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演奏技法與戲曲伴奏分析

■張攀

琵琶是中國傳統的一種民族樂器，其音域廣，表現能力強。唐朝以來，琵琶的演奏技術一直發展很快，唐代名詩白居易的《琵琶行》將樂器本身及演奏出來的樂音之美用詩句展現得淋漓盡致。琵琶作為一種彈奏樂器，聲音清脆悅耳，正因為獨特的聲色，使琵琶在眾多樂器中能很快得到識別。隨著近代音樂的再度繁榮，琵琶也得到了更為廣泛的應用，其中與戲曲的結合成為它獨具特色的一種表現形式。戲曲巧妙地運用了琵琶弦的各種演奏手法，詮釋了劇中每個角色的細膩人物情感變化，極大增強了表演藝術效果，增加了戲曲在舞臺上表演的藝術性和感染性。

在揚劇常用曲牌中，“數板”“聯彈”是以彈撥樂演奏為主，琵琶一般演奏唱腔主旋律，在揚劇傳統劇目《玉蜻蜓》“探病得子”這場戲中，張雅云在病中，與汪志貞回憶訴說七年前端陽佳節去庵堂尋找丈夫，這一大段故事情節，運用了揚劇“數板”曲牌，琵琶在演奏中，跟著演員的唱腔，托腔保調，烘托情感，并在唱段中“過門”中，加入一些“加花”的伴奏技巧，運用了琵琶“半輪”“推拉弦”的技巧，使唱腔音樂“聲斷情不斷”，飽滿流暢。同樣在這部戲中，琵琶也承擔了大量的音樂伴奏和唱腔伴奏，在“游庵定情”這場戲中，演員出場的音樂，由笛子、琵琶、揚琴演奏，笛子吹主旋律，琵琶、揚琴在音樂中加入附點節奏的伴奏音型，使得音樂有靈動跳躍感。在唱腔伴奏中，琵琶不能喧兵奪主，搶奪唱腔的主體地位，在劇目表演中，要與主胡等其他樂器相互配合，與演員唱腔緊密相連。

琵琶區別于其他和弦樂器的重要地方就是琵琶具有一種粒狀弦的音色，又因為古代琵琶本身是一種四個和弦伴奏樂器，可以同時演奏四個和弦，所以古代作曲家常用它的弦來代替演奏樂曲主旋律。琵琶不僅可以進行獨奏，而且還可以進行群演，甚至可以在其他樂曲中進行表現。但是，由于現代琵琶的個體演奏很復雜，群體演奏時容易出現錯亂，人們就想出一個具有解決性的方案：一是在琵琶樂譜上明確標明演奏速度、符號，二是通過強化琵琶演奏者的練習，爭取演奏和諧一致。

由于琵琶表現的技法非常豐富，在情感表達上有自己的獨特性。在戲曲的舞臺上，演員的語音和聲響相互融合，極力地展現每個人物內心的世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琵琶能起到重要作用，它通過變化的曲調，細膩地傳遞著人物內心的世界，把表演完美地展現出來。介于琵琶演奏的技術復雜性很高，雙手都必須用，所以琵琶就是很有力量的。演奏時，左手的五指也可快速旋轉，同時產生泛音、打音等多個旋律，同時右手的掃彈，如鋼琴等演奏一般，各種動作都能和諧的運行，演繹出好的音調。當然，琵琶也是一種獨奏樂器，在戲曲人物刻畫中，也會用琵琶聲來展現人物角色，揚劇《史可法——不破之城》第一場戲中，“歌女”桐華抱著琵琶出場，在伴隨著琵琶獨奏“蘇州評彈”曲調的音樂聲中，刻畫出人物形象的柔美，這也是這部戲中唯一的女性角色。

