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實踐路徑

摘 "要：構建農村精神文明是新時代有效銜接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柔性力量，是有效推動產業振興、加快人才振興、促進文化振興、推進生態振興和助力組織振興的精神動力。但是基于歷史局限性，新時代下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依舊存在些許現實難題，如鄉村陋習根深蒂固、建設隊伍力量薄弱和文化供給滯后等。因此，為有效推動鄉村振興，應當以宣傳先進文化、培養人才隊伍和實施文化供給側改革為抓手，為農村精神文明工作注入內生動力、保障人力支撐和提供文化氛圍。

關鍵詞：鄉村振興；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鄉村文化；困境；實踐路徑

中圖分類號：F323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04-0132-04

Abstract： Building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is a flexible force that effectively links poverty alleviation with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new era， and a spiritual driving force that effectively promotes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 personnel revitalization， cultural revitalization， ecological revitalization， and organizational revitalization. However， based on the historical limitations， there are still some practical problems in promoting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in the new era， such as deep-rooted rural bad habits， weak construction team and lagging cultural supply. Therefore， in order to effectively promote rural revitalization， we should take the publicity of advanced culture， the training of talents， the implementation of cultural supply side reform as the starting point， to inject internal impetus into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work， guarantee human support， provide a cultural atmosphere.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spiritu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rural culture; dilemma; practice path

“鄉村振興，鄉風文明是保障。必須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提升農民精神風貌，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不斷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1]”鄉村作為一個相互聯結、相互作用的天然共同體，常年來，以其特有的鄉規民約、鄉土人情維系著鄉村正常的生產和生活秩序。多年的鄉村治理實踐凝練形成的中國鄉村特有的精神文明，向大眾展現了其自然淳樸的優良品格，但隨著歷史條件的改變，農村精神文明出現不少異化現象。邁向新時代，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打造好精神家園，讓鄉村成為人人向往的故鄉，成為值得研究的議題。

1 "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助力鄉村振興發展

鄉村振興，既要鑄身，也要塑魂。改革開放后，市場經濟高速發展、農村城鎮化進程迅猛推進，物質文明高度發展而精神文明卻相對滯后。進入新時代，要推動城鄉融合發展，既要照顧村民的“錢袋子”，更要重視農村的“腦殼子”，推進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和組織等全面振興離不開農村精神文明的助力。

第一，構建農村精神文明，推動產業振興。產業作為經濟支撐，必然成為鄉村振興的基礎。而意識對物質的能動反作用可以實現“精神可以變成物質，物質可以變成精神”[2]的辯證轉化。推動農村精神文明，一方面可以團結鄉情民心，壯大發展農民合作社、家庭農場和供銷合作社等集體經濟模式，吸引鄉賢等成功人士回鄉投資。另一方面，通過發掘、整合鄉村本土精神資源，實現以“文”會客，有效發展鄉村旅游產業，為鄉村經濟提供智力支持與發展動能。在構建鄉村精神家園的同時，為鄉村產業振興注入精神動力，全體村民擰成一股繩，為打造新時代新農村發力。

第二，構建農村精神文明，加快人才振興。在鄉村振興的戲臺子上，政府不能唱“獨角戲”，“人才”才是主角。既要吸引各方人才到農村創新創業，參與鄉村振興和現代農業建設[3]，又要“培育本土人才，促進農業農村人才隊伍建設”[4]，而留住本來、吸引外來的重要引力來自鄉民內心深處濃厚的鄉愁，無數鄉愁共同體組成的精神家園，是外出鄉賢與農民工安頓心靈、慰藉情感的寄托地。構建農村精神文明家園，從農民精神層面出發，可以安撫在舊式裹腳文化和新式市場經濟的夾雜沖擊下的精神困頓與盲從；從鄉村集體角度出發，鄉村精神家園是鄉民彼此聯結的精神紐帶，是相互依托、共同傳承的集體棲息地。

