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帥
〔內容提要〕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是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關鍵。農民整體收入水平與城鎮居民相比,依然有很大的差距,農村居民的絕大多數都屬于低收入群體,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重點和難點在農村。研究分析農村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問題,對于解決城鄉收入差距過大,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關鍵詞〕中等收入群體;收入差距;現實意義
黨的十八以來,隨著全面打贏脫貧攻堅戰和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絕對貧困問題已經被消除,農民的整體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也為新階段促進共同富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發展起來的問題并不比沒發展起來的問題少,如何讓低收入群體通過辛勤勞動變為中等收入群體是現階段以及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重點解決的問題。農村低收入群體在全國低收入群體所占比重最高,是擴大我國中等收入群體的重點和難點,必須采取一系列措施,切實提高農村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從而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形成橄欖型的社會結構。
一、我國農村居民收入現狀
關于中等收入群體的界定,學術界的觀點很多,沒有達成一致的觀點,本文以國家統計局的測量指標為研究依據。國家統計局把年收入在10—50萬元的家庭(三口之家),也就是人均收入在3.3—16.7萬的人均收入定義為中等收入群體。根據這個標準,2020年我國中等收入群體超過了4億人,沒有超過總人口的一半,比重仍然較低,大部分居民還是低收入群體。
(一)農村居民收入整體偏低
2020年,按五等份分組,農村居民低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4681.5元,中間偏下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0391.6元,中間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4711.7元,中間偏上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0884.5元,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38520.3元。只有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超過了3.3萬元,說明農村人口的五分之四都還是低收入群體。2020年農村人口為50992萬人,那么低收入群體有40793.6萬人,也就是4億人。城鎮居民低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5597.7元,中間偏下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7501.1元,中間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39278.2元,中間偏上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4910.1元,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96031.6元。由此可以看出,城鎮居民的中間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中間偏上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都超過了3.3萬元。通過數據對比,農村低收入群體人數更多,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重點還是在農村。
(二)農村居民的收入結構有待優化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歷年農村居民人均收入數據顯示,從2013年到2020年,農村居民的收入持續增加,收入主要以工資性收入和經營性收入為主。從圖1可以看出,在收入結構中,工資性占比非常大,其次是經營性凈收入和轉移性凈收入,最后是財產性凈收入。工資性收入、轉移性凈收入和財產性凈收入比重呈上升趨勢,經營性凈收入比重呈下降趨勢,一方面表明勞動報酬在提高,國家經濟實力增強,收入結構呈現優化的趨勢,但這種效果還不太明顯。另一方面也表明收入結構有待優化,財產性收入比重太低,工資性收入比重過高,一旦發生大的經濟波動,首先影響的就是工資性收入,而財產性收入受外部因素影響相對較小,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穩定劑作用。因此,必須要優化收入結構,切實提高農村居民的財產性收入。
(三)主要從事低學歷、低工資的行業
在三大產業中,第一產業生產總值最低,對應的工資水平也就低。農村居民主要從事第一產業,因此農村居民的整體收入水平就低。2020年,我國第一產業生產總值為77754.1億元,第二產業生產總值為384255.3億元,第三產業生產總值為553976.8元。以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為例,農、林、牧、漁業行業的平均工資為38956元,其他行業的平均工資均高于農、林、牧、漁業。中等收入群體主要集中在金融、教育、科技研發、醫療、文化、體育、信息技術、租賃和商務服務等技術和知識密集型行業。低學歷是我國城鄉低收入群體具有的普遍特征,農村居民的學歷較低,尤其是低收入群體,學歷更低。農村低收入群體中未上過學、小學/私塾和初中的比例分別為25.86%、37.29%和29.35%,三者合計占農村低收入群體的92.50%。農村低收入群體就業則主要集中于農、林、牧、漁業,它吸納了80.98%的農村低收入勞動力,絕大多數農村低收入人員沒有正規的非農就業渠道。農村居民大部分所從事的大多數行業都是工資較低的行業,這些行業對學歷要求低、對技術要求低。
二、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的意義
