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振軍 夏保芳 陸愛舟 張國棟

摘 要 目的:探討健康干預對上海市呂巷鎮60歲以上老年腦卒中高危人群的知、信、行的影響。方法:在上海市呂巷鎮社區衛生服務中心2018年度轄區居民篩查出的高危人群中,采取系統抽樣方法選取264名調查對象,平均年齡為(69.97±6.11)歲,其中男性131名,占49.62%,女性133名,占50.38%。開展1年的健康干預,采用腦卒中健康知識問卷、健康信念模型量表和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評價調查對象干預前后的健康知識、信念和行為的得分情況。結果:干預后,調查對象的健康知識總分及其各維度(生活起居、運動、飲食、危險因素識別、用藥、血壓監測、卒中征兆和卒中處理)得分均高于干預前(P<0.05);信念量表的感知到易感性、感知到嚴重性、感知到益處、健康動力和自我效能維度得分和信念總分顯著高于干預前(P<0.01);健康行為量表健康責任維度得分高于干預前(P<0.05)。結論:健康干預可提高腦卒中高危人群的相關知識和信念。行為改變需要長期、持續的健康干預。
關鍵詞 腦卒中;高危人群;知信行;健康干預
中圖分類號:R74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1533(2021)22-0055-04
基金項目:2018年度金山區衛生計生委立項科研課題(JSKJ-KTSQ-2018-09)
Influence of health intervention on knowledge, belief and practice of elderly people at high risk of stroke in a community of Shanghai
PANG Zhenjun, XIA Baofang, LU Aizhou, ZHAGN Guodong(Prevention and Health Care Department of Lvxia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Jinshan District, Shanghai 201517,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health intervention on the knowledge, belief and practice in elderly patients aged 60 and above in Lvxiang Community, Shanghai. Methods: Among the high-risk populations screened by Lvxia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in Shanghai in 2018, a systematic sampling method was adopted to select 264 survey subjects, the average age was (69.97±6.11) years, including 131 males, accounting for 49.62% and 133 females, accounting for 50.38%. Health intervention was carried out for one year. The stroke health knowledge questionnaire, the health belief model scale and the health promotion lifestyle scale Ⅱ were used to evaluate the health knowledge, belief and behavior scores of the survey subjects before and after the intervention. Results: After intervention, the total scores of survey subjects health knowledge and the scores of all dimensions (daily life, exercise, diet, risk factor identification, medication, blood pressure monitoring, stroke signs and stroke management) were higher than those before the intervention(P<0.05); the belief scales perceived susceptibility, perceived severity, perceived benefit, health motivation and self-efficacy dimension scores and total belief scores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before the intervention(P<0.01); the score of the health responsibility dimension of the health behavior scale was higher than that before the intervention(P<0.05). Conclusion: Health intervention can improve the knowledge and belief of people at high risk of stroke. Behavior change requires long-term and sustained health intervention.
KEY WORDS stroke; high risk group; knowledge, belief and practice; health intervention