第三，構建農村精神文明，促進文化振興。正如梁漱溟所說：“中國文化以鄉村為本，以鄉村為重， 所以中國文化的根就是鄉村。[5]”鄉村不僅孕育出農民的精神家園， 也塑造了中華民族的精神世界和心靈歸宿。構建農村精神文明，首先，有利于傳承鄉村社會的禮俗文化。“禮”通過精神力量以非制度性、非強制性的方式規范鄉民日常思想行為，進而形成了具有約束力的“俗”，通過正確禮俗文化的價值引導，幫助鄉民形成善惡美丑的評價準則。其次，有利于培育淳樸的家風、民風和鄉風，以厚植中華民族文明體系。農村精神文明作為特有的農耕文明潛移默化地輻射感召著家庭、集體和村落的精神文明建設，引導村民對鄉村文化的認識、挖掘和利用，提升對鄉村文化整體認知和情感價值認同，從而提升整個鄉村的社會文明程度，堅定對優秀中國傳統文化的理論自覺與道路自信。

第四，構建農村精神文明，推進生態振興。在經年累月的小農生產實踐中，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民時刻敬畏自然，但隨著市場經濟開放后的大量商業資本涌入，資本邏輯使村民產生了功利的價值認知，農業污染事件頻發，天人合一的環保理念日漸式微。此時，重塑農村精神文明中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觀，有助于喚起人們敬畏、保護自然的環保自覺，實現綠色生產、綠色發展，打造山青水秀、恬靜悠然的人居環境，使鄉村成為兼具綠水青山與精神文明的生態家園。

第五，構建農村精神文明，助力組織振興。在早期市場經濟中，地方政府追求發展、資本追求回報，在行政手段和市場手段的共同支配下將資源集中在大城市，包括勞動力等各種生產要素向大城市集中，持續的農村空心化、農民去組織化，導致農民難以有效對接大市場及各級政府下撥的公共資源[6]，村社共同體趨于解體，鄉村社會失去凝聚力。構建農村精神文明，凝聚農民集體精神，發揮鄉村精神家園紐帶作用，提升鄉村中的個人集體向心力與凝聚力，補充村“兩委”人才隊伍，協助鄉政府共同推動鄉村振興。

2 "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現實難題

“問題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7]”走進新時代，高速發展的物質文明建設與相對薄弱的精神文明建設之間的不均衡導致社會矛盾日益凸顯。為此，要以問題為導向，以矛盾為指南，深刻認識鄉村中的現實矛盾，才能更好地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打好鄉村振興的精神基礎。

2.1 "鄉村陋習根深蒂固，文化認知存在偏差

五千年的農耕文明，百姓靠天喝水、靠地吃飯，存在很多不確定性因素，為了生存，開始抱團取暖，形成了中國獨特的家族文化。固有圈子的封閉加之生產生活方式相對落后，導致鄉村長期環境閉塞，滋生很多陋習。

第一，封建迷信長期占據。廣大農民因受教育程度有限，且在早年的歷史時期里，組織一心一意謀發展以提高百姓物質生活水平，而忽略了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導致各種文化乘虛而入，沖擊農民的精神世界。第二，低俗娛樂屢見不鮮。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農村的物質生活水平得到提高，村民也想在精神生活上得到滿足。然而農村娛樂方式單一，低俗文化順勢蔓延。不少“唱大戲”打著“草根文藝”的幌子，演的是“嘩眾取寵”的路子；低俗婚鬧更是屢禁不止。與此同時，隨著城鄉一體化的發展，城市文化與鄉土文化出現碰撞，加之農村空心化與老齡化造成鄉土文化的承繼出現斷裂困境，部分鄉民對待鄉村文化存在認知偏差。他們片面地認為鄉村是落后愚昧的、城市是先進科學的，在對鄉村的人文歷史、風土人情和民俗工藝定上“老舊標簽”后，“土老帽”的自卑心理導致農民無法適應城市文化，對家鄉的情感疏遠、文化抗拒，造成農民不愿駐守鄉村，最終在城鄉之間進退兩難，喪失了歸屬感和安全感。

2.2 "干部思想認識不夠，建設隊伍力量薄弱

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需要多方協作，既要強化農民的主體地位，也要強調鄉鎮干部領頭雁的作用。但是經過調研發現，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領頭雁”存在些許問題。首先，干部思想認識不到位。由于基層干部考核制度的評分導向，農村精神文明工作分值占比低，而財政稅收、工業固投考核占比高，加之后者成績出效快，導致部分鄉鎮級干部對經濟發展和文明宣傳“一手硬一手軟”，工作態度鮮明。遇到上級考核鄉風文明，就以會議落實工作、以報表應對考核，精神文明宣傳工作存在運動式、“一陣風”等形式主義問題。其次，文明建設隊伍力量薄弱。專職人員配備不足、專業素質不夠，由于編制數量的限制，鎮級精神文明工作大多由村“兩委”人員兼任，素質參差不齊，總體文化水平偏低，加之基層工作事務繁雜，精力分散，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流于形式化。且部分干部是通過大學生西部計劃、“三支一扶”考試選派服務基層，只是將基層作為過渡性的選擇，沒有扎根基層、干出成績的理想抱負。

