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實踐樣態、典型模式及特征研究

摘要：在厘清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實踐樣態的基礎上，分析當前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典型模式——“獨立設置”和“非獨立設置”。獨立設置模式包括國外專修學院“移植式”辦學模式和國內外高校“融合式”辦學模式;非獨立設置模式包括國內外高校“一對一”合作二級學院模式和國內外高校合作辦學項目。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具有管理主體多元化、地域分布“東高西低”、辦學體現“國際化”和“市場化”的特征。

關鍵詞：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辦學模式

中圖分類號：G718?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2）04-0005-07

隨著《教育部等八部門關于加快和擴大新時代教育對外開放的意見》等政策的出臺，我國致力于打造教育對外開放新高地，以高水平的教育對外開放助力建設高質量的教育體系。中外合作辦學不僅是我國教育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還是我國實行教育對外開放的最主要、最有效的途徑之一。當前，高職院校的中外合作辦學已經初具規模，其發展水平極大地影響著我國教育對外開放水平。然而，關于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實踐樣態、典型模式與特征認識還有待于進一步深化。基于此，筆者從梳理當前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實踐樣態入手，分析總結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模式及其特點，以期為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實踐提供科學的理論基礎，從而為我國高職院校提質增效添磚加瓦。

一、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實踐樣態

（一）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總體實踐樣態

中外合作辦學主要包括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中外合作辦學項目兩種形式。截至2021年2月，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共計454個，其中，機構31個，項目423個。目前，各省、自治區、直轄市批準并報教育部備案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已覆蓋全國除寧夏、青海、西藏、香港、澳門、臺灣之外的28個省份。由表1可知，江蘇、浙江、山東、廣東是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主陣地，這4個省份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占全國總數的52.65%。

（二）各區域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實踐樣態

按照我國區域劃分，分別對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和東北地區各區域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情況進行分析。

1.東部地區

由表2可知，我國東部地區10個省市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為313個，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數的68.95%。其中，中外合作辦學機構23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總數的74.19%;中外合作辦學項目290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總數的68.56%。

由表2可知，江蘇、浙江、山東、廣東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數占到整個東部地區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數的76.36%，而北京、天津、福建和海南這四個省市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數量不足整個東部地區的8%。可見，東部地區10個省市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存在著較大差異。

2.中部地區

如表3所示，我國中部地區6個省份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為48個，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的10.57%。其中，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僅有1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數的3.22%;中外合作辦學項目47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總數的11.11%。

3.西部地區

由表4可知，西部地區9個省份已有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共75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的16.51%。其中，中外合作辦學機構5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16.13%;中外合作辦學項目70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總數的16.55%。

4.東北地區

如表5所示，東北地區3個省份已有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共17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的3.74%。其中，中外合作辦學機構2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總數的6.45%;中外合作辦學項目15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總數的2.84%。

（三）來華合作辦學的國家和地區分布樣態

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外方合作者主要來自27個國家和地區。由表6可知，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韓國這四個國家與我國高職院校合作辦學的積極性最高，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約占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量的60%。而芬蘭、瑞士、波蘭、奧地利、挪威等國家與我國高職院校的合作辦學則相對較少，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僅占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量的1.1%，具體見表6。

（四）專業布局樣態

截止2021年2月，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開設的專業總數為587個。根據我國《普通高等學校高等職業教育（專科）專業目錄》，當前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開設的587個專業分屬于19個專業大類，其專業布局如表7所示。

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所開設的專業門類涵蓋了高職高專院校的所有專業類別，能滿足高職院校學生所有專業類別的就讀需求。在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開設的專業大類中，財經商貿類、電子信息類和裝備制造類專業占開設專業總數的55%。其中，財經商貿大類專業數為171個，約占開設專業總數的30%;電子信息大類專業數74個，約占開設專業總數的13%;裝備制造大類專業數為69個，約占開設專業總數的12%;旅游大類（50個）、交通運輸大類（48個）、文化藝術大類（37個）、土木建筑大類（37個）、教育與體育大類（37個），占所開設專業總數的36.66%;能源動力與材料大類（10個）、新聞傳播大類（10個）、公共管理與服務大類（7個）、輕工紡織大類（5個）、食品和藥品與糧食大類（3個）等專業大類開設的比例較少，占所開設專業總數的6.14%;公安與司法大類、生物與化工大類、農林牧漁大類和資源環境與安全大類均為2個，而水利大類僅有1個。從以上統計數據可知，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專業設置與經濟結合得相當緊密，充分體現了教育服務貿易與經濟的特征。

