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的路徑探析

高 健，許艷艷

（沈陽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 沈陽 110870）

隨著大數據、物聯網、云計算等新一代數字智能技術的迅猛發展，社會治理的方式也得到相應的拓展，社會治理智能化水平的提升受到高度關注。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指出要“加強數字社會、數字政府建設，提升公共服務、社會治理等數字化智能化水平”［1］，強調發揮“智治”的支撐作用。國家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將社會治理智能化納入到了2035遠景目標之中。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多次提及數字領域關鍵詞，部署了打造智慧城市、完善信息化支撐的基層治理平臺等一系列重大任務，強調要加快建設網絡強國、數字中國［2］。2023 年國務院印發《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指出要以數字化驅動治理方式變革，推進數字社會治理精準化。這些都體現了國家對社會治理智能化建設的重視。在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智技術加速應用的大背景下，推動社會治理智能化發展已是大勢所趨。

一、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的價值闡釋

數字智能技術和工具的應用一方面可以為公眾等治理主體參與治理實踐提供新的方式和路徑，更大限度地發揮各治理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和積極參與性，激發其活力；另一方面可以通過發揮自身快速、多元、包容等特點和優勢，拓展智能治理的邊界，提升智能治理的效能。

（一）數智技術賦能激發了治理主體的活力

數智技術賦能不僅意味著技術在社會治理領域的充分應用，更體現出一種多元主體共治的新思維，實現“對技術層次的超越和社會屬性的賦予”［3］。長期以來，政府承擔諸多社會事務，以至于其他治理主體誤以為社會治理完全屬于政府職責，與自己無關，對自身參與社會治理的責任道義認識比較欠缺，參與治理實踐的熱情較低。數智技術在治理實踐中的廣泛應用，推動了社會治理智能化，為多元主體參與治理實踐提供了新的方式和路徑，壯大了治理隊伍。

一方面，數智技術賦能使主體參與治理意愿提升，治理主體更加多元化。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數字技術有效提升了社會治理智能化的宣傳力度，能夠使公民更好更快地了解智能治理帶來的便利，從而直接提高公眾的參與度。越來越多的群眾選擇在各官方平臺上表達自己的言論和思想，為社會治理智能化建言獻策。例如社區通過組織開展網絡“社區模范”評選等活動，能夠使居民從自我比較和外部榜樣比較中獲得激勵，提升參與熱情。

另一方面，數智技術發展使主體參與治理的渠道更加多樣。數字時代背景下，政府通過設立線上民主決策、線上民主監督等平臺，不斷拓展社情民意反映渠道，賦予人民群眾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和監督權，由此提高群眾參與治理實踐的主動性和積極性，從而實現共治共享。

（二）數智技術賦能拓寬了智能治理的邊界

隨著多元治理主體的參與，社會治理將要面對的治理內容也更具實時性和多樣化。以數智技術賦能智能治理，可以拓寬治理主體的眼界，使其及時關注社會發展變化的動態，更新治理理念和方式，充分應對治理進程中的新領域。

一方面，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從傳統的被動管理轉向主動服務。數字智能技術通過對大數據的提取和處理，能夠科學地完成治理需求的有效識別和治理績效的準確評估，堅持以問題為導向，破解停車難、治安差、民生服務不足等治理難題。將社會作為一個有機整體，發揮技術優勢，促進治理模式的轉變，不斷推動治理主體提升公共服務意識。

另一方面，數智技術成為凈化政治生態系統的有力工具。隨著數字智能技術的迅速發展，相關治理主體、國家公職人員的行為會以數據的形式保存在網絡世界中，依據這些數據信息，可以對權力運行過程進行分析和監督。數智技術以其流動傳輸、深度分析、可視化呈現等特點為保障政治生態系統的自我潔凈提供全面科學的監控與預警，能有效預防腐敗的發生，為政治生態系統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環境［4］。此外，人們對“網絡反腐”的參與熱情也越來越高，通過建立網上反腐平臺，既實現了公眾訴求，又對政府管理工作進行了監督，為廉政建設提供了可持續發展路徑。

