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的影響及其防治

陳平其 王澤盛

摘要：“圈子文化”由來已久，其對選人用人過程的負面影響不容忽視。“圈子文化”滲透到選人用人的環節當中，會破壞選人用人中的好干部標準，破壞選人用人中的黨內民主，還會妨礙選人用人的監督環節。在選人用人中存在“圈子文化”原因是多樣的，從文化基因看“圈子文化”是傳統封建官僚文化糟粕的體現，從利益誘因看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利益因素對部分干部產生影響的展現，從體制成因看是現行制度依舊存在一些漏洞的表現。要想在選人用人中有效防治“圈子文化”，就要通過加強思想政治教育來努力形成選人用人“顯規則”，通過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來培育風清氣正的選人用人風氣，通過構建完備制度體系來落實依規依紀的選人用人標準，通過嚴守政治紀律來有效規范嚴格的選人用人過程。

關鍵詞：“圈子文化”;選人用人;防治

中圖分類號：D262.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1）11-0023-05

在黨的十九大上，習近平總書記特別提及“圈子文化”，指出：“弘揚忠誠老實、公道正派、實事求是、清正廉潔等價值觀，堅決防止和反對宗派主義、圈子文化、碼頭文化。”[1]“圈子文化”在黨的政治建設中產生負面效應，尤其影響著選人用人的過程。由于“圈子文化”的影響，部分領導干部的思想觀念扭曲、政治行為不端，在黨內拉幫結派、任人唯親，催生了宗派團伙，造成了下級對上級的人身依附，上級對下級的帶病提拔，引發了部分地區、部門塌方式的腐敗，這一系列不良行為惡化了政治生態，損害了黨的形象，嚴重阻礙黨的事業的發展。因此，如何防治“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過程的滲透和侵蝕，成為亟待研究解決的課題，它對于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有著深遠的意義。

一、問題提出

“圈子”是廣泛存在的一種社會現象，在當今社會，商業界有“商圈”，娛樂界有“娛樂圈”，學界有“學術圈”。“圈子”一詞有兩層釋義，其基本釋義為圓且中空的環形，衍生來則可以表示范圍，從其釋義可知，“圈子”的本意是一個中性詞。但是一旦賦予其文化內涵，將其表述為“圈子文化”，那么這一中性詞就被感情色彩覆蓋，尤其是在政治生活中，“圈子文化”往往作為貶義詞出現。每一種行業背后都存在著本行業的“圈子”，自然都有著自己的“圈子文化”，在政治生活中當然也不例外。從黨內政治生活中存在的“圈子文化”現象來看，它是“圈子”這一社會現象在政治生活中的衍生，是政治權力與商品經濟相結合的產物，它的出現并不是偶然產生的，有著其必然性。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有的干部信奉拉幫結派的‘圈子文化，整天琢磨拉關系、找門路，分析某某是誰的人，某某是誰提拔的，該同誰搞搞關系、套套近乎，看看能抱上誰的大腿。”[2]69那么，究竟“圈子文化”緣何在政治生活中帶有負面感情色彩，就要從“圈子文化”在政治生活中所表現出來的特征和本質入手進行研究。

官場“圈子”由來已久，自古有之，關于“圈子文化”，宋代的歐陽修在《朋黨論》中講道“朋黨之說，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此自然之理也”[3]。通過分析其特征，當今官場上出現的“圈子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社會規則、政治生態、政治文化的經驗概括，是通過掌握社會資源，裁定社會規則形成的一種集聚效應，具有封閉性和排他性特點，既對正常人際交往產生影響，又會使社會關系異化為不正當的關系網[4]。

“圈子文化”的主要特征大概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將政治生活與江湖義氣交織，通過狹隘的義利觀念進行個人行動，進而發展為漠視黨的政治規矩和政治紀律;二是將出身作為選人用人的重要因素，看重地緣、親緣、業緣關系，派系觀念大行其道;三是家長制作風根深蒂固，領導干部與下屬之間平等的同志關系演變為封建君臣關系，下屬忠于領導而淡化核心意識，對上級產生人身依附;四是將權力與利益交織，使得政治生態逐漸惡化，圈子成為領導干部攫取私利的保護傘[5]。這些分析基本上聚焦于兩個方面，就是追逐權力和利益的必然選擇。而這一結果也適用于對其本質的分析，“圈子文化”在本質上是政治規矩、政治道德和政治秩序的失衡，是封建腐朽的政治文化在當今政治生活中的表現，也是現代制度和法規意識淡漠的具體表現，其間裹挾著利益交換、熟人法則、權力交易等行為[6]。其本質可以看作是一種“利益結盟”，通過拉山頭、搞宗派進行結黨營私。它以利益輸送作為紐帶，以人身的依附關系作為特征，將正常的交往庸俗化、圈子化，是中性圈子概念的變異[7]。通過對其特征和本質的分析研究，我們可以看到正是由于失當的權力和利益關系，使得政治生活中“圈子文化”被賦予了負面的感情色彩。由此看出，由于“圈子文化”的特質，如果出現在選人用人過程中將會嚴重破環這一過程，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害。

