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對后疫情時代高等教育的影響研究

李嵩岳

摘要：2020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暴發，數字技術滲透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教育方式更是發生了明顯改變。本文探討了突如其來的疫情危機對高等教育機構帶來的挑戰，分析了高校有效打造靈活學習途徑的因素，強調了混合學習的意義和作用。研究發現，實體課堂的優勢不會被數字技術徹底取代，但基于數字技術的混合學習模式為高等教育工作者提供了重新思考學術和創新教學的機會，以期對高等教育機構討論和適應后疫情時代的教育模式提供有意義的信息和思考。

關鍵詞：高等教育；數字技術；混合學習

中圖分類號：G23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7164（2021）03-0016-02

COVID-19造成的世界衛生危機對私人和公共各領域產生了重大影響，其中一個重要變化是，人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入數字領域。例如，線上教學如火如荼地展開；在線會議的進行，更是成為許多企業在疫情期間開展工作的首選。

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高等教育機構也不得不在一個意外、復雜和新常態的背景下迅速行動，應對學術領域面臨的挑戰。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化推動了教學活動的虛擬化，教師們將課程轉移到網上，學生們使用數字應用程序參與各種學習項目。教育工作者爭相為遠程教學制定可行的短期解決方案。全國，乃至全球，從來沒有如此努力步調一致地推動著教育的數字化進程，其影響巨大，更具有變革意義。

人們可能會思考，數字技術的大規模應用，高校是否會隨之變為數字機構，最終導致高校改變原貌？傳統的以校園為活動空間的大學，能否通過選擇合適有效的技術和方法來吸引、教育學生？在面臨各種變化與挑戰的“新常態”背景下，重新設想高等教育基本功能，思考高等教育的使命和未來，具有重要價值和深遠意義。

一、COVID- 19對高校的影響

據經合組織估計，COVID-19已經使世界上180多個國家（地區），90%以上的學習者———超過15億學生受到學校關閉的影響，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內適應新的混合學習模式———這恐怕是再雄心勃勃的預言家也難以預測到的[1]。視頻會議應用程序，如騰訊會議、企業微信、Zoom、Welink、谷歌meet，以及在線課堂App，如騰訊課堂、釘釘、大學MOOC、雨課堂、智慧樹直播與翻轉課堂等，都在為我國疫情期間教學的正常運轉提供助力。為避免網絡課堂環境中教育質量的下降，教師們想方設法，努力保持與學生如同面授課堂一樣的深度接觸。短期看，完全從面對面教學轉向遠程教學，是被迫關閉校門的無奈之舉。

但是，長遠來看，高等教育機構應該采取多管齊下的策略，建立靈活可行、易于復制與推行的教育體系，面對突發危機，能夠全面而有效地實現教育實踐，將培養學生技能和培養思想能力結合起來，既推動學生的就業能力、生產能力、健康發展，又滿足國家未來整體發展對人才培養與儲備的需求。2020年3月，在巴西FGV圣保羅法學院舉辦的“教育：重建道路，從逆境中學習”的網絡研討會上，負責碩士和博士生教師培訓計劃的副教授何塞·加爾塞茲·吉拉迪總結道：“這場危機似乎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我們必須面對一個事實：我們的培養方式已經發生了深刻轉變，教育工作者必須學會在這個變化了的教育空間里采取行動。”[2]

人們無法預測全球蔓延的疫情是否會成為觸發高等教育轉型的“黑天鵝”事件，但是人們應該意識到，這不是一場一生一次的危機。高等教育機構以及行政監督部門應該借此機會重新評估已有教育體系的優勢與不足、未來面臨的挑戰，認識到教育應急計劃和風險管理的重要性，支持創新授課方法的緊迫性，以及提供靈活的學習評估和入學要求的必要性。同時，這次健康危機也給高等教育工作者提供了一個重新思考學術和設想未來教育可能性的機會。

二、數字化教育———是機會還是挑戰？

教育需要現代化，而且與現代技術聯系越來越密切。但不可忽略的事實是：數字化既是解決方案，也是新挑戰。在線學習并不意味著課堂簡單地從物理空間轉移到虛擬空間，隨著互動空間的轉移，教和學的方式也隨之發生改變。教師和學生都面臨著一個新開始———如何進行數字平臺的教和學。利用數字應用程序學習，教師所做的不僅僅是通過視頻會議或者在線課堂提供學習內容，還需要數字技術以及多媒體元素的支持。教師在專業學術能力要求之外，有必要參加培訓，學習和更新數字技能。與此同時，學生在數字平臺的合作，對教學活動的成敗也至關重要。

數字化學習平臺，需要有激發學生學習興趣和動力的元素。疫情期間，盡管大多數學生能夠適應在線學習，但也有些學生反映，轉向遠程學習后，學習變得不如以前高效。教師和學生在屏幕前都投入大量時間，但倍感壓力和疲憊。有關學習的研究實驗表明，在數字環境中，最大限度地提高學習效率，尤其需要及時調整大腦，否則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北京大學的研究人員稱，15～30分鐘的學習時間足以讓課堂富有成效，在線時間過長，老師和學生都會筋疲力盡。而據調查，我國學生和老師在線的平均時間是3小時[3]。因此，在混合式學習中，研究線上教育策略，創新教學方法，設計學習活動，是確保教學質量和學習效果的關鍵因素。