二、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典型模式

關于辦學模式的定義，潘懋元認為，辦學模式是指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以一定辦學思想為指導，在辦學實踐中逐步形成的規范化的結構形態和運行機制。也有學者從辦學的外在特征入手，將中外合作辦學劃分為融合型模式、嫁接型模式和松散型模式。也有學者以生源屬性和文憑發放等為依據，將中外合作辦學模式分為計劃內招生與計劃外招生、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全日制與非全日制、單文憑與雙文憑、單校園與雙校園等模式。依據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現狀及是否具有法人資格，可將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模式分為獨立設置模式和非獨立設置模式兩大類，其中每一大類又包括不同的辦學模式。

（一）獨立設置模式

高職院校獨立設置模式是指具有獨立法人資格且獨立設置的開展高等職業教育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由于我國《中外合作辦學條例》規定，不允許國外高等教育機構單獨在我國境內設立教育機構。因此，“獨立模式”是相對意義上的獨立，是指與合作的中方高職院校相分離的關系，而非脫離中方高職院校而單獨設置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截至2021年2月，我國共有31個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其中獨立設置的僅有7所，分別是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專修）（Shanghai Vancouver Film School）、天津茱莉亞學院（Tianjin Juilliard School）、蘇州百年職業學院（Suzhou Centennial College）、蘇州淑德語言學校、江蘇藝術設計教育研究中心、無錫立信日語進修學院和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占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總數的22.58%。這些獨立設置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根據其辦學特點又可分為以下幾種辦學模式。

1.國外專修學院全盤“移植式”辦學模式

在獨立設置的高職中外合作辦學機構中，有的機構在辦學模式上全盤“移植”了所合作的外方專修學院的辦學模式，譬如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專修）。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專修）成立于2014年，是由上海大學與溫哥華電影學院聯合創辦的電影專修學院，由上海市文廣局、市教委、靜安區政府、上海大學和溫哥華電影學院共同組成學院理事會。學院系上海大學全盤復制了加拿大溫哥華電影學院的辦學模式，“原汁原味”地引進加拿大溫哥華電影學院的師資、課程建設和教學模式而成的中外合作高職院校。該學院的辦學層次和類別是非學歷高等教育，學生畢業后頒發的是上海溫哥華電影學院（專修）證書和Vancouver Film School Diplomawithhonors（溫哥華電影學院榮譽證書）。

2.國內外高校“融合式”辦學模式

“融合式”中外合作辦學模式是指將中外合作雙方的課程體系、師資隊伍、教學管理及其他教育資源有機結合，實現價值共生。以蘇州百年職業學院為例，該高校由蘇州科技大學和加拿大百年理工學院兩所公立大學合作舉辦，是我國首個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辦學高職院校。蘇州百年職業學院在辦學過程中始終堅持以“學生為本”的理念，通過采取食宿社會化的國際做法、中外聯合培養模式、中外學生同校同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等方式，有機融合了中外合作辦學雙方的課程體系、教學管理、師資、就業和升學等資源。此外，還通過對接外方合作高校專業的方式，采用“四雙”（雙錄取、雙學籍、雙培養、雙文憑）人才培養模式，為取得大專文憑并符合條件的學生提供去外方合作院校繼續深造的機會。不僅如此，該校還采取積極措施，充分利用中外合作辦學的契機，積極建設國際化“雙師型”師資隊伍，該校的教職工中三分之二為外籍專家和海歸學者。