二、現實表現：“圈子文化”的負面效應

為政之要，唯在得人。在一個國家的治理過程中，首要的便是選好人、用好人，如此一來，國家才能治理得好，才能繁榮興盛。毛澤東同志曾經指出：“領導者的責任，歸結起來，主要地是出主意、用干部兩件事。”[8]527“用干部”的意思就是要堅持正確的選人用人導向，要善于識別干部、善于使用干部、善于愛護干部。如今，由于“圈子文化”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不良影響，滲入到干部選拔任用的各個環節之中，對選人用人產生了嚴重破壞，進而造成一些地區、單位政治生態的惡化，威脅黨的事業的健康發展。

（一）“圈子文化”破壞選人用人中的好干部標準

我們黨歷來重視選人用人，將其視作黨和人民事業的關鍵問題。如何選出讓黨放心、讓人民滿意的好干部就成為選人用人工作中的重點。關于好干部的標準，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概括起來說，好干部要做到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于擔當、清正廉潔。”[9]然而，“圈子文化”滲透到干部的選拔任用過程中，將會對該過程產生直接影響，由其產生的政治尋租現象，嚴重破壞選人用人中的好干部標準。在選人用人過程的考察環節，本來應該遵照的原則是“德才兼備、以德為先，五湖四海、任人唯賢”，但是掌握這一權力的考察者有時卻無視這一原則，在考察過程中不以好干部標準來衡量干部的優劣。究其原因，由于考察者自主性較強，如果其正是某一“圈子”的核心，那么這些人在選擇考察對象時就會有所偏頗，選擇被考察者時更傾向于自己圈子內部的成員，被考察者的考察要素往往會被片面夸大，談及優點時長篇大論，談及缺陷時一筆帶過，在考察過程中忽視德才標準，無論其表現是否合格，都能夠憑借“圈子”順利升遷。這些忽視好干部標準的考察過程會使選人用人流于形式，其目的也難以實現。這些靠“圈子”提拔的干部往往只會更加依賴“圈子”，致使中央的權威受到損害，核心意識遭到破壞，不利于黨的長期執政。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中央反復強調領導干部要嚴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但有的置若罔聞，搞結黨營私、拉幫結派、團團伙伙，一門心思鉆營權力……有的在其主政的地方建‘獨立王國，搞小山頭、拉小圈子，對黨中央決策部署陽奉陰違，為實現個人政治野心而不擇手段。”[10]“圈子文化”破壞選人用人的好干部標準加劇了政治尋租現象，從而導致核心意識淡化，黨的執政風險增加。

（二）“圈子文化”破壞選人用人中的黨內民主

積極健康的黨內政治生活必須依靠黨內民主來實現。黨內民主的程度高不高，影響著黨內選舉、決策、管理和監督能否順利地實現科學化和民主化，進而推動我們國家的民主化進程。但是，“圈子文化”在選人用人過程中的存在，對于黨內民主提出了挑戰。毛澤東同志指出：“在這個使用干部的問題上，我們民族歷史中從來就有兩個對立的路線：一個是‘任人唯賢的路線，一個是‘任人唯親的路。前者是正派的路線，后者是不正派的路線。”[8]527在“圈子文化”的影響下，人治代替法治，干部的升遷取決于“一把手”的意圖，取決于升遷者的關系，所以導致一些干部憑借和領導的關系影響選人用人過程。隨著“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過程中的滲透和侵蝕，有的單位和地區“一言堂”現象突出，使黨內的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監督形同虛設，正確的選人用人導向很難得到落實，“一把手”的權力很難得到限制，干部的提拔經常取決于“一把手”的好惡，嚴重破壞了選人用人的機制。同時，由于“圈子文化”是一個利益共同體，所以在“圈子”內部，成員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了鞏固自己“圈子”的利益，任人唯親就成為某些地方干部提拔的主流，通過在各種崗位上安排自己人，實現對利益分配的把控。在涉及黨內民主的環節，往往提前在私底下進行接觸，達成共識，影響民主的結果。更有甚者，在組織調查時，為了維護自己的“圈子”利益，“圈子”內部會私下串通，相互通風報信，結成攻守同盟，對抗組織調查，嚴重破壞黨內民主。“圈子文化”對黨內民主的破壞很大，對選人用人機制的危害很深，是我們黨內政治生活的一顆毒瘤，嚴重阻礙了干部體制的改革和黨內民主的發展。

