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麗雅 廖志東 賴駿威 鄭渝蘭 謝運紅 曹浩林






[摘要]目的探究細胞蠟塊聯合癌胚抗原(CEA)、甲狀腺轉錄因子1(TTF-1)、上皮鈣黏素(E-cadherin)在肺腺癌胸腔積液病理診斷中的臨床價值。方法選擇2020年1月至2021年7月在梅州市中醫醫院進行病理形態學診斷且有病理診斷結果的100例患者的胸腔積液標本作為研究對象。所有胸腔積液均行細胞涂片,剩余胸腔積液沉渣制成細胞蠟塊,行CEA、TTF-1、E-cadherin免疫組織化學染色。根據病理結果將研究對象分為3組:惡性組(n=35)、可疑組(n=34)、良性組(n=31)。比較各組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比較各單一指標、聯合指標診斷效能。結果惡性組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較良性組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可疑肺腺癌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較可疑癌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TTF-1、CEA、E-cadherin聯合診斷的診斷效能較單一指標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免疫細胞化學與細胞病理形態學聯合診斷的陽性率高于單一免疫細胞學、細胞病理形態學檢測(P<0.05)。結論細胞蠟塊聯合CEA、TTF-1、E-cadherin在肺腺癌胸腔積液病理診斷中,具有較高的診斷效能。
[關鍵詞]細胞蠟塊;CEA;TTF-1;E-cadherin;肺腺癌;胸腔積液
[中圖分類號]R73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0616(2022)12-0130-04
肺癌是世界上最為常見的一種惡性腫瘤,早期臨床癥狀較少或較輕,約75%的患者發現時已處于晚期[1-2]。胸腔積液是晚期非小細胞肺癌最常見的臨床表現之一。現階段,國內學者對胸腔積液診斷技術有諸多的研究報道,但是尚未形成統一觀點,在鑒別胸腔積液性質上仍然存在諸多爭議[3-4]。傳統細胞學檢查只能確診肺癌,并不能明確病灶位置。然而,細胞蠟塊切片可多次切片,能夠融合免疫組織化學技術與細胞蠟塊切片技術,而且可實現組織學活檢,有利于明確肺癌病情發展分型、明確病灶位置,有助于臨床制訂個體化治療。該種檢查方法可應用于不易獲取組織標本的肺癌患者中[5]。本研究采用細胞蠟塊切片進行免疫組織化學染色,觀察癌胚抗原(CEA)、甲狀腺轉錄因子(1TTF-1)、上皮鈣黏素(E-cadherin),目的在于鑒別胸腔積液的性質,現報道如下。
1資料與方法
1.1一般資料
選擇2020年1月至2021年7月在梅州市中醫醫院進行病理形態學診斷且有病理診斷結果的100例患者胸腔積液的標本。根據病理結果將研究對象分為三組:惡性組(n=35)、可疑組(n=34)、良性組(n=31)。惡性組男21例,女14例;年齡26~88歲,平均(56.53±5.75)歲;9例小細胞肺癌,26例肺腺癌。可疑組男20例,女14例;年齡27~87歲,平均(55.86±6.46)歲;26例肺腺癌,8例可疑病例(包括1例重癥肺炎、2例非霍奇金淋巴瘤、5例肺腺癌)。良性組男19例,女12例;年齡28~87歲,平均(56.93±5.74)歲;11例肺結核,20例肺炎。三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相關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參與研究者均知情同意。
納入標準:通過臨床癥狀、纖支鏡等檢查確診。排除標準:1病歷資料不完整者;2有乳腺癌、結腸癌、宮頸癌等惡性腫瘤病史者;3檢測到的癌細胞數量較少者。全部受檢者均滿足上述病例選擇標準,且都經我院病理醫師診斷。
1.2標本來源
全部受檢者的胸腔積液抽取均由經驗豐富的超聲科醫師在B超定位引導下完成操作,經脫落細胞學檢查后取剩余100ml標本,經離心、包埋、切片、免疫組織化學染色。
1.3胸腔積液細胞蠟塊制備方法
1取約12ml癌性胸腔積液至離心管,置入離心機離心,棄上清;2加入4%甲醛,震蕩;3靜置30min,離心,棄上清,顯微鏡擦鏡紙包埋沉渣,4%甲醛固定,取材,脫水,制成石蠟細胞塊。
1.4免疫組織化學染色
采集標本,切片,免疫組織化學檢查采用SP法,每例均標記癌胚抗原(CEA)、甲狀腺轉錄因子1(TTF-1)、上皮鈣黏素(E-cadherin),染色步驟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進行操作,實施顯色、脫水、復染及封固等處理后,以PBS液作為陰性對照。
1.5結果判定
傳統細胞涂片法及細胞蠟塊法[6-8]:根據光學顯微鏡下細胞異型性、核分裂象數量、細胞質與細胞核比例等綜合判斷結果,有惡性腫瘤細胞、核異質、未見癌細胞。陽性:細胞膜、細胞核或細胞質可觀察到明顯變為黃色或者棕褐色,著色細胞數占比>20%;陰性:細胞膜、細胞核或細胞質可觀察到輕微著色,或者無細胞著色,而且著色細胞占比≤20%。