腦卒中是常見的健康行為相關性疾病,嚴重威脅中老年人群的健康和生命,已成為我國居民全死因順位中第一位,給社會造成沉重的負擔[1-2]。相關研究顯示,80%以上的腦卒中是可以通過控制危害因素來實現早期預防的,健康教育和健康促進是預防腦卒中最重要、最有效的手段[2-4]。健康知識、信念和行為是評價腦卒中預防效果的重要指標,針對知識、信念和行為3個方面的干預是防治策略的重點[5]。本研究旨在評估健康干預對農村60歲以上老年腦卒中高危人群知識、信念、行為的影響。
1.1 對象
在2018年度上海金山區呂巷鎮社區篩查出的406名腦卒中高危人群中,采取系統抽樣方法選取270名作為調查對象,于2019年6月-2020年6月開展健康干預,并在干預前后進行健康知識、信念和行為的問卷調查。
納入標準:(1)根據《腦卒中篩查與防治技術規范》中的風險篩查評估因素[6],8項危險因素中符合3項及以上者;(2)年齡≥60歲者;(3)意識清楚且配合調查者;(4)自愿參與并知情同意者。排除標準:(1)既往有腦卒中/短暫性腦缺血發作病史者;(2)認知功能障礙者;(3)精神障礙患者。
干預前共發放問卷270份,回收有效問卷264份,有效回收率為97.8%。調查對象平均年齡為(69.97±6.11)歲;其中男性131名,占49.62%,女性133名,占50.38%;文化程度小學及以下175名、初中73名、高中/中專及以上16名。干預后共發放問卷264份,回收有效問卷261份,有效回收率為98.86%,完成有效問卷的261名高危人群的平均年齡為(69.95±6.10)歲,其中男性129名,占49.43%,女性132名,占50.57%;文化程度小學及以下173名、初中72名、高中/中專及以上16名。
1.2 方法
1.2.1 干預方法
建立由醫師和護士組成的腦卒中高危人群干預隊伍。隊伍成員均經過系統培訓并熟悉掌握腦卒中相關防治知識和技能,根據衛生部印發的《腦卒中高危人群篩查和干預試點項目管理辦法(試行)》中風險評估的內容,開展有針對性的健康干預[7]。
本次研究采取的干預措施包括以下方面:(1)對干預人群的高危因素如糖尿病、高血壓、肥胖、腦卒中家族史、腦卒中史等因素進行針對性的周期隨訪宣教,頻次為每季度1次,共4次,每位研究對象觀察時間為1年,其中第一次和第四次均為上門家庭隨訪宣教和針對性指導,另外2次為電話隨訪宣教;(2)組織開展群體講座,邀請綜合性醫院神經內科主任級別醫師對干預人群開展腦卒中防治知識講座,并設立咨詢臺一對一現場咨詢;(3)干預小組自行制作的腦卒中防治健康教育卡,并經邀請專家審核通過后發放給每個干預對象。(4)每6個月對干預對象開展血壓、血糖監測和身高體重測量。
干預內容包括知識、信念、行為3方面:(1)腦卒中相關防治知識傳授,如基礎知識、危害因素、先兆癥狀和早期癥狀識別、發病后急救處置措施等。(2)建立信念。認識腦卒中的危害,了解預防的重要性、早期治療及預后效果等。(3)行為指導。介紹膳食平衡合理方法、合理運動量指導、血壓和血糖測量方法,戒煙限酒、不良睡眠等行為,服藥情況干預,糾正不良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減少危害因素暴露等,倡導多吃蔬果,適量牛奶肉類,減少膽固醇和飽和脂肪酸的攝入等。
1.2.2 調查工具
(1)一般資料調查表
由研究者自行設計,以人口學信息為主,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婚姻狀況及居住狀況等信息。
(2)腦卒中健康知識問卷
由國內學者張小培[8]設計,應用在國內的多項研究中,且被證實具有較高的信、效度[9-10]。該問卷共有8個維度(飲食、生活起居、卒中征兆、運動、危險因素識別、用藥、血壓監測和卒中處理)36個條目。選項有“知道”“不知道”,選“知道”計1分,選“不知道”不計分,問卷總分為0~36分,總分越高說明掌握腦卒中防治健康知識情況越好。
(3)健康信念模型量表
彭慧蛟等[11]學者將Champion[12]設計的健康信念模型量表修改后應用于腦卒中患者,董小方[9]的研究結果顯示,修改后的量表和各維度的Cronbacha系數均在0.73~0.89范圍,說明其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量表共35個條目,包括感知到易感性、嚴重性、益處、障礙、健康動力和自我效能6個維度。采用Likert 5級的評分法,選項“完全不同意”“不同意”“無意見”“同意”“完全同意”依序賦值1~5分,總分為35~175分,得分越高表示信念越好。
(4)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
美國護理學家Pullen等[13]在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的基礎上編制該量表,董小方[9]的研究結果顯示,總量表和各維度的Cronbacha系數均在0.83~0.92范圍,說明其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量表共6個維度(自我實現、健康責任、運動鍛煉、營養、人際間關系、壓力管理)52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評分法,“從不”計1分,“有時”計2分,“經常”計3分,“總是”計4分,量表總分為52~208分,得分越高表示防治行為越積極,越對健康有利。
1.2.3 調查方法
調查前對醫務工作者開展培訓,在干預前后采用“一對一”詢問方式開展現場問卷調查,現場回收所有問卷。
1.3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3.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用 x±s描述,比較采用t或F檢驗,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腦卒中知識問卷評分
經過1年的健康教育干預,調查對象的腦卒中健康知識問卷總的平均得分增長26.36%,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腦卒中知識問卷8個維度的得分高于干預前,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1。
2.2 健康信念量表評分

