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雅妮
(合肥工業大學 法學院,安徽 合肥 230009)
目前,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勢頭迅猛。據對全國6.3萬家規模以上文化及相關產業企業的調查顯示,2021年上半年,被調查企業營業收入為54380億元,同比增長30.4%;16個行業小類企業營業收入為18204億元,同比增長57.1%。與此同時,我國博物館也正進行改革。當前正值國家文化體制改革,博物館作為為公眾提供包括文化產品的公益文博單位,應積極利用知識產權法律,保護文化創意產品的相關權利,推動創意經濟時代下博物館文化創意產業飛速發展。
文化創意產業是隨著世界經濟而興起的新興產業,它的價值潛力來自于文化或創意。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定義文化創意產業范圍包含文化產品和服務、智能產權,并進一步將其劃分為以博物館、美術館、視覺藝術等為代表的核心文創產業,及軟件、廣告和音響設備等擴展文創產業。[1]
博物館作為社會文化的服務機構,既要投入資金做好文物保護、傳承與創新的基本職能,又要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要,這些客觀需要都促使越來越多的博物館開始著手發展兩者兼顧的文化創意產業,其最終目的仍是服務社會,滿足公眾文化需求。
我國博物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尚不平衡。在許多博物館仍處于摸索和初探階段時,以國家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為典型的大型博物館已率先在文創產品研發上具有系統性且形成自己運作模式。然而多數中小型地方博物館仍然面臨著資金不足、人才缺乏等困境。如位于國家級貧困縣張北縣的元中都博物館,幾乎只能依靠地方同級財政撥款,而縣級財政投入力度薄弱,經費保障體系不完善,所以有限的經費僅能滿足日常運轉需要,博物館一些基礎設施長期處于停滯狀態。同時,張北縣元中都博物館的許多工作人員并非文博專業,專業技能薄弱,大多數時候憑借經驗開展館博工作。[2]未來,博物館文創產業在建立和體系落實、傳統文化資源挖掘和利用、文創人才聚集和培養、知識產權保護重視和運用等方面仍需采取措施以求協調發展。
我國博物館文化創意產業多與企業合作。博物館作為非營利性質的事業單位,在發展文創產業時可能會出現不了解市場需求、缺乏專業經營管理人才等問題,這可能導致它們在研發和推廣文創產品時出現不計成本和不知市場需求的劣勢。單憑博物館一己之力很難推動文創產業迅速打開市場并得到長遠發展,所以現在越來越多的文博單位選擇了與文創企業合作這一良策。博物館擁有大量的文物資源,在對館藏品進行文化效益開發方面具有巨大優勢,而企業是以營利為目的,在對迎合消費者心理和打造自身品牌特色方面更有經驗。博物館通過和可靠企業進行合作開發或文化授權開發,共同承擔生產要素投入的成本,共享文創產品所獲的收益。這樣可以對雙方優勢資源進行整合,優勢互補,最大限度地發揮文化資源的經濟價值,進而形成博物館主導研發、企業塑造品牌的共贏局面。
我國明確提出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的主要任務,并將文化創意產業放在文化創新的高度進行整體布局。2015年國務院施行《博物館條例》,明確提出“國家鼓勵博物館挖掘藏品內涵,與文化創意、旅游等產業相結合,開發衍生產品,增強博物館發展能力”,首次從政策層面肯定和鼓勵了博物館文創產業。[3]隨后,各地方政府也積極順應經濟發展潮流,紛紛采取措施發展文化創意產業。例如,江蘇省于2016年印發《省政府辦公廳關于做好文化文物單位文化創意產品開發工作的通知》,并于次年確定三十余家試點單位,探索文化創意產品的開發、分配機制和營銷管理模式等。[4]