1.6觀察指標及評價標準
1不同組別免疫細胞化學染色情況:比較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2不同標志物對惡性胸腔積液的診斷效能(靈敏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診斷準確度):真陽性為a,假陽性為b,假陰性為c,真陰性為d。靈敏度=a/(a+c)×100%,特異度=d/(b+d)×100%,陽性預測值=a/(a+b)×100%,陰性預測值=d/(c+d)×100%,診斷準確度=(a+d)/總例數×100%。3對100標本進行免疫細胞化學與細胞病理形態學比較。
1.7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6.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或Fisher確切概率法。以病理診斷為金標準,用受試者操作特征(ROC)曲線來進行3種免疫標志物對肺腺癌診斷效果的評價,計算靈敏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診斷準確度以及曲線下面積(AUC),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結果
2.1不同組別免疫細胞化學染色情況
TTF-1細胞核著色,表現為棕黃色,CEA、E-cadherin細胞質著色,表現為棕黃色。惡性組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較良性組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可疑組中,26例可疑肺腺癌TTF-1、CEA、E-cadherin均呈高表達,8例可疑癌僅1例表達CEA,TTF-1、E-cadherin均無表達,可疑肺腺癌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較可疑癌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2不同標志物對惡性胸腔積液的診斷效能
TTF-1、CEA、E-cadherin聯合診斷的診斷效能較單一指標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其中,三者聯合診斷惡性胸腔積液靈敏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診斷準確度分別為98.90%、100%、100%、87.50%、98.98%。見表2~3。
2.3免疫細胞化學與細胞病理形態學比較
免疫細胞化學與細胞病理形態學聯合診斷的陽性率為81.00%,高于單一免疫細胞學、細胞病理形態學檢測的79.00%、56.00%(P<0.05)。見表4。TTF-1、CEA在腺癌細胞中的表達(IHC×400)見圖1~2。
3討論
胸腔積液發生與癌細胞的繁殖有緊密聯系,而且與新生血管形成有關。胸腔積液患者盡早診斷病變性質有助于制訂個體化治療方案,進而有助于提高其預后效果[9-10]。可見,探究有效診治技術鑒別胸腔積液性質尤為重要[11]。
目前,臨床主要采用細胞學涂片檢驗,其操作方便,但受到檢驗操作者技術的影響,不同檢驗操作者水平不同,涂片技術差異,導致細胞涂片厚度不一致,細胞重疊,結構比較模糊,難以遮掩癌細胞,增加臨床醫師診斷難度。細胞蠟塊技術既能夠檢測出惡性腫瘤細胞,而且可以重復多次取標本。
HE染色細胞不存在變性及皺縮,能夠展開免疫組織化學標記,提高診斷準確性,明確病灶原發部位,但是研究較少[12-13]。目前大部分對TTF-1、CEA和E-cadherin的研究是在肺腺癌組織蠟塊中,而在肺腺癌胸腔積液細胞蠟塊中研究甚少,且對三種標志物聯合檢測的研究目前空白。
本研究結果顯示,可疑肺腺癌TTF-1、CEA、E-cadherin表達陽性率較可疑癌高(P<0.05)。其中,CEA能存在于消化系統癌及正常消化管組織中,并且人類血清中也存在微量CEA,其屬于一種具有人類胚胎抗原決定簇的酸性糖蛋白[14]。由于鱗癌和間皮原性細胞含有CEA,因此,免疫組織化學染色中CEA是鑒別間皮瘤、鱗癌及轉移性腺癌的常見指標。TTF-1是診斷肺癌最常用的免疫組織化學標志物之一,其在大部分甲狀腺癌中都有表達,在60%~90%的肺腺癌、90%的小細胞肺癌中表達,而在其他部位肺癌中很少表達[15-16]。E-cadherin的缺失,是上皮間質轉化的重要信號標識,E-cadherin分子表達水平的降低有利于惡性腫瘤細胞脫落侵入細胞間質。本研究結果顯示,免疫細胞化學與細胞病理形態學聯合診斷的陽性率為81.00%,較單一免疫細胞學、細胞病理形態學檢測檢出的陽性率高(P<0.05)。
綜上所述,細胞蠟塊聯合CEA、TTF-1、E-cadherin在肺腺癌胸腔積液病理診斷中,具有較高的診斷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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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