（三）數智技術賦能提升了智能治理的效能

以互聯網、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數字智能技術為社會治理提供了新的治理手段和治理工具，也為其帶來新理念和新模式，這有助于強化治理部門和治理對象之間的聯系，顯著提升社會治理的效率。

一方面，數智技術能夠提升治理實踐中的數據收集能力。數據是實現智能化治理的基礎要素，在社會治理智能化過程中，每一個人都是數據的產生者和使用者。傳統的數據收集基本靠人力收集和經驗判斷，獲取的數據存在失真度高、不好存儲、重復使用率低、成本高等問題。而運用數字智能技術收集的數據具有精準度高、存儲安全可靠、重復使用率高等突出優勢。將數智技術應用于治理實踐，可以隨時隨地進行數字收集，打破時空限制，有效提升治理效率，降低治理成本。

另一方面，數智技術賦能重塑了治理流程，極大提升了治理效能。以互聯網和人工智能等技術為載體，技術賦能可以使各孤立的政務系統連通起來，整合各種政務資源，有效規避治理過程中一些繁瑣重復的流程，優化治理平臺和程序，使各部門加強溝通和協商，完善跨部門、跨層級、跨區域的政務服務，提高社會問題的發現速度和處置效率。此外，運用數智技術對治理實踐中產生的相關數據進行計算和分析，可以更好定位治理過程中的痛點和難點，使決策更加科學合理，提高社會治理的科學化水平。

二、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面臨的困境分析

在我國社會治理智能化的實踐探索中，數字智能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取得了很大進步，但在前進道路上還存在著智能治理意識薄弱、治理配套機制發展落后、智能治理專業人才缺乏和數智技術運用支撐不足等問題。

（一）智能治理意識薄弱

推進社會治理智能化，關鍵在于政府能否去發揮數字智能技術的優勢。然而，在治理實踐中，一些政府工作人員仍保持傳統治理理念，對數智技術的認識不足，使其在治理建設中不能充分發揮作用。

第一，政府部門缺乏智能治理意識。社會治理智能化是破解基層治理難題的有效手段，數智技術為社會治理智能化提供了有利條件。然而，一些政府部門忽視了數智技術的巨大影響力，拒絕智能化，缺乏智能治理意識，無法有效利用先進的數字智能技術收集、整理和分析相關數據信息，跳不出傳統自上而下的管理思維，習慣憑借傳統經驗解決問題。

第二，一些治理主體運用數智技術推動社會治理智能化的主動性不夠。一方面他們的思想觀念更新不及時，沒有充分挖掘數智技術的深度，對其在治理實踐過程中的應用不熟練，造成資源的浪費。另一方面，智能化服務平臺建設水平較低且宣傳不到位。政府對智能化服務平臺的設計過于標準化，導致平臺的適老性較差。此外，在宣傳過程中忽視了對平臺具體操作和使用情況的宣傳，導致部分智能化服務平臺難以真正服務于廣大群眾。

第三，部分治理主體對數智技術的認識存在偏差?！捌鎻娬{數字技術的工具價值而漠視人文關懷，會偏離數智治理增進社會福祉的價值起點?！保?］進入智能社會，數智技術賦予治理主體改造世界的新方法，經過數智技術處理的公共決策更具理性和科學，所以人們主觀上更容易認同其所生成的結果并改變自身的行為方式。這就導致一些工作人員認為技術可以解決一切難題，盲目依賴技術而忽略對其他關鍵因素的考慮，進而造成決策的失誤和“一刀切”式的管理。

