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電影文化認同研究

進入21世紀以來每年都有諸多體育電影誕生，它們吸引并創造了一系列積極和消極的多重身份，根植于個人、家庭和社會。這一背景下，作為一種文化的符號性表征，體育電影內部的文化認同與交流，為人們提供了許多觀賞的理由和不斷強化的身份感，成為了地域、民族、國家、歷史、文化的重要載體，使得觀眾的各種情感投入得以延續。如何實現從“體育”到“文化”的轉變；如何解決當前體育電影存在的文化認同問題是我們亟需研究的問題。

一、關于體育電影和多重主體身份的構建的研究

體育文化是指人通過體育活動在改造客觀世界、在調節自身情感、在協調群體關系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時代特征、地域風格和民族樣式。電影文化是指對電影藝術的體驗，包括電影理論、電影制作、電影表演等。電影作為藝術與其他藝術一樣，其目的在于理解和表達某種普遍存在的力量。[1]電影和體育能夠緊密地結合，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其承載了人類文明的內涵。體育與電影或電視相結合，既能增加體育的觀賞性，又能增加電影或電視的影響力。體育電影文化通過通俗易懂的故事，讓大眾深入了解體育文化，引導和培養年輕人的團隊意識、團隊精神，以及正確面對挫折和失敗。[2]體育影像的真正魅力在于它的運動性，它通過攝像機的“推、拉、抽、動”和體育人物的內心活動來表達體育精神。另外，體育通過體育影像反復呈現給觀眾的是轉瞬即逝的運動動作，就是由于這個原因，體育影像比其他藝術形式更具吸引力。

電影與體育的結合只是體育電影的一個表象，體育電影的深層含義是關注體育參與者，關注體育過程中的體育精神——體育電影與體育文化的結合就體現在這種對運動者的高度關注上。電影與體育文化的結合可以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的法國。1931年，讓·維戈爾拍攝了一部關于法國游泳冠軍塔里斯的紀錄片，這部紀錄片真正體現了體育電影和體育文化的結合，因為導演有意識地關注了游泳冠軍的個性。體育電影已經遠遠超越了運動本身，它不再是對運動的單純機械再現，而是進入了一個精練的內容領域。盡管體育電影仍然不能放棄體育或體育明星這一載體，但正是通過這些載體，體育精神的內涵得到了更深層次的傳達。這也使體育電影成為一種具有強烈社會意義的大眾娛樂方式，并逐步向多元化、多樣化的方向發展。電影作為藝術形式之一，其主要功能在于滿足觀眾的審美需求，提高人們對于藝術作品的欣賞水平及鑒賞能力。

在體育文化的傳播范式中，不同的社會文化在交流和融合的過程中被轉化、整合和再創造。在這個過程中，媒體塑造了我們對社會的認識，并促進了新的個人身份和社會群體的構建。一方面，體育文化的傳播重新定義了國界，并在“他者”中認識自己和構建全球公民的身份。這種身份的建構基于通過異質文化的傳播來獲得人類的經驗和存在感，將對自己的認知置于全球文化背景中，這對傳播者和受眾來說同樣重要。這就構成了體育文化記憶，即由一個個體育電影傳播的時間性、空間性和故事性搭建的三維立體框架，框架內部由一個個體育文化基因構成，體育電影將文化基因串聯起來，成為一種易于理解、易于傳達、易于傳承的形式，同時也成為體育文化和傳統的負載者。[3]另一方面，隨著全球化進程的推進，世界各國人民之間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人們對于自身生活環境以及民族性格都產生了更多的認同與尊重，由此帶來了一個共同而又不同于其他國家或地區的多元價值體系。這一變化使得大眾媒介更加關注自我價值與個人形象，以實現人的精神追求。體育電影這一大眾傳媒的載體，影響力日益增強，已經滲透到人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日常社交行為等方面。因此，如何更好地利用體育電影文化資源，重塑人們的生存狀態是一項值得研究的課題。

