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教學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研究

周建強

摘 要 針對目前中學語文作文教學過程中存在內容思想“假、大、空”，注重形式主義行文范式，作文與閱讀教學脫離，作文題目編制未緊扣學生的生活和中學作文教與學缺乏有效貫通設計等問題，相應提出了一系列解決作文教學窘境的教育教學策略。進一步明確了“立德樹人”“真作文”的寫作導向，注重作文內容與思想，力倡文道合一與情辭兼善的作文測評標準，創設閱讀——寫作課堂教學共同體，聚焦單元閱讀與作文專題設計，打造作文教與學貫通化的生活浸潤式和情境化作文教學方法，著力于閱讀經典文本課堂教學中的寫作“輸出”。努力踐行“全人教育”、核心素養與關懷生命的作文教學。

關鍵詞 作文教學 存在問題 教學策略 教學改革

語文課程是工具性與人文性有機統一的學科課程，作文教學是涵養學生情意的動態生成過程。這不僅是語文學科的價值意義所在，也是作文與生活和合共生、血脈相連的生命力所在。

在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背景下，中考作文命題體現出堅持立德樹人、弘揚優秀傳統文化、關注思維品質的價值導向。中考作文“材料+指令任務”的題型引導學生由偽寫作到真寫作，由“新八股”到“足履實地”。為提升學生的寫作素養，教師要積極改進作文教學策略，通過指導學生廣泛閱讀，引導學生重視寫作積累，加強對學生進行思維訓練，幫助學生實現寫作素養的真提升。語文教育家葉圣陶先生在《作文論》中講到“文字的生命是由作者給與的，終竟是惟一的獨創的東西”（葉圣陶，2007，第8頁）。由此可見，寫作本身就是一種創造。中學作文在“大語文”觀念的統領下，常常會依托于“問題情境”，對學生進行不同層面的考查，頗具育人屬性。如引導考生寫出肩負時代使命、增強文化自信、講好中國故事等主題。在這個過程中，可以看出對學生思維的考查遠大于語文知識內容的考查，這也意味著中學作文不僅要掌握、記憶、理解所學的語文知識，還要學會向不同學科進行知識遷移，并綜合利用各科知識甚至課外知識。與以往中學作文的要求相比，當下中學作文更加明確了對學生的能力要求。

當今社會發展亟須培養創新實踐型人才，傳統中學寫作教育需要做出改變，注重并培養學生的創意寫作能力成為大勢所趨。聚焦“立德樹人”與“素養育人”的中學寫作教學改革的意義在于：有助于促進學生的全面和諧發展；有助于激活全社會的創造活力，培養創造性人才；有助于重建中學語文寫作教學的格局；吸納創意寫作理念、方法和技術，有助于改革陳舊僵化的寫作教學模式。為此倡導對現行中學寫作教育目標、內容和路徑予以重新審視和調整。重新認識寫作的功能和價值，樹立寫作可教能教的理念，開展科學有效的寫作教學實踐。

1.“假偽作文”悖離“立德樹人”的教育目的

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學語文寫作教學不斷適應時代的發展。由注重學生寫作的基礎性、政治性、實用性轉向注重學生寫作的政治性與寫實性并重，進而由注重學生寫作的科學性、標準性、階段性轉向學生寫作的人文性、思辨性、實踐性。與此同時，還存在著諸如寫作題目和話題材料脫離學生的認知，強加給學生成人的感情、作文缺乏真情實感和假大空等問題。目前中學作文內容“空、套、假”，無外乎“借、送、迷、轉、搬、病、丟”，即借東西、送雨傘、迷路、轉學、搬家、生病、丟錢。寫生病的作文一定會是風雨交加的漆黑夜晚，或爸爸或媽媽不在家，家離醫院一定特別遠，一定是媽媽或爸爸背我去醫院。作文選材的內容往往漏洞百出，或不符合生活邏輯和生活常識，或作文通篇“假、大、空”，或“為文造情”虛情假意，或瞎編亂造故事，編制沒有生活真實感和無病呻吟的作文。因此，作文“打假”求“真”應該從中學作文教學實踐正本清源，只有中學作文“守正求真”，才能使其“創新求美”，當然“求善”，力求秉持科學正確的思想也很重要。只要讓學生做“真人”，敘“真事，寫“真文”，抒“真情”，就能通過“真作文”這一全面體現學生綜合素養的語文教育測評手段檢測當下的語文教學效能。