戲曲伴奏是最具力量的歌唱腔，在戲劇中起到了烘托的作用，它與唱腔、演奏三者密切相連，是不能分割的整體。伴奏不僅為演奏添花，而且還通過行弦等手法補充唱腔中未盡的感情。優秀的伴奏者不僅要有熟練的樂曲基本功，還要有良好的戲曲知識和藝術素養，以及對戲曲內涵的理解，這些都是一個優秀的演奏者所具備的基本功。只有這樣，戲曲中的琵琶伴奏才能。無論演奏腔的旋律如何流動，伴奏曲的旋律都會融入到節奏中間，如滬劇、越劇等，基本上只有一個小節的固定音型可以反復演奏。在京劇中，唱腔自由旋轉，伴奏的是強弱差異的同音重復演奏。其他劇種也常為散拍，伴奏4/8 或4/16節，短音連續出現，同時又以級進的迂回旋法為特點。

明末，湯彬寫了一本《弦索調》，記錄了琵琶伴奏和其他戲劇譜系。目前，福建的《南歌》，湖南的絲弦等古老戲曲也都是伴奏琵琶的樂器。而在很多南方的劇種中，如越劇、錫戲和揚劇等，琵琶也是不可缺少的伴奏器。江浙地區說唱藝術，如蘇州的評彈，也常以琵琶和三弦伴奏。河南曲目，要用琵琶和其他樂器一起演奏。它的前奏曲，也就是板頭樂器可以用多種音樂演奏，也可以用琵琶單獨演奏。這首板頭曲有六十八塊板，和一般琵琶的套子是相同的。明末南方最大的一首合奏曲，即吹樂和竹鑼鼓，琵琶是常用樂器之一。十九世紀初，民間流行的弦索十三套是中國民間器樂合奏，以弦樂器為主的合奏曲，其中有11套均用琵琶、三弦、胡琴、箏等弦樂器為主，民間也經常會有人將原琵琶的曲調或民歌中其他曲目改寫成帶琵琶弦的獨奏曲。

琵琶表演和戲劇演奏藝術，兩者都有很濃的文化底蘊，尤其是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各種戲劇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派系、地域風格，百花齊放的發展形勢也逐步呈現，其表演方式更是受到許多人們的喜愛。琵琶參與戲劇的演出與融合，不僅要知道戲曲的音樂風格、形式特點等，還要知道戲曲里各種打樂器的伴奏，各種牌子要熟悉，了解各類流派演出的特點。通過融合特點，使琵琶中的推、拉等技術得到更好的運用，實現了情節創造的需求和音效。中國戲曲分為生、旦、凈等四個人物，每一位人出現的時候，伴奏不同。琵琶演奏時，需要有不同的角色作為特點，體現人物本身的特征，以高、低不同音調演奏，更好的解釋角色的情節。

琵琶的演奏要與劇情完全吻合，并且必須與劇情表現的內容完全一致，另一方面又要與劇情背景音樂保持一致，通過琵琶的演奏，使背景音樂所展現的內容得到充分發揮。此外，琵琶的演奏還需要隨著劇情的發展而展開，使其在演奏過程中更好地表現音樂主題，提高戲曲的舞臺效果。例如，在戲曲《霸王別姬》演奏中，琵琶演奏為了展現霸王和虞姬分離的悲傷之情，運用了吟弦和慢速輪指的演奏技巧，在霸王突圍場面中，運用絞弦、掃弦等演奏技巧，使人物悲壯的情感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使作品故事發展得到清晰的表達。戲曲表演更多的體現出其"一棵菜"的精神，即所有演員都需要為整個情節的完美演出服務，并需要密切協調情節的展開和走向，從而讓戲曲中的人物能夠靈活地展現出來，使人物的形象變得活潑起來。伴奏樂器是戲劇演出的一部分，琵琶與眾多伴奏樂曲一樣，都要以人物情感為中心進行表演和表達。琵琶的表現能力強，在一些傳統的戲曲里，演員們的臺詞和表現風格是簡潔的，演員們需要在情節上根據不同的變化進行演出。例如，在戲曲《拾玉鐲》《打金枝》等舞臺表演中，可以利用琵琶撥音的點聲來表現青少女的生動形象，能夠運用琵琶的靈活運用推動情節展開，充分表現人物性格的特點，使情感脈絡更加清晰。正是琵琶的加入，使戲劇舞臺魅力得以充分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