此外，數字媒體的興起讓傳播跨越了社會和物理空間，消解了社會的界限，使傳播主體具有了更多的屬性，既是發送者和接受者，也是文化的再創造者和饋贈者，任何能夠接觸到媒體的個體都可以成為文化傳播鏈的一部分。在當今世界，文化認同的傳統決定因素，如地理、語言和文化淵源、經濟和政治模式以及信仰，仍然在發揮作用，但它們在與全球化傳播背景的斗爭中逐漸弱化，穩定的文化邊界正在消解。數字媒體既帶來了內容生產方式的變化，也導致了傳播內容的個體的變化。今天的全球化傳播跨越了物理邊界，其本質是符號的表達，文化符號的接受和融合，以及受眾符號的保留和復制。媒體內容的全球化催生了創作者對全球化受眾的想象，國際受眾是一個具有創新意識的文化群體；傳播者個人的文化資本的獲得和積累方式被視作是具有多種人類文化經驗的過程的符號載體。在體育文化的傳播范式中，對文化的認同主要來自數字媒體環境中文化再造和重組所創造的共享意義領域。體育文化媒體內容的生產具有共享的意義，這有助于調節文化距離和文化親密性。因此，當我們將目光聚焦跨文化傳播視域下的體育電影時，應該留意到，體育電影塑造的國家形象，不再是為了征服文化他者，而是要獲取其他文化者對本國價值的認可。[4]

二、關于體育電影和意識形態的研究

電影作為一種特殊的意識形態表達機制，具有通過意識形態將個體變成主體的功能。體育電影應該具有召喚各階層民族文化認同、肯定積極社會價值、傳播健康文化的文化使命。體育電影有義務與文化意識形態形成合力，并充分考慮大眾的文化意識形態認知。

（一）意識形態生產的主體

社交媒體強化了“網絡一代”的自我認同。當代青年是隨著互聯網的誕生成長起來的。隨著科技的飛速發展，電影的“視聽”特性被調整為當今新媒體的傳播特性，媒體的深度融合大大拓展了電影文化的話語空間。同時，以社交網絡為代表的新媒體瓦解了傳統的話語模式，精英話語逐漸衰落，主流話語體系和大眾話語體系相互競爭，形成了多元的輿論場。公共領域不僅是形成多種話語的地方，也是社會身份制定和形成的地方。對于網絡時代的青年來說，看電影可以滿足“視聽”的感官沖擊，也可以通過展示的評論和小組討論參與其中。經過對問卷和訪談的統計分析，筆者發現，網絡看片中社交媒體的互動功能對青年的自我認同產生了壓力。社交媒體中的話題往往具有很強的互動性，因此能夠讓人們更多地關注他人和自己的感受。但另一方面，由于青少年容易陷入情感焦慮之中，他們很難融入到主流群體中來，因而缺乏一種歸屬感，從而使個體與外界之間無法有效溝通，這就導致了青少年自我認同感的減弱。而體育電影的特點在于其敘事方式的獨特性，它既能表現出人物內心強烈的情緒變化，又能體現人物復雜的內心世界，這種雙重特征更能使體育影片成為年輕人宣泄感情的媒介。

（二）意識形態機制的作用

體育電影的意識形態對年輕人群體有“吸引力”。與其他藝術形式相比，電影具有獨特的視聽特性，即通過具體、直觀、可感知和可識別的載體和形式來傳遞信息。體育電影的意識形態喚起功能是“疊加”在圖像層和運動史層上的。一方面，它來自電影的內在運作：攝像機的視角、敘事結構和銀幕的“鏡面”活動刺激了體育觀眾的心理認同和他或她內心的參與想象；另一方面，體育電影的敘事內容也會對觀眾產生作用，特別是多媒體傳播的性質使其成為認同青年意識形態的手段，并為他們重建了當時的文化空間。體育電影作為一種新媒體技術正在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和社會行為模式。它不僅可以把傳統體育項目搬上屏幕，而且還能將現代體育競技項目引入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讓我們更了解體育運動和健康生活方式，從而推動人類體育事業的進一步發展。