此外，采取國內外高校“融合式”辦學模式比較成功的案例還有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該校是由閩江學院與澳大利亞墨爾本理工學院兩所公立高校合作舉辦，旨在引進借鑒澳洲大學優質教育資源，服務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對國際化人才的迫切需求，培養具有國際同類專業水準的國際化應用型人才。該校引進國際優質教育資源，實行與國際教育接軌的多元化辦學模式，引入澳洲百年歷史的TAFE教育以及墨爾本理工學院先進的課程體系，并結合國內實際制定人才培養方案，開展副學士學位教育及澳洲專科教育。達到雙方院校畢業條件的學生可獲得中澳雙證書——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大專畢業證書和澳大利亞墨爾本理工學院副學士學位或澳洲專科證書。

（二）非獨立設置模式

非獨立設置模式是指在我國高職院校開展的不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辦學二級學院和項目。

1.國內外高校“一對一”合作二級學院模式

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二級學院是指國內高職院校與國外高校合作舉辦，主要在國內合作高職院校設置，實施高等專科（學歷/非學歷）教育的二級學院。中方合作院校作為法人代表管理二級學院的辦學活動，并為其提供辦學場所和設施。此類教育機構的招生幾乎都是納入國家普通高等教育招生計劃的，僅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印第安納波利斯大學國際學院可以自主招生，但其自主招生的學生在畢業時不發放文憑。截至目前，我國尚有23個中外合作辦學二級學院，其中，有12個二級學院實施高等專科學歷教育，包括北京青年政治學院泰爾弗商務學院、石家莊鐵路職業技術學院—俄羅斯交大交通學院、吉林鐵道職業技術學院—東北亞高鐵學院、上海出版印刷高等專科學校現代傳媒技術與藝術學院、天津中德應用技術大學中西機電工程學院、廣東水利電力職業技術學院杰克遜國際學院、無錫職業技術學院愛爾蘭學院、浙江紡織服裝職業技術學院中英時尚設計學院、西安鐵路職業技術學院國際交通學院、陜西鐵路工程職業技術學院薩馬拉交通學院、南寧職業技術學院桂港現代職業教育發展中心和貴州輕工職業技術學院懷卡托國際學院;11個二級學院實施的是高等專科教育/非學歷教育，包括重慶理工大學商貿信息學院、無錫科技職業學院中新外包管理學院、煙臺大學楓葉國際商學院、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印第安納波利斯大學國際學院、寧波城市職業技術學院中澳合作技術與繼續教育學院、濰坊學院中奧維也納音樂學院、金華職業技術學院懷卡托國際學院、青島大學霍爾姆斯學院、沈陽工程學院紅河國際學院、山東工商學院中加高等應用技術學院、浙江旅游職業學院中澳國際酒店管理學院。其中，煙臺大學楓葉國際商學院、石家莊鐵路職業技術學院—俄羅斯交大交通學院和西安鐵路職業技術學院國際交通學院這三個二級學院授予畢業生單文憑（只有國內證書）。

2.國內外高校合作辦學項目模式

中外合作辦學項目是指中方與外方在課程、專業和學科等方面展開合作。中外合作辦學項目一般設置在中方合作院校內，由主體院校管理，中方負責招生，人才培養和教學安排由雙方協商管理，是我國開展中外合作辦學的主要形式之一，相較于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中外合作辦學二級學院，其數量最多、覆蓋面最廣。根據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的主體，可將高職教育中外合作項目分為以下兩種辦學模式：

（1）“一對一”模式：一個中方院校與一個外方院校合作辦學項目。“一對一”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的中方院校大多分布在我國西南、西北地區，但由于受地域、觀念和自身發展等多方面的影響，此類院校開展的國際合作交流項目相對較少。以貴陽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與昆士蘭TAFE學院西南分校合作舉辦的學前教育專業高等專科教育項目為代表。此項目的學習形式主要有兩種：一是“3+0”模式，即3年全部在貴陽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習，畢業生畢業獲得普通高等學校學前教育專業專科（高職）畢業證書、澳大利亞昆士蘭TAFE學前教育結業證書Certificate of Completion（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畢業后可申請在澳繼續攻讀本科、碩士，并減免教育類學科學分;二是“2+1”模式，即2年國內學習，1年澳方學習（赴澳學費根據澳方學校收費標準收取），畢業生畢業獲得普通高等學校學前教育專業專科（高職）畢業證書、澳大利亞昆士蘭TAFE學前教育畢業證書Diploma of Completion（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畢業后可申請在澳繼續攻讀本科、碩士，并減免教育類學科學分。