（二）智能治理配套機制落后

在新技術和新應用不斷推進的時代背景下，現有的治理機制很難有效處理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第一，風險防控機制不夠完善，存在數據泄露和信息安全隱患。一方面，個人隱私的安全問題。數字時代，用戶的基本信息、消費習慣、個人偏好等信息都會以網絡印記的形式被記錄下來，把相關數據聚集起來進行分析，可以很容易獲取個人相關隱私信息，不可避免地出現隱私泄露問題。另一方面，智能治理法律法規的缺失。因數智技術的運用存在著不穩定性和不可預見性，在推進社會治理智能化的過程中難免存在風險隱患問題。近來，公眾隱私等信息泄露事件越來越多，雖然國家層面也進行了數據安全領域相關立法，但面對日益變化的數字智能技術發展，相關立法還亟待完善。

第二，信息共享機制不健全，“信息孤島”問題突出。社會治理智能化要求實現全方位、多層次的信息共享，但從整體性治理視角來看，政府各部門間不能有效整合資源，依舊存在著條塊分割、信息鴻溝等問題。一方面，由于傳統科層體制和治理理念的影響，政府各部門的職能分工不同，信息來源彼此獨立，各種信息都是獨立存儲和維護的，所以很難實現信息共享和互聯互通。另一方面，由于缺乏統一的信息資源共享平臺，只能依靠政府自身的資源和力量進行信息資源的整合。而由于數據信息的整合難度較大，政府自身能力也有限，所以整合效果不佳，造成“信息孤島”問題的出現，加大了治理負擔。

第三，缺乏治理責任落實機制。當前智能化社會治理工作的推進過程中，存在治理流程不規范，問題解決機制不健全等情況。一方面，治理實踐中協調配合能力較低。在日常治理工作中，權責不清，各部門應該“管什么、怎么管、管到什么程度”均沒有明確規定，導致一些涉及多部門管理的事項經常會出現部門推諉的情況，不利于智能治理工作的推進。另一方面，政府在進行治理建設的過程中忽略了多元主體參與的感受，片面注意工作的進度而忽略了廣大參與者的利益訴求。因此，要建立配套的責任機制，來避免工作中的行政化傾向。

（三）綜合型智能治理人才欠缺

“社會治理智能化本質上是社會治理主體利用現代科技對社會治理工作賦能的過程”［6］。此過程需要專業的技術人員對數據進行整合、分析、匯總等，但就目前情況來看，我國數字智能技術專業人才儲備不夠，跟不上數字時代發展的節奏。

第一，新興智能治理人才不足。近年來，由于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等數字智能技術的持續涌現，我國對相關人才的需求量持續增大，能夠掌握新技術的人才供應非常緊張。據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測算數據顯示，目前我國人工智能人才缺口超過500 萬［7］。一方面由于國內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專業近幾年才開始興起，開設相關專業的高校并不多，導致全國各大院校每年培養的智能人才供不應求。另一方面由于數智技術的應用和管理是一項知識性較強且極其復雜的工作，對人才的專業性技術要求較高。除了要求有扎實的技術基礎之外，還需要靈活應對智能治理實踐中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學習難度較大。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綜合型智能技術人才的短缺，成為智能治理的一大困境。

第二，政府智能治理專業人才匱乏。隨著數智技術的發展和應用，政府進行治理實踐的方式和手段也越來越信息化、智能化，所需要的人才不僅要熟悉社會治理工作，還要熟悉相關數智技術和智能治理平臺的使用。但就現在政府中的智能治理人才來看，一方面，由于沒有接受過系統學習，他們存在著數據觀念不強、數據思維有限等問題。個別治理人員在新形勢下不愿主動學習數字智能技術知識，而是為了完任務消極應付。另一方面，智能治理人才來源較少。各大高校畢業的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專業化人才通常更愿意選擇去騰訊、阿里巴巴等大型互聯網公司工作，選擇到政府就業的較少，加上社會各行各業都需要相關專業的人才，對政府部門招聘智能治理人才也造成了一定影響。

