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術書寫革命先驅

為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2021年7月1日電影《革命者》在全國公映，該片以李大釗在獄中的38小時為主要內容，以非線性敘事的藝術創作手法，多層次、多維度、多空間地真實再現了年僅38歲的李大釗“背黑暗而向光明”可歌可泣的光輝壯烈而短暫的一生。電影《革命者》主要取材自李大釗生命中的數個關鍵事件，如南陳北李相約建黨、開灤煤礦大罷工、第一次國共合作、“三一八”慘案、“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等。這些事件以碎片化的形式插敘、倒敘，穿插在影片的敘事中，以拼貼、重組的形式塑造了李大釗立體的形象。電影美術設計以歷史為依托、以人物塑造為核心，以推動敘事為目的通過場景空間、光色裝置氣氛的精心設計與營造真實再現了時代風貌和歷史空間，體現著浪漫主義情懷。《革命者》是一部打破常規敘事的革命歷史題材電影的典范之作。霍廷霄老師于2021年憑借電影《革命者》獲得第34屆中國電影金雞獎的“最佳美術獎”，這是他繼《炮打雙燈》《英雄》《十面埋伏》《唐山大地震》后第五次獲此獎。電影《革命者》的美術創作是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創作手法相結合的經典范式。

一、色彩把控，呈現中國革命的精神底色

電影是高度濃縮的藝術，它不僅是歷史的再現，更是對歷史的藝術化再現。[1]《革命者》和以往的電影不同，傳統電影往往只有一個主場景和一些街道，但這部影片的敘事方式使得它的場景特別繁雜，這種影視題材和敘事形式對美術的挑戰性很大。我們都知道，電影色彩非常講究總體色彩、色調的統一和完整。因此，《革命者》的美術設計為了營造一種整體的“革命”氛圍，在色彩把控上，以黑白灰為基調，讓紅色顯現在跳躍的色彩中。這種陰冷灰暗的基調給人一種明顯的壓抑、壓迫和沉重感，凸顯的紅色容易讓人聯想到鮮血、生命、激情，以及紅旗等。