2.3 "經費落實難以保障，文化設施建設滯后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互聯網的高速發展，鄉村的娛樂方式得以豐富。不同農民群體表現出不同的精神需求，在鄉建設的農民群體娛樂方式也由走家串門變成暢游互聯網，外出務工的中青年群體嘗新意識較強，他們都渴望擁有與城市一樣的休閑娛樂方式，但是政府提供的文化娛樂服務缺少多樣性、針對性，如文化設施建設不足、不正規，名義上的文化站、農家書屋只是與其他辦公室共享場所，群眾文化活動缺少設備、場所，文化陣地狹小。存在上述問題，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經費落實難以保障。鎮級財政收入資金少，村集體經濟收入低，資金主要用于鎮村基礎設施建設中，如環境衛生整治、廁所改造、普及自來水、公路加寬改造和農村冷鏈物流，農村精神文明工作的活動經費較少。其次，文化基礎設施制度管理缺乏。文化站缺少資產管理制度、產品供給制度、人員管理制度和監督考核制度，導致文化站物資常常丟失，文化項目供給少且單一，開放關閉時間不明確，長此以往，群眾參與的積極性明顯下降。最后，活動內容形式化。經費少但上級又要檢查，導致文化活動多用于“拍照檢查”，活動內容單一、吸引力低，導致群眾的參與性更低。

3 "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實踐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農耕文明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8]”以農耕文明為核心的農村精神文明不僅體現了傳統的農業思想、適宜的農耕制度和質樸的農民生活，還包含了人與自然“天人合一”的發展本質、促進鄉村社會發展的治理哲學。為此，新時代下探討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實踐路徑，對有效推動鄉村振興，具有很強的借鑒意義。

3.1 "宣傳先進文化，為農村精神文明工作提供內生動力

農村精神文明是守護農民精神凈土、維護鄉村社會秩序、推進鄉村振興的內生力量，新時代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旨在破除鄉村陋習，實現移風易俗，就要以傳承優秀本土文化為內容充實，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前進導向，從而更好地進行精神文明建設。通過先進的文化引領，展現新時代優秀文化因子，為農村精神文明工作提供內生動力。

第一，以優秀本土文化為基礎，厚植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鄉村本土文化是滋養現代鄉村的源頭活水，是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根部力量。那么，如何利用優秀本土文化的力量？首先，要充分挖掘優秀本土文化基因。在全國不同地區鄉村的家訓、鄉規和民禮等文化形式中廣泛可見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忠、孝、仁、義、禮、勇、志、信、悌、廉、忍”等質樸品質，這些優秀品質與新時代城鄉文明所倡導的誠信、友善和互助等倫理道德規范同根同源，是需要代代傳承發展的優秀文化基因。在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工作中，應有意識地深入挖掘、整合其內涵，讓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成為新時代新農村的精神基礎。其次，要在全方位傳播中突出文化教化功能。積極挖掘、開發鄉村優秀文化資源，立足鄉村實際與村民需求，突出傳統文化中“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腳踏實地”等優良品格，再利用新媒體進行全方位、多渠道的傳播。一方面有利于引導村民形成正確價值觀，提升村民的思想水平、道德修養，切實起到文化教化功能，實現移風易俗。另一方面，鄉村文化走出深山，讓國人領略鄉村文化的豐富內涵，在滿足外出游子的田園歸屬感的同時，增加國人對鄉村的文化認同與自信。

第二，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導向，加快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精神文明建設必須堅持正確方向，就是“弘揚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以農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9]。正如崇左宣講團深入邊境村屯，依托“大榕樹課堂”宣講黨的二十大精神，把學習活動延伸到村民經常聚會聊天的村頭，已成為具有壯鄉特色的“理論下基層”品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既可以引領國民在價值導向、評價標準上形成共識，又可以因地制宜考慮不同地區不同鄉村的地域性差異，從而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倡導的文明、和諧、平等、公正、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精神理念落細落實到鄉規民約之中，引導人民在鄉村活動中形成良好習俗，剔除封建迷信、陳規陋習。