第三，智能治理人才培養機制不健全。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需要由專業的技術人員來付諸實踐，這不僅要求他們掌握足夠的大數據知識，又要熟悉相關政務，同時還要具備先進的治理思維和理念。就當下的人才培養機制而言，實現難度較高，加快培養新一代適應智能治理的公職人員已迫在眉睫。一方面，綜合型智能治理人才的引進和培養缺乏政策支持與財政扶持，人工智能學科建設落后。另一方面，缺乏專業化程度高的師資隊伍，課程設置不夠優化，對智能治理人才的應用能力、創新能力和核心競爭力培養不足。

（四）數智技術運用支撐不足

近年來，我國數字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有效推進了社會治理智能化，但總的來看，數字智能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尚處于起步階段，新型信息基礎設施建設較為薄弱，運用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的效果和水平有待提升。

第一，數智治理平臺和基礎設施建設滯后?，F階段的智能治理還存在著數智基礎設施建設不足、配置不均衡、缺少數智平臺建設等問題。一方面，統一的數字智能技術平臺構建不夠成熟，很多地區缺乏數據共享交換平臺、在線政務服務平臺等治理云平臺。另一方面，城鄉數智技術基礎設施建設不平衡，農業、交通、城市等領域的傳統基礎設施未進行智能化升級。

第二，數智技術應用領域有限。進入數字時代后，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建設、城市公共管理、區域化協同治理等方面都需要數智技術的支持。但縱觀當前我國智能化建設的實踐探索，數智技術的應用領域還有待拓展。目前，我國數智技術應用的領域還大多局限于對于技術要求不甚高的制造業、服務業和普通社會事務等一些傳統領域，而對于數據處理要求較高的市場監管、風險防范、應急管理等領域的應用仍處于較低水平。

第三，數智技術運用水平不高。在治理實踐中，某些治理主體不能正確使用相關軟件和計算機程序，缺乏對數值技術的理解與掌握以及運用數智技術分析和解決治理實際問題的能力，最終造成資源的浪費。一方面，運用數智技術的能力不強，不懂得把傳統治理手段與互聯網、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等新興科技手段結合起來，用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另一方面，某些治理主體不能厘清運用數字智能技術的邊界和程度，過度運用數智技術，從而導致技術與社會治理的脫鉤，產生負面效應。

三、數智技術賦能社會治理智能化的路徑探尋

“技術賦能創新正在形成一套以應用為基礎的社會問題解決機制”［7］。通過數智技術賦能智能治理，需要治理理念、機制等軟件和人才隊伍、基礎設施等硬件的協同支撐。

（一）強化智能治理的理念和思維

思維方式是具體行動的指南，在智能治理模式的迅速推進下，政府及國家工作人員要在思想上掙脫傳統治理模式的禁錮，樹立社會治理智能化的理念和思維。

第一，加強治理主體智能治理理念和思維的培養。一是要加強治理主體大數據思維和智能治理意識的培養。將數智技術的新型理念與傳統培養內容相結合，通過邀請數智技術領域專家學者開展相關知識講座和專題培訓、舉辦數智技術知識競賽等方式，構建治理主體對數智技術的理解、應用及安全的整體意識，進而逐步深化智能治理的價值體系，幫助各級治理主體能夠始終保持較高的數智素養，不斷提升其社會治理智能化意識。二是要明確對數智技術應用的戰略性定位，強化社會治理智能化的發展意識。各級治理主體要立足社會發展實際，全面實施治理智能化的發展戰略。一方面，要做好治理智能化的發展規劃，積極落實國家對智能化發展的政策。另一方面，要推進智能化應用建設和公共服務，不斷挖掘數智技術應用的潛力，讓群眾充分享受數智技術帶來的便利。

第二，全方位提升各級治理主體的智能治理能力。一方面，要求他們有一定的社會觀察力和社會管理能力，能夠獲取有效信息進行分析并熟練使用數智技術工具，通過大數據的分析和計算準確把握社會需求，科學解決治理實踐中遇到的問題。另一方面，要讓他們將數智技術作為一種有效的治理“工具”，作為創新社會治理的手段，善用互聯網、人工智能、云計算等工具，如通過官方網站、新媒體公眾號等平臺與人民群眾進行互動，及時回應社會關切，不斷提升政府綜合管理能力，更好地滿足公眾對公共服務的個性化需求。