影片開場的地點為“北京西郊萬安公墓”，時間是1983年4月3日。當年因為白色恐怖而深埋地下的李大釗同志的墓碑終于在50年后重見天日。片頭前3分35秒一直都是黑白影像，直到第3分36秒時，才出現唯一的彩色——紅色，墓碑上的字被重新描紅。突然天降大雨，墓碑上的字剛被描紅，大雨的沖刷使紅色顏料從墓碑上急速下流。《革命者》開頭黑白色調的表現手法和墓碑上被重新描紅的碑文的彩色色調構成了強烈的對比和反差。紅色象征著李大釗的紅色精神；黑白影像代表了李大釗悲愴的死亡和后輩緬懷先輩的肅穆和沉郁的心情。而被大雨洗刷的紅色顏料從墓碑上流下象征著李大釗乃至眾多革命者流下的鮮血。墓碑上的一抹紅色實現了從視覺沖擊到心理的震撼。影片通過墓碑開啟了一段血雨腥風的革命斗爭史。《革命者》以情感演繹為主線，多視角刻畫了李大釗與民眾的血肉聯系和情感真摯的革命者的形象。色彩作為藝術元素，在電影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電影中的每一塊色彩都是電影美術的精心設計。例如，上海租界報童阿晨的這場戲。報童阿晨由于傳播俄國十月革命的消息，被白俄舊貴族維克托開槍打死。李大釗召集各行業工會，在上海租界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殖民討伐運動。該場景中美術設計并沒有采用很多光色來渲染“東方小巴黎”上海繁華的街道，而是凸顯了群眾舉起的許多白底淡紅色字的條幅。這里的淡紅色代表了當時中國孱弱的社會底層人的鮮血，是對外國列強的血淚控訴。影片首次出現大面積的紅色是在開灤煤礦工人大罷工前的動員場景中，李大釗、鄧中夏、羅章龍等眾多工友在“補丁紅旗”下。李大釗號召工友：“團結起來，團結是最有力的武器”。紅旗下這個場景很寫意，紅色在這里也有很多浪漫色彩。浪漫主義重視表現個性，情感和想象，喜歡用象征、寓意和夸張對比的手法，追求色彩、色調的表現力。[2]該場景色彩熱烈、富有動感。紅色是“一種冷酷地燃燒著的激情，存在于自身中的一種結實的力量”[3]。這里的紅色是激情、興奮、熱血和夸張的表達。那個年代還沒有五星紅旗，紅色代表中國和一種激情向上的力量，選擇紅旗的紅色來作為一種視覺隱喻。紅色至此正式成為引領中國革命和共產主義信仰建立的精神底色。影片中“三一八”事件的場景中，李大釗親自率領市民和學生示威游行，大家高舉紅色標語，反對英美日等八國及段祺瑞政府。在反動軍閥的鳴槍威逼下，他說到：“我也怕死，但更怕一代代年輕人麻木了、沉默了、老去了，這比死更可怕”。他為了喚醒民眾，讓他們不當亡國奴，義無反顧地走在最前排，表達自己“向死而生”的決心。“三一八”慘案不僅有標語的紅色，更有血的紅色，這里的紅色是中國革命的熱血和信仰。影片中出現的大規模的紅色是“赤旗世界”的呈現。景山公園內，李大釗和毛澤東站在景山上俯瞰北京城。隨著李大釗大喊：“試看將來的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影片以一種超現實的手法，切換到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典禮的場景，天安門前人山人海，插滿紅旗，形成了紅旗的世界，紅色的海洋，無數個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影片從1小時50分30秒到2小時0分44秒都在展示紅旗飄揚的世界。這種超現實的手法，主要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李大釗的革命精神引導了毛澤東之后的革命道路。同時，也展望了李大釗犧牲后中國革命的未來。這種先呈現局部紅色，紅色逐漸由小到大、由少到多，最后形成整體紅色的色彩構成方式隱喻著中國革命的力量逐漸由弱到強、由小到大，一定能取得最后的勝利。這條“紅”線是故事內部凝聚的精神力量，是《革命者》形散而神不散的內在動力源泉。

二、光影營造，彰顯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勢

電影《革命者》充分利用光線、色彩、角色心理活動、人物情感以及場景變化進行創作，推動情節的發展。《革命者》中的“光”是富有魅力的，它根據主題要求、情節變化，制造并強化氛圍，以表達李大釗擔當中國革命“播火者”的主旨。