（三）“圈子文化”妨礙選人用人的監督環節

在選人用人過程中，監督環節的作用就在于選出讓黨和國家放心、讓人民滿意的領導干部，這一環節的公平公正事關選人用人成效。“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的影響將會破壞這一監督環節，從而滋生選人用人的不正之風。在選人用人過程中，黨的全面領導得到貫徹落實的同時，黨還要肩負起嚴格把關的責任，在選人用人中嚴把政治關這一前提、品行關這一基礎、作風關這一根本、廉潔觀這一關鍵，為選人用人提供保障，從而創造一個良好的政治生態環境。但是，在“圈子文化”盛行的地方，個別領導干部的提拔卻沒有嚴格按照正規的組織程序進行。由于權力的相對集中，一些基層干部就挖空心思融入到這些手中掌握升遷權力的高層領導的“圈子”中，事事為其考慮，時時阿諛奉承，以博取這些人的歡心，為其晉升創造條件。而這些手中掌握著權力的人往往在干部的選拔過程中對自己“圈子”內部的人進行額外關照，無視選人用人的原則，降低選人用人的標準，對“自己人”破格提拔甚至帶病提拔，破壞了選人用人的正常風氣。無論是提拔者還是被提拔者的行為，都會導致干部選拔缺乏有效監督，那些有能力的干部往往原地踏步，而那些沒有能力的干部卻憑借著與“圈子”的私人關系而一路升遷，導致在選人用人出現“逆淘汰”現象。“逆淘汰”現象的出現，滋生選人用人的不正之風，對政治生態是一種嚴重的腐蝕，會對黨的肌體和元氣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不利于營造風清氣正的生態環境。在健康的選人用人過程完成后，應該是“良幣驅逐劣幣”，而不應該是與之相反的“劣幣驅逐良幣”。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凡提四必，堅決糾正選人用人上的‘四唯問題，防止干部‘帶病提拔，推進干部能上能下，堅決匡正選人用人風氣。”[11]

三、成因分析：“圈子文化”產生的三重視角

“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過程產生了負面效應，成為國家治理現代化過程中的阻礙因素。要想在選人用人過程中有效地對其進行防治，首先就要對“圈子文化”的成因進行分析。產生“圈子文化”的原因多種多樣，有歷史的，有現實的，有主觀的，也有客觀的。我們對其進行系統的概括，主要是基于產生“圈子文化”的文化基因、利益誘因和體制成因這三重視角之下，對其進行分析。

（一）文化基因：傳統封建官僚文化糟粕的體現

政治文化是在社會生活中，特定的社會利益主體對于自己所處的社會政治關系、體系、行為及其過程的一種主觀層面的反映。從這個層面上講，在政治生活中出現的“圈子文化”實質上是政治文化的一個分支，是一種政治亞文化。“圈子文化”由來已久，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官僚政治中，隨處可見其身影，漢代外戚與宦官之間的黨爭、唐代的牛李黨爭、明代的東林黨爭都是“圈子文化”的體現，尤其是科舉取士出現后，在官場中圍繞著同鄉、同門、同年的關系，官員們之間各種小宗派、小團體、小圈子層出不窮，依靠著這種盤根錯節的“圈子”，官員們在其中獲取政治利益，進行權力分配。費孝通針對中國傳統社會文化提出了差序格局，我們的社會結構“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塊石頭丟在水面上所發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紋”[12]。每個人都處于一個“圈子”的中心，向外依次是家庭、宗族、同鄉、同僚等“圈子”，社會人際關系次第展開、環環相扣，由此形成了尊長獨治的“圈子文化”。同時，“圈子文化”的產生還與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宗法制息息相關，在中國古代的官僚政治中，宗法制的影響深遠。正如王亞南先生所說，中國古代的官僚政治“不是靠法來維持，而是靠宗法、靠綱常、靠下層對上層的絕對服從;于是，‘人治與‘禮治便被宣揚來代替‘法治”[13]33。在傳統的宗法制影響下，官僚政治中強調親疏遠近就成為了必然，“圈子文化”自然而然地便盛行開來。由此可見，“圈子文化”正是在差序格局下以宗法制為基礎的傳統文化中滋生出來的，是封建官僚政治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前我們黨內的“圈子文化”是傳統“圈子文化”與市場經濟發展相結合的產物，是一種特殊的政治亞文化。