經過1年的健康教育干預,調查對象的健康信念量表總平均得分增長15.18%,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健康信念量表除“感知障礙”維度的得分無統計學意義(P>0.05)外,其余5個維度的得分均高于干預前,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1。
2.3 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評分
經過1年的健康教育干預,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總平均得分增長1.32%,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71)。干預后除“健康責任”維度的得分增加有統計學意義(P=0.021)外,其余5個維度的得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1。
本次研究結果顯示,社區農村60歲以上老年人腦卒中高危人群經過1年的健康教育干預后腦卒中知識總分與各維度平均得分均明顯高于干預前,腦卒中防治知識得分增加了26.36%,說明對高危人群采取健康教育干預能有效提高其腦卒中防治知識水平,與朱衛紅等[14]、曾亞珍等[15]的研究結果一致。其中卒中處理和危害因素識別維度增長幅度較高(分別為39.50%和38.28%)。其原因可能是本研究干預人群為腦卒中高危人群,自身存在一種或多種危險因素,在健康宣教時對危險因素判斷識別和發病時緊急處理方法更加關注和重視。
在防治信念方面上,除了“感知到障礙”維度干預前后得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外,其余各條目得分和信念總分顯著高于干預前,其中信念的總分增長了15.18%,提示通過健康干預后高危人群的腦卒中防治信念較前更為積極。“感知到嚴重性”維度提高比例最大,提示腦卒中高危人群更重視和警惕發病產生嚴重危害。而本次干預對“感知到障礙”維度未能產生影響,提示此項的宣教干預還有待加強。
行為和生活方式的改善是健康干預的最終目的。本研究對農村60歲以上腦卒中高危人群健康干預后,健康行為量表只有“健康責任”維度得分高于干預前,說明本次干預對健康行為的影響并不明顯,這與曾亞珍等[15]和唐付娟等[16]的研究結果一致。這可能與干預時間較短,長期養成的不良生活習慣并非一朝一夕的能夠發生良性改變有關,或與干預強度不夠,健康行為尚未形成有關。提示健康教育和健康促進需要長期的行動。
本研究對干預對象的干預時間過短,且沒有設立干預的對照組,研究結果可能存在偏倚,需要設計更加合理的研究來加以驗證。
參考文獻
[1] Wood D, Eiselé JL. A global coalition for the fight against heart disease and stroke[J]. Lancet, 2017, 390(10108): 2130-2131.
[2] 國家衛生計生委防治工程委員會.中國卒中流行報告2015[M]. 北京: 中國協和醫科大學出版社, 2015: 1-5.
[3] Howard G, Grau A. Advances in stroke: population study 2013[J]. Stroke, 2014, 45(2): 368-370.
[4] Meschia JF, Bushnell C, Boden-Albala B, et al. Guidelines for the primary prevention of stroke: a statement for healthcare professionals from the 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American Stroke Association[J]. Stroke, 2014, 45(12): 3754-3832.
[5] 張磊, 史中鋒, 遲阿魯, 等. 居民高血壓、糖尿病及知信行社區干預效果評價[J]. 中國公共衛生, 2013, 29(4): 608-611.
[6] 國家衛生計生委腦卒中篩查與防治工程委員會. 腦卒中篩查與防治技術規范[J]. 中國醫學前沿雜志(電子版), 2013, 5(9): 44-50.
[7] 衛生部辦公廳. 《腦卒中高危人群篩查和干預試點項目管理辦法(試行)》[S]. 衛辦疾控函(2012)275號.
[8] 張小培. 出院后腦卒中患者的健康行為與生活質量的相關性研究[D]. 廣州: 中山大學, 2009.
[9] 董小方. 鄭州市社區腦卒中高危人群健康行為影響因素分析[D]. 鄭州: 鄭州大學, 2014.
[10] 徐淑華, 孫靜, 錢金明, 等. 腦卒中高危人群知信行調查及其影響因素分析[J]. 中華疾病控制雜志, 2017, 21(8): 857-859.
[11] 彭慧蛟. 腦卒中患者的健康信念與健康行為的相關性研究[D]. 廣州: 中山大學, 2010.
[12] Champion VL. Use of the health belief model in determining frequency of breast self-examination[J]. Res Nurs Health, 1985, 8(4): 373-379.
[13] Pullen C, Walker SN, Fiandt K. Determinants of 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behaviors in rural older women[J]. Fam Community Health, 2001, 24(2): 49-72.
[14] 朱衛紅, 古麗拜爾·馬木堤, 孟珺, 等. 社區腦卒中預防干預對老年人知識,態度,行為的影響[J]. 上海醫藥, 2020(41): 47-50.
[15] 曾亞珍, 肖曉玲, 張東華, 等. 基于腦卒中篩查的健康教育干預對孝感市社區居民腦卒中防治知信行的影響[J]. 護理學報, 2016, 23(13): 67-72.
[16] 唐付娟, 曹靜雅. 基于腦卒中篩查的健康教育干預對社區居民腦卒中防治知信行的影響[J]. 中國社區醫師, 2020, 36(1): 185-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