2.只重語詞堆砌的形式主義文風造成空洞無物

目前中學作文教學存在內容與思想的“空殼化”和“淡漠化”，也就是作文內容的“詞不達意”與“文過飾非”，作文內容逐漸被語詞的“唯美化”消解與稀釋，使得作文內容“萬花筒”式的斑駁和支離瑣碎。同時，作文思想漸呈“共性趨同”且“浮泛蒼白”，這也許與當下信息化、全球化學習語境下讀圖時代對于新時代青少年作文的影響有關。由于作文的內容與思想很難在短時期內得以提升，作文的語詞、語言形式與結構等可以經過教師的方法點撥與范式指導在短時期內得以“規范化”和“程式化”，更重要的是后者往往深受語文評卷老師的偏愛與垂青，語言結構的可圈可點的“亮點”固然值得肯定與認可，但是重文輕道或重語言形式輕內容思想往往會導致形式主義而“舍本逐末”與“本末倒置”。

3.閱讀教學未能與寫作教學有機對接、和合共生

中學語文閱讀教學分為精讀課文與略讀課文。在語文教材的編制層面，在單元專題寫作設置的基礎上，在精讀課文后的“思考與探究”部分未能設計“讀——品——寫”的閱讀教學實踐習練路徑。在語文教師的課堂閱讀教學與作文教學實踐操作層面，教師未能系統貫通精讀課文、略讀課文、名著閱讀與單元習作教學之間的讀寫對接，未能有機統整讀中有品、寫中有悟、以寫促讀、以讀促寫的課堂閱讀與作文教學。在語文課程教學目標的設定與落實層面，教師往往側重于課堂精讀課文與略讀課文閱讀教學目標對“知識與技能”“情感態度與價值觀”的講授落實，忽略了“過程與方法”這一教學目標在閱讀教學與作文教學中的創造性統整融合和創生性建構。

4.題目編制未能緊扣學生生活且為學生編造作文提供了可能

無論是學生平時的作文單元專題性習練，或是期中、期末語文考試中作文題目的編制，都應該植根于學生的生活經驗與社會性成長實踐，應該涵蓋學生的家庭生活、學校生活與社會生活實踐經驗，同時也應該包括學生的直接性與間接性經驗獲得。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所有的文學藝術創作都源于社會生活，且高于生活”，“沒有人類社會生活就沒有文學藝術創作。”生活是文學藝術創作的源泉、土壤與武庫。中學語文考試作文題目的編制未能緊扣學生的家庭社會與學校生活、時代脈搏、思想建設、精神陶冶與學生思維的發展規律。這就為學生編造作文提供了可能性，導致學生不得不編寫“假人假事”與抒發“虛情假意”，寫作“假作文”和“偽作文”。

5.中學作文教與學缺乏有效貫通設計

中學語文教材中作文單元的教學設計缺乏基于寫作規律、作文能力點與文學思維訓練的貫通一體化整體設計。中學作文的教與學錯位脫節，中學作文教學缺少連貫性與系統性，這將造成學生作文教與學沒能夯實作文的“三大空間”（生活、知識、想象），初中生作文教與學流于程式化結構要求、規范化主題應試和“錦上添花”“狗尾續貂”的收尾升格，高中生作文教與學淪落為語言蒼白、表達無序、空洞無物、思維混亂、思想偏狹、精神平庸。當然中學作文教與學的迷霧與困境、誤區與盲點陳陳相因，就像“多骨諾米牌”傾倒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效應。積重難返的中學作文教與學產生了許多“套作文”“背作文”“拼作文”等不良傾向。

1.作文“打假”為淬煉學生“真作文”明確寫作導向

“假冒偽劣商品”危害消費者的身心健康及造成財產損失。同樣，作文也存在“假冒偽劣”的情況，“假作文”首先是“假人”與“假事”有違事理邏輯和生活常識的胡亂編制，其次是“假情”有違情理地表述有悖自己初衷情意的“虛情假意”。學生作文“制假”“造假”可能造成學生人格分裂與知識產權意識淡薄。學生作文是學生情意在語文綜合素質與能力層面最佳測評考量手段和途徑。“真作文”是實施“立德樹人”教育根本任務，踐行“全人教育”思想理念，回歸教育意義價值的本源——“關懷生命與覺解生命”，以期豐盈學生成長發展與涵養生命主體自主的生活方式。

