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
(商丘市長征人民醫院 外科,河南 商丘 476000)
目前,腹腔鏡下膽囊切除術是治療急性膽囊炎(acute cholecystitis,AC)患者的重要手段,其在腹腔鏡直視下剝離粘連組織、切除病灶,可有效減輕患者疼痛,改善患者體征[1]。但因AC起病急、突然發作,患者難以知曉其發生、發展過程,導致適應力、接受力較差,外加腹腔鏡下膽囊切除術具有侵入性,部分患者術后應對方式存在一定問題,傾向于選擇消極的應對方式。而AC術后患者選擇消極應對方式會造成患者對疾病漠視和淡化,削弱其治療依從性,進而造成疾病不良轉歸[2]。因此,關注并謀求AC術后患者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對確保手術療效、促進患者術后康復具有重要意義。有相關研究表明,患者具有良好的社會支持有利于維持良好的人際關系,可獲得精神上與物質上的支持,使其術后多傾向于選擇積極應對方式[3]。另有研究表明,患者社會支持度與其自我效能感有關,社會支持度低會打擊患者疾病康復自信心,伴有孤獨感和失落感,自我效能感弱,而患者自我效能感弱則會使患者認為疾病的轉歸取決于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懷疑自己控制疾病的能力,從而傾向于采取消極的應對方式[4]。由此,推測自我效能感在AC術后患者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間有中介效應。鑒于此,本研究旨在分析自我效能感在AC術后患者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間的中介效應。
1.1 研究對象選取2018年5月至2022年5月商丘市長征人民醫院收治的115例AC患者為研究對象。所有患者中男38例,女77例;年齡44~67歲,平均(55.45±4.25)歲;受教育程度為初中及以下61例,中專或高中及以上54例;疾病類型為急性結石性膽囊炎109例,急性非結石性膽囊炎6例。所有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入選標準(1)納入標準:①AC符合第9版《外科學》[5]中的診斷標準,且經體格檢查、影像學檢查證實;②具有手術指征,接受腹腔鏡下膽囊切除術治療;③年齡≥18歲;④患者意識清楚,非文盲能理解問卷調查內容,可配合本次研究。(2)排除標準:①近期發生嚴重負性生活事件,如親人罹患嚴重疾病及喪亡,遭受重大自然災害造成經濟嚴重損失;②伴有精神疾病;③伴凝血功能障礙;④合并肺、肝、腎功能不全。
1.3 評估方法
1.3.1社會支持度評估 于術后1 d,采用領悟社會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6]評估患者社會支持度,該量表共12個條目,包括家庭支持維度、朋友支持維度、其他支持維度,每個條目采用Likert 7點法賦值(1~7分),總分12~84分,總分越高表明社會支持度越高。
1.3.2自我效能感評估 于術后1 d,采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GSES)[7]評估患者自我效能感,該量表共包括10個條目,采用Likert 4級評分法(1~4分),總分范圍10~40分。評分越高表明患者自我效能感越強。
1.3.3應對方式評估 于術后1 d,采用簡易應對方式問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8]評定患者的應對方式,Cronbach’sα為0.857,共20條目,包括積極應對(12個條目)和消極應對(8個條目)2個維度,采用Likert 4評分法(0~3分),將結果劃分為積極應對得分(總分范圍0~36分)與消極應對得分(總分范圍0~24),計算患者消極和積極應對方式標準分,公式如下:
Z=(x-μ)/σ。
式中Z為應對方式標準分,x為分量表因子分(分量表應對方式總分/分量表總條目數),μ為分量表樣本的平均值,σ為分量表樣本的標準差。應對方式傾向評分值為積極應對標準分(Z1)減消極應對標準分(Z2)的差。應對方式傾向評分值>0判定為趨向于積極應對,<0判定為趨向于消極應對。
1.4 質量控制由經過統一培訓的研究者在取得患者同意后,告知患者本次研究的目的及具體步驟,由患者獨立完成問卷。數據錄入采用雙人錄入,杜絕遺漏、重復。

