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軍
(商丘市第一人民醫院 發熱門診,河南 商丘 476100)
支氣管哮喘是臨床常見的一種慢性呼吸系統疾病,患者多表現為胸悶、咳嗽、喘息等癥狀,嚴重影響患者的日常生活,降低生活質量[1]。相關研究表明,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處于中下水平,如何提高支氣管哮喘患者的生活質量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重點[2]。有研究表明,疲勞是個體感知的一種慢性持久的倦怠心理或軀體癥狀,疲勞嚴重影響患者的身心健康和社會功能,降低工作效率,加重精神負擔,從而降低患者生活質量[3]。另有研究表明,自尊是個體自我感覺的一種方式,自尊水平低的患者容易降低自信心,產生強烈的自卑感和抑郁情緒,容易產生消極心理,對生活的動力減少,影響患者生活質量[4]。同時自尊并非一成不變,與疲勞存在一定關聯,自尊水平可受疲勞的影響,疲勞可帶給患者心理和情緒的壓抑,進而影響自尊[5]。由此推測,自尊在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和疲勞間有中介效應。鑒于此,本研究將重點觀察支氣管哮喘患者自尊、生活質量與疲勞情況,并分析自尊在生活質量與疲勞間的中介效應。
1.1 研究對象選取商丘市第一人民醫院2018年12月至2022年1月收治的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1)納入標準:①支氣管哮喘符合《支氣管哮喘防治指南(2016年版)》[6]中診斷標準,且經體征、肺功能檢查確診;②具備基本的閱讀理解能力,可配合本次研究調查;③可正常溝通交流,依從性較好。(2)排除標準:①近期遭遇喪偶、離異等重大創傷性事件;②伴有精神異常、認知障礙;③合并惡性腫瘤;④合并血液性、免疫性疾病;⑤合并嚴重感染;⑥合并慢阻肺、肺結核等其他呼吸道疾病。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中男68例,女52例;年齡35~53歲,平均(43.56±2.38)歲;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32例,高中或中專59例,大專及以上29例。所有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觀察指標
1.2.1疲勞評估 于患者出院時,采用疲勞量表-14(fatigue scale-14,FS-14)[7]評估患者疲勞程度,量表Cronbach’sα為0.862,重測效度為0.821。量表包含軀體疲勞(1~8條目)和腦力疲勞(9~14條目)2個維度,共14個條目,除了第10、13、14條目為反向計分,其他每個條目選項由“是”“否”依次記為2、1分,總分范圍14~28分,分值越高則表示患者疲勞程度越嚴重。
1.2.2自尊 于患者出院時,采用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中文版[8]評估患者自尊水平,量表Cronbach’sα為0.830,重測效度為0.820。量表包含10個條目,其中5個條目為正向計分,5個條目為反向計分,每個條目采用1~4分計分法,總分范圍10~40分,分值越高則表示患者自尊水平越高。
1.2.3生活質量 于患者出院時,采用哮喘生活質量問卷(the asthma 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AQLQ)[9]評估患者生活質量水平,量表Cronbach’sα為0.890,重測效度為0.823。量表包含活動受限(1~12條目)、哮喘癥狀(13~20條目)、心理狀況(22~26條目)、對刺激源的反應(27~31)、自身健康關心(32~35)5個維度,共35個條目,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1~5分),總分范圍35~175分,分值越高則表示患者生活質量水平越好。
1.3 質量控制于患者出院時,由醫院2名調查人員采用面對面的方式發放調查問卷,采用統一指導語向患者介紹本次調查目的,并告知注意事項。所有問卷當場發放并回收,同時核實問卷的完整性。本次研究共發放120份調查問卷,每份問卷包括FS-14、SES、AQLQ,回收有效問卷120份,有效回收率為100%。

2.1 支氣管哮喘患者FS-14評分、SES評分及AQLQ評分的相關性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經評估,FS-14評分為(21.54±2.69)分;SES評分為(23.96±2.42)分;AQLQ評分為(96.14±5.90)分。經一般線性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檢驗,支氣管哮喘患者FS-14評分與SES評分、AQLQ評分呈負相關(r<0,P<0.05);SES評分與AQLQ評分呈正相關(r>0,P<0.05)。如表1所示。

