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新宇 譚玉娟(謝新宇,安徽外國語學院;譚玉娟,安徽順天稅務師事務所)
王廣謙(1995)提出,要研究金融對經濟的發展的影響以及金融的效率問題,必須要把金融與實體經濟相結合,其言下之意是金融要真正服務于實體產業。如果金融脫離實體自我發展,可能帶來虛假的經濟繁榮與金融危機。胡國富(2007)提出,將整個金融部門看作一個產業的話,那它除了有本身的投入與產出之外,還具有一國的資金融通的職能。這是通過其對資金的配置來促進或影響宏觀經濟的運行而產生的。金融資源在短期內追求更高回報的特點,在長期中未必能促進經濟健康持續的發展,但“金融服務于實體經濟”已成金融發展的方向,金融部門的職能必須被更好地履行。因此,有必要把金融部門對國家整體經濟發展所起到的作用進行量化,引入金融效率,測度金融部門發展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然后有針對性地對其進行調控。
很多學者對經濟與金融之間的關系進行過研究。Levine和Zervos(1996)對股票市場的發展和經濟長期發展關系進行觀察,發現兩者之間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銀行業和股票市場的發展對經濟的影響也被Thorsten Beck(2004)論證了對經濟的發展有積極的影響。Samy Ben Naceur(2007)研究了在一些地區,例如中東和北非,不發達的金融體系對經濟的發展有一定的阻礙作用。上述研究論證的結果都是體現了“金融越發達,經濟增長越快”這個理念。然而,一些研究表明,金融發展與經濟增長并不一定是簡單的線性關系。Siong 和 Nivikar Singh(2013)發現,金融業的發展有一個經濟促進的拐點。一旦跨過拐點,金融發展將對經濟增長產生負面影響。因此,金融對經濟發展的影響需要進一步總結。
研究金融效率應該從其本質含義上入手。效率在經濟上指的就是投入與產出的關系。而金融的本質,一般來說可以認為是資金的融通,即由資金融通的工具、機構、市場和制度構成的有機系統。它強調的是金融效率就是指金融部門的投入與產出,也就是金融部門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之間的關系。在經濟學上講,金融效率是一個總的概念。在我國,各位學者對于金融效率的涵義有不同的解釋,在他們的觀點中,金融效率有不同的側重點。
目前國內關于金融效率的定義有幾種不同的觀點。王廣謙(1997)把金融效率解釋為金融運行的能力。楊德勇(1999)認為,金融效率可以是指一個國家的金融系統在整個國民經濟運行中的效率,即將金融要素(人力資源、物質資源、各種金融資產的存量和流量)的投入與國民經濟運行的結果相比較。白欽先(2000)認為,金融效率是經濟系統、金融系統和金融系統內部系統之間金融資源配置的協調程度。筆者認為,金融效率可以簡化為金融部門把自身資源投入到非金融部門時,投入與產出比率。
關于金融效率的測度,周國富(2007)提出了儲蓄率、儲蓄投資轉化率等作為測度指標。對金融效率的進一步研究中,又有學者對金融體系本身的結構提出要求。龔強(2014)從金融制度與產業特性相匹配的視角出發,考察了銀行和金融市場在不同產業結構下的差異作用效果情況。張思成、劉貫春(2019)對金融結構的存在性,以及對應的經濟增長效應作了論述。
目前對于金融效率的測度上,有不少研究者給出了具體的測度指標。雖然還處于探索階段,但是也能夠運用于判斷當前的金融市場效率大致的情況。在建立更完善的金融效率的指標體系之前,研究者應該考慮一些問題。例如,這套評指標體系應當如何構建,具體應當遵循哪些原則,構建成為一個什么樣的效率指標體系,這都是接下來將要討論的內容。當然,在構建的過程中也要遵循一定的原則,切不可脫離各國實際的經濟狀況。
構建金融市場的效率指標體系,在構建的過程中應當遵循一定的原則。指標的選取要有科學性,要有客觀依據,能正確反應金融市場客觀的變化狀況。指標的選取要有全面性,要能夠反映出市場當前各個方面情況,也要可以反映市場的過去、當前甚至未來可能變化的發展情況。指標的選取要有可操作性,對于不能有效獲得的信息的指標,筆者認為不適合作為本文的研究對象。
