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平臺初探

王 娟 龍翔凌

1.四川大學華西第二醫院 2.北京大學第一醫院

一、引言

大數據審計的核心在于通過大數據技術手段采集審計證據，對被審計對象的運營、財務、業務等各類數據的真實性、可靠性、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綜合審查與評價。與傳統審計業務相比，具備審計履職范圍更廣、審計范圍更全面、審計手段更先進、審計證據更充分、審計結論更客觀等優勢。2015 年中辦、國辦印發的《關于實行審計全覆蓋的實施意見》強調創新審計技術方法，即構建大數據審計工作模式。2021 年國務院發布的《關于推動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指出建立醫院運營管理決策支持系統，并促進新一代信息技術與醫療業務、醫院運營有機結合，強調了信息化的支撐作用。結合黨和國家對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的新要求和深化醫改新途徑及運營管理新舉措，出于提質增效、防范風險的運行目標，醫院內部審計需發揮應有的作用。

從信息化建設程度來看，公立醫院前端業務和會計信息化發展較快、建設較好，具備一定的信息化和數據儲備基礎。2018 年4 月，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規劃與信息司和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統計信息中心聯合發布了《全國醫院信息化建設標準與規范（試行）》。從應用功能來看，該文件指標體系主要分便民服務、醫療管理、運營管理、科研管理、教學管理、后勤管理幾個模塊。目前公立醫院已經具備了較為完善的信息化管理體系和業務體系，粗略可以分為醫療管理信息系統、運營管理信息系統、后勤管理信息系統和OA 辦公自動化系統。其中醫療管理信息系統涵蓋門診管理系統、藥事管理系統、住院管理系統、護理管理系統、臨床服務系統等模塊，運營管理信息系統涵蓋人事管理、財務管理、資產管理、科研教學管理等模塊，后勤管理信息系統涵蓋工程管理、零星修繕管理、食堂管理等模塊，OA 辦公自動化系統主要用于收發文件、人事管理、溝通聯系等。

但從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發展的具體實踐來看，公立醫院內部審計的發展較為滯后。2016 年中國內部審計協會組織開展內部審計信息化優秀成果展示活動，85 個信息化優秀成果主要集中在銀行、電力、石油化工、保險、證券等行業，醫院僅一家在列。此后幾年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理論和實踐也未有較大發展。較其他行業而言，公立醫院內部審計技術、方法較傳統，信息化手段較欠缺，不能很好地銜接業務端、會計端，無法適應數據量大的新環境，不利于發揮內部審計監督與咨詢服務的作用。其他行業已經通過大數據審計取得一定管理成效，公立醫院內部審計更加需要學習，尤其要學習我國政府審計以及大型企業內部審計中的先進經驗，并結合醫院實際情況和自身特點，建成一套完整的大數據內部審計理論和框架，促進大數據審計工作的開展。

二、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現狀調研

（一）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從公立醫院內部審計人員的基本情況、對大數據審計的認知、醫院審計信息化建設水平、使用大數據工具四個維度做調研，找出目前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開展的現實問題和制約因素。

（二）樣本選擇

為控制問卷填制質量，本問卷采取定向發放，主要調查對象包括國家衛生健康委直屬直管的公立醫院、北京市屬醫院以及發達地區（比如上海、浙江、廣東等南方省市，尤其是在公立醫院績效考核中排位較前的）省市屬公立醫院。共調查了47 家醫院，其中國家衛生健康委直屬直管的公立醫院30 家，省屬及市屬公立醫院17 家。共發放問卷147 份，剔除無效問卷1 份，回收有效問卷146 份，有效問卷率為99.32%，采集的數據具備有效性。

（三）調研結論

1.大數據審計人員的儲備嚴重不足

所調查的146 名內審人員中，專業范圍較窄。內審人員主要以會計和審計為主，有120 人對大數據審計了解不多，有15 人對大數據審計案例或理論方法很了解，僅有3人具有大數據審計工作經驗，占比為2.05%；從內部審計人員專業及計算機水平來看，有115 位內審人員能熟練使用Word、Excel、PPT 等Office 辦公軟件，有42 人取得國家計算機二級證書，有3 人能進行簡單編程。大數據審計人員的儲備不足，這是目前嚴重制約大數據審計工作開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2.醫院審計信息化建設水平較低