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不僅是經濟問題,還是政治問題,對促進經濟社會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有利于構建新發展格局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構建新發展格局,要把戰略基點放在擴大內需上,農村有巨大空間,可以大有作為。幾億農民同步邁向現代化,能夠釋放出巨大的消費和投資需求。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逐年增加,消費支出隨著收入的增加而增加。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13年的9429.6元增加到2021年的18931元,增加了9501.4元,年均增長率為9.1%。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從2013年的7485.1元增加到2021年的15916元,增加了8430.9元,年增長率為9.9%。消費支出的年增長率大于收入的年增長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農村居民的消費愿望強烈,農村的消費市場潛力很大,農村的消費市場需要進一步挖掘。從2013年到2021年,全國居民的恩格爾系數一直在下降,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也從2013年的37.7%下降到2021年的32.7%。恩格爾系數的降低,表明農村居民收入的提高,從某種程度上說明農村居民的消費結構優化,有了更多的消費能力購買更多的消費品。從圖2可以看出,農村居民主要耐用消費品擁有量除了摩托車擁有量在下降,其他都在逐漸增多,這說明農村居民生活水平在逐漸提高。家用汽車的數量在逐年增加,而摩托車的數量在逐年下降,從某種程度上也能反映出居民的收入和消費水平發生了變化。收入是消費的基礎,中等收入群體與低收入群體相比,不但有支撐消費的經濟基礎,還有消費的意愿,因此,必須提高農村居民的收入,使更多的低收入者變為中等收入者,對于擴大國內消費市場,提高消費能力和水平,進而刺激生產,推動供給側改革,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具有重要作用。
(二)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有利于維護社會和諧穩定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是維護社會和諧穩定、國家長治久安的必然要求。與低收入群體相比,中等收入群體的收入來源比較穩定,抗擊經濟風險的能力較強,擁有較高的經濟收入和消費能力,一定意義上是社會主流價值觀的代表,是社會穩定發展的基石。據相關數據,我國農村地區犯罪案件集中體現在盜竊、搶劫等方面,犯罪的人群多數是那些沒有固定收入、文化水平低、法律意識淡薄的農村低收入人群,他們為了解決溫飽鋌而走險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持續提高農村居民的收入,使更多的低收入群體變成中等收入群體,能夠縮小貧富差距,進而緩解或消除因貧富差距過大而帶來的一系列社會矛盾。不同收入群體之間的差距不僅表現在經濟方面,也表現在思想方面,不同收入群體的對待社會上出現的問題的態度是不一樣的。只有不斷把低收入群體轉變為中等收入群體,壯大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的規模,才能消除因收入不同引起的人群思想的沖突,凝聚共識,進而維護社會和諧穩定。
(三)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有利于改善我國收入分配格局
長期以來,我國收入分配結構一直呈現金字塔型結構。經過40多年的快速發展,我國已經消除絕對貧困,人民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中等收入群體比例也在顯著提升,收入分配結構也在發生變化。由于我國現在的中等收入群體還比較少,現代的收入分配結構從金字塔型向葫蘆型過渡,還沒有形成橄欖型社會結構。2020年,我國人均收入雖然超過了1萬美元,但是低收入群體人數還是很多。全國居民的平均收入按五等份分組,只有中間偏上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超過了3.3萬元,剩下的三組都沒超過3.3萬元,說明低收入群體人數還是有很多的。通過上述分析,農村低收入群體人數更多。因此,不斷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能夠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改善收入分配格局,能夠加速推動收入分配結構從葫蘆形向橄欖型轉變。
(四)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
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特征。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就致力于讓全體人民都能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實現共同富裕是黨始終不變的奮斗目標。由于生產力落后,在進入新時代之前,實現共同富裕是中國共產黨人追求的美好愿景和社會發展的終極目標。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的發展,我國生產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為新時代實現共同富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逐步實現共同富裕成為可以完成的現實目標。全面小康社會已經建成,黨的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已經實現,進入了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新階段。中國式現代化的特征就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一個共同富裕的社會,必定是收入差距存在而又合理的社會。中等收入群體人數越多,就意味著人們的貧富差距越來越小,在一步一步向共同富裕的目標邁進。在新階段,扎實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就要不斷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讓農村低收入群體能夠更加公平地享受發展成果,實現共同富裕的偉大目標。