電影《革命者》中的上海租界空前豪華、車水馬龍。斑駁陸離的燈光，寬大的落地玻璃櫥窗，在燈光的映照下更加璀璨了。上海對外國列強和富人來說就像人間天堂，但對窮人來說只是討生計的地方。美術設計強調并夸張地運用了光色的氛圍設計，營造出了民國時期上海租界紙醉金迷的腐朽鏡像。當時的中國，軍閥混戰、洋人作威作福、國人民不聊生。在這種情況下，李大釗和陳獨秀就像兩個“火種”一樣，把馬克思主義引入了中國，兩人相約建黨，才有了“南陳北李”。李大釗護送陳獨秀南下是一個非常經典的場面，它在很多影視劇中都出現過。《革命者》李大釗護送陳獨秀南下的場景，是用一種詩意的寫實手法虛拍的，一望無際的雪地中根本看不清周圍真正的環境。李大釗趕著馬車，李陳二人在漫天飛雪中全然沒有寒意，信心百倍地暢談著理想、信仰、未來和希望，哼著歌，整個送別場景唯美且浪漫。尤其是馬車頂部左右兩盞裝置馬燈，平添了影像的浪漫色彩。“兩盞燈”似“兩個火種”在風雪中搖曳，預示著革命的“火種”正有燎原之勢，即將噴涌而來。李大釗點燃的革命之“火”喚醒了無數不甘被壓迫的中國人。在他的影響下，開灤煤礦進行了浩浩蕩蕩的工人大罷工，震驚了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在開灤煤礦工人大罷工場景中，英資公司的火車蒸汽彌漫，火車大燈與礦工頭上的礦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代表了兩種勢力的對決。礦工們在火車沖過來的巨大壓迫和威脅下，毅然選擇臥軌反抗。在曠野的背景下，眾多礦工頭上的“礦燈”，星星點點地形成了星海，隱喻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個場景中眾多礦燈的設計和李大釗護送陳獨秀南下場景中兩盞馬燈的設計形成了很好的呼應，暗示著革命的“星星之火”正在冉冉升起，革命力量正在不斷壯大！“高尚的生活，常在壯烈的犧牲之中”，面對犧牲，李大釗等革命志士選擇了樂觀和堅強，影片也成功塑造了堅強之光。影片監獄場景設計（剃頭）所營造的光影，與以往昏暗的監獄場景有所不同，該場景設計了多個位置比較低的橫長方形窗戶，營造了大面積的室內強光。該場景以暗色為基調，渲染了陰森和沉悶的監獄氣氛，強光與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凸顯了中國當時黑暗的處境和李大釗傳播馬克思主義的艱難。這些“光”代表了李大釗等共產黨人堅定的信仰和堅強的意志，相信中國革命的力量是生生不息的。同樣，影片在李大釗行刑后，并沒有籠罩在李大釗犧牲的悲痛之中，而是以毛澤東的視角回憶了李大釗和毛澤東在景山公園俯瞰北京城的場景。二人望著有數百年歷史的故宮，看著東方的日出暢談未來。故宮、城墻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革命者》美術設計通過營造場景的整體氛圍，使整個畫面具有了油畫般的質感，又有了一定的詩意與浪漫。太陽之光象征著中國革命光明的前途，是黎明之光。寓意著李大釗“我從黑暗中反叛而來，卻不屬于未來的光明之地”，但我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革命的火種從搖曳的燈光開始，逐漸壯大，一直到太陽的曙光出現。這條“光”線是信仰的力量，它從無到有、從弱到強，貫穿于影片的始終。

三、場景塑造，再現革命者的時代原色

電影中的場景是展開劇情單元場次的特定空間環境。在電影中“場景不是人物，卻是一種造型語言，是人物造型的潛臺詞，是圍繞人物發展的動脈因素。讓-保羅·薩特說：‘戲劇的戲劇性是從演員中來的，電影的戲劇性是從景推及到人的’。”[4]《革命者》中有一系列令人難忘的場景，真實厚重的歷史氛圍生動再現了革命先驅艱苦卓絕的革命歷史。

北京大學圖書館的空間結構是拱形的，以厚重的書架、書柜、書桌等來裝置陳設，并分割出生動的區域功能空間。一扇扇拱形窗，通過窗戶射入的強光，與室內閱讀燈發出的暖色光交相輝映。場景空間的層次變化和飽含濃厚學術思想的氛圍的營造，為人物關系的動情塑造和劇情更迭的影像表現提供了豐富而貼切的視覺造型元素。北京大學圖書館是李大釗工作的地方，是他與陳獨秀共同揭開新民主主義革命序幕的重要場所，也是傳播馬克思主義的主要陣地。在李大釗的影響下，許多學生和進步青年從這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毛澤東就是其中的一員。

北京新世界游藝場場景整體空間設計吸收了二十世紀初典型的歐美建筑風格和結構規制，多層樓宇圍合的天井廣場，內外部空間錯落有致，中西光色元素及年代商業招示的有序裝飾，露天電影、雜耍賣藝、哈哈鏡娛樂等景象造型元素呈現了殖民性混搭的“東方百老匯”景觀。陳獨秀頭戴白帽，身穿白西服，手里提著方包，激情拋灑了“北京市民宣言”，真實再現了共產黨創始人之一陳獨秀激情制造“北京市民宣言”的革命歷史事件。