所調查的47 家醫院中，僅有6 家在審計信息系統建設方面有投入，占比為12.77%；有2 家在審計人員信息化培訓方面有投入，占比為4.26%。70%以上的醫院審計信息化投入幾乎是零。在有資金支持的13 家醫院中，也只有8 家醫院通過審計信息化平臺建設和審計人員數據分析能力提升來推進大數據審計工作的開展。

3.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手段方法較落后

從審計手段和技術方法來看，使用Excel 等辦公自動化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的響應率和普及率明顯較高，響應率為77.97%，普及率為97.87%。隨后使用較多的數據分析工具是SQL Server、DB2、Oracle 等數據庫軟件。

具體來看，更多的是利用通用辦公軟件或者是有編程功能的軟件，比如Excel 進行數據計算、分類、篩選、匯總來復核、分析數據，利用Word 等編制工作底稿、撰寫報告等辦公工作，較少涉及利用審計軟件采集數據并通過數據抽樣、統計分析、異常檢測等方式發現審計線索。在審計流程上，以人工審計為主，靠審計經驗摘取數據、抽取憑證、對數據進行分析等，計算機僅作為辦公工具，起輔助計算、保存作用，較少依靠軟件程序設定的功能進行數據本身邏輯性、統計性角度的分析驗證。

4.公立醫院信息系統互聯互通不夠

首先，從數據環境來說，醫院現有信息化雖然已經初具成效，但在系統和數據的互聯互通、數據歸集和數據質量方面還有欠缺，尚不能完全支撐大數據審計工作的開展；其次，醫院現有的信息系統建設主要集中在電子病歷標準評級、智慧財經系統、HRP 等業務系統層面，普遍存在重業務信息化、輕管理信息化的情況，信息系統在流程管理、決策支撐、風險防控等方面的作用尚不明顯；最后，70%以上的醫院沒有大數據中心，使得大部分醫院內部審計部門開展大數據審計時，在數據采集階段就面臨困難，在數據分析過程中碰到的主要困難是數據壁壘、數據口徑不統一及缺乏信息共享平臺。

總體來看，大數據審計推進中最大的困難是數據收集難和專業人員少，其他困難依次是平臺不完善、思路轉變難、缺少預算支持、內部審計人員繼續學習少等。

三、構建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平臺探索

（一）構建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平臺的前提條件

按前文所述，目前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仍然存在諸多制約因素，主要體現在信息系統互聯互通不夠、審計手段和方法落后、信息審計人員配置不足不強等方面。這些問題想得到根本解決，將是一個長期性、系統性的工程。無論是單一的介紹大數據審計的方法和技術，抑或是對信息系統補丁式的局部修補，都只能解決某一方面的問題，而影響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發展的諸多因素既相互獨立，又不可分離，是相互關聯的整體，單一問題的解決無法真正促進大數據審計工作的開展，因此需要構建系統性、整體性的解決思路。本文按照系統論的觀點，借助信息化平臺工具，構建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平臺，彌補審計人員專業限制等短板，解決數據提取、信息系統互聯互通等問題，整合審計職能與大數據審計程序，實現大數據審計工具的模塊化、定制化，從而系統性地解決制約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發展的系列因素，從整體上提升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能力。

大數據審計平臺的構建必須解決以下基本問題，即在滿足包括但不限于信息系統統籌協調、數據全面可及、數據的“量和質”并舉、數據的保密性和安全性得以保障四個前提條件下，充分發揮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的作用。

1.信息系統統籌協調

公立醫院內部信息系統紛繁復雜，醫教研等業務系統和人財物等管理系統數量眾多，廠商不同、設計不同，數據無法實現全面、統一的管理，審計數據采集受限。醫院應當以整體數據管理為出發點，建立健全大數據中心，覆蓋數據標準、數據采集、數據預處理、數據分類儲存、數據分析應用等全方位內容，形成統一的數據資源庫，并對數據的入口、出口、準確性、權限、安全等方面全面管理，為大數據審計提供數據基礎。

2.數據的全面可及

按照審計權限和數據權限，可以不受限制地接觸到所需要的數據和各種結構化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單位內外、線上和線下；審計部門擁有與審計相關的全部數據查詢權限，可以完整、無障礙地接觸到審計所需數據和資料。

