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政策文本探析
——基于NVIVO12的質性分析

袁曉華，張 淼

(沈陽師范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4)

1 研究背景

從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以來，從國家層面加強頂層設計，增強產教融合戰略地位。自此產教融合才正式以文件形式明確為我國教育辦學理念，并在工作推進中做好系統化的戰略部署[1]。2018年3月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工業和信息化部、財政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和國家稅務總局聯合印發《職業學校校企合作促進辦法》通知指出，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職業教育的基本辦學模式，是辦好職業教育的關鍵所在。2020年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印發《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進一步強調深化職業教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深化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國家通過出臺一系列政策文件，一方面可以看出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意義，另一方面也看出產教融合在實踐領域存在的諸多問題。例如許艷麗和高會[2]指出我國產教融合政策在制定上存在政策主體協同深度、均衡度有待提升，行業企業行政主管部門作用發揮不明顯等問題。沈潔等[3]從高等教育視角指出我國產教融合政策在政府、產業、高校存在問題，政策權力分配與政策消費難以形成合力，高校的能力供給與政府的實質性政策供給缺位以及高等教育系統“中心-邊緣”的結構限制。沈娟和王坤[4]指出政策執行主體價值訴求沖突、政策執行目標不一致、部際關系碎片化等問題。潘海生等[5]指出政策實施過程中存在針對性不強、時效性欠佳、政策體系不完善等問題。

為進一步探索企業行業參與產教融合積極性不高的原因，研究以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頒布《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這一政策為起點，采用質性研究方法，以質性研究的專業化軟件NVIVO12作為分析工具，分析阻礙產教融合發展因素，進而為高職院校、行業企業產教融合發展提供參考。

2 研究方法與資料分析

2.1 研究方法及研究工具

質性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收集多種資料，對社會現象進行整體性研究、歸納分析資料和形成理論，通過與研究對象互動對其行為和意義建構，從而獲得解釋性理解的一種活動。質性研究作為非實驗的、以人為導向的、主觀的、解釋性研究，理解人的經驗、感受，運用敘述或觀察的資料進行分析[6]。研究方法主要是基于NVIVO 12軟件對政策文本進行數據處理分析。NVIVO12軟件最突出的優勢是其編碼功能。本研究歷經創建項目、收集來源政策文本、創建節點、編碼、突出顯示關鍵要點操作過程。

2.2 資料分析

2.2.1 樣本描述

本研究采取質性研究，以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這一政策為起點，到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為截止點，選取政策文本主要遵循以下原則：①選取中央政府部門發布的政策；②政策類型主要包括規劃、計劃、工作要點、通知、辦法、細則、規則、要求等；③政策文本與產教融合密切相關。根據以上選擇標準，選取最能代表國家戰略的政策文本。共計選取的政策文本為8項，如表1所示。

2.2.2 資料分析

(1)熟悉政策文本，審閱政策文本，將政策文本的內容熟記于心，從而對政策文本有一個初步的整體概念和有意向的文本編碼。

(2)政策文本的編碼和分析。可根據相關詞語或內容出現的頻率進行資料編碼，在編碼過程中，理清每個編碼對應的主題，將能體現此類主題的編碼匯集，讓編碼聚焦于此類主題。在政策文本中尋找內容編碼至對應的節點中。編碼一共分為3種類型：開放式編碼、軸心編碼和選擇式編碼。在開放式編碼的過程中，共獲得了19個開放式編碼；在軸心編碼階段，合并意義相同或者相似的編碼；在選擇式編碼中過程中，得出影響我國產教融合發展的關鍵要素共5個：態度立場、統籌策略、人才培養模式、多元參與、保障組織實施。具體見表2。

(3)建構理論。借助NVIVO12軟件的“矩形編碼”功能，不斷分析概念與概念之間存在的因果、遞進、并列等邏輯關系。在研究過程中，需要至少兩位研究者對材料進行單獨編碼，通過“編碼一致百分比”判斷原始資料編碼的正確性。當信度在0.7以上時認為編碼有效。

