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地域傳統商業街空間質量對比研究與借鑒
——以呼和浩特通道南街和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為例

劉 帥，張 煒

(內蒙古建筑職業技術學院 建筑與規劃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1 傳統商業街空間概念界定

傳統商業街一般由街道界面、街道節點、街道路徑形態、街道標志物和街道環境設施所組成。傳統商業街內的商業活動承擔著商業街的主要功能，商業業態的分布影響著商業街的活力，因此本文將商業業態也納入其中進行研究。傳統商業街在歷史發展過程中不斷地演進，空間形態的形成融入了地域文化的特征，傳承了文化的根脈，吸取了地方文化的精髓。不同地域的傳統商業街空間形態，表現出具有各自特色的一面。

2 呼和浩特市通道南街與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空間質量對比分析

2.1 兩條傳統商業街概況

呼和浩特，寓意為“青色的城”；烏魯木齊，被意為“優美的牧場”。一座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市內的傳統老街——通道南街，記載著呼和浩特歷史的變遷和文化的繁衍，見證了城市空間演變歷程；一座是古絲綢之路新北道上的重鎮，市內的百年老街——二道橋民俗商業街，見證了古絲綢之路昔日商業繁華景象，記載著烏魯木齊地域文化的交融和歷史發展的演變。

2.1.1 呼和浩特通道南街

呼和浩特通道南街南起舊城北門，北至新華大街，長1140 m，寬40 m。清代時，該街是舊城通往固倫恪靖公主府的一條大道，俗稱通道街。通道南街延續了舊城區傳統格局，是呼和浩特最具回族傳統商業價值的概括性街道，承載著回民聚居區的繁華和發展，2006年5月份由政府出資對通道南街沿街兩側建筑外立面進行了改造。

2.1.2 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

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位于老迪化城的南門一帶，二道橋歷史文化街區內，選址于古絲綢之路重要驛站——二道橋遺址之上。整個商業街展現了濃郁的西部地區建筑風格，極大地展現了地域文化特征，繼承并延續了古絲綢之路的繁華。

2.2 兩條傳統商業街空間質量對比分析

2.2.1 共性特征

兩條傳統商業街空間結構受到地域背景的影響，在文化習俗、傳統節日、居住習俗、經商習俗、飲食習俗、服飾習俗和建筑風格的方面，表現出了共性特征(表1)。

表1 共性特征

2.2.2 異性特征

不同的地域特征，如地理位置、氣候環境、歷史文化、建筑材料、形式和風格影響著兩條商業街空間形態的塑造和形成(表2)。

表2 兩條傳統商業街所在地域特征對比分析

不同地域和歷史文化的影響，兩條商業街在界面、節點、路徑、標志物、環境設施和商業業態構成方面表現出各自的特征(表3)。

表3 呼和浩特通道南街和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空間特征

3 借鑒與啟示

兩條街道在各自歷史發展中都形成以傳統文化為“體”，地域文化為“用”的商業街空間形態特征，形成獨具特色的文化烙印。但是，兩條街道的空間質量在城市更新改造過程中，暴露出一些問題。下面從商業街空間界面、節點、路徑、標志物和街道環境設施進行歸納，總結不同地域影響下的商業街空間質量改善方法。

3.1 界面改善方法

界面中最重要的當屬街道立面。立面提供了“場所”和“時間”感并確立街區的物質空間特性。由于立面保留的前提是保留街道和廣場形式、地籍單元和歷史平面布局等。因此立面是最重要的持久性層面，其和使用空間都與所在地的地域文化、人文氣息等息息相關。

3.1.1 延續保持傳統界面

傳統商業街界面依附于原有建筑形式和風格。商業店鋪大都由傳統住宅樓圍合或商住一體化而形成的上宅下店或者前店后宅的傳統建筑形式。有延續明清時期建筑風格，采用硬山獨立開間或三開間的單層或雙層建筑，如呼和浩特塞上老街；有延續清末民初建筑風格，磚石建造的西河沿街道。烏魯木齊二道街商業街建筑風格采用伊斯蘭建筑風格與中國傳統花式磚雕格進行外立面裝飾，以土黃色為主調，搭配白色、綠色等地域色彩，商鋪底層架空則運用尖形、馬蹄形、弓形、三葉形和復葉形拱券，展現出濃郁的地域特色。傳統商業街界面改善應保護原有建筑形式和風格，通過有機漸進式將沿街建筑材質、色彩進行分類保護和設計。