（三）意識形態的媒介傳播

社會思想與電影媒介相互建構的生產。社會思潮是一段時期內社會發展的晴雨表，反映了一定時期內社會的發展和一群人的心情。在媒體融合時代，體育電影的創作也受到不同社會思潮的影響，尤其是那些以體育為主題但又超越體育的電影，如體現“民族精神”“超現實主義”和“女性氣質”的體育電影。“炫酷的體育”是由“主旋律”電影演變而來的，在傳播主流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的同時，注重電影的商業屬性，使大眾體育和電影話語有效縫合在一起，成為近年來體育強國建設的重要電影類型。它成為近年來建立體育強國的一個重要電影類型。在媒介融合的時代，社會思想通過電影屏幕的空間和互聯網的媒介空間進行傳播，與社會現實形成了一種相互建構的關系，并進一步影響了社會現實，一種新的空間就應運而生了。因此，體育電影不僅要滿足受眾群體的娛樂需求，還要兼顧人們對于健康生活方式的追求。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說，體育電影具有鮮明的文化特性，必須具備審美功能和教育功能，即增強觀眾的參與感、滿足感和認同感，進而促進社會思想的形成和凝聚。

三、關于體育電影和文化訴求的研究

體育電影是以體育為基礎的文化和思想的融合，通過電影中的人物來表現故事情節，從而產生情感共鳴。幫助構建體育電影的元素一直被視為釋放人類激情的舞臺，就像我們描述粉絲對體育電影的依戀一樣。但這種對體育電影的高度投入可能會引起爭議，因為它們會把人們從其他對人類生活更重要的事情上吸引過來。體育電影有時被看作是對人們思想和精力的消耗，這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它們只為那些在社會上有經濟和社會影響力的人服務。這意味著文化認同取代了原創思想，這種將足球與文化聯系起來的舉動也表達了一種訴求。這些都表明體育電影需要更加深入地理解觀眾的心理。然而，必須清楚，盡管體育電影具有一定程度的藝術性，但是它本身并沒有完全滿足所有這些需求，因此，如何真正發揮其內在文化的積極作用還需進行進一步探索。

（一）從故事主題、激情共鳴、情感表達和價值觀等方面進行分析

體育電影的文化訴求和精神品質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電影市場和電影觀眾，這就要求創作者要有足夠的創新意識。通過將關注點從國家和民族問題轉移到普通民眾身上，體育電影可以使廣大觀眾獲得共鳴。這就解釋了如果在電影中變換體育運動的少許物理因素或地理環境，讓它的主題有些許變化，就很容易被本民族人們快速辨認并接受。[5]體育電影也是文化透視的資料，但愿在此光影敘事中，我們更能理解在時代中講述故事的那些電影，以及被電影故事所講述的那個時代。[6]另外，就體育的時間性和變化性而言，激情共鳴似乎是體育參與、體育觀看和體育電影的必要組成部分。畢竟，體育電影不僅是一種文化，對許多人來說，它更是一種有助于實現生活意義的情感和價值訴求。近年來，幾部票房表現良好的電影都與社會文化緊密相連，指涉社會現實，描寫日常生活，與其他媒體形成文化聯系，構成了有影響力的社會文化現象。

（二）體育電影的文化訴求應遵循基本的倫理道德規范

公眾的道德認同決定了體育電影的發展方向。那些追求商業利益最大化而又將文化訴求庸俗化的電影并不能代表體育電影的方向，無論經濟效益如何。體育電影都可以是對現實的反映，也可以是對現實的批判，還可以是對體育運動的期盼；但是，維護良好的倫理道德秩序是文化訴求的最低標準，體育電影必須有客觀的價值觀，有對是非、好壞、對錯等判斷的明確表達。此外，體育電影文化訴求的實現需要建立多種發行渠道，爭取更多的受眾。當前，體育電影應積極爭取包括電影院大屏幕在內的多種傳播渠道，擴大體育電影的公眾影響力。在落后國家和地區，努力提高體育電影對公眾的票房吸引力，開發高端消費市場對體育電影的關注度，提高體育電影的市場生存能力。從某種程度上說，體育電影是將體育精神和美學元素轉化為大眾文化消費的最佳手段，也是傳播大眾文化的工具。因此，體育電影的文化魅力必須建立在良好的倫理道德的基礎上，必須能夠讓大眾看到和感受到體育電影的魅力。例如，《奪冠》將國家命運與個人命運聯系在一起，彰顯了時代精神，體現了中國的國家和民族精神。體育電影的文化訴求應以全人類的共同價值為基礎，不能偏離，不能損害國家利益。另外，體育電影應遵循道德價值原則，文化訴求應符合體育電影的文化屬性，遵守社會倫理和道德規范。