(五)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有助于鞏固黨的執政基礎
我們黨自成立以來,就十分重視“三農”問題,習近平總書記總結中國封建王朝興衰的歷史經驗時強調“三農”問題處理不好,則國家分裂、社會動蕩。按2010年人均純收入2300元的標準,551萬貧困人口在2020年全面脫貧,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還存在大量的低收入群體。2021年全國居民人均收入為35128元,超過了中等收入群體的底線3.3萬元,但是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低于3.3萬元,城鎮和農村依然存在大量的低收入群體。2021年城鎮居民人均收入為47472元,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為18931元,由此可見農村的低收入群體人數更多。國際上普遍使用基尼系數作衡量一個國家社會成員貧富差距狀況的標準,從圖3可以看出,我國基尼系數一直大于0.4,這表明我國社會貧富差距很大。從圖4可以看出,我國高收入組與低收入組的收入差距特別大,從2013年到2020年高收入組的收入是低收入組收入的10倍多。“不患寡而患不均”,真正要幫助的,還是低收入群眾,平均數會掩蓋差距。低收入群體太多,中等收入群體太少,長此以往,會影響黨執政基礎的穩固。一些西方國家的社會結構已經呈現橄欖型結構,但由于國家制度的原因,并沒有處理好貧富差距問題,出現了中等收入群體縮小的趨勢。根據資料顯示:1980年世界前1%高收入群體的收入占全體居民收入的16.3%,2016年該比例達到20.4%;1980年50%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占全體居民收入的8.0%,2016年該比例為9.7%,也就表明收入為51%—99%的中間階層的收入占比從75.7%下降到2016年的69.9%。這表明全球收入不平等在加劇,國際上出現了中產階層和中等收入階層空洞化的趨勢。有些國家已經出現社會撕裂、政治極化、民粹主義泛濫的現象,其教訓十分深刻。因此,我國必須處理好貧富差距問題,尤其要提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和生活水平,切實擴大中等收入群體規模,形成穩定的橄欖型社會結構,才能鞏固黨的執政基礎。
三、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的建議
農村低收入群體數量龐大,是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重點和難點。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就要消除阻礙提高農民收入的制約性因素,讓更多的低收群眾邁進中等收入群體行列。
(一)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推進新型城鎮建設

推進城鎮化建設是縮小城鄉差距、改變城鄉二元結構、推進農業現代化的根本之策。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就要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就要加快推進以人為核心的城鎮化建設,把越來越多的農村居民變為城鎮居民。最新的統計數據顯示,2017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就突破了60%,達到了60.24%,2021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了64.72%,但是戶籍人口城鎮化率為46.7%,這就意味著有18.02%的農民或農民工只是在城鎮就業,并沒有落戶,主要原因還是城鄉二元體制改革滯后,阻礙了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進程。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就要加快推進以人為核心的城市化建設,就要貫徹落實國家提出的“兩個全面”“一個完善”的農業轉移人口落戶城市的改革政策。因此,政府要深化戶籍制度改革,進一步放寬住戶籍制度對人員流動的限制,鼓勵更多有條件、有能力的農民工落戶城鎮;逐步取消由于戶籍制度限制而導致的城鄉居民在就業、教育、醫療、社會福利等方面的差別對待,保障新落戶的居民與原來的城鎮居民享有一樣的權利和義務。
(二)深化農村改革,多渠道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
根據圖1可知,我國農村居民的財產性收入占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的2.0%左右,比重非常低,增加農民的財產性收入是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的重要途徑。必須深化農村改革,增加農民的財產性收入,把財產性收入占比提升到10%左右。要進一步擴大農村居民財產性收入來源,就要盤活農民閑置資產,以增加農村居民中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據統計,全國農村宅基地面積為1.7億畝,約占農村集體建設用地的54%。因此,要以宅基地流轉為重點,盤活農民閑置的土地資產,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要加快農村宅基地所有權、資格權、使用權“三權分置”改革步伐,落實宅基地集體所有權,保障宅基地農戶資格權和農民房屋財產權,適度放活宅基地和農民房屋使用權、交易權,盤活利用農村閑置農房和宅基地。要加快落實農村集體建設用地入市改革,充分發揮市場在土地資源的定價作用,讓農村集體建設用地與城鎮國有土地能夠同等入市、同價同權,促進城鄉要素雙向流動。健全各種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破除影響各種要素流動的阻礙,不但要加快各種要素在城鄉之間的流動速度,還要促進各種要素能夠平等交換,來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要為農村居民提供低風險的理財產品,拓寬農村居民的資本收益渠道。大部分農村居民習慣于將資金存于銀行,很少購買理財產品。之前農村發生過非法集資的案件,就是因為農民不懂理財的產品信息。因此,要向農村居民普及理財知識,培養居民的投資意識,提升農村居民的理財水平和抗風險能力,為居民提供更多的可靠的金融理財產品,主動去接受和投資適合的理財產品。同時,也要規范金融市場,嚴厲打擊非法集資。這樣一來,既可以增加農民的財產性收入,也有利于金融機構擴大存款來源,從而促進經濟健康持續發展。