此外，最大可能實現學生線上學習的穩定性和參與度，還需要有高效的學習管理系統、可視化會議或直播設施以及數字技能的支持。而要具備這些素質，教師有必要接受不同數字平臺的培訓，這無疑大大增加了教師和專業人員的工作量。同時，對數字技術的適應與熟練掌握，需要投入巨大精力與時間，這是一個棄舊學新的過程，會導致一些教育從業者踟躕不前，而這些變化和創新又是年青學子們期待獲得的內容。

面對突發事件給傳統教育帶來的巨大變化，政企校如何協同采取措施，創造性地使用技術，協助教育工作者改變教學實踐，是一個緊迫的議題。隨著數字技術的深度融入，學習將更多地由學生掌握，教師在教學中所扮演的組織、引導、促進的角色會得到進一步強化。教育工作者應該做好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準備，以技術推動教育改革，以創新引領教育發展[4]。帝國理工學院校長愛麗絲·加斯特也曾說出廣大教育工作者對數字化學習平臺的理解和期望：“在線教育不僅僅是將傳統教學轉移到網上，它要求我們從舊的教學范式轉變為與數字化的功能和局限相匹配的新教學法。但毫無疑問，這將對線下的傳統教育產生不可逆影響……希望功夫不負有心人，教師、學生等所有人都可以從中受益。”

三、混合學習———后疫情時代的未來？

疫情期間，高等教育機構面臨各種挑戰，如帶寬受限、缺乏技術培訓支持、硬件設備和心理準備不足、學習內容和學習評估無法有效公正呈現、師生互動受限、教學質量難以得到最佳保障等。那么，當恢復常態時，數字技術是否還會繼續在教育領域受到青睞？答案是肯定的。數字媒體提供的透明度、個性化、生動性和親切感有目共睹，即使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它已經走進千家萬戶。即使在后疫情時代，人們也不希望數字媒介消失。但是，面對面互動的樂趣和實體課堂的優勢永遠無法被忽略。研究表明，學生喜歡在線閱讀課程材料，而更歡迎面對面的討論和活動。在這種情勢下，混合學習（Blended Learning）因其概念的包容性和模式多樣化而為教育工作者提供了重新設計和組織學習的可能性。

“混合學習”的含義在研究領域存在爭議。在一項重要的評論中，Oliver和Trigwell認為，混合學習是一個具有廣度含義的詞匯，兩種或多種不同的事物在一起，就可以稱為混合。Driscoll也認為，混合學習采取了多種手段，但是，她認為混合學習的意義在于，針對不同的人它意味著不同的內容，因此混合學習具有未知的潛力[5]。

混合學習不僅僅是將技術與教學融合在一起，而是面對面教學和在線教學的優化組合，適用于不同學生群體，有多少學生就會有多少種混合學習模式，這是混合學習突出的優勢———學生獲得了更大的靈活性來定制自己的學習體驗，從而使傳播和學習真正融合，師生實現真正互動。研究表明，“混合學習”有助于提高學習效率和參與度，降低失敗率。如果說疫情期間，高等教育機構為降低病毒傳播、保護學生和教職工的健康與安全，不得已采用數字平臺進行教學活動，那么，傳統的、以校園為基礎的大學將如何選擇正確的技術和方法來教育和吸引學生？這是高等教育機構目前以及將來必須面對的挑戰。毋庸置疑，混合學習的數字教室概念（The Digital Classroom Conceptualization）在后疫情時代將會繼續發揮多樣、靈活和包容的優勢特性，從而使師生在擁有傳統大學教室的同時，還能擁有跨越空間和時間限制、延續彼此互動、實現教育真正價值的巨大可能性。

但是，掌握數字技術并不意味著高等教育機構轉型的徹底勝利。師生必須重新思考“學習什么”和“如何學習”。大學經常強調教學創新，但創新應該作為對教學問題的回應，而不是阻礙傳統形式的良好實踐。

四、結語

綜上所述，COVID-19危機對教育界的影響之一，是對教學和學習過程的改變[5]。它提供了一個讓高等教育工作者重新想象和思考未來的機會———大學會以更現代的模式來組織和提供課程嗎？混合學習環境下，如何保證學習資源的可行性和可持續性？混合學習雖然方法靈活，但是如何確保高質量的教育和學術誠信？混合學習是否預示著傳統評價體系，有朝一日被新的模式和工具取代？如何保證在線評估的可操作性以及公正性？數字技術如何解決實驗型和實操性強的課程學習？諸多問題隨著教育數字化程度的深入推廣一一涌現，有待高等教育部門和工作者的重視、思考、解決。

參考文獻：

[1]Anupriyo，M.. Learnings for Tomorrow[EB/OL]. https：//www.thestatesman.com/opinion/learnings-for-tomorrow-1502925947.html.

[2]Oliver M.，Trigwell K.. Can‘Blended Learning’Be Redeemed？[J]. E-learning，2005（01）：17-26.

[3]Driscoll M .. Blended Learning：Let’s get Beyond the Hype[J]. E-learning，2002（03）.

[4]詹濤. Response to Challenges of COVID-19 and Discussions on Futures of Education———The Webinar Entitled“How to Assure Quality Higher Education during University Closures”[EB/OL].（2020-04-21）. http：//sli.bnu. edu.cn/en/News/ 2020/0421/1283.html.

[5]Hrastinski S. What do we Mean by Blended Learning？[J]. TechTrends，2019.

（責任編輯：鄒宇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