表1 支氣管哮喘患者自尊、生活質量與疲勞的相關性[r(P)]
2.2 自尊在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與疲勞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疲勞對生活質量的總效應有統計學意義(β=-0.499,P<0.001)。后續回歸分析結果顯示,疲勞對自尊的直接作用有統計學意義(β=-0.471,P<0.001)。最后一步回歸分析顯示,自尊對生活質量的直接作用有統計學意義(β=0.312,P<0.001),疲勞對生活質量的直接作用有統計學意義(β=-0.362,P<0.001)。計算可得,自尊在疲勞與生活質量間的中介效應為0.147,其占總效應的百分率為29.46%。如表2所示。

表2 自尊在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與疲勞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據流行病學報道,目前全球至少有3億支氣管哮喘患者,發病率呈逐年上升趨勢,我國成人支氣管哮喘發病率約為1.24%,且由于城市化和生活方式的改變,發病率仍在不斷上升[10]。支氣管哮喘多由環境、遺傳因素引起,具有病程長、病情反復等特點,患者需長期服藥進行緩解和控制,嚴重影響生活質量。本研究結果顯示,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AQLQ評分為(96.14±5.90)分,處于中低水平。因此,改善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顯得尤為重要。疲勞是個體對機體正常功能下降的一種體驗,是一種多維度的主觀感受,主要分為軀體疲勞和腦力疲勞,影響患者身心健康,不利于患者預后,降低生活質量[11]。本研究中,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FS-14評分為(21.54±2.69)分,處于偏高水平,分析原因可能由于支氣管哮喘多在凌晨或夜間發作或加重,導致患者睡眠不足,更容易加重疲勞。本研究結果還顯示,120例支氣管哮喘患者SES評分為(23.96±2.42)分,處于中低水平,分析原因可能由于支氣管哮喘長期的治療容易增加家庭經濟負擔,且由于部分家庭忽略對患者的關心,容易導致患者心理負擔加重,降低自尊水平。此外,相關研究證實,疲勞會加重患者精神、經濟負擔,促使抑郁情緒增加,降低患者生活質量,說明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與自尊、抑郁情緒等因素有關[12]。由此,推測疲勞可能會通過影響支氣管哮喘患者自尊來對其生活質量產生影響。
本研究結果顯示,經一般線性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檢驗,支氣管哮喘患者FS-14評分與SES評分、AQLQ評分呈負相關,SES評分與AQLQ評分呈正相關,初步說明支氣管哮喘患者自尊、生活質量與疲勞間存在一定關系。后行中介效應檢驗,證實自尊在生活質量與疲勞間發揮部分中介效應,說明疲勞不僅可對生活質量起到直接影響,還可通過影響自尊起到間接影響。分析原因在于,疲勞作為一種負性情緒,往往給支氣管哮喘患者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不舒適癥狀,對患者心理和情緒的壓抑比身體表現更為常見。當疲勞嚴重時,患者通常難以集中注意力和保持充沛的精力去管理控制哮喘病情,導致癥狀加劇,更易產生自卑、抑郁等負面情緒,甚至采用消極、逃避的方式面對疾病治療,進而降低患者的生活質量[13]。而低疲勞水平患者往往能更好地集中專注力,調節自我情緒,適應身體不適癥狀,提高對疾病適應性,更能主動參與到疾病管理中,促進患者更為客觀全面地認知疾病,增強自控能力及社交能力,從而提高生活質量[14]。同時,疲勞程度越低越能夠提高患者自我認同感,促使患者獲得較高的自尊水平。而高水平自尊患者能夠合理定位自己,給予積極、樂觀的評價,可以理性對待疾病帶來的困惑,采取積極、主動的方式對待疾病的治療,有利于提高生活質量[15]。此外,本研究結果還顯示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為29.45%,說明疲勞影響生活質量仍是主要因素,間接通過自尊影響是次要因素。因此,臨床應在積極降低患者疲勞的前提下,再提高患者自尊水平,從而改善患者生活質量。
綜上所述,自尊在支氣管哮喘患者生活質量與疲勞間發揮部分中介效應,且較高水平的自尊與較低水平的疲勞,可提高患者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