(三)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提高農村居民轉移性收入
長期以來,我國社會福利制度和社會保障體系也呈現“二元”結構,與城鎮居民相比,農村居民在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的范圍在整體上處于低水平,我國的稅收、社保、轉移支付等調節力度和精準性有待提高。當前我國社會保障制度存在著一些問題,不能全面照顧到每一個人,所以我們需要在現有的基礎之上,繼續建立健全統籌城鄉、覆蓋全面的社會保障體系。2018年OECD成員國的基尼系數平均情況是:稅前與轉移支付前的基尼系數為0.41,政府通過稅收和轉移支付等公共政策干預后,基尼系數為0.31。這充分說明了再分配對調節貧富差距、促進社會公平的重要性。中國的少兒撫養比和老年撫養比分別由2013年的22.2%和13.1%上升到2020年的26.2%和19.7%,這表明我國老齡化趨勢加重,家庭的撫養負擔比較重。宿玉海等通過構建Logit模型分析了老年人口比重高會降低家庭成為中等收入群體的可能性。我國當前農村居民的養老金和養老保障水平較低,城鄉居民醫療保險的報銷比例也低于城鎮職工的醫療保險的報銷比例,社會保障體系存在“逆向保障”。許多慢性病隨著年齡的增高而加重,如果沒有完善的醫療保障體系,那這些低收入家庭就無法進入中等收入群體,甚至在中等收入邊緣的人群也會滑向低收入群體。農民工雖然在城工作,大多是非正式員工,屬于靈活就業的自由職業群體。這一部分人的社會保障也與城鎮正式職工存在很大的差距,甚至有些方面還存在空白。我國可以借鑒OECD成員國的經驗,在養老、育兒等領域不斷加大專項附加扣除力度,切實降低農村收入家庭稅收負擔。加大稅收、社會保障、轉移支付等調節力度并提高精準性,完善全覆蓋、保基本、多層次、可持續的社會保障體系,力爭把所有人都能覆蓋在內,解決低收入家庭的后顧之憂。
(四)提高農村居民受教育程度,提升人力資本水平
從我國樣本數據看,進入中等收入群體的人員比重研究生學歷為73.8%,本科學歷為65.9%,大專學歷為51.4%,職高技校中專學歷為38.4%。以文盲率為例,按東、中、西部和東北區劃分,西部地區的文盲率是四個地區中最高的,見圖5;即使都是東部地區,但經濟發展落后的省份的文盲率較高,例如海南的文盲率在東部10個省(直轄市)中最高,見圖6。根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21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數據顯示,2021年全部農民工,未上過學的占0.8%,小學文化程度占13.7%,初中文化程度占56.0%,高中文化程度占17.0%,大專及以上占12.6%。這些數據表明,農村居民的文化程度仍相對較低,那么占中等收入群體的比重也低。從圖1可以看出,農村居民的收入比重中,工資性收入比重最高,而人力資本水平的高低影響著人們的工資性收入。因此,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就要把更多教育資源投入農村居民的教育,提高廣大農村居民的教育程度,扎實推動基本義務教育實現均等化。《2021年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數據顯示農民工的平均年齡在增長,2021年農民工的平均年齡為41.7歲,在本地農民工中,50歲之上的農民工所占比重為38.2%;在外出農民工中,50歲之上的農名工所占比重為15.2%。因此,提高廣大農民群眾的教育程度,提升人力資本水平就要以農村年輕一代為重點培育對象。經濟靠科技,科技靠人才,人才靠教育。有時候單純地通過轉移支付并不能解決低收入群體的收入低等問題,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得從教育出發。只有低收入群體提高了科學文化素質、競爭的能力和謀生的技能,才能從根本上擺脫貧困。應加大對剛剛脫貧的地區,尤其是邊遠落后山區的教育扶持力度,切實解決這些地區教師不足、資金短缺、學校基礎設施不完善的問題,讓這些相對貧困的家庭的學生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另外,有研究表明,職業教育與提升農村勞動力收入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長期以來,人們傾向于讓孩子進入普通高中,而對職業高中存在一定的偏見。很多農村孩子因各種原因上不了普通高中就輟學打工。政府要提高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解決職業教育在城鄉的平衡性、對青少年的吸引力以及如何培養人才等方面的問題,充分發揮職業教育對縮小城鄉收入差距的作用。政府加大宣傳力度,打破家長和孩子對職業教育的偏見,即使考不上普通高中,也能夠積極去上職業技術學校,學習并掌握一門技術也是增強就業能力的籌碼。

(五)堅持就業優先政策,推動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
就業是民生之本,擴大農村中等收入群體,必須完善就業政策,給農村居民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據統計2021年我國農民工人數有2.9億人,其中外出農民工有1.7億人,本地農民工有1.2億人。這些人多為自由職業群體,為了尋求適合的職業而不斷流動,容易失業。政府要推進產業結構升級,支持非農產業的發展,引進一些污染小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給農村的勞動力提供就業機會。要加強對農民工的勞動技能培訓,促進勞動者終身學習,根據市場需求來精準培訓,提高他們的職業技能水平,適應社會的發展要求。要不斷改善農民生產生活條件,推進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城鄉要素配置合理化、城鄉居民收入均衡化,把人才從城鎮吸引到農村,使農村也能留得住人才。各地政府要落實惠農政策結合當地實際情況,構建促進產業融合發展的機制,加強產業融合規劃的頂層設計,防止鄉村產業的同質化。要加強農村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促進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為促進產業融合提供完善的“硬件”服務。同時也要采取一系列惠農政策,鼓勵從農村出去的大學生、商人、農民工返鄉創業,為促進產業融合提供人才服務。
(作者單位:河南農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