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杰 蔣希
摘要:高職院校副學士學位的設置是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的必然趨勢。就傳統意義而言,高職院校副學士學位的設置有利于完善學位分級體制、破除制度性歧視,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暢通成長渠道,契合高等教育發展潮流、適應經濟社會發展。但也存在著合法性身份缺失,法律保障缺位;管理制度供給不足,質量監控缺位;學歷框架建設失衡,功能性發揮缺位等現實困境。新時代高等職業教育副學士學位設置的問題應從完善學位立法,保障類型定位;完善標準建設,確保類型屬性;完善資歷框架,貫通類型教育“立交橋”等方面系統推進。
關鍵詞:高職院校;副學士學位;類型化
中圖分類號:G710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2)03-0043-05
1980年,我國正式建立學位制度的標志是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以下簡稱“《條例》”),其中規定的學士、碩士和博士三級學位體制沿襲至今。然而,作為職業教育主體的高職教育卻一直處于學位“缺位”狀態。
2014年,教育部等六部門印發《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提出“研究探索符合職業教育特點的學位制度”。2015年,教育部《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要求“開展設立專科高等職業教育學位的可行性研究”。可見,高職教育學位設置問題已不再是一種構想,而是成為了實際行動。2019年,《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頒布實施開啟了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的新紀元。2020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明確“完善與職業教育發展相適應的學位授予標準和評價機制”。在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的新時代背景下,構建有利于實現職業教育類型優化發展的學位制度,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有利于加快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一、分層:傳統學位體制下的訴求與期待
從1980年《條例》誕生至今,高職院校有關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思考與呼聲一直不斷。在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戰略尚未明確時,高職院校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探索更多的是從傳統學位分層分級的視角進行考察,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的訴求與期待。
(一)完善學位分級體制,破除制度性歧視
環視全球,英、美、日、法、澳等主要發達國家均建立了與高等職業教育相應的學位制度,以順應高等教育大眾化之勢,構建高質量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英國副學士學位的設置始于1873 年達勒姆大學授予的自然科學協士,但遺憾的是并未作為學位制度而正式確立。英國真正意義上的副學士學位制度是2000年確立的基礎學位制度。基礎學位兼具學術性和職業性,學習方式靈活,“一般為兩年全日制或 3~4 年在職培訓”[1],修讀完可以與本科學位、研究生學位進行有效銜接。為進一步保證學位授予質量,英國于2015年頒布了《基礎學位授予權審批標準》。美國的副學士學位設置始于1899 年芝加哥大學的初級學院。20世紀50年代后,該學位授予的主體是社區學院。其學位設置分為“轉學學位(Transfer Degree)和職業學位(Occupational Degree)”[2]兩種。轉學學位可通過學分轉換機制實現與本科及以上教育層次的有效銜接,職業學位以就業為宗旨,主要服務當地社區經濟社會發展需要,課程設置十分豐富且講究經世致用。日本的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又稱作“準學士”制度。“準學士”學位授予的主體是“兩年或三年制的初級學院,短期大學以及五年制的技術學院,高等專門學校”[3]。此外,經《國立學校設置法》法定創設的學位授予機構也可以授予該學位。法國的高等職業教育學位制度頒發的是“大學技術文憑” 。大學技術文憑由大學技術學院頒發,“招收獲得高中會考文憑者或同等學力者,學制 2 年”[4],旨在培養產業發展所需的高級技能人才和職員。澳大利亞的副學士學位制度始于2004年。是年,澳大利亞在其學歷資格框架中增加了兩年制的副學士學位。其學位授權的主體是“大學和其他有權頒發學歷學位證書院校及技術與繼續教育學院和注冊培訓機構”[5]。其副學士學位與高一級學位之間建立了靈活的學分和課程轉換機制。
縱觀國內,1980年施行《條例》以及1996年頒布《專業學位設置審批暫行辦法》至今,我國的學位設置體系一直是“學士、碩士、博士”三個層次。長久以來,高職教育層次沒有資格授予學生學位,這明顯是學位分級設置體制的缺憾,亟待完善學位分級授予體制,以適應職業教育發展需求,加快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同時,高職教育畢業生不能授予學位容易遭受就業歧視,加之學歷上升通道十分有限,造成了對高職教育畢業生“事實上的制度歧視”[6],導致了職業教育長期以來在“層次”上低人一等的現象,十分不利于高素質技能型人才的培養及高職教育整體質量的提高,破除制度性歧視勢在必行。
(二)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暢通成長渠道