一方面,博物館文創產業強調價值創新、個人創造和藝術技巧,并通過開發和運用知識產權來體現和發揮其中蘊藏的創意和文化價值,以此支持和推動社會經濟發展。對于國內市場而言,如果不重視知識產權保護,那么文創產品將被肆無忌憚地抄襲和仿冒,這樣會嚴重打擊創意人的積極性,使其心血付諸東流,最終導致國內市場劣幣驅逐良幣,文創產品的創新力和質量逐漸降低,進而影響國內整個文創產業的發展和提升。也就是說,唯有在博物館文創產業受知識產權大力保護下,創作者才能毫無后慮地將創意和想法由輸入變為輸出,為國家新興產業發展注入活力。
另一方面,文創產業是以產業文化和效率、高科技、高增長、高創新和融合為特征的知識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其對促進國際競爭力提升大有裨益。我國正加速推進博物館文創產業的發展,鼓勵中華文化借此機會走向更遼闊的海外市場,由此也帶來對知識產權保護的更高要求。因為文創產品往往具有創作成本高而盜版成本低的特征,這使得各類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日益猖獗,文創產業不論國家和地域,都面臨著被侵害的風險。對于國際市場而言,只有加強對各國創作者權利的保護力度,并不斷提升知識產權保護水平,才能為我國文創產業走向國際市場創造良好的發展空間和環境,進而促進文創產業的跨越式發展,實現建設文化強國的偉大目標。
“世界創意產業之父”約翰·霍金斯認為,知識產權是一種創意經濟貨幣,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中知識產權保護扮演了“中央銀行”的角色。[5]
針對文創產品的創作,知識產權是構建文創產業的重要基礎,知識產權保護是文創產業保持持續健康發展的關鍵因素。博物館的文創成果的鮮明特征之一就是創新性,其中蘊含的創造性勞動理應被尊重和保護。博物館文創產業必須倚靠相應的知識產權保護,才能避免眾多蘊藏商業價值的文創成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盜版和仿冒,文創產業會因創意價值得不到合理體現而難以實現良性發展。而知識產權的確認與保護可以激發博物館文創設計者更多的創新動力,增強其創作出更優質文創產品的熱情。除此之外,還需要將自身館藏文化和創造性思維相結合,通過知識產權實現對博物館文創產品的市場管理,創造高質量的文創產品,更好地承擔其傳承與教育的職責,促進全社會文化事業的共同利益。
針對文創產品的傳播,探究文創產品的知識產權保護策略對于產品市場銷售和推廣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實踐中,廣州黃埔軍校舊址紀念館申請商標注冊失敗時才發現該商標已被搶注;四川省成都市一民營企業搶先注冊了一級文物擊鼓說唱俑的形象商標,導致國家博物館失去對館內該文物形象商標的申請權。[6]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也說過,從2011年至今,涉及到故宮博物院的典型知識產權案件至少有58次。例如,《如意琳瑯圖集》剛上線幾天,市場上便涌現出部分廉價的假冒產品,故宮博物院隨即要求各電商平臺迅速下架所有假冒產品,但已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經濟損失和宣發損失。由此可見,所有博物館都必須重視起知識產權保護,在不侵犯他人知識產權的同時,遇到被侵權糾紛應積極應對,多渠道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我國知識產權法律制度在20世紀80年代才逐步走上正規化系統化的道路,至今與西方發達國家仍有較大的差距。美國是目前世界上文化創意產業第一強國,也是文化產品和服務的最大輸出國。究其迅速發展的原因之一便是美國擁有全球保護范圍最廣和規定最詳盡的法律保護系統。美國于1790年頒布了第一部聯邦《版權法》,此后于1909年和1976年逐步擴大該法的保護范圍和保護對象。美國高院于2003年增補了有關著作、音樂、電影及卡通人物等文化產品的相關法律條款,并將著作權保護期限延長20年。至此,美國建立了最完善的著作權保護法律實施機制。相比之下,文化創意產業正蓬勃興起,但我國對該新興領域的問題研究和立法保護卻沒有跟上步伐。實踐中,文創產業中知識產權侵權行為也日益技術化和復雜化,亟需相關實體法和程序法的進一步規制。