3.1.2 塑造連續統一界面

連續統一的界面帶給人們秩序感，傳統商業街界面運用連續統一的拱券櫥窗、采用地域色彩形成商業街協調完整的界面。商業店鋪應采用底層架空或室外廊道等灰空間，一方面構成秩序和連續性，提供視覺一致性；另一方面可利用灰空間作為室內外的良好過渡和交流，加強商業空間的親和力。

商業店鋪招牌為傳統商業街的第二立面，好的商業店鋪招牌可吸引人們駐足，增加商業街活力。老字號商鋪招牌可延續傳統標志、材料、字樣、色彩等，突出老字號傳承特色；地域性特色店鋪可通過代表地域特征的手工藝或民族商品作為招牌引起消費者的關注，如呼和浩特通道南街制作羊皮畫的店鋪，將勒勒車和羊皮畫作為招牌，來吸引消費者。普通商鋪可運用分片區、分特色、分層次的方法，通過改變招牌底色、字體、材料等來區分不同經營種類。

3.2 節點改善方法

節點是街道所營造的空間或場所，能引起人們被空間所吸引的視覺興趣點。街角的圍合空間、區域的中心空間和街道之間的交匯空間等鮮明空間，會帶給人們興奮感并產生濃厚探索心理。兩條街道廣場性節點空間，從最早的聚集街市進行商業活動的習慣，所自發形成的廣場性節點空間，逐漸演變為市民和游客進行交往、鍛煉、室外活動以及演出空間的重要場所。目前廣場性空間作為兩條街道核心空間和入口空間，開闊靈活，尺度較大。

3.2.1 營造集體記憶節點空間

集體記憶是根植于一代代人們圍繞傳統商業街展開的活動和對生活場景的記憶。對于傳統商業街有過貢獻的歷史建筑或歷史景觀要素，包括現存的以及已毀的歷史要素都應該作為集體記憶空間節點來進行設計。這些歷史節點空間承載了人們對過去的記憶。兩條街道都圍繞民族聚居區進行商業活動，如通道南街沿街就有最早建于咸豐年間的清真北寺和建于清康熙年間的清真大寺；烏魯木齊二道橋傳統商業街有二道橋清真寺。“圍寺而市”正是與其他地域影響下的商業街空間最大的差異和標志。經過歲月洗禮，傳統商業街內的清真寺大都為歷史遺存，成為傳統商業街序列中承載集體記憶的部分。歷史景觀要素歷史貢獻不可磨滅，通道南街與城隍廟街相交處有始建于清朝雍正年著名的“牛橋”；烏魯木齊有始于清代宣統年的二道橋。兩座橋成為具有地域文化的商貿聚集地，不僅僅用來通行，更為重要的是其內涵得到延伸，演變成地域文化商貿的代名詞。

保護傳統商業街內歷史建筑和歷史景觀遺存，并著力在此塑造歷史文化氛圍感強的歷史性節點空間，能夠引起人們的關注和探尋歷史文化。改善時，以集體記憶為主線，通過現代材料和技術有效還原歷史場景。可結合“互聯網+”“高科技”標識系統來實時講解歷史發展脈絡；采用與歷史建筑風貌相結合的道路鋪裝、綠化景觀等引導人流駐足；設置展現歷史場景的雕塑來強調歷史氛圍；可通過定期的實景演出還原對傳統商業街有貢獻的歷史場景，如在“牛橋”可通過大型駝運茶葉來展示當年歸化城繁華商業場景。

3.2.2 開拓有厚度節點空間

設計縱橫交錯的交通性節點，有利于將主要商業街業態變成多層次商業街區，深化傳統商業街商業厚度，創造印象深刻，令人愉悅的商業街氛圍。打造識別性強的交通性節點空間會讓人們豁然開朗，有利于調動和組織人們的積極性和主動參與性。

3.3 增強標志物可識別性

標志物是城市人民世代不懈努力進行藝術創造并取得所在地人民認同的外在體現。傳統商業街標志物應設置在迎著人流主要方向，明確引導和吸引人流進出商業街，或占據商業街顯要位置，形象高大，成為人們視覺焦點，對街道輪廓起到烘托作用。如呼和浩特通道南街南端高聳入云的望月樓高33 m，建于1939年。樓分兩層，形如竹節，成六梭體。樓內有78級螺旋木梯道盤旋環繞而上。進入涼亭，憑欄遠眺，整個青城盡收眼底。烏魯木齊二道街傳統商業及高88 m高的絲路觀光塔，成為整個商業街內的標志物，統領著整個歷史街區和商業建筑群。標志物的設置，既要突顯街道歷史文化特色，又要呼應地域文化內核。