當前,我國高職教育的學生生源構成差別是比較明顯的,有對口高職生源,有普通高考生源,加之高職“百萬擴招”中的退役軍人、下崗職工、農民工和新型職業農民等四類人員,基礎差別和培養條件差別對人才培養質量保證提出了新的挑戰。特別是在我國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后,以普通高考入學方式為例,錄取學生的成績高的接近甚至超出本科線,低的遠遠低于本科線。畢業證一般體現學習者的經歷,證明的是學習者拿到證書所需要的最一般標準要求。僅有一張畢業證難以體現高職人才培養的質量層次區別和整體的培養水準。
學位證書是學習能力、學習結果和學習水平的證明。在我國,高等學校學生拿到畢業證并不必然代表能拿到學位證。學位證的授予條件往往有著更高的成績和學術要求。副學士學位的設置,特別是其學位授予條件和標準的確立,將會激勵學生奮進向學,有利于進一步規范人才培養的目標定位、課程設置、評價體系,不斷優化人才培養過程,不斷涌現優秀高技能人才,不斷提高人才培養整體質量。同時,副學士學位的設置還有利于延展職業教育學生上升發展空間,滿足其高一層次升學需求,暢通人才成長渠道。
(三)契合高等教育發展潮流,適應經濟社會發展
進入21世紀以來,世界高等教育大眾化發展加速演進,歐美等發達國家及主要發展中國家均已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人們普遍對高等教育發展的國際化、公平性和高質量擁有了更高的需求和期待。副學士學位制度的施行成為上述國家回應民眾關切的有效方式之一[7]。它有效完善了其國家資歷框架,縮短了傳統高等教育年限,降低了高等教育的機會成本,滿足了人們個性化、多元化的教育需求,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高素質技能人才支撐。
經過多年發展,根據教育部2020年公布的統計數據,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達54.4%,已進入比大眾化階段更深層次的普及化階段。人們對更加國際化、更加公平、更高質量的高等教育需求日漸強烈。副學士學位制度的確立有利于國際職業教育間的資歷互認與對接,有利于建立更加國際化的人才培養標準體系,有利于建設更高水平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同時,以副學士學位制度建設為契機可實現與世界職教院校聯盟、“一帶一路”職教聯盟等國際化職教聯盟的深入對接,構建學歷互認機制,廣泛開展課程與學分互認,共商國際化的職教人才培養標準體系,為世界職教發展貢獻更多的中國方案與中國標準,不斷提升我國現代職業教育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同時,我國“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實現,需要數以億計的高素質技能人才支撐,然而,長期以來,我國高技能人才缺口達數千萬之巨。高等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是時代賦予的使命,副學士學位的設置有利于提高人才培養層次,保證人才培養質量,以更好地促進經濟社會發展。
二、缺位:高職副學士學位設置的現實困境
《條例》誕生40多年以來,有關高職副學士學位設置的理論思考與實踐探索從未停止,少數院校甚至邁出了積極的實踐步伐。然而,一個令人尷尬的現實是: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推廣度與認可度始終不高。究其原因,主要是副學士學位設置還存在如下問題亟待解決。
(一)合法性身份缺失,法律保障缺位
目前,我國所有關于學位的教育法規條例中均見不到副學士學位的“身影”。即便是在2021年發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草案(征求意見稿)》中,依舊不見任何有關副學士學位設置的規定。合法性身份的持續缺失意味著開展副學士學位設置工作的單位一直沒有法律授權保障,也就意味著其學位授予條件、學位授予程序、證書頒發、學位質量保障等缺乏法律保障,所頒發證書的公信力與認可度自然大打折扣,嚴重影響副學士學位的進一步推廣與制度完善。
作為高等教育的一種重要類型,高職學生本身就有獲得學位的資格權利。這一權利保障的長期缺位,導致副學士學位的試點推廣難以為繼。在副學士學位的試點過程中,學生、家長和社會用人單位大多把學校頒發的副學士學位當做一種普通榮譽看待,難以得到相關方的有效認可,自然難以形成有效的反向激勵。總之,法律保障的缺位消解了副學士學位的權威性與公信力,阻滯了實踐推廣的進一步發展。
(二)管理制度供給不足,質量監控缺位
當前,我國副學士學位設置的試點探索還處于理論研究居多、實踐推行零星分布的樣態。管理制度供給不足與質量監控缺位是副學士學位設置的又一困境。其現實表征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副學士學位試點單位缺乏認定與授權。試點單位多為自發性行為,缺乏政策制度的有效保障;試點指導不足,難以保證試點的有效推廣。二是學位授予標準研制缺乏協同,培養質量難以保證。一方面,學位授予標準缺乏政校協同。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并未就副學士學位的授予標準做出政策規定,校級層面授予標準多為模仿本科學位授予特點編制,職業教育的培養質量特色彰顯不足。另一方面,學位授予標準缺乏校企協同。企業(行業)未深度參與學位授予標準的研制。人才培養的目標規格難以契合用人單位的實際需求。三是副學士學位質量保障與救濟體系缺失。首先,其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建設不足,缺乏對人才培養的過程性質量監控。其次,外部質量評估監督缺位。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或第三方評價機構的學位評估制度缺位導致學位授予的質量難以監測,不利于學位授予質量的提高。再次,學位授予中的不端行為處理及爭議問題的解決缺乏制度支持。最后,證書頒發和信息管理不規范,容易積聚風險。由于證書缺乏統一的樣式、頒發程序和信息監管查詢手段,偽造證書、隨意發放證書等問題容易發生。