并且,我國在文創產業發展方面尚沒有形成高度強烈的國家扶持意識,依舊傳統地將文創產業發展視作市場行為,政府出臺的扶持政策偏少。再反觀同樣文化底蘊深厚的法國,其最為獨特的莫過于“文化保護原則”,這一原則并不過于追求文創產業的經濟價值,而是基于本國傳統文化,強調傳統文化的價值和對文化精神的表達。1993年,法國為了保護本國影視文化發展,又首次提出“文化例外原則”,其認為文化需要被尊重,文化產品不同于一般產品,不可以作為條款在各種商業協議上協商。盡管該政策也有一定程度的弊端,但它對保護本國文化尤其是文創產業無疑是大有裨益的。
正因為我國在知識產權政策法規和保護意識方面都有所欠缺,就自然導致了盡管《花木蘭》是我國古代人物故事,但卻被抓住機會“迪斯尼化”而成為享譽全球的IP文創產品這一情況的發生。未來,我國仍需不斷完善知識產權的立法,為文創產業競爭國內市場和走向國際市場提供法律和政策保障。
調解是民事訴訟雙方當事人在綜合分析和權衡各自在訴訟中的利弊后,就爭議的解決達成的一種合意。2019 年1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強化知識產權保護的意見》,其中明確提出“完善知識產權仲裁、調解、公證工作機制,培育和發展仲裁機構、調解組織和公證機構”。實踐中,知識產權案件通過調解后撤訴和解決糾紛的數量大大增加。然而,我國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現狀呈現行政調解、訴訟調解、社會調解條塊分割態勢。特別是在文創產業知識產權糾紛案件中,由于既了解文創產業又具備知識產權專業知識的復合型人才較為缺乏,訴訟調解和社會調解的作用仍未完全發揮。
一方面,知識產權糾紛因具有較強的專業性和技術性,交織司法程序與行政程序,所以其復雜程度遠超其他民事糾紛。在訴前調解和訴中調解中,只有具有相關專業技術知識、掌握文化創意市場信息和諳熟調解之道的復合型人才,才能夠明辨是非,給出平衡各方當事人利益的調解建議,達到定分止爭的最佳效果。但目前我國知識產權專業法官較少,且對發展中的文創產業了解程度不深,容易造成訴訟調解中的引導力量不足和調解成功可能性低的結果,從而限制訴訟調解功能的發揮,加重處理訴訟案件的負擔。另一方面,社會調解主體范圍較窄,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社會中其他法律人才在解決知識產權糾紛中發揮作用。目前,我國法定的社會調解主體僅限于依法設立的仲裁機構和人民調解委員會。我國知識產權人才尚處于相對匱乏的階段,而聚集各類知識產權專業人才的律師協會和知識產權保護協會等社會團體,在具備一定社會影響力的同時也具有過硬的專業知識和較高的化解糾紛能力,本應是化解知識產權糾紛的寶貴資源之一,卻沒有被納入社會調解主體范圍。如果不能充分加以利用,社會力量在文創產業知識產權糾紛解決中的作用就會受到極大制約。
商標是經營者在商品或服務項目上使用的,將自己經營的商品或提供的服務與其他經營者經營的商品或提供的服務區別開來的一種商業識別標志。博物館等文化單位要想將社會聲譽轉化為品牌價值,則必然涉及到知識產權保護的問題,其中極為重要的是商標權的申請與保護。