（2）“一對多”模式：一個中方院校與多個外方院校合作辦學項目。“一對多”中外合作項目模式的中方院校大都集中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區，選擇中外合作辦學是其提高自身國際化水平的有效途徑之一，以無錫職業技術學院為代表。無錫職業技術學院分別與美國、丹麥、澳大利亞、日本等開展了8個中外合作辦學項目。例如，該校分別與日本京都計算機學院、澳大利亞昆士蘭布里斯班技術與繼續教育學院、美國阿拉莫圣菲利普學院、美國福克斯谷技術學院和澳大利亞布里斯班TAFE技術學院合作舉辦了數字媒體設計與制作專業專科教育項目、計算機網絡技術專業專科教育項目、機械制造與自動化專業專科教育項目、電氣自動化技術專業專科教育項目和市場營銷專業高等專科教育項目。目前，該校中外合作項目采用“3+0”模式，即學生3年在無錫職業技術學院學習，學校安排進行30人的小班化授課，同時外方專業教師教授總課程1/3的專業課程。學生在完成課程并達到外方要求后可獲得無錫職業技術學院頒發的專科畢業證書和外方的同等級畢業證書。此外，該校還為參與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的學生提供繼續深造的機會，外方認可學生在中方學習的課程學分。

三、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特征

（一）管理主體呈現“多元化”

中外合作辦學自誕生之日起就天然地存在多種辦學主體并存的局面——國內組織（主要是教育機構，特別是高等教育機構）和外方組織（企業、個人、教育機構、社會組織、甚至政府等等）。從整體上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是以政府為主導，中外雙方合作協商，社會各方參與，中方辦學機構自主運營的一種辦學活動。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管理主體多元化的主要表現為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項目的管理由有關政府部門、中外方高校和社會組織協同管理，各司其職，其中，政府主要負責辦學的政策制定、資格審批、質量監督、行政監管和辦學信息的提供等;中外雙方合作高校共同商定具體的辦學事宜，并通過設立理事會、董事會或者聯合管理委員會等管理主體，共同籌措經費、建設師資隊伍、制定招生計劃、商議專業設置、規劃課程體系、統籌教學管理和學生就業、升學等。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管理主體主要由政府、中方學校和外方學校構成，僅有少量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有公司參與辦學管理，如天津茱莉亞學院。天津茱莉亞學院是天津音樂學院與茱莉亞音樂學院合作的二級學院，由茱莉亞學院、天津音樂學院、天津濱海新區中心商務區管理委員會和天津新金融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共管共建，法人是天津音樂學院。

（二）地域分布“東高西低”

由表1、表2和表3的統計數據可知，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的地域分布總體呈“東高西低”的特點。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數量排名前五的省份都分布在東部地區，分別是江蘇省、浙江省、山東省、廣東省、河北市和上海市等東部經濟發達地區，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分別為76、65、57、41、27、23。截至目前，西部地區9個省份的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總數只有75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數的16.52%，其中，寧夏、青海、西藏這三個省份尚未開展中外合作辦學。東部10個省份已有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共313個，約占全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總數的68.95%，其合作辦學規模是西部地區的4.2倍。由此可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在我國東、中部經濟發達地區發展的項目較多、范圍較廣，而在西部地區分布的則相對較少，尤其是西部地區有幾個省份完全沒有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出現這一現象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區域經濟是影響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首要因素。東部沿海地區經濟發達、交通便利、對外開放程度高，對各級各類優秀人力資源的需求也相對較大，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能為高職院校開展中外合作辦學提供堅實的財力、物力和人力保障。其二，地緣因素也是影響中外合作辦學分布的一個重要原因。中外合作辦學的發展呈現出與地區對外開放程度整體契合的特征。東部地區，尤其是沿海地區，科技發達、交通便利、信息暢通，開展中外合作辦學有著得天獨厚的地域優勢。從江蘇、浙江、山東和上海等地區的中外合作辦學情況不難看出，這些地區的中外合作辦學很大一部分都是與相鄰或附近的國家和地區合作舉辦的。相較于東部沿海地區而言，西部地區則處于劣勢地位。西部地區地處內陸、自然環境惡劣、經濟欠發達、信息相對閉塞，尤其是對外開放程度相對不足，對外合作辦學的發展相對落后。其三，區域高等教育的發展規模和國際化水平是影響中外合作辦學區域分布的又一重要因素。江蘇、浙江、上海、廣州等地區的高等教育發展規模較大，國際化水平較高，高等教育資源相對豐富，這些省份的高職院校開展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就相對較多。