(三)學歷框架建設失衡,功能性發揮缺位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國的學歷框架建設是失衡的,總體上對職業教育的重視不夠,遲滯了職業教育,特別是高等職業教育的快速發展。一方面,現有的“學士、碩士、博士”三級學位體制主要是對普通高等教育而言,高等職業教育沒有授予學位的資格。即使就專業學位而言,它的學位體制仍主要是“碩士、博士”兩級,一則招生指標少,二則主要滿足的還是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的學歷提升需求。另一方面,高等職業院校學生的學歷提升途徑非常有限,上升通道十分狹窄。以“專升本”為例,有機會成功升本的人數一般也就占高職應屆畢業生的5%左右,升學需求矛盾非常突出,形成不了對高職在校生的有效激勵,不利于高素質技能人才的培養。同時,參照普通本科教育設置的“專升本”教育在人才培養模式上也難以擺脫普通本科教育的慣性,不利于高素質職業教育人才的培養成長。
副學士學位一般應具有三種功能:一是就業功能;二是升學功能;三是繼續教育功能。囿于失衡的學歷框架設置現狀,加之合法性身份的缺失,副學士學位的設置試點對就業功能的發揮十分不明顯。就升學功能而言,學歷框架現狀及各種政策制度尚不支持副學士學位設置與高一級學位的有效銜接。就繼續教育功能而言,由于存在以上現實困境,加上國家“學分銀行”建設框架不完善,副學士學位尚不具備為正常學齡段未受過高等教育或想取得高一級學位的人提供上升通道的功能。
三、類型化:新時代職業教育學位設置的發展路向
《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頒布明確了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類型化是未來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必由之路。這就“要求把職業教育建設成一個具有獨立形態的體系”[8]。新時代職業教育學位設置問題上同樣需要堅持類型化發展定位,構建具有獨立類型實踐樣態的學位體系。
(一)完善學位立法,保障類型定位
盡管多年來呼聲不斷,也有零星的探索實踐,副學士學位的設置始終未曾出現在現行的任何有關學位法律的規定中。究其原因,還是在于以往職業教育的類型定位不夠清晰,有關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探索多限于理論呼吁和極為有限的實踐個案,缺乏體系化的試點和經驗總結,還存在大量有待探索的地方。因而,《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草案(征求意見稿)》中難覓其蹤影也實屬正常。
構建類型特色鮮明的學位體系不是簡單地在原有的學位授予層次上加一個“副學士學位”,而是要建立職業教育學位授予的獨特體系。否則,職業教育會始終給人以“矮人一頭”的感覺。這就需要不斷完善學位立法,確立職業教育學位體系的類型定位,破除傳統學位分層中的慣性束縛,強力保障學位體系的構建實施。為此,應進一步加大副學士學位試點的力度,完善試點相關政策制度,分專業集群領域、分批次推進,從政策制定、授予機構、 授予標準、授予程序、質量監控等多維度進行探索,取得豐富的試點經驗。在總結試點經驗的基礎上,穩步將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有關規定條款適時納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等有關教育法律法規中,全方位確保職業教育學位體系的類型定位得到落實。
(二)完善標準建設,確保類型屬性
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的路向選擇根源于它的跨界性,即同時跨教育界和產業界,需要教育要素與產業要素實現深度融合,離不開“政—校—行—企”的有效協同。學位授予標準建設是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核心問題之一,是學位授予質量的生命線,同樣需要“政—校—行—企”各司其職、通力協作。高校教育行政管理部門應不斷出臺和完善副學士學位設置的有關政策制度,逐步擴大試點,改善政策指導及條件保障,對開展學位授予單位進行認定與授權,建立質量監控保障機制,保障其試點的效力。校、行、企三方在教育行政管理部門的政策指導下深入開展合作,研究制定符合行業企業用人需求導向的副學士學位授予標準,明確培養規格,提高社會和企業的認可度。相關高校作為學位授予主體,應主導建設完善學位授予機制,成立校、行、企三方深度協同參與的學術委員會,完善學術治理章程建設,協同研制有別于普通高校學位授予的人才培養質量標準,弘揚工匠精神,積極將1+X證書制度、現代學徒制等極富職教改革特色的內容條件納入標準建設,彰顯類型屬性,引導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助推高水平、高層次的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體系建設。同時,應建立并完善學位授予質量監控機制,整體納入職業院校內部質量保證體系建設中,建立質量監督評測標準,適時邀請第三方教育評價機構開展學位授予質量監測,定期進行監測評估與完善,筑牢學位授予質量建設閉環。
(三)完善資歷框架,貫通類型教育“立交橋”
經過多年發展,我國已建成現代職業教育的基礎框架體系,構建了職普融通、中本貫通培養、學歷與培訓教育并重的職教人才成長“立交橋”。但是,這與強調優化類型教育定位,打造全生命周期、全教育體系、全社會教育體系的新時期高質量職業教育人才成長“立交橋”體系還有較大差距。其主要表現在縱向貫通、橫向融通的職普學校教育機制尚未成熟,職教高考制度尚未建立,類型化的職業教育學位體系和資歷框架建設滯后等方面。人才成長“立交橋”搭建的目的在于實現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教育間的相互溝通和銜接,從而實現人才高質量發展。貫通職業教育類型教育“立交橋”的關鍵措施在于完善資歷框架建設,打造縱向貫通、橫向融通的人才成長體系。從縱向來看,由于傳統專升本通道狹窄,高職學生借此渠道提升自我的幾率較小,設置高職副學士學位的同時,應加快建設學分銀行與相應的學分轉換機制,構建副學士—職業本科—職業碩士—職業博士的類型化職業教育學歷框架,暢通職業教育人才提升通道,建立中高本縱向貫通的人才培養“立交橋”。從橫向來看,應通過高職副學士學位的設置逐步提升高職學位的含金量,推動職普融通向高等教育延展,通過學分銀行與資歷轉換框架建設,有效實現高職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的溝通與銜接。在構建職業人才類型教育“立交橋”系統的前提下,高職副學士學位的設置將會充分發揮出應有的功能,從而構建類型特色鮮明的職業教育學位體系。