3.數據的“量和質”并舉

目前公立醫院的經營活動產生了海量的數據，如為患者提供醫療服務過程中，會采集患者的個人信息和各項檢查結果，包括醫學影像、檢驗報告、檢查結果等；為滿足醫療需要，會進行藥品、耗材、醫療器械和設備等的采購、合同簽訂、驗收和入庫、領用和出庫、結算等；財務部門在工作中會開展預算管理、成本管理、績效管理、財務記賬與報表等工作；后勤部門為支持整個醫院運轉，會提供工程建設、維修服務、物業和安保服務、餐飲服務、用車服務等。這些工作的開展都涉及龐大的數據信息存儲、分析及處理，且這些數據具有表現形式復雜、數據來源多樣等特點，多以文字、圖片、影像等形式存在。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所有的數據都具有價值，有些數據甚至是錯誤的并帶來干擾，所以大數據審計的前提是對海量、雜亂數據的清洗和甄別，對數據的一致性進行查驗，對數據的同源性設立規則，建立統一的基礎數據信息庫，為后續的數據處理工作做好準備。

4.數據的保密性和安全性得以保障

一方面要讓審計人員有合法接觸各項數據的渠道，保證合理的審計權限；另一方面要加強制度建設，建立統一的規定和法則，對關鍵數據做好保密，確保審計數據的安全。同時強化審計人員的法律意識和法治思維，增強大數據審計工作流程的合法性和過程載體的安全保密性。

（二）公立醫院審計大數據平臺架構

為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科技強審的要求，應充分運用信息手段強化公立醫院內部審計職能，從單一、割裂分離的“信息孤島”向系統集成的審計平臺過渡，將現代信息大數據技術和審計方法相結合，將外部數據資源和內部信息使用相結合，將審計項目和結果運用相結合，將審計業務流程和審計事務流程相結合，實現智能審計模式，搭建“開放式”智慧審計平臺，滿足審計部門職能擴展和審計結果運用的要求。故本文按照系統論觀點，給出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平臺的整體架構，使人更加直觀地理解未來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開展的前景和方向，如圖1 所示。具體從以下六個層面分析。

圖1 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平臺架構設計

1.一個平臺

即大數據審計平臺，探索建設集成化的內部審計信息系統，實現與其他信息系統直接連通。在這個平臺上，可以實現內外部數據的集成、分析和處理，實現審計項目從計劃立項到結果的反饋，同時采取數據以直連或者接口等方式與業務系統進行連接，實現過程審計功能。

2.兩個基礎

主要是為平臺的建設打好數據基礎和做好知識儲備而設計的，分為基礎數據庫和基礎審計智庫。在開放的環境下，除可以通過授權訪問財務、資產、采購、醫療等內部審計信息數據外，還可以通過二者直接或間接訪問“北大法寶”等既有的數據庫，實現知識的動態和自動更新。

3.三個界面

主要是指在該大數據審計平臺打造的三個門戶界面。第一個是基礎程序界面，在此界面可以實現固定的或者新增的數據分析、處理功能；第二個是審計管理界面，在此界面可以清晰地展示該平臺的主要功能模塊和實現智能化呈現方式；第三個是審計作業界面，在此界面可以進行具體的實務操作，按審計項目構建子鏈接，并能直觀地看到審計項目進展過程和審計資料及結果。

4.四個模塊

堅持以用為本的原則建設審計平臺，該平臺至少包括審計模型庫、分析工具庫、基礎數據庫（審計數據池）、審計項目庫四大模塊。由這四大模塊組成該平臺的主要架構，并指定專人對其進行定期維護，使其成為動態的功能系統。

以其中的審計項目庫為例，可以借助信息化的手段，對審計工作管理流程開展信息化管理，從年初審計計劃制定、審計項目作業分配，到審計項目具體實施、審計工作形成底稿、審計報告、審計整改，全方位進行網上流程化管理。在審計工程項目管理方面，審計部門和工程管理部門資料流轉也進行了信息化流程管理，完善資料交接留痕以及雙方職責劃分。

5.五個功能

在該審計平臺下，實現審計項目的智能化、可視化管理，充分體現數據抓取、歸集、清洗、處理、調整、分析、反饋的功能，至少包括以下五大功能模塊：審計項目的計劃管理功能、原始數據的挖掘清洗功能、審計數據的處理分析功能、審計結果的應用反饋功能、審計監督的實時預警功能。