（三）人才培養“國際化”和“市場化”

首先，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人才培養的“國際化”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人才培養國際化。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或項目肩負著培養具有國際視野和國際化思維能力、通曉國際規則、有較強的國際交往能力、掌握扎實的專業知識和技能的國際型人才的重任。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其首要目的就是培養國際化人才。以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為例。該校旨在培養具有愛國情懷和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具有國際同類專業水準的國際化應用型人才。二是課程體系構建的國際化。課程是教學實施的重要依據，是人才培養的重要載體。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都很注重對“通專結合”“中西合璧”式國際化課程體系的建設。三是師資隊伍國際化。師資隊伍國際化是人才培養國際化的前提保障。如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多年來一直致力于引進高層次國際化人才任教，通過“雙師嵌入”的方式引進外方有行業、企業背景的優秀人才任教，按照國際標準培養國內教師等。

其次，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市場化”主要體現在以下兩方面：其一，中外合作辦學在跨境教育中被視為商業存在形式，無論是外方進入中國教育市場看重的經濟利益和投資回報，還是辦學的專業選擇、費用收取、財務運作等方面，市場主導性明顯;其二，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在專業設置上傾向于選擇有特色、適應市場需求的專業，專業與市場需求契合度很高。由表7可以看出，當前，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開設的專業覆蓋了高職教育的19個專業大類，主要集中在財經商貿、電子信息、裝備制造、旅游和交通運輸這五大類，開設這些專業與市場對此類人才需求較大密切相關。

綜上所述，不同的高職院校在中外合作辦學過程中選擇了不同的合作辦學模式，合作辦學規模和質量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結構有待進一步優化。第一，在辦學類型方面，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與項目的比例極不平衡。截至目前，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機構和項目總數達454個，其中，中外合作辦學機構31個（僅7個機構具有獨立法人資格），中外合作辦學項目423個，是辦學機構總數的14倍。可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數量遠高于機構數量，在中外合作辦學類型上呈現極不均衡的狀態。相較于中外合作辦學機構而言，中外合作辦學項目具有依附性、階段性和不穩定性等特點。因此，為了持久提高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質量，我國需要進一步增加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數量。第二，地域分布極不均衡。從統計結果來看，我國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區域分布極不平衡，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絕大部分集中在東部經濟發達地區（其中，江浙一帶分布最多），而西部地區9個省份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的總數還沒有一個江蘇省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機構和項目的總數多。今后，我國應加大對西部地區中外合作辦學的政策支持力度，采取一定的傾斜政策，鼓勵中西部，尤其是西部地區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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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在良）

Research on the Practice Pattern， Typical Mode and Characteristics of?Sino-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YU Zhi-hui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62， China）

Abstract： Through combing the status quo of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ve education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in China， it can be known that the current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ve education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in China mainly includes two modes of "independent setting" and "non-independent setting". The institutions are divided into the overall "transplantation" mode of running schools of foreign specialized colleges and the "integrated" mode of running schools of domestic and foreign universities; the non-independent setting mode is further divided into the mode of "one-to-one" cooperation between domestic and foreign universities， secondary colleges and domestic and foreign universities.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ve education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versified management bodies，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high in the east and low in the west"，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marketiz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Key words：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modes of running schools

作者簡介：余智慧（1990—），女，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部2017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職業技術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