第三，在社會治理領域推行“智能化變革”，以“智能+”為抓手，開創新型治理模式。一方面，要夯實“智能+政務”技術基礎，通過搭建“政務云平臺”，將民政、教育、交通、醫療等涉及民生的各項業務統一納入系統，推進跨地區、跨層級、跨部門的政務信息共享，向公眾提供高水平的在線服務，實現“一窗式”受理辦結。另一方面，要依托“智能+民生”優化公共產品供給，發揮數智技術在分析和篩選數據方面的優勢，精準預測人們的社會需求，提高公共服務效率，讓更多人共享社會治理智能化的成果。

（二）加強智能治理發展機制建設

推動社會治理智能化發展，一個重要保障和前提就是加強機制建設，提高治理的制度化、規范化水平。

第一，完善智能治理相關法律機制。一方面，要研究制定數智技術領域立法規劃，通過立法對數智技術的管理和應用加以規范。在不斷研究相關法律法規的基礎上，加強對數據資源采集、存儲、傳輸和應用的監管，明確各主體獲取和使用數據資源的權責范圍。此外，要對已有的數據保護法律法規進行修訂和完善，加強對個人隱私保護領域的立法，從法律層面對侵犯個人隱私等問題加以規定，保護人民的切身利益。另一方面，要不斷完善智能治理的法治化建設，及時更新和補充智能治理相關法律法規。補充數據共享開放、信息安全防控等方面的法律缺口。同時，加大對治理實踐中濫用職權、泄露秘密、侵犯個人隱私等違法犯罪行為的打擊力度。

第二，優化智能治理信息共享機制。打破各部門之間的“信息孤島”現象，需要建設開放共享的數字資源機制，通過智能手段收集和處理數據，實現數據的互聯互通。一方面，要加強組織領導，由各部門負責人牽頭，制定信息共享相關的規則和實施細則，不斷完善共享標準，打破數據匯集瓶頸，進而通過數據共享實現治理資源的共享，降低治理主體跨界搜集信息的成本，發揮技術整合資源的真正價值。另一方面，要把數智技術和網格化管理結合起來，構建統一的信息管理平臺。通過做好政策制定、投入建設和數據維護等工作，將公安、民政、教育、社保和交通等各系統的數據信息整合起來，實現跨部門、跨地區、跨層級的信息聯動與共享。

第三，構建智能治理責任落實機制，加強治理主體之間的統籌協調和合作共治水平。一方面，要充分利用數字智能技術推動治理實踐中監管方式的智能化，更好地明晰基層社會不同治理主體及相關部門的責任與義務，使決策過程更具廣度和深度。另一方面，要建立統一的社會治理數智技術領導機制，健全政府各部門對數智技術的開發、運用和管理的責任體系，落實治理智能化的發展規劃，并將智能化發展水平置于綜合治理評估中，積極創新協同機制和獎懲機制，以制度創新促進智能治理過程中的責任落實。

（三）加強智能治理人才培養和隊伍建設

社會治理智能化的推進需要具有數智治理思維、寬視野、懂安全、會管理、善協調的綜合型智能治理人才。

第一，強化政策支撐，完善人才發展機制。一方面，要加大智能治理人才培養的財稅扶持，將其納入國家人才發展規劃，完善智能治理專業人才的引進政策。不僅要豐富培育途徑，創新培育模式，還要建立靈活的激勵機制，吸引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專業的高校畢業生來參與社會治理工作。另一方面，要做好智能治理人才保障工作，通過解決落戶、住房、子女教育等問題真正留住人才。要完善就業服務體系，加大住房、交通、醫療等方面的補貼，建議出臺專門關于智能治理人才子女教育相關政策，為其子女提供教育資源保障，營造利于智能治理人才發展的良好社會氛圍，吸引更多智能治理人才的加入。