當前部分文創從業者對知識產權相關法律法規了解不深,并不清楚各項權利的產生和保護方式,從而沒有及時注冊商標,導致自身利益受損。例如,1957年出土于四川成都的國家一級文物東漢擊鼓說唱俑雕塑作品,現收藏于國家博物館。2009年時,國博才發現四川省一私營企業早已提前申請注冊該擊鼓說唱俑的形象商標,并且該企業還注冊了眾多與博物館相關的旅游類、古玩字畫類商品和服務商標。[7]這些案例無一不體現出許多博物館缺乏商標保護意識,進而導致商標被搶注后文創產品屢屢錯失開發先機。無獨有偶,大同博物館的合作單位鬧騰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其開發設計的旅游文創產品斬獲多項創意獎項,但其僅有以大同城建者徐達將軍為原型的“城墻君”卡通外觀設計、“鬧騰”圖文注冊商標及一項域名登記在案。由于沒有及時進行著作權登記和專利、商標申請,一旦市場上出現相關抄襲或假冒產品,其便會處于舉證困難的不利處境,影響經濟收益和文化傳播的社會效益。
另外,即使部分博物館已申請注冊商品,但對申請防御商標和馳名商標的意識不強,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我國文創產業享譽國際的品牌依然較少的局面,更沒有形成諸如美國好萊塢和日本動漫等具有聚集和規模效應的文化產業群。各博物館亟須提高商標權保護的意識,合理利用法律賦予的權利,增加國內國外受眾對博物館文創所包含的文化底蘊和自身品牌形象的了解,推動中國博物館文創產業走出國門,走出屬于自己的特色道路。
其一,針對我國文創產業發展不平衡、高質量文化供給不足和國際競爭力不強等問題,要深入摸清當前文化和創意資源現狀,對產業面臨的機遇挑戰和發展趨勢進行研判。我們可以在《著作權法》《專利權》《商標法》外,借鑒法國的文化保護原則,對文化產業領域的法律法規作新的創設和修訂。早在2010年,文化部原部長蔡武就提出要著手起草《文化產業促進法》,推進文化產業立法進程。但目前該法尚未出臺,我們在推進立法進程的過程中也要確保立法質量,釋明和界定一些核心問題和重要概念,將行之有效的政策予以法定化。同時,我們也要將目光放至國際市場,不斷促成知識產權保護的國際化進程,為本國文創產業提供更為廣泛的國際保護機制。在結合本國實際的基礎上,借鑒美國對文化創意產品進口制定高稅率政策從而推動國際文化資本直接投資本國市場的做法,并積極推動文化創意產品出口,持續輸出本國的價值觀和文化。
其二,博物館文創產品是創作者創造性地運用其提煉出來的文化元素,開發設計集實用性、創新性和藝術性為一體的智力成果,文創產品大多來源于博物館館藏文物主題。我們可以學習法國將文化遺產保護放在法國文化政策首位的做法,出臺更多政策鼓勵各地博物館在理解館內優秀文化的基礎上,從原生藝術品的元素中汲取與產品有關的創意,再運用現代工業方法開發。同時,各級政府要樹立將文創產業人才培養提升到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和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高度的意識,鼓勵文創企業創新人才發展,在資金和就業等方面給予扶持。政府和博物館各方也要加強文創產業平臺和技術的多方位引進,加快建立優秀文創產業園區,分類建設不同領域的文創產業專家智庫,滿足文創產業持續發展的人才需求。
日益完善的法規和政策保障將促使從國家到民眾都共同形成發揚民族文化和注重文化創新的意識,自發地支持文化創意發展,在本國的博物館文創產業中追尋自己的文化之根,頂住他國泛娛樂化的產業沖擊,真正推進本國文創產業的發展和提升。
就國家層面而言,應設立知識產權糾紛專業調解機構,打造專家調解員隊伍。第一,逐步設立知識產權專門調解機構。僅靠人民調解委員會無法滿足日益增多的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處理,因此,應當在律師協會、知識產權保護協會、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和專利代理協會等社會團體中,設立專門的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機構,為各方當事人提供咨詢、維權和調解等服務,并承擔訴訟和調解的對接功能。第二,遴選優秀專業人才,打造專家調解員隊伍。貫徹意思自治原則,賦予各方當事人對調解員的自由選擇權、申請回避權、保密請求權等。同時,確保調解員保持中立,使糾紛得到公平公正的解決。第三,規范當事人自行和解機制,順應各方案情保密和維系日后合作的需求,鼓勵和支持糾紛各方借助知識產權專業機構和人才的力量,予以化解糾紛,最大程度地維護當事人利益。