在《革命者》的場景中，觀眾印象最為深刻的可能就是“京師第二監獄”了，因為影片反復穿插監獄的鏡頭交代了敘事的時間點。美術團隊在設計關押李大釗的監獄的過程中，查閱了大量的歷史資料，最終確定了中西結合的建筑風格。監獄外景打破了傳統院落規制的空間布局，整體空間設計呈現出不易察覺的六邊形院落布局，形成結構層次豐富、圍合擠壓強烈的視覺環境空間。陰郁的黑、灰、白建筑外觀效果和精細的建筑紋處理，營造了真實的歷史代入感。監獄內景由監獄走廊、刑犯囚室、刑犯審訊室、死刑犯剃頭室等空間組成。影片中頻繁出現的監獄走廊的場景，磚石墻面、水泥地面，鋼架結構，厚重鐵門、鐵窗、鐵欄，以及粗糲濕冷、銹跡斑駁、燈光昏黃的效果處理，烘托了厚重陰森、硬朗冷酷的環境氛圍。長長的監獄走廊，非常具有縱深感。走廊代表漫長的人生路，李大釗等行刑前在這個走廊上緩緩前行，雖然他們鐐銬在身失去了自由，承受著肉體上的痛苦，但他們從容淡定。監獄審訊室，屋頂開設天窗，空間中裝置陳設著令人恐懼的各式刑具和夸張刺目的燈光刑具，整體空間造型氛圍在劇情更迭穿插的進程中，既真實再現了李大釗身陷囹圄的堅韌革命意志，又以審訊室巧妙設計的天窗射出的一束圣光，詮釋了李大釗“進前而勿顧后、背黑暗而向光明”的共產主義信仰和浪漫的革命情懷。監獄刑犯囚室，石材墻面，陰冷潮濕的地面，簡陋的陳設，整體空間設計真實地呈現了第一次國共合作破裂，中國革命遭受嚴重挫折后李大釗在獄中孤寂的氛圍，墻上懸掛的馬燈卻又散發出微弱的希望之光，與空間的藍灰色調形成強烈的冷暖對比，塑造了革命先驅舍生取義試圖喚醒麻木之人的堅強革命意志和高尚品質。

四、道具巧設，增加影片的敘事感染力

電影《革命者》的美術設計在通片的場景裝置道具設計上厚重、飽滿、細膩，既多層次真實地呈現了凝重的歷史氛圍，又不失浪漫的藝術表現。更為人稱道的是戲用道具的巧妙設計與運用，成為劇作語言的視覺衍生并積極參與敘事，如天平、懷表、玉璽和絞刑架等。

影片精彩設計在于通過反動軍閥張作霖決定屠殺李大釗前辦公桌上的戲用道具天平來表現。天平在劇情中有兩次巧妙的運用及視覺衍生：一次出現是張作霖將各派反革命勢力的上告信函放在天平的一端，傾斜的天平形象道出“至于南邊，你怎么就知道南邊那些人就想李大釗活啊”，之后又將愛國人士的請愿書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道出“請愿書，才幾斤幾兩啊”，暗喻出反動軍閥的狡詐和囂張的氣焰。天平第二次出現是在張作霖收到蔣介石“此人不除、后患無窮”的手諭，張作霖將它放在天平上各派反革命勢力上告信函的一端，重力傾斜失衡的天平形象生動地表現了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背叛孫中山倡導的“三民主義”以及特定歷史階段反動勢力的強勢和其與中國共產黨人的徹底決裂。

影片中李大釗與陳獨秀在北京大學圖書館重逢的橋段。陳獨秀意味深長地將自己心愛的瑞士懷表贈予李大釗，道出“讓我們銘記此刻”“未來可期”“中國可期”的視覺意象。之后，在上海籌備建黨的陳獨秀從與李大釗分別時送的“京八件”點心盒中發現返饋的瑞士懷表，道出“我相信，我們的黨是一個為中國千萬百姓謀幸福的黨”，隨后在時間齒輪的高速運轉和激情摩擦中最終實現了“南陳北李”的建黨偉業，并且黨的力量在不斷發展壯大。

