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祖
2023年春天,天氣并不像往年那么溫暖,臨近清明,室外不時吹來一陣冷風,讓人忍不住裹緊衣物,天上的云團也遮住了太陽,不給人一點春天的希望,仿佛一塊石頭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4月4日是我中考前難得的一個周末假期,我正抱著手機無所事事,看著時間的流逝,期盼著后天我的生日盡快來臨,為這中考前枯燥的生活帶來一絲色彩。
午夜12點,即將迎來新的一天,我盤算著離生日又近了一天。忽然客廳卻傳來母親焦急的聲音:“兒子,你爺爺快不行了,我先過去看看,你別玩太晚,記得早點睡”。母親匆忙地穿完衣服,“咚”的一聲,母親出門了。
爺爺平日里從來不注重身體,在前年年初時遺憾的地查出肺癌晚期,爺爺?shù)牟】克幬镅永m(xù)著,經(jīng)常出入醫(yī)院。父親總是在假期帶著爺爺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背著爺爺上下樓來家里吃一頓好吃的。父親總是說,讓爺爺提高一些在世時的生活質(zhì)量,免留遺憾。
這時爺爺?shù)牟∏榫褪窃谖倚闹械踔囊粔K石頭,但好在母親半小時后便回信息說,情況還好,催促我早些睡覺。
次日凌晨,還沉浸在被窩中的我便被母親叫醒,她倉促地收拾著東西,我的心中忐忑不安……母親急促地告訴我,你爺爺昨晚走了。我連忙詢問母親,跟著母親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爺爺家中。剛進樓道,傳入耳中的是一陣陣哭聲,這聲音撕心裂肺,痛斷肝腸。到爺爺家中,爺爺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蒼白的皮膚上布滿皺紋,印證著他曾經(jīng)一生的辛勞,他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母親讓我摸了摸爺爺?shù)氖郑抑桓械奖鋸氖种袀鞯叫闹小?/p>
小時候,爺爺與我平日里的生活便是追趕,年幼的我跳下樓梯,在他前面嬉鬧奔跑,但無論怎樣,爺爺都會把我追上,一邊嘴上喊著慢點,一邊帶我出去玩。
長大一些后,我在前面跑爺爺追不到我了,我認識到是我長大了,卻沒有意識到是爺爺老了。
上小學臨近小升初時,爺爺?shù)耐饶_也不好了,買來了一輛老年代步車,經(jīng)常帶我出去玩。
當我邁入初中,學業(yè)日益繁重,爺爺總會在每周末給我送來一份早飯,每當聽見樓下電動車“滴”的一聲,我就知道是爺爺來了。初二時,爺爺查出疾病,放在樓下的電動車也很少再用。漸漸的,角落的電動車已經(jīng)蒙灰,不再有人使用。而現(xiàn)在,我經(jīng)過奶奶家時,望向角落,年幼時的回憶浮現(xiàn),仿若昨天,而現(xiàn)在那里卻只留下了一攤水漬與雜物。
如今的我已是青少年,再也看不見他佝僂的背影,記憶中他那冰冷的手,證實著他的離開。我永遠記住了父親在爺爺追悼會致詞上說的:“櫛風沐雨洗卻塵埃俗世,清明節(jié)晨痛哭吾父西去。”愛是傳承,2023年4月5日爺爺逝去了,在我心中種下一粒愛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