（二）利益誘因：市場經濟條件下利益因素對部分干部產生影響的展現

隨著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我國的經濟發展迅速，取得了一系列輝煌成就。但是，我們要看到在市場經濟發展的背景下，受到資本主義自由經濟觀念的沖擊，利益觀在一定程度上對每個人的思想產生了影響。在黨員干部當中，錯誤的利益觀念使部分人走入誤區，將政治生活與市場經濟結合，讓個人利益搭上了國家經濟發展的快車，少數領導干部利用職務之便大肆進行違法違紀活動。同時，在政治參與中，部分黨員干部認為僅僅依靠個人的力量不足以獲取更多的利益，所以便“抱團取暖”，拉攏那些有著相同需求和利益的人，通過“圈子”鞏固并謀求更多利益。不論是為了謀求晉升的渠道還是通過合力擴大影響，這些人都會在政治活動中結成一個又一個的“圈子”，通過這種“圈子文化”的影響力來達成自身目的，實現自身利益。基于個別黨員干部對“圈子文化”的心理認同，致使在政治活動中“圈子”屢禁不止，各種“圈子文化”層出不窮，逐漸成為在部分干部中存在的一種負面行為。我們還要看到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表面上“圈子文化”這一傳統官僚政治的陋習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遏制，但是暗地里卻依舊錯綜復雜地與經濟利益交織在一起，并且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由于“圈子文化”與現實利益的雜糅，使得其在當前政治生活中隱蔽性較強，大行其道的“圈子文化”的界限在一般情況下也難以界定，所以由“圈子”帶來的不當利益很難被及時發現，從而誘使一些領導干部抱著僥幸心理蠶食公利，為自己謀取私利。

（三）體制成因：現行制度依舊存在一些漏洞的表現

在中國的傳統社會中，高度集權的專制體制使得各級官員的升遷或貶謫往往集中于少數上層人物的手中，這些少數人掌握著整個國家權力的分配，所以官員為了自身前途不得不去趨炎附勢，充當這些掌權者的門人，為其奔走服務，形成了以少數掌權者為核心的“圈子文化”。王亞南認為在中國官僚政治中存在著延續性、包容性和貫徹性，其中的貫徹性使官僚政治的支配力量深入人心，“逐漸把它自己編織成為一種思想生活上的天羅地網，使全體生息在這種政治局面下的官吏和人民、支配者與被支配者，都不知不覺地把這種政治形態看為最自然、最合理的。”[13]34這種貫徹性讓“圈子文化”與官僚政治兩者相互影響，相互交織，密不可分，“朝中有人好做官”成為了共識，“圈子文化”得以產生。當前我國的政治現代化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制度化水平也顯著提高，但是這種綿延數千年的門第觀念卻并沒有消除，為了求得晉升空間，現行制度存在的一些漏洞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使得“圈子文化”在政治生活中出現，少數人為了獲得政治權力，謀求自身晉升的空間，往往攀附手中掌握了權力和資源的上級領導干部，期望自己能夠得到提拔。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經過黨的十八大以來不斷整治，選人用人風氣有了明顯好轉，但選人用人上的不正之風并沒有銷聲匿跡，有的依然相信‘不跑不送、原地不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那一套，變著法子拉關系、走門子。”[14]“圈子文化”正是基于現行制度下的一些漏洞才不斷擴張，對我們的選人用人產生影響。

四、解決路徑：“圈子文化”的有效防治

（一）加強思想政治教育，形成選人用人“顯規則”