內部審計人員通過審計數據分析，發現審計線索，獲得審計證據，形成審計結論。在大數據環境下，數據信息全面且復雜，為了做到事中審計或者實時審計，并應對急劇增長、種類眾多的審計數據，需要強大、高效、實時的審計數據分析方法和工具。因此，在做好大數據審計硬件設施建設的同時，審計人員需要掌握Access、SQL Server等通用軟件使用方法，合理運用賬表分析、數據查詢、審計抽樣、統計分析、數值分析等分析方法，獲取審計證據。同時，要將大數據審計和醫院的決策支持等系統相銜接，發揮數據分析結果在完善管理、強化內控、對標先進、提前預警等方面的作用，真正做到用數據說話，提高醫院的精益管理水平。

6.六個應用領域

該平臺的應用主要是結合公立醫院審計的職能，類似于BI 系統，立足于從審計的視角發現問題，為醫院管理者和各級決策者提供決策分析的信息。同時，又從管理的視角解決問題，助推公立醫院完善現代管理制度。結合當前國家醫改重點領域和醫院管理者、醫院信息使用者關心的主要問題，本文認為該平臺至少可以實現以下六大領域的應用：固定資產配置與成本費用審計、醫保管理與控費審計、預算執行與財務收支審計、投資與經營審計、基建審計與績效評價、戰略與資源配置審計。此外，在信息系統互聯互通、數據資源全面可及、方法技術均可實現的前提下，該平臺可以擴展至諸如大政方針落實情況審計、經濟責任審計等領域，構建一個動態、靈活、可擴展的智慧審計系統。

在具體應用中，比如醫院在采購詢價環節，采用RPA機器人技術，通過預先設定的規則，可自動訪問內外網，靈活獲取頁面元素，根據關鍵字段搜索采購貨物或服務內容、價格關鍵數據，提取并存儲相關信息。工作人員可以在下班前進行操作，次日便能獲取到想要的關鍵信息，既高效又準確。在供應商信息核檢與監測中通過大數據Python 工具，抓取外部網絡圖像、企業網絡新聞以及國家企業信息網等企業公開的關鍵人之間的關聯信息。另外在物資耗材動態價格監測、高值耗材進銷存核對方面通過數據關聯也可以進行一些探索。

（三）基于大數據審計平臺醫院內審工作的突破

相較于傳統審計，在大數據審計平臺下，公立醫院大數據審計工作從履職范圍、審計技術手段、審計流程和程序到審計資料的運用等方面，均取得了一定突破，具體表現如下：

1.拓寬審計的職能邊界

（1）增強事前預警職能。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審計已經不再囿于事后的監督和確認，而是向事前的“預警”和事中的“控制”轉變。促進審計工作從現場審計向數據審計、后臺審計轉變，探索實現事前的預警和實時審計監督，強化審計風險預警功能。根據諸如預算執行、患者用藥、醫保管控等便于數據監管的業務特征，建立審計預警風險系統，在海量、實時數據的更新和加持下，及時通過數據分析和信息傳遞，提早發現和預警風險及紅線問題，充分發揮內部審計防范風險的職能。

同時，借助大數據工具能提高審計效率。公立醫院內部管理信息系統數量多，涉及緯度廣，產生數據量大。醫院HIS 系統、醫囑系統、病案系統、物流系統、財務系統、人事管理系統等均記載著決策有用信息，隨著醫院業務復雜程度和工作量逐年提升，數據處理和分析難度也不斷加大。從龐大、紛繁的數據中挖掘有價值的信息困難重重，利用大數據審計手段，可以有效應對繁雜的數據，有助于實現審計全覆蓋的目標。

（2）強化審計咨詢職能。醫改政策下，新醫改進入了深水區，醫保資金收緊，尤其近兩年疫情的影響，公立醫院的生存壓力驟顯，越來越意識到醫院運營管理的重要性。許多大型三甲公立醫院開始施行保增長、控成本的發展戰略，而內部審計的內容就有戰略審計、費用審計、預算執行審計及績效評價。這些職能的發揮都必須用數據說話，即從數據中查找問題，從數據中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再回到數據中去解決問題。傳統審計抽樣技術從全部數據信息中抽取樣本開展檢查分析，并以抽樣的數據特征來推斷總體特征，抽取的樣本雖然具有代表性，但仍與總體存在差異。采用大數據技術，可以對幾乎全部數據信息開展處理分析，結果更加精確，對事物的認識更加全面和深刻。既可利用本單位的序時數據、實時數據、歷史數據，還可利用行業數據進行對比分析，從而在大量的數據比對工作中發現管理和流程改進的關鍵所在，為管理層做出科學決策提供有力支撐。