3.2 "培養人才隊伍，為農村精神文明工作提供人力支撐

要把人力資本開發放在首位，培養一支懂農業、愛農村和愛農民的“三農”工作隊伍[10]，加快促進鄉村振興。這為打造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的人才隊伍指明了前進方向，也為鄉村人才的成長提供了廣闊平臺和發展機遇。

第一，抓好基層黨組織建設。不但需要完善農村干部的選任機制，將有實力、敢擔當和肯作為的能人賢士選舉為村“兩委”干部；也要對現有干部加強教育與考核，“打鐵必須自身硬”，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必須不斷提升農村基層領導干部的領導力、組織力和引領力。第二，激發自治組織內生力量。政府要積極培育、管理好新鄉賢隊伍。一方面，完善新鄉賢人才的選拔體系。將選拔標準制度化、具體化和公開化，要以德為先，既要聚攏專業能力強、社會威望高的工商賢達，也要發展青年大學生成為新鄉賢隊伍的后備人才力量。同時，開展宣傳與號召。做好“新鄉賢”精神宣傳， 提升他們“回到鄉村、留在鄉村、建設鄉村”所帶來的自豪感和榮譽感。在滿足“載譽還鄉”精神需求的同時，鼓勵新鄉賢隊伍將知識和財富回饋于鄉村振興中。另一方面，落實新鄉賢隊伍的決策支持、民主管理制度。明確新鄉賢在各類政府決策中的職能定位，既要發揮其在鄉村振興發展中的社會補位作用，也要嚴格按照民主管理制度開展工作，發揮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新農村建設中的重要作用，充分表達治理意見。

3.3 "實施文化供給側改革，為農村精神文明工作提供文化氛圍

新時代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既要有耐用的“硬件”，完善的文化設施缺不了；也要有實用的“軟件”，優質的文化內容少不了。推進新時代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既要抓公共文化設施建設，也要抓文明活動內容，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實現鄉村文化供給側的提質增效。

第一，加大農村公共文化設施建設的投入。拓展多元文化融資渠道，積極探索農民集資、鄉賢募資、社會籌資和政府政策引資等，投資經營好村級文化長廊、文化禮堂、農家書屋、農村大舞臺和紅色村史館等基礎活動場所，成為村民公共文化空間，提供村民精神活動場所。如浙江安吉余村開設了家園園丁輔導室、移風易俗宣講室等16個新時代文明實踐站及天津武清區韓村文化禮堂，合理利用閑置辦公室、個人自建房等場地資源，提倡“民建、民用、民享”，為村民提供學習惠農政策、充實文化生活的平臺。

第二，充分挖掘本地文化特色。減少“千鎮一面”雷同式供給，基層政府應開展以農民需求為出發點的鄉村文化活動，號召當地文化能人、藝術隊伍與村民合力打造特色文化活動，創新公共文化供給服務，從而讓村民在參與文化活動中去感知、了解鄉村文化所傳遞出的價值。例如，黔東南州各縣舉辦的“村BA”展示“全民愛籃球”的體育文化精神；安吳鎮挖掘本地紅色文化、秦商文化、農耕文化等地域特色，提供日常化、直觀化的文化體驗，讓村民在感受鄉村文化之美、之韻的同時提升鄉村文化認同感。

4 "結束語

加強農村精神文明建設，打造鄉村精神文明高地，既是新時代廣大農村群眾的迫切需求，又是貫徹落實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渠道。思想引領行動，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實現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和組織等全面振興離不開鄉村精神文明的助力。要立足機遇看挑戰，立足當前看長遠。農村作為未來城市的組成部分，鄉村振興戰略下的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已超出鄉村文化振興的范疇，這就要求宣傳先進文化，實現移風易俗；培養人才隊伍，發揮社會共治，提供人力支撐；完善文化供給側改革，保障文化氛圍。從而為開展各項精神文明活動提供強有力保障，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奠定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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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把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三農”工作總抓手 促進農業全面升級農村全面進步農民全面發展[N].人民日報，2018-09-23（001）.

[9] 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意見[EB/OL].http：//www.gov.cn/zhengce/2021-02/21/content_ 5588098.htm.

[10]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N].人民日報，2018-02-05（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