（三）體育電影文化愿望的實現必須以觀眾接受為目標

體育電影不應該是對主流文化意識形態的刻板說明，而應該以一種先鋒性、反叛性和非灌輸性的大眾藝術形式來傳遞一種微妙的、隱含的劇本。例如，《摔跤吧！爸爸》是根據真實的故事改編的，講述了印度一位女子摔跤金牌得主的誕生。情節富有娛樂性，比賽也很精彩，而且寶萊塢電影對父女之情的表現也很不錯。同時，體育電影不僅要強調人文價值，還要充分利用電影的視聽媒介，增強文本的真實性。這就是《奪冠》這樣的題材應該有的張力。飽受爭議的“和平之戰”的魅力在于中國教練、中國思想和中國技術的碰撞。它是女排最“中國”的故事，也是女排興衰的最佳紐帶。因此，《奪冠》不僅引導觀眾關注為國爭光的偉大場面，更關注新時期女排的自強不息精神。影片的精神價值和精湛的藝術形式與技巧幫助影片實現了其文化訴求。然而，作為大眾文化的產物，體育電影主要是由運動員和觀眾，而不僅僅是導演和演員來理解主題和情節。觀眾通過與角色的互動和與其他觀眾的情感交流來理解電影的意義。例如，就亞洲體育電影來說，社會歷史文化的碰撞——全球化背景下的亞洲體育電影，因亞洲幅員遼闊，文化差異性較大，經濟發展極度不平衡，過去，一些偏遠地區的文化令人感到神秘而遙遠，不為世人所了解。[7]因此，體育電影的文化訴求應與商業訴求并行，應大眾文化的需要而生，因社會結構變化而變。但大眾文化究竟為何，應該放入歷史脈絡與政治意涵中才能真正了解。[8]一方面，體育電影必須考慮觀眾的接受程度和觀看習慣。如果一味追求商業利益而忽視體育電影的文化內涵和社會責任，將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另一方面，體育電影的文化訴求能否實現的關鍵在于其是否適應市場。實際上，電影文化批評關注的重點從來不是文化本身，而是大眾訴求問題，其核心訴求是以文化（批評電影）的方式介入對社會、政治議題的討論，有明確的與社會勾連（改善社會）的傾向。[9]

結語

當今社會文化快速發展、商業運作日益成熟，體育電影逐漸成為推動電影產業發展和完善、提升電影文化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的重要類型。體育電影作為一種特殊的電影類型，其運用電影語言傳遞體育文化，展示體育精神，體育電影以其激動人心的運動競技場面吸引著觀眾，使體育與電影的結合更加緊密了。[10]一方面，體育電影作為一種新興的媒體和文化類型，正日益成為觀眾表達自我、體驗生活、認同社會、傳遞文化訴求和情感需求的重要媒介；另一方面，體育電影作為一種新的文化產品，需要通過市場手段不斷提升其商業和文化價值。因此，通過對公眾影響力的塑造和經濟效益的創造，體育電影將逐漸找到良性的運作模式，成為電影文化中真正的“清流”，既要釋放體育電影人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又要有效促進體育電影的融合共生，實現以文育人、以文化人的文化認同作用。

【作者簡介】" 魏士國，男，天津人，北京市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基金項目】" 本文系北京市社會科學院2023年度項目“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方法論研究”（編號：KY2023C0081）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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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韓典典.淺析體育電影《摔跤吧，爸爸》的審美體驗[ J ].戲劇之家，2017（2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