。意識形態本身所帶有的穩定性和維護現有秩序的目的指向正好與現代人的需求相吻合。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意識形態的兩種利益滿足可將意識形態的合法性區分為政治合法性與社會合法性。再進一步,意識形態的動員亦可區分為政治動員和日常生活動員。政治動員即以響亮的政治口號動員群眾,但吉登斯更關注意識形態動員的日常生活路徑。“在最根探蒂固的意識形態當中,有一些建立在日常生活的常規—實際覺悟和每天的談話—基礎之上”(6)(68)。在吉登斯看來,政治動員主要是以支配者為構建主體的,目的是維護政治統治地位,從屬者通常是消極地接受甚至強烈地反抗;在日常生活動員中,不僅有支配者的參與,從屬者出于維護自身的社會性利益需要,事實上也不自覺地參與到意識形態的構建當中。因此,意識形態的日常生活動員更隱蔽和“根深蒂固”。
以上分析表明,吉登斯在沒有否定意識形態政治屬性的前提下,進一步強調了其社會屬性,即意識形態的生活化特征。在他看來,這一特征在現代社會的彰顯,關鍵就在于“知識”。知識在傳統社會具有地域性、封閉性、確定性的特征;現代社會因通迅媒體的發展及反思性增強的影響,知識全球化、流動性、抽象化、不確定性的特征越來越明顯。現代人的讀寫能力普遍增強,不僅擁有大量的知識,而且每天都會接觸大量的知識和信息,知識和信息在維系社會關系中的媒介作用越發凸顯。意識形態具有知識這一日常生活的話語形式,大量的常識積累,以及建立在常識基礎上的習慣和慣例為意識形態向日常生活融入提供了可能性條件;知識的不確定性進一步增強了人們對社會生活的不安全感,尋求意識形態的社會性保護需求與日俱增,意識形態的社會合法性和社會功能日益突出,由此提供了意識形態向日常生活融入的必要性條件。可能性與必要性條件都以常見的慣例形式生成于日常生活中,導致意識形態的融入和表現形式愈加隱蔽化,貨幣即其中一種表現形式。
作為一種交換媒介,貨幣在現代社會中的意識形態特征逐步顯性化。一方面,面對多重權威和選擇,貨幣由于能夠提供一種互動的標準滿足了普遍的社會性安全需求。在吉登斯看來,作為一種標志符號,貨幣不僅是商品得以流通的一種物理媒介,還是一種信息媒介。經過長期的歷史發展和積淀,貨幣本身向人們傳達了一種信息,即貨幣可以實現一切交換。“在馬克思的早期著作中,貨幣被稱之為‘多才多藝的妓女,她是這樣一種交換工具,不論商品或服務的具體內容是什么,都用非個人的標準代替它們”(2)(19)。吉登斯認為貨幣的一大特征即是“標準性”。正如馬克思所說:“貨幣,因為它具有購買一切東西的特性……所以,它被當成萬能之物。”(7)(242)貨幣的這種特征對于現代缺乏選擇標準的人們來說,無疑提供了一種心理安全。正因為如此,進入現代社會的人們越來越多地傾向于量化標準,以精準的數字衡量各種事務的價值,幾乎任何事務都可以通過貨幣實行交換,勞動力的商品化使勞動力也參與到商品市場的交換中。貨幣無所不能象征意義在人們心理上構成了一種權威,其在日常生活中的標準尺度和不可或缺性使其獲得了的一種合法性地位。
另一方面,貨幣的標準價值事實上掩蓋了一部分不為大眾知曉的貨幣知識,知識的不對稱滿足了部分特殊群體的利益。吉登斯指出:“雖然較大的前現代社會體系發展了某種貨幣交換,但是隨著現代性的出現和成熟,龐大的貨幣經濟更精致、更抽象了。”(3)(20)他看到現代社會信息技術的發展促使貨幣資本的計算形式發生了新的改變。貨幣業已演變為被列成表格或編成索引的成本、利潤和虧損指標,它以紙張或其他記錄媒介標記,因而在某種程度上,貨幣不再具備物理形式,而是以信息形式儲存和調配。這些復雜的計算程序構成了新的知識,成為人們掌握和使用貨幣的資源。