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農場采納親環境生產行為現狀及對策建議
——以江蘇省家庭農場為例

岳 佳 陳思瑤 劉 強

（1 湘潭理工學院 湖南 湘潭 411100； 2 浙江農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浙江 杭州 311300）

農村生態環境是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的基礎[1～2]，農村環境狀況的好壞，不僅關乎農村自身的可持續發展，還關乎農民的身體健康[3]。農戶作為農業生產經營的主體，其生產行為決定農業未來的發展。而農戶親環境生產行為不僅能夠改善農村的生活環境，而且還能提高農產品的質量。農戶親環境生產行為直接關乎農業綠色發展，關乎鄉村產業振興[4～5]。

當前我國綠色生產現狀不容樂觀，國家出臺了相關政策法規推動綠色生產。自2013 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家庭農場這一概念后，我國家庭農場發展迅速，截至2020 年4 月，全國家庭農場名錄系統填報數量超過87 萬家[6]。家庭農場是中國未來現代農業發展進程中最為合意和最具生命力的經營主體[7]。因此，探究家庭農場親環境生產行為采納現狀并提出合理的對策建議是當前亟需解決的問題。

1 家庭農場采納親環境生產行為現狀

1.1 數據來源。本文研究所用數據來自課題組2018年對江蘇省的調查。首先，按照經濟發展水平高低在每個調查省份選擇6 個市縣，在每個市縣按照經濟發展水平高低選擇3 個鄉鎮，再在每個鄉鎮隨機選擇8個家庭農場進行調查，家庭農場類型主要以種植業為主，最終獲得有效樣本數145 戶。

1.2 親環境生產行為現狀。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創新體制機制推進農業綠色發展的意見》中提到，要把農業綠色發展擺在生態文明建設全局的突出位置，要形成一套與生產生活生態相協調的農業發展格局，并指明了幾條要實現的目標，也有學者認為親環境生產行為主要包括免耕、覆蓋作物耕作以及施用有機肥料等多樣化生產技術[8]。因此，為了集中體現家庭農場親環境生產現狀，本文在此基礎上并借鑒相關學者的研究[9～13]選擇了化肥農藥減量施用、采用測土配方施肥、秸稈還田和施用有機肥等作為調查指標。調查結果如表1 所示。總體來說，家庭農場選擇親環境生產方式的比例偏低。化肥減量施用、農藥減量施用、采用測土配方施肥和施用有機肥4 項指標的比例最低，均不超過50%。相對而言，秸稈還田比例較高，比例達到了96.6%。

表1 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2 家庭農場采納親環境生產行為影響因素分析

農場主作為農場最主要的決策者，其行為決定著農場發展的走向，因此，本文著重從主體特征、經營規模和合作情況3 個方面來分析其與親環境生產行為之間的關系。

2.1 主體特征與親環境生產行為。主體特征的異質性能反映家庭農場采納親環境生產行為的差異。農場主主體特征主要包括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等方面。

2.1.1 性別與年齡。參照蔡穎萍等[14]、夏雯雯等[15]對家庭農場主的年齡分組(如表2 和表3)，可以看出：第一，在145 個樣本農場中，農場主性別主要為男性。其中化肥減量施用、采用測土配方施肥2 項指標男性采用比例要略高于女性，但農藥減量施用、秸稈還田和施用有機肥3 項指標女性使用比例要略高于男性。第二，通過對年齡的分組可以看出，整體而言，隨著農場主年齡的增長，采用親環境生產行為的比例越來越低，尤其是45 周歲以上的農場主采用農藥減量施用、秸稈還田和施用有機肥這3 項親環境指標的比例要明顯低于45 周歲以下，這可能是因為年輕農場主更加趨向采用親環境生產行為。

表2 不同性別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表3 不同年齡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2.1.2 受教育年限。在145 個樣本農場中，農場主的受教育水平大多集中在小學以上大專以下。通過表4可以知道，隨著農場主受教育水平的提高，選擇化肥和農藥減量施用、采納測土配方施肥的比例逐漸增加；而其余2 項親環境生產行為指標有一定的波動。這可能說明，受教育水平能促進家庭農場選擇親環境生產方式，但在不同受教育階段，就讀年限可能影響到農場主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

表4 不同受教育程度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2.1.3 農業技術培訓。樣本農場中有86.9%的農場主接受過農業技術培訓，比未接受農業技術培訓的農場主多73.8%。從表5 可看出，農場主接受農業技術培訓后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比例要明顯高于未接受農業技術培訓的比例。尤其是采用測土配方施肥和施用有機肥2 項親環境生產指標的比例要高于未接受農業技術培訓43.1%和31.3%。