就博物館自身而言,也應注重知識產權專業人才培養,多渠道滿足文創產業的人才需求。首先,博物館應單獨設立知識產權管理部門,廣泛吸納國內外專業人才進行管理,以應對專業嚴謹的知識產權工作。只有吸收專業的人才隊伍進行專業地管理,才能有效地進行知識產權風險防御警示,從而及時發現自身存在的知識產權危機和被他人侵害知識產權的事實,維護自身合法權益。其次,應當加強館內和合作企業的工作人員的知識產權保護意識,例如博物館定期舉辦知識產權系列講座和組織旁聽文創侵權案件庭審等,使其對文創產品的授權和確權等法律事宜有深入了解和實操運用。最后,要大力發揮知識產權行業協會的連接作用,動員相關工藝協會、工業設計協會和民間文藝協會等文創社會組織,聘請知識產權專家為眾多文創企業提供人才培訓、法律咨詢和訴訟援助和等服務,提升文創產品的知識產權利用和保護水平。
首先,各家博物館應根據自身特色,充分挖掘和開發文創產品的商業價值,打造識別性強的標識,及時申請注冊成商標,提高商品知名度,避免被他人搶注而引發權利糾紛。博物館進行商標注冊之前,應充分考慮和深度挖掘館藏文創元素的特色進行開發設計,例如:故宮博物院對“故宮”“紫禁城”“御膳房”“故宮貢酒”進行了商標注冊申請。同時,博物館可以利用館舍名稱和標志、館藏資源名稱、其他與博物館有內在聯系的具有識別性的文字圖案等元素進行開發設計;廣州博物館以館址鎮海樓為造型,融合中英文名的形式,成功申請商標注冊;國家博物館已注冊“中國國家博物館”“國家博物館蠟像藝術館”等文字商標,以及國家博物館建筑外觀圖案的圖形商標,核定使用在幾乎全類商品或服務上。[8]在確定商標標識的基礎上,還要滿足該設計三大基本要求。要求合法指商標設計必須符合相關法律法規,具有顯著性且不侵害他人權利;要求合適指商標要避免不良諧音和文字禁忌,可以賦予良好寓意便于大眾相傳;要求保險指商標應注入創新元素,設計巧妙且不易被模仿。
其次,對于具有商業價值和市場前景的博物館文創產品可以提前布局商標市場戰略,注冊防御商標或聯合商標以防日后商標被搶注,從而在銷售推廣中處于不利地位。例如故宮博物院將“故宮”和“紫禁城”圖案、“宮”字都注冊了防御商標,為博物館提供更全面的知識產權保護。并且,在文創產品商標注冊后,隨著文創產品商標信譽度提高,博物館可能會面臨更多商標假冒現象。所以,用全面發展的眼光,積極啟動文創產品防御商標的注冊工作。
最后,在文創產品開發越來越多元豐富的行業形勢下,博物館應當爭創馳名商標,全力打造具備知名度和認可度的專屬品牌,借此吸引更多擁有成熟生產線的優質企業與博物館進行授權與合作,開發出更高質量的文創產品。同時,博物館可以借鑒迪士尼公司品牌授權的做法。如今,全球已有超四千家制造商與迪士尼公司合作,被授權生產含有迪士尼文化元素的玩具和服裝制品,每年營業額超過十億美元,并在全球樹立起迪士尼的品牌效應。[9]這一宣傳推廣方式有助于增強品牌的市場影響力,穩固博物館文創產品的消費群體。當然,博物館還應當繼續研究和規劃馳名商標的經營和管理,避免商標淡化,使文創產品商標的知名度和美譽度不斷提高。在發展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背景下,我們要鼓勵和支持中國文化“走出去”,助推中國文創產業走向世界。
博物館發展文創產業有助于讓塵封于館內的文物通過文創產品的形式走進大眾視野,從而使歷史文化的生命力得以延續,民族文化的精神內核得以體現。未來,我們仍要不斷挖掘博物館豐富的館藏文化資源,以優秀的文化創意為內核,以有效的知產制度為依托,達到產業發展和法律保護的雙平衡,實現博物館文創產業經濟和社會效益雙提高。各地博物館在文創開發過程中,更應加強對自身品牌名譽的關注和保護,這既是博物館拓展文化功能的需要,也能讓游客感受中國歷史文化的魅力,讓世界了解中華民族精神的偉大,中國也將繼續朝著經濟強國、文化強國和知識產權強國的目標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