2.創生作文內容與思想，竭力倡導文道合一與情辭兼善的文章

語文教師應該力倡文質彬彬、情辭兼美、思想性與藝術性辯證統一的美美與共的寫作文風。切勿因教師閱讀審美喜好與寫作風格追求給學生造成誤導，導致學生一味地追求華麗的辭藻、優美的句子、繁復的修辭與繁縟雕鏤、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的寫作文風。誠然，這樣的文章對閱讀者的視覺觀感沖擊的確強大，文采飛揚、文詞精美的文章固然是“美文”，語言質樸、情感真摯的文章也是值得肯定認同的好文章。“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淳”的陶淵明的文章是那個太康繁縟文風環境中的一股藝術創造的清流。對于“美”的自覺追求，理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作文審美標準應該追求思想性與藝術性、文道合一、情辭兼美的辯證統一。多樣性的審美與創作風格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符合“美的與歷史”的生活與社會的審美觀照即可。

3.注重閱讀“輸入”與寫作“輸出”，創設閱讀——寫作課堂教學共同體

作文教學是語文教學中的重難點。中小學作文的成人化、功利化、抄襲等現象普遍存在。因此，“作文個性化發展”的呼聲越來越高。作文個性化不僅是指方法、過程和結果，還包括思想、原則和方向。它的提出，既反映了社會的需求，也是教學改革的必然。詩圣杜甫將自己轉益多師和“情韻精工”的詩歌創作用“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一言以蔽之，科學總結了閱讀與寫作相互影響、相互促進且相得益彰、和合共生的關系。如果中學生沒有博覽群書特別是經典名著的閱讀學習，沒有揚棄審辯性的閱讀“輸入”，沒有豐富語料素材的累積，沒有睿智思想智慧的活化，沒有豐盈精神情懷的涵泳，那么他們就很難有文質兼美的寫作輸出。注重閱讀經典文本課堂教學的寫作“輸出”，有機對接閱讀與寫作教學的“輸入”與“輸出”，努力將每一節語文閱讀課堂教學創設給學生閱讀后展開寫作精短隨筆、述評、反思等習作習練，搭建閱讀——寫作課堂教學共同體，開展豐富多彩且使學生“喜聞樂見”的閱讀寫作分享交流教育活動。

4.作文習練與測評應密接學生生活，聚焦單元閱讀與作文專題設計

語文教師應該積極引導學生藝術性地“還原生活”與“提煉生活”，平時的作文習練應該與作文單元練習、單元課文閱讀、名著閱讀銜接，對應作文測評標準，聚焦于學生的生活體驗與實踐經驗編制作文習練規劃。教師應該將課文作為習作典范來展開閱讀教學與作文教學，融會貫通宏觀一體化單元專題閱讀與作文教學設計，積極整體建構課文閱讀教學與作文教學“講——評——品——寫”讀寫一體化的教學模式。緊扣語文教材，整合涵泳并力求生成師生閱讀“輸入”與作文“輸出”、師生課內外閱讀與寫作例文、解構故事文本與建構話語表達、關懷生命與覺解生命的生活方式。智能作文評價系統是人工智能、互聯網、語言認知等多個領域交叉融合的產物，能為作文提供即時評分和內容反饋，其研發和應用為人機協同寫作教學奠定了基礎。隨著中文智能作文評價系統進入教學應用階段，人機協同作文評價在促進寫作教學效果方面具有潛在優勢，但其作用的充分發揮還有賴于教師專業素養的提升、學習環境的支持和系統功能改進等多種因素的共同推動。

5.打造讀寫教學貫通的生活浸潤式與情境化作文教學模式

中學作文教與學理應貫通生活浸潤式、情境化教學的作文教學方法，通過學校開設的社會實踐活動必修課與研學活動，語文教師按興趣組織學生自主設計寫作視域與作文主體，讓學生自選作文寫作視角與選取寫作素材，創設學生集體作文與個體寫作相結合的創作方式。在此之后，充分建構教師作文教學的主導作用與學生作文習練的主體地位的交互式作文實踐生活教學，展開學生作文主體間作文分享交流與評析互鑒，對接貫通作文教學與閱讀教學，習練作文審題、立意、選材、構篇、創新與細節諸環節。教師應該積極探索“文字思維訓練”“文筆訓練”“行文布局訓練”與“主題與境界訓練”的專題項目式作文習練和整體貫通性系統作文實踐。將作文寫作融入語文課堂教學的各個環節，鼓勵中學生自由表達與寫作，實行多元評價方式，鼓勵中學生的自評和互評，同時不斷提高中學語文教師自身的專業素質，更好地提高學生的寫作水平和寫作素養。

中學語文作文教與學著力于核心素養的涵泳生長，作文教學聚焦于語文核心素養，主要在“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造、文化傳承與理解”四個方面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和相得益彰，以促進中學生的生命成長。

[作者通聯：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