（3）擴展專項審計職能。在大數據環境下，審計部門掌握的資料已不局限于醫院的賬冊、文件制度、流程等基礎資料，審計人員獲取信息的渠道是多樣化的，也不再局限于單位內部，而是擴展延伸到單位外部，甚至互聯網、公眾號、社交媒體等，復雜多樣的審計數據來源和內容，為審計人員打開了思路，提供了更多的審計線索，擴寬了專項審計的范圍。

2.拓展創新審計工具和方法

在大數據理論和工具引入前，傳統的審計數據分析方法主要利用辦公自動化軟件完成分類、篩選等一些常規的數據處理，很少涉及半結構化和非結構化的數據處理工作，對區塊鏈等新技術的了解和應用較少，無法滿足深層次揭示數據之間關系的需要。在大數據審計平臺下，審計人員向信息化要資源，向大數據要效率，創新拓展大數據技術應用，如通過引入Python、Gephi、Pajek 等大數據智能分析技術，完成審計數據分析、審計線索查詢；通過采用R 語言、Python 等可視化分析技術，實現文本數據標簽云分析方法，將分詞、詞頻通過顏色、字體大小進行可視化展示；對多源數據采用數據查詢（SQL 查詢語句）等綜合分析技術，就相關數據進行綜合比對和關聯分析，從而發現更多隱藏的審計線索。

3.建立新的審計程序和流程

在傳統的審計項目中，審計流程主要分為審計立項、審計準備、審計實施、審計報告、結果運用等過程。在理想的大數據環境下，審計工作因為內容和數據載體、工具手段等的不同，結合大數據審計的特征可以細分為以下步驟：

（1）從審計立項到數據挖掘計劃。根據醫院戰略發展需要，結合審計資源設立審計項目，針對審計目標共識，從業務審計的角度解讀分解數據需求，將數據需求轉化為數據挖掘的內容，制定初步的數據挖掘計劃。

（2）從原始數據收集到數據清洗。數據挖掘工作從原始數據收集開始，主要是識別和審計項目相關的各類數據的質量，發現各類數據的內部屬性，提出數據收集的質量要求，對不同來源且不一致的數據以及重復、不完整、錯誤、噪音等的數據進行數據清洗和處理。內部審計人員開展數據采集時，要在審前調查的基礎上，明確審計數據需求，采取直接復制、中間文件采集、ODBC 接口采集、備份或恢復的方式采集、專用模板采集等適當方法，從審計對象獲取所需要的審計數據。同時，還應對數據進行檢查，關注數據采集的真實性和完整性，確保審計數據質量。

（3）從數據到建模。這個階段有可能是多次并且重復的工作，包括對數據結構表、記錄和數據屬性的選擇，從未處理的數據中構造最終數據集作為數據挖掘模型的輸入，以及為數據挖掘模型所需要的數據進行轉換和清洗工作等。在此基礎上，選擇各種建模技術和適用的建模方法，同時對其主要參數進行校準以達到最優。

（4）從建模到評估。這一階段主要是在模型開始應用于審計工作之前對模型進行核驗、評估等工作，確保模型是適合的、適用的，能完成該項審計工作。

（5）從模型到結果。這一段可以從建模的過程中發現數據反映的問題，并產生簡單的審計報告，從而為最終的審計報告結果打下過程基礎。

4.建立大數據審計智庫體系

大數據時代，除了全部信息取代抽樣信息外，信息之間的共享和互聯互通成為可行，這就使審計智庫的建設成為可能。審計人員有時候會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查找每一項審計法規文件，如果有一個平臺可以提供全面的基礎知識庫，并利用檢索等手段自動關聯方便審計人員的調閱，能極大減輕審計人員的工作量和提高審計問題定性的準確度。同時，加強數據比對和互聯互通，運用大數據技術做數據比對和開展數據關聯關系分析，實現財務數據和業務數據的同源一致，在和行業數據、跨行業數據的比對中查找差距和發現問題，從而實現數據的對比、分析、查驗、研判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