表5 是否接受過技術培訓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2.2 經營規模與綠色生產行為。參照杜志雄等[16]對家庭農場經營規模分組(如表6)，可以看出：隨著農場規模的增加，采納測土配方施肥、秸稈還田和施用有機肥這3 項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比例整體呈上升趨勢。但隨著經營規模的增加，家庭農場化肥和農藥減量施用的比例呈下降趨勢。這或許可以說明，農場經營規模并不是越大越好，規模應該適度。

表6 按經營規模分組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2.3 合作情況與親環境生產行為。從表7 可以看出：①家庭農場選擇合作行為的數量相對而言比較少。從不同合作行為來看，加入合作社的家庭農場數量最多，占51%；而與農業企業合作的數量最少，僅占12.4%。②從各項親環境生產行為采用的比例來看，參與合作后的農場采用親環境生產行為的比例要明顯高于未參與合作的農場。這或許可以說明，家庭農場參與合作能提高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概率，家庭農場加入合作社和與農業企業合作，一方面能夠降低購買農資成本，使得農場產能節約增效。另一方面，參與合作能獲得合作單位所帶來的福利，例如提高經營管理水平、利用合作社和農業企業品牌等，這些福利都能有效促進農場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

表7 按參與合作類型分組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數量及占比

3 結論

在鄉村振興戰略的背景之下，綠色興農是我國農業發展的一個重要舉措。家庭農場在我國農業生產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其主體特征更是決定農場是否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關鍵所在。本文利用江蘇省145 個家庭農場調查數據，對比分析了不同農場親環境生產行為的主體特征差異。得出以下結論：

3.1 家庭農場化肥農藥減量施用、測土配方施肥和施用有機肥的比例并不高，僅占總樣本的40%左右，秸稈還田比例相對較高，為96.6%。

3.2 教育和培訓能夠顯著促進家庭農場主親環境生產行為，受教育年限越高的農場主和參加過農業技術培訓的農場主更傾向于采取親環境生產行為。

3.3 土地經營規模是影響家庭農場綠色生產的重要因素，家庭農場應適度規模經營。

3.4 家庭農場加入合作社和農業龍頭企業都能顯著促進農場主采取親環境生產行為。

4 對策建議

4.1 完善和提升農場主經營管理水平。人才是農業發展的關鍵，政府應該加大對農村人才引進的政策力度，吸引有專業、有技能的大學生返鄉就業，積極充當一名合格優秀的“大學生農民”。同時應鼓勵進城務工的農民積極投身農村，加大對家庭農場的資本投資，并積極轉型經營家庭農場，做一名有經驗的家庭農場主。這樣既有利于提高家庭農場的受教育水平以及農業經營知識，同時也能加快我國農業農村的發展。

4.2 鞏固加強農業技術培訓。農業技術培訓能有效提高農場主選擇綠色生產行為方式的概率。一方面，政府應該多培育一些農業專業技術員，安排一些專業技術人員扎根農村，對農場展開定期的農業技術培訓，這樣有利于提高農場主的實踐能力。另一方面，應該多積極組織一些大學教授和相關領域的專家到農村進行農業相關知識的培訓，這樣能更進一步提高農場主農業經營的理論知識。

4.3 發展適度規模經營。通過研究發現農場規模并不是越大越好，農場規模過大反而會阻礙農場主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因此，政府應該加強對家庭農場申報認定的把控，對于過大規模的農場應該引導其適度規模，這樣才能有利于農場的綠色可持續發展。

4.4 加大宣傳親環境生產行為理念。政府部門應該加大對農業親環境生產行為理念的宣傳，通過宣傳能夠增強農場主選擇親環境生產行為方式的意識。在我國以農業為主的這個大環境下營造濃厚的親環境生產氛圍。同時，通過宣傳親環境生產行為理念，也能夠提高農場主的環境保護意識以及親環境生產知識水平，促進我國家庭農場的綠色健康發展。

4.5 建立相關政策制度，鼓勵家庭農場積極參與合作。構建“家庭農場+合作社”、“家庭農場+農業龍頭企業”等合作經營模式，鼓勵成立家庭農場協會，農場之間抱團合作。同時建立健全合作模式發展的政策體系，對與家庭農場合作的單位給予財政等方面的重點扶持，引導合作模式健康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