思想是行動的先導，要有效防治“圈子文化”在選人用人過程中的影響，必須加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引領，形成選人用人的“顯規則”。加強黨章黨規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特別是正確的價值觀、政績觀，將心思花在為人民謀利益上，用自己實打實的政績作為獲取提拔的答卷，自覺抵制“圈子文化”的滲透和侵蝕。尤其是要抓住高級領導干部這一“關鍵少數”，發揮其示范作用，職位越高越要在思想方面嚴格要求，高級領導干部要自覺認識到為黨和國家選拔優秀領導干部是自己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事關黨和國家的長治久安，要按照制度規程做好選人用人工作。高級領導干部尤其要注意避免自己成為“圈子”的核心，不搞團團伙伙，不搞山頭主義，避免受到“圈子文化”的侵蝕，避免出現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現象。黨員干部要自覺接受黨的教育，積極弘揚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政績觀，始終把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的初心使命掛在心間，堅定自己的理想信念，增強自身的免疫力，要經得起各種“糖衣炮彈”的侵蝕。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理想信念就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沒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就必然導致政治上變質、經濟上貪婪、道德上墮落、生活上腐化。”[15]思想上認識到“圈子文化”的危害就會自覺遠離圈子，沒有了思想這一土壤，“圈子”的種子自然也就不會發芽，而“顯規則”的形成能夠有效防治“圈子文化”對選人用人的負面影響。

（二）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培育風清氣正的選人用人風氣

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對于培育風清氣正的選人用人風氣有著積極的意義。“圈子文化”對一些地區和部門黨內政治生活的滲透與這些地方政治生活不經常、不嚴肅、不認真有著直接的關系。高質量的黨內政治生活對于黨的干部來說既是一種約束，又是一種教育和監督。黨內政治生活規范，選人用人過程就可以正常進行，“圈子文化”的滲透和侵蝕也就能夠得到遏制。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什么時候全黨講政治、黨內政治生活健康，我們黨就風清氣正、團結統一，黨的事業就蓬勃發展。”[16]黨內政治生活是領導干部加強自身的政治歷練，不斷錘煉自己的政治品格的大熔爐，要在黨內政治生活中摒棄“圈子文化”，就必須嚴肅對待黨內政治生活。十八大以來，我們完善了黨內政治生活的制度體系，這對于防范“圈子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有著積極的作用。領導干部要自覺貫徹《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鞏固和增強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和戰斗性，為選人用人提供一個風清氣正的良好環境。

（三）構建完備制度體系，落實公正公平的選人用人標準

在選人用人過程中，制度體系的構建事關全局，是一項長期的任務。我們要完善科學的干部選用標準，建立健全科學的干部選用制度，將民主集中制這一原則落實到選人用人的全過程，做到嚴格規范、認真落實，不讓那些真抓實干有實績的干部寒心，也不讓那些濫竽充數的干部渾水摸魚，只有這樣，才能夠有效地防止“圈子文化”在選人用人過程之中的滋生和蔓延。鄧小平同志指出：“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17]同時，要依法依規辦事，把政治標準擺在首位，將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中去，從源頭肅清“圈子文化”的影響。在選人用人過程中，要嚴格落實選人用人標準、制度，在干部選拔任用前，要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在干部選拔任用中要堅持原則，公平公正公開;在選拔任用后要做好干部的監督考核工作，讓公平公正的選人用人標準得到貫徹和落實，發揮出其應有的作用。

（四）嚴明政治紀律，自覺守住選人用人的底線

在黨的紀律中，最重要的就是黨的政治紀律，只有政治紀律建設得堅強有力，才能夠在選人用人過程中守住底線，有效防治“圈子文化”的滲透和侵蝕。嚴格的政治紀律會幫助領導干部樹立健康的政績觀，通過懲處那些走歪門邪道、搞歪風邪氣的人，讓黨內的特殊利益集體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壤，讓高級領導干部不在下級面前抖威風，不對下級頤指氣使，同時也讓下級干部不溜須拍馬，不阿諛奉承，在黨內形成平等的同志關系。嚴格的政治紀律對于防范化解“圈子文化”起著關鍵作用。十八大以來，嚴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成為了每一位黨員的必修課，成為嚴明黨紀的首要任務。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政治紀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關鍵的紀律，遵守黨的政治紀律是遵守黨的全部紀律的重要基礎。”[2]764政治紀律的核心就是強調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在重大問題面前堅定立場、堅持原則，始終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嚴把政治紀律，有效規范選人用人過程，讓廣大黨員干部真正遠離“圈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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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陳平其（1965—），男，漢族，湖南婁底人，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行政學院）黨建教研部主任、教授，研究方向為黨的建設與實踐。

王澤盛（1994—），男，漢族，山西忻州人，中共湖南省委黨校（湖南行政學院）黨建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黨的建設與實踐。

（責任編輯：馬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