但是日常生活的普通民眾,一般只能掌握簡單的貨幣知識,他們根據這些約定俗成的貨幣“常識”在日常生活中開展經濟活動,以維持社會生活的可持續,滿足社會性安全需求;更復雜的貨幣知識往往為精英集團或資本家所掌握,他們利用這種知識的不對稱可以獲取大量普通民眾意想不到的貨幣收益。在這種意義上,貨幣成為資本家斂取財富的意識形態工具。為普通民眾所不知曉的是,他們用來維護社會性安全的日常交易活動事實上正是資本家動員貨幣這種意識形態的隱蔽渠道,后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吉登斯以“知識”和“延續性”的安全需求為主要分析工具揭示意識形態生活化和隱蔽化的內在機理,無疑是一種有益的解釋路徑。根據吉登斯的觀點,意識形態作為一種文化,它在現代之所以能夠成為“反思”和“創新”的樊籬,主要原因在于:一是在形式上,意識形態采取了更隱蔽的方式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契合,利用日常生活中的慣例作為保護傘肆意橫行;二是在內容上,知識的不對稱是意識形態形成這種遮蔽性的一大根本來源。
三、打開“創新”之路:去“意識形態生活化”之蔽
根據吉登斯的啟示,意識形態生活化是人們進行反思和創新的現實瓶頸之一,由于意識形態采取了更隱蔽的生活化形態,造成現代人對這種文化的辨別力和反思批判性減弱。換言之,從日常生活中的意識形態著手,特別是對造成意識形態生活化和遮蔽人們挖掘其進行正確認識的各種因素,便有可能使人們對這種文化本質產生全新的認識,使“反思”和“創新”得以沖破樊籬。
首先,從意識形態的形成前提來看,“知識”是意識形態形成和擴展的重要媒介,所以“創新”離不開對各種知識尤其是常識的反思。吉登斯關于貨幣意識形態的分析提供了重要啟示:知識不對稱是形成意識形態的重要前提。吉登斯指出:“當觀察者要對行動的特征進行描述時,在這個方法論層面上,行動者所持有的信念,無論是默契的,還是明言的,都應該看作是‘知識。”(4)(475)吉登斯主張“知識”在現代社會中的作用已十分突出:第一,“知識”是人們認知外界世界的主要媒介;第二,長期的學校教育培育出了對“知識”的科學性和不容置疑的接受態度;第三,現代社會的知識信息大規模增值,更新頻繁,且方便獲取。“我們正在從建立在物質產品生產基礎上的社會體系向主要地與信息相關的社會體系轉變”(2)(1-2)。然而,盡管大部分知識和信息的共享已成為可能,但知識的分布并不對稱,一部分人由于獲得了先進的信息監控手段占據了支配他人的地位。在吉登斯看來,利用積累的信息并對其加工整理形成機構或者集團所儲存的符號性資源,能夠突破時空限制對不在場的人員達到間接監控和支配。當然,吉登斯所謂的“知識”是具有廣義內涵的社會科學知識,排除了自然科學知識和純粹的技術知識。吉登斯認為,意識形態需要通過共享的知識進行傳播,但共享知識背后掩蓋了一些不為多數人知曉的專門知識,真正發生支配效應的正是在于知識的不對稱,或者說“信息鴻溝”。吉登斯試圖表明,意識形態能夠借助“知識”這種最為常見的話語形式融入日常生活,為意識形態的遮蔽性提供首要的砝碼;按照他的邏輯,不斷增加新知識應是突破意識形態的一種可能路徑。因此,“創新”需要對日常生活中的知識和常識進行自覺批判和反思。
其次,從意識形態滿足普遍利益的功能來看,獲得認同的心理安全需求在當代社會發揮重要作用,所以“創新”的過程需要自覺反思這種利益需求。根據吉登斯的分析,現代人普遍存在一種不安全感,面對現實的不確定性和多變性,人們對未來的生活帶有嚴重的焦慮心態,因而尋求一種確定性的安全的生活方式和社會秩序便成為現代社會普遍的一種社會心理。在吉登斯看來,“安全或者是指大多數聚居在一起的人類集體的安全(直至并且包括全球性安全),或者是指個人的安全”(2)(31)。從利益的角度看,能夠維護個人行為同普遍行為的一致,避免個人失去認同感和歸屬感,在某種程度上與經濟物質利益和政治利益同樣重要,即吉登斯所強調的個人的社會性利益。根據吉登斯的分析,這種利益只有在現代社會才能大規模凸顯,它是個人尋求自我認同的新的表現方式,但由于極其隱蔽的特征往往為經濟利益或政治利益所掩蓋,為意識形態的遮蔽性提供了第二種砝碼。將利益和需求剝離,自覺意識和反思現代人的這種社會性利益,有助于幫助我們認清日常生活中的意識形態是如何與個人利益發生契合發揮作用的。