綜上所述,在職業教育類型化發展的當下,高職院校副學士學位的設置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學位分級體制拓展,而是類型化職業教育學位體系建構的重要一環。當前,也有不贊同的聲音,認為職業本科已經試水,設置副學士學位是多余。但是,職業本科的發展堅持的是高起點、高標準、高質量,不可能一哄而上、盲目擴張,高職教育的職業教育主體地位短時間內不會改變。高職副學士學位設置在構建類型化職業教育學位體系、完善國家資歷框架、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提升職業教育適應性等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我們應正視當前副學士學位設置的諸多現實困境,加強研究,加大試點力度,在學位立法、標準建設、資歷框架建設等方面持續努力,著力構建類型特色鮮明的職業教育學位體系,促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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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東菊)
From Level to Classification: Re-exploration of the Setting of Associate Degree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YU Jie1, JIANG Xi2
(1.Chongqi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Culture and Arts, Chongqing 400067, China;
2.Chongqing Aerospace Polytechnic College, Chongqing 400067, China)
Abstract: The establishment of associate degree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is an inevitable trend of th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tradition, the establishment of associate degree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degree system, eliminating the institutional discrimination,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talent training, smoothing the growing path growth channels, and conforming to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adapting to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But there are also the lack of legal identity, legal protection, management system supply, quality control and function and the imbalance of academic framework construction. The setting of associate degree in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should be promoted systematically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perfecting degree legislation to ensure the type orientation, perfecting standard construction to ensure type attribute, improving the qualification framework to bridge the type of education.
Key words: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associate degree; categorization
作者簡介:虞杰(1989—),男,碩士,重慶文化藝術職業學院教師,研究方向為教育學原理、職業教育;蔣希(1989—),女,碩士,重慶航天職業技術學院教師,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學前教育原理。
基金項目:重慶市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高等職業教育副學士學位制度探索與實踐”(項目編號:192093);重慶市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一般項目“藝術類高職院校‘四鏈融合’實踐教學體系構建研究”(項目編號:193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