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評論員
武漢都市圈決不是武漢城市圈的簡單“再版”或“濃縮版”。它校準了湖北區域發展的突破方向,標定了靶點,是一個全新戰略謀定。
武漢都市圈與武漢城市圈看上去僅一字之別,但內涵差異極大。城市圈,是一個特定區域范圍內城市與城市之間“成群”發展;而都市圈弱化了城市個體,強調一個大都市區域的整體性、一體化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消彌了城市之間的邊界。
為什么武漢城市圈倡導多年,仍難以理想成為一個經濟圈?為什么武漢的首位度高、塊頭大,仍然難以帶動其他城市理想發展?歷史與現實的原因都有。武漢傍水而興。所謂“九省通衢”,其實是憑水路轉運九省之貨,說到底只是一個中轉站。近代工業興起后,“畸重”產業結構的“旁側效應”相對不足,武漢對周邊區域經濟的滲透、擴散不夠,武漢與其他城市之間、其他城市彼此之間的經濟聯系強度低;改革開放以來,武漢一直在努力發展,增強輻射力,但要像深圳之于珠三角、上海之于長三角那樣發揮溢出效應,還多少有些力不從心。即便它有“溢出”的方面,也不可能同時激活8個城市。在這種情況下,“四面開花”不僅讓它的輻射可能“失焦”,而且可能面臨“攤餅困境”:餅子越攤越大,邊緣越來越薄弱乏力。而且,8個城市中,多數城市偏弱,難以形成“反哺”武漢,核心極與衛星城之間互相扶持、互相強化,進而實現群體性“烘托”發展的效能。因此,武漢城市圈“建群”易,真正“一體”難。武漢仍然需要推動自己的極化高度、強度。只有真正成為一個在全國舉足輕重的核心增長極,武漢才能夠“澤被四方”。
城市經濟的本質是聚集。均質的經濟區域更便于融合,產生乘數效應。不論歷史文化、地理位置,還是產業基礎、經濟聯系強度,鄂黃黃與武漢彼此“吸附力”都較強,有利于盡快聚集發酵。同時,武鄂及黃石主要城區人均GDP超過10萬元,發展階段相近。因此,武漢都市圈雖然在武漢城市圈的規模、地理空間上收縮了,但濃縮的是精華。它變“散”為聚焦主攻,更容易較快催生凸起湖北“發達板塊”,更有利于參與全國都市圈競爭。
每個歷史階段的特定動能推動著城市發展。依靠長江漢水交匯優勢,漢口興;近代工業化,漢陽興;改革開放以后,高新技術催生了光谷。科技是改寫人類發展歷史的偉大杠桿,是現代經濟的最大變量。光谷是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是全國10家重點建設的“世界一流高科技園區”之一。光谷的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GDP密集度、國際化市場化能力等在湖北首屈一指。它以占湖北2.8%的國土面積,貢獻湖北4.8%的GDP。以光谷為核心建設武漢新城,有利于進一步鞏固和提升光電子信息產業在全國“獨樹一幟”的領先地位,打造具有全球影響力的世界級光電子信息產業集群。光谷不斷在擴容。“光谷科技大走廊”一直在東進。武漢都市圈,在一定意義上講,就是為光谷拓展新的戰略空間,裂變投資機會,形成活躍投資洼地,建成“兩高地、兩中心、一樣板”,并把整個都市圈焊接,抬升武漢在全國的戰略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