最后,從意識形態的動員路徑來看,日常慣例起著積極推動作用,因而“創新”還需要自覺反思這些慣例。文化新自覺還要求進一步反思意識形態與日常慣例的關系。上文已分析指出,保持生活的延續性是現代人的普遍需求,“為了能夠在社會生活中‘繼續下去,能動者必須要保持持續的警覺。習慣和慣例的保持是反抗焦慮威脅的關鍵堡壘”(3)(43)。吉登斯試圖表明,保持社會生活“一切依然如舊”的基本路徑即日常生活中日復一日的慣例。在他看來,日常社會關系中無不包含權力和支配,當人們以不自覺的習慣方式再生產出這些社會關系時,權力和特殊利益得到鞏固,因而能夠在日常慣例中順利“流通”。吉登斯認為,相對于大規模的口號式宣傳方式,日常生活中的慣例才是意識形態最根深蒂固的動員方式,因而構成了意識形態遮蔽性的第三種砝碼。正因為動員方式如此隱蔽,消無聲息地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各種習慣和慣例才更值得引起自覺反思。
簡單來說,造成意識形態深入日常生活的各種隱蔽因素都應進入自覺反思的對象范圍。“創新”并不意味著一定要突破甚至是拋棄這些因素,但至少應成為守正創新、破舊立新的立足點。吉登斯提供的啟示涉及知識、社會性利益、慣例三個方面,當然事實上可能還包括其他。正是因為這些方面習以為常的特征往往受到人們的忽視,被排除在自覺反思的范圍之外。“創新”本身需要在理論研究上對文化特別是意識形態做出更多批判性反思,包括前提性的反思,即對于造成限制和遮蔽反思性的原因再追問和反思。即馬克思晚年在致盧格的書信中所表達的:“意識改革不是靠教條,而是靠分析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神秘的意識,不管這種意識是以宗教的形式還是以政治的形式出現。”(8)(66)盡管吉登斯的理論存在諸多可圈可點之處,但其對意識形態的關注視角向微觀日常生活領域的傾斜,確實打開了新視角,這對于馬克思的意識形態思想是一種重要的發展和補充。
注釋:
①吉登斯是當代西方著名的社會學家,主要以發端于十七世紀西歐的“現代社會”為背景,立足傳統社會與現代社會的縱向比較,提出了包括了結構化理論、現代性理論、自我認同理論、社會變遷理論在內的諸多極富時代性的理論成果,理論建樹十分豐富。由于吉登斯所描述的西方現代社會背景與我國轉型期的現實國情存在諸多相似之處,故借鑒吸收其理論以運用我國的分析。本文對吉登斯理論的借鑒涉及多個方面,但基本都圍繞“意識形態的生活化”這個主題選取題材。需要說明的是,吉登斯本人并沒有關于意識形態的系統理論,但在其不同著述及不同場合的訪談中都隱約談論到意識形態的話題,頗具深刻性,顯露出其隱晦又鋒利的意識形態批判光芒。可以發現,吉登斯的社會學理論帶有濃厚的心理學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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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浙江省社科規劃后期資助項目“意識形態批判:吉登斯與馬克思的‘對話”(編號:18HQZZ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