2.1 AC術后患者PSSS評分、GSES評分、SCSQ評分及相關性術后1 d,115例AC術后患者PSSS評分為(56.42±4.48)分;GSES評分為(24.54±3.75)分;SCSQ積極應對評分為(26.28±2.31)分,消極應對評分為(17.24±2.17)分。經雙變量Pearson直線相關性分析檢驗,AC術后患者PSSS評分與GSES評分、積極應對評分呈正相關(r>0,P<0.05),與消極應對評分呈負相關(r<0,P<0.05);GSES評分與積極應對方式評分呈正相關(r>0,P<0.05),與消極應對方式評分呈負相關(r<0,P<0.05)。見表1。

表1 AC術后患者社會支持、自我效能感與應對方式的相關性[r(P)]
2.2 AC術后患者自我效能感在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間的中介效應分析中介效應檢驗程序檢驗結果顯示,自我效能感在社會支持與積極應對方式間發揮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值為0.23,中介效應占比為35.8%;自我效能感在社會支持與消極應對方式間發揮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值為-0.21,中介效應占比為27.3%。見表2。

表2 AC術后患者自我效能感在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間的中介效應
手術是AC的重要治療手段,療效得到臨床肯定,但因個體差異有相當一部分患者術后選擇消極的應對方式,自我管理能力差,造成術后恢復緩慢。因此,關注并促使AC術后患者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十分必要。相關研究指出,良好的社會支持有利于急性病患者獲得精神、物質上的支持,其在治療后多選擇積極應對方式,反之則多傾向于消極應對[9]。另有相關研究指出,社會支持度低會導致患者對疾病耐受度低,自我效能感弱,而自我效能感弱的患者易逐漸產生習得性無助,對疾病的態度變得越來越消極[10-11]。由此推測,社會支持可能會通過影響AC術后患者自我效能感來對其應對方式選擇產生影響。
本研究結果顯示,AC術后患者自我效能感在社會支持與積極、消極應對方式間均發揮部分中介效應,中介效應占比為35.8%、27.3%,即AC術后患者社會支持對應對方式的影響,有部分是影響其自我效能感的來對患者應對方式產生影響。究其原因:社會支持度低的AC術后患者難以獲得醫護人員、家人、親戚、朋友等足夠的照顧與情感支持,導致其因疾病和手術創傷所引起的心理上的困惑或威脅無法獲得有效的排解,會阻礙應激性事件轉化為心理正性反應,易導致患者產生過多消極情緒,尤其可加重術后抑郁、恐懼情緒,難以善于利用外部支持來應對當前困境,從而術后應對方式多選擇消極應對,而較少地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另一方面,低社會支持患者因缺乏社會支持對應激事件的緩沖作用,容易導致患者個人情緒趨向失控,無法了解自身的能力范圍,進而降低自我效能感,否定自己疾病的轉歸取決于自己的行為,逐漸喪失治療信心與期望,嚴重損傷患者自身的內控性,難以進行有效改善自身焦慮、抑郁情緒,故多抗拒、逃避積極的反應和改變,選擇消極應對方式[12-13]。而當患者具有較高的社會支持度時,其可從家庭成員、配偶、朋友處獲取足夠的生活、精神、經濟支持,有利于正向重構疾病的認知,更好地喚醒個體內在專注力,調節自我情緒、適應身體不適癥狀,為術后康復作出積極改變,同時可保持其自身長時間的積極情緒,在術后疾病康復的相關護理中更加有激情、自信,這些積極的情感體驗可幫助患者減輕術后的應激反應,對疾病及疾病帶來的生活不便具有較強的自我效能感,從而更能夠充分地評估自身能力與社會資源,使其更好適應當前困境、發揮自身主觀能動性,促使患者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盡可能向預期目標行動[14-15]。因此,提高AC術后患者的社會支持度、增強其自我效能感,能夠有效促使患者選取積極應對方式。
綜上所述,自我效能感在AC術后患者社會支持與應對方式間具有部分中介效應,臨床應對此類患者加強社會支持,增強其自我效能感,進而促使其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