基于目前已有的研究,筆者認為設計金融效率指標體系應該先從金融效率的本質含義上入手。效率在經濟上指的就是投入與產出的關系。而金融的本質,一般來說可以認為是資金的融通,即由資金融通的工具、機構、市場和制度構成的有機系統。金融屬于經濟體中的一個部門,在考慮其效率時應當同樣遵從經濟學角度的定義。
遵循以上思路,在接下來的研究中,考慮到金融部門結構的復雜性,需要研究者對金融部門按不同屬性進行劃分。比如在劃分金融市場效率時,可以分為宏觀金融效率與微觀金融效率研究;從資金融通的過程中的中介行為來看,又可以分為直接金融效率和間接金融效率;從監管角度來看,可以測度正規金融效率和非正規(民間)金融效率。因此,劃分方式的不同,金融效率的指標也會有所不同。文章準備從這三個不同的角度來考慮金融效率指標體系的設計。
1.直接與間接金融效率
社會的資金流入金融部門,再由金融部門進行資源配置,流通到非金融實體中去。在這一過程中,考慮到金融部門在直接或者間接金融活動中扮演的角色的特點,它們之間可能有一定的區別,所以不能籠統的用統一指標體系。考慮到效率的傳遞特點,金融效率指標構建可以參考熱力學效率的思想,即能量的輸入比上輸出為熱力學效率。那么,研究者可以設想在研究金融效率時,把金融看作是一種資源(白欽先,2000),把金融資源的輸入量和輸出量之比作為金融效率的判定。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勞動價值論,金融活動本身并不創造價值,這就避免了金融資源在金融部門中產生額外的價值,簡化了研究中的計量問題,從而使這個假設具備一定的可行性。
基于以上思路,筆者考慮在我國的金融部門中,從以股票、債券為代表的直接金融市場中和從以銀行為代表的間接金融市場中,篩選出能夠反映金融資源流向非金融實體,并對非金融實體部門的發展有一定影響的指標。直接與間接的結合,基本可以展示出的一個經濟體金融效率的情況。
2.宏觀與微觀金融效率
在經濟學中,有宏觀經濟指標和微觀經濟指標。所以,筆者認為可以考慮從這個角度出發,測度宏觀金融效率與微觀金融的效率。
宏觀金融效率指標體系的構建,可以從儲蓄動員能力、儲蓄投資轉化效率、投資投向效率做起。儲蓄動員能力可以運用儲蓄率來綜合反應,反映一個國家居民綜合的儲蓄效率,反應金融中介機構和資本市場對于居民儲蓄的動力。儲蓄投資轉化效率一方面取決于儲蓄是否能轉化為投資,另一方面就要看儲蓄配置是否起到了促進市場經濟的作用,是否有利于市場經濟的發展。投資投向效率一方面可以用投資總額實現的經濟增量來反應,另一方面還可以通過獲得投資的企業利用資金的效率來衡量。另外,金融效率一直處于不斷發展變化的狀態中,各個國家要依據本國的國情以及金融市場綜合的變動情況來建立金融效率指標體系,能切實的對國家經濟起到促進的作用。
3.正規金融效率民間金融效率
相較于銀行、證券、信托、公募基金等正規金融的數據資料,民間金融的信息更難以獲得。根據楊子若(2020)對民間金融的內容的總結,其組成部分中的民間借貸、民間集資、私人錢莊等民間金融形式的監管都較為困難。但其旺盛的生命力,對地方經濟的促進,一直受到不少研究者的關注。所以,理論上這種對正規金融效率民間金融效率的劃分是具有一定意義的。但是,如果對民間金融的各種指標進行度量,就存在很大的難度。這對與研究者之前提到的可行性相違背,所以目前筆者不建議采取該類劃分方式來設計指標體系。
金融效率包含的內容很廣,對于金融效率的指標體系構建也是一個綜合的概念,每個國家構建金融市場效率指標體系都應依據國家經濟的發展情況來制定。除了在本文提到的從直接金融效率與間接金融效率,宏觀效率與微觀金融效率,正規金融效率與民間金融效率這些角度來設計指標,還有很多其他的角度和思路來測度金融效率。金融效率指標的建立在監控金融風險、預測經濟發展趨勢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只有通過有效的指標判斷市場的金融效率,才能做出具體的調整經濟措施,使金融更好地服務于實體,減少金融風險,促進經濟實體的健康持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