在表現蔣介石在南京煦園中看戲（天官賜福）的橋段中，影片中戲入高潮時天官表演者將巨大的金玉璽給看戲的蔣介石奉上，金玉璽夸張的設計和巧妙地運用，淋漓盡致地塑造了蔣介石反革命的政治野心，并比喻了國民黨政府的腐朽和獨裁統治。

在影片表現李大釗就義的單元場次中，電影美術力求表現革命先驅不屈不撓英勇就義的大無畏精神，在考證現藏于中國革命博物館0001編號的李大釗就義時用的絞刑架這一真實文物基礎上，為強調視覺沖擊力、表現力和感染力，美術設計對這一有莊嚴儀式感的重要道具進行了等比例尺寸放大和精工細作。從絞刑架開箱的逼真呈現和獄警規制裝置的搭建，到李大釗大義凜然就義，絞刑架建構起了莊嚴、悲壯、震撼的視覺沖擊力。

五、素雅色調，刻畫革命者文人的詩意風骨

電影《革命者》在注重把李大釗塑造為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者和實踐者的同時，也注重以素雅的色調刻畫他作為文人的詩意風骨。影片灰色街道中出現了白玉蘭，李大釗站在玉蘭樹下，把玉蘭花瓣摘下當成書簽折在書中，畫面潔凈唯美。在中國文人花鳥畫中，常用竹子和花象征高潔品質。如梅蘭竹菊“四君子”，梅花孤傲堅韌、蘭花不與世同污、竹子謙虛又高風亮節、菊花歸隱貞潔等。除了有自然之美的屬性外，白玉蘭還具有一種人文屬性。正是這種人文屬性，使其被視為高潔的象征。創作者對自然進行了人格化提取，具有重要的浪漫主義特質。同樣在《革命者》中，白色的玉蘭花具有“凈若清荷塵不染”的特性，代表著純潔、高尚，象征了李陳二人高潔的品質和純潔的友誼，同時也代表了李大釗對朋友陳獨秀的思念之情。背景的灰色代表了當時壓抑的政治環境和寂寞的內心。

總之，電影有能力處理分散在時光中的任何事件；也可以取材自生命中的任何事情——讓一個人置身變幻無窮的環境中，讓他與數不盡或遠或近的人錯身而過，讓他與整個世界發生關系；這就是電影的意義。[5]《革命者》以放射性、多角度的空間結構，展示了電影人物的所思、所觸和所感，極具史詩韻味。[6]

結語

時代變遷，精神永恒。李大釗等革命者的建黨精神是中國共產黨精神譜系的源頭。電影《革命者》是新時代的要求，對傳播紅色精神、構筑政治認同、培育時代新人將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革命者》電影美術始終參與電影敘事，美術設計以其獨特的現實與浪漫相交融的手法，通過色彩的把控、光影的運用、虛實結合的呈現、場景氣氛的渲染，裝置陳設的營造、將欲望、動作、沖突、變化以及人物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使整個影片閃爍著信仰和藝術的光輝。正如第34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美術片頒獎詞所說：《革命者》的美術設計與環境場景充分體現了時代風貌和歷史空間，既有浪漫主義情懷，又不失對歷史的真實再現，體現了影片現實與歷史相依托的設計理念，是優秀可視的美術視覺作品。

【作者簡介】" 李奕璇，女，河南鶴壁人，北京電影學院美術學院博士生，主要從事新媒體藝術理論研究；

敖日力格，男，黑龍江人，北京電影學院美術學院院長，教授，主要從事新媒體藝術理論研究。

參考文獻：

[1]姬慕辰，王麗君.《解放·終局營救》電影美術創作探析[ J ].戲劇之家，2021（14）：148-149.

[2]張玉華，王樹良.外國美術史[M].北京：重慶大學出版社，2015：99.

[3][美]R.阿恩海姆.色彩論[M].常又明，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2：14.

[4][法]安德烈·巴贊.電影是什么？[M].崔軍衍，譯.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1987：164.

[5][蘇]安德烈·塔柯夫斯基.雕刻時光[M].張曉東，譯.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89：66.

[6]夏秋.多維度解碼《革命者》的人文詩韻[ J ].聲屏世界，2022（03）：27-2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