表1 我國“產教融合”相關的主要政策

表2 影響我國產教融合發展的關鍵要素

3 研究結果分析

3.1 態度立場要素

在對政策文本進行編碼的過程中，發掘態度立場這一要素上二級編碼共3個，分別是辦學方向、產教融合與經濟社會發展、統籌職業教育與區域發展布局。具體可見圖1。

圖1 態度立場要素占比概況

3.2 統籌策略要素

統籌策略是指國家為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中央政府、地方高校、社會組織等多方利益主體采取的能促進產教融合順利實施而制定的方針或策略。比如建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推進招生制度改革、學歷教育與培訓并重以及優化專業結構設置。根據編碼結果顯示，在統籌策略要素上，重點體現為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占比為41.5%。在推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學歷教育與培訓并重、優化專業結構設置，占比分別為14.6%、19.5%、24.4%。說明國家不斷強調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重要性，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完善和發展。

3.3 人才培養模式要素

在對政策文本進行編碼過程中，得出人才培養模式主要體現在4個方面，即人才培養目標、教師隊伍建設、集團化辦學、增加實踐教學比重。編碼具體見表3。

3.4 多元參與要素

多元參與是指中央政府、行業企業、職業院校、社會組織等多方利益相關者共同參與到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辦學過程中，在參與產教融合的過程中，各方利益主體須明確自身的權與責，以提高多元參與的效率。在對政策樣本進行編碼的過程中發現，現有政策文本的多元參與主要體現在4個方面，即企業重要辦學辦學主體作用，社會力量參與職業教育，行業指導職業教育的能力，健全多元化辦學體制。具體見表4。

表3 人才培養模式要素編碼概況

表4 多元參與要素編碼概況

3.5 保障組織實施要素

保障組織實施是為管理活動提供物質和精神條件的機制，是按照功能來劃分出來的，從機制的功能來分為激勵機制，制約機制和保障機制。在對樣本進行分析的過程中發現，現有政策文本的保障組織實施主要體現在4個方面，完善一系列制度和標準，完善政策支持體系，強化工作協調，營造良好氛圍。具體見圖2。

圖2 保障組織實施要素占比概況

4 結論

4.1 在態度立場要素上，減少模糊性詞語的使用頻率

通過對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以來，對我國現有的產教融合政策文本進行量化特征顯示，態度立場要素占比為6.2%，說明在態度立場要素上存在一定的不足之處。具體表現為在政策文本中多采用“盡量、嘗試、鼓勵”等詞語，如“扶持鼓勵企業和社會力量參與舉辦各類職業教育”“加大政策的引導力度”“調動各方面深化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的積極性”可見國家在產教融合相關問題上柔性態度較多。

4.2 在統籌策略要素上，構建完善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全面建成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是我國職業教育“類型化”改革的前提[7]。理應建立起縱向相互銜接，橫向相互貫通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通過對2017年以來我國現有的產教融合政策文本進行量化特征分析顯示，多元參與要素占比為19.6%，我國在推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崇尚學歷教育與培訓并重、優化專業結構設置等方面不斷地深入和強化，尤其是要重視職教高考制度，將職教高考制度落到實處，完善職教高考的相關政策，讓更多學生享受職教高考的福利，打造技能社會的良好氛圍。

4.3 在人才培養模式要素上，理清人才培養目標

通過對2017年以來，我國現有的產教融合政策文本進行量化特征分析顯示，態度立場要素占比35.1%，足以看出目前我國對人才培養模式這一要素的重視程度。但是目前我國高職院校在人才培養上存在校企合作成效不明顯、人才培養模式單一以及人才培養目標定位模糊等弊端。如大數據與會計專業，在人才培養的目標定位上均表現為培養具有數字能力，掌握審計、財務等方面的專業知識的人才。未能依據各自區域內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需求，在人才培養目標上定位模糊。因此，需要結合本區域內的經濟發展，厘清人才培養目標，使培養的人才切實地服務于經濟社會發展的需求。

4.4 在多元參與要素上，調動多方利益主體參與產教融合

2017年以來，我國現有的產教融合政策文本進行量化特征顯示，多元參與要素占比為13.4%，可見在多元參與上占比不高，主要原因：一是沒有明確的法律規章制定對企業行業、社會組織、職業院校等多方利益主體進行明確的界定；二是因為國家雖然強調通過政策優惠來激勵企業行業參與職業教育產教融合，但政策優惠缺乏具體量化。因此，在多元參與上，效果不夠理想。理應將優惠政策落實到位，對實施產教融合良好的企業、行業進行鼓勵，并將結果公示。多途徑、多形式鼓勵利益相關者參與職業教育產教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