3.4 打造多層次路徑形態

城市設計著名學者凱文·林奇認為“街道是被一系列節點所激活的路徑”。路徑與節點密不可分，兩條傳統商業街路徑大部分都有主干線直線型路徑和次干線U字形路徑組成，人流集中，具有識別性強特點。商業街商鋪尺度小、布局相對均質、尺度單一的特征。改善時，可將商業主干線重點打造，集中主要消費者，但主干線單向的不利于人們的循回游逛，可打造商業次干線與主干線相互交叉，能多層次地展現地域特色商品，活泛的商業形態，將沿街商業打造成具有深度和廣度的商業街區。

3.5 室外環境設施

3.5.1 設置地域景觀型設施

傳統商業街將室內外環境有序的統一起來，形成時序、心理、景觀和地域的四維空間景觀，承載了景觀視線走廊和生態走廊。綠化性設施包含了道路綠化和四旁綠化。植物搭配應高低錯落，選用鄉土樹種為基調樹種，通過喬、灌、草的合理搭配，選擇觀花、觀葉和觀形植物，實現三季有花，四季有景，層次分明的植物配置景觀。

景觀型設施是自然和人類社會長期發展在土地上的烙印，是室外環境的點睛之筆，有雕塑、吊飾等凸顯文化內涵和美化環境的小品；有噴泉、水體來等增加觀賞性和互動性。改善時，可設計彰顯地域文化的雕塑來烘托商業街氣氛。在入口景觀處呼應文化內核，運用空間的收放、轉折、滲透來增加景觀的層次、趣味性和連續性。從人的視覺、觸覺、聽覺、味覺及心理等要求，從形式美感、空間美感、時空美感和意境創造中去進行商業街景觀設計。如通道南街民主廣場的“跋涉者”的雕塑，意在塑造回族人民早期來到呼和浩特依靠駝隊來進行通商。在商業街聚散的小空間內，配合景觀提供適宜的休憩環境并利用景觀特性形成文化特征。

3.5.2 增設基礎服務型設施

服務型設施有室外座椅、燈具、指示牌和垃圾箱等。兩條街道都處在日照時間長的環境下，如果沒有座位、樹蔭、空間開闊，難以吸引人們駐足停留。改善時，應與街道人數對應安排相應的服務設施，選用與商業街文化相融合的設施，形成與街道風格統一的室外環境景觀，如規定街道色彩主色調，植物栽植設施、燈具、店招色彩與商業街相得益彰。

3.6 構建活力商業業態

傳統商業街能持續穩定的吸引人流駐足，離不開商業業態的合理布局。呼和浩特回族經商可追溯到元代，回族商人從零散小商品經商逐步發展到大型商業運作的歷史過程，為整個呼和浩特地區商貿經濟的形成和發展做過重要的貢獻，同時也為通道南街奠定了良好的傳統商業氛圍。烏魯木齊二道橋民俗商業街曾經是古絲綢之路的要道，如今依然承擔著重要的地域特色商業活動，并成為商業文化的代名詞。通過調研，目前通道南街特色老字號的店鋪，只占整條街的6%，難以在商業業態上吸引大規模人群消費(圖1)。

圖1 通道南街商業店鋪種類比例

改善時，應將傳統地域特色商鋪、傳統老字號商鋪作為傳統商業街主力店進行塑造，形成一條街、多條街或街區的成片商鋪進行推廣和發展。將有影響力的特色老字號進行重點打造，形成聞名遐邇的地域特色商品推向全國。應對沒有特色的商業經營品種進行適當的引導，盡可能將不具備地域特色的相關店鋪進行合理化安排，或限制發展。同時，店鋪可通過標識系統來展現店鋪特色。

4 結語

傳統商業街空間質量改善應建立在符合地域特征、傳承地域文化基礎之上，以集體記憶為主軸線。改善時，通過延續保持傳統界面，塑造連續統一界面，營造集體記憶節點空間，開拓有厚度節點空間，增強標志物可識別性，打造多層次路徑形態來構建良好的傳統商業街空間質量。按照人數使用要求，合理配置室外環境設施。另外，通過合理調整商業業態來活化傳統商業街街道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