第二，建設專業性的技術人才隊伍。一方面，要全面提升治理工作人員的專業素養，加強對其智能治理技能的培訓。根據各主體的實際情況，采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教育方式，開展分層次的培訓。讓他們通過學習最新的理論知識和接觸國內外智能治理實踐，從思想上、技術上、行為上全面提升技術應用能力和智能治理能力。另一方面，要積極培育既具備智能知識和理論，又兼具社會治理創新思維和能力的新型人才。根據智能治理發展的人才需求，通過孵化“智能化+教育”基地，與高校、職業學院、智能化研究所等機構合作，構建相對應的培養體系，為社會治理智能化的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此外，應專門培養一批數智技術應用的知識普及人員，通過向人民群眾普及數智技術相關知識激發他們使用新技術的意愿，幫助他們參與到社會治理智能化建設之中。

第三，優化智能治理人才培養機制。社會治理智能化建設對專業性技術人才需求旺盛，因此，需要國家和高校不斷探尋智能治理人才多維度培養方案。首先，要緊跟時代要求，轉變人才培養觀念，在培養過程中進行跨學科的融合，加強校企的產學研合作，注重培養學生的創造力，引導學生創新。其次，要建立一支專業化程度高的師資隊伍，讓智能化領域知識豐富和技能熟練的科研工作者作為客座教授定期來學校開講座。同時，要加強青年教師的培養，完善考核激勵，暢通發展路徑，不斷提升教師專業素質。最后，要加強人工智能學科建設，優化課程設置，多設置一些符合智能化發展要求的先進技術課程，為學生提供能夠及時了解國內外最新數智技術發展動態的平臺，注重培養學生的綜合能力。

（四）完善技術工具應用和基礎設施建設

實現數智技術和社會治理的融合發展，需要構建適于開展公共服務和治理實踐的數智技術發展體系，以其強大實力切實提升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安全感。

第一，加強數智平臺和基礎設施建設。社會治理智能化的推進需要進一步擴大數智基礎設施的覆蓋面和保障能力，構建數智技術平臺框架。一方面，要拓寬融資渠道，加大數智基礎設施的財政投入，吸引各類資本參與建設。同時，要推動5G 網絡、人工智能、視頻監控等智能化基礎設施不斷優化升級，形成科學合理、適應智能治理需要的基礎設施布局體系。另一方面，要開發適用于政府服務與決策的數智技術平臺，通過建立數智協作平臺、政務大數據平臺等新型網絡信息平臺，將各部門獨立的治理信息整合記錄在平臺系統中，依托其強大的數據處理系統處理治理實踐中的問題，建設滿足公民需求的數字化、高效化政務服務體系。同時，做好數智平臺后期的運營與維護工作，為數智平臺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

第二，拓展數智技術應用領域。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社會環境越來越復雜化，社會治理的盲區也越來越多。因此要擴大數智技術賦能的覆蓋面和受益群體，不斷拓展智能技術的應用領域。要圍繞重點領域發展需求，著力推動數智技術與社會矛盾化解、社會治安防控、公共服務保障等方面工作的融合。增強數字智能技術創新服務能力，統籌推進社會治理領域人工智能模型、高端設備和基礎軟件等設施設備的研發應用，加快推動智慧政務、智慧交通、智慧醫療、智慧司法等建設。推動社會治理智能化建設全覆蓋，將數智技術融入社會治理的方方面面。

第三，提高數智技術應用能力，創新服務載體。在治理實踐中，要積極順應智能化發展的潮流，不斷推動智能治理技術的創新。一方面，政府等治理主體要主動加強對數智技術相關知識的學習，通過參加集體培訓或網絡自學等途徑提升自身運用數智技術進行治理的實踐能力，充分發揮數智技術的優勢，更好地服務不同社會群體。另一方面，要不斷研發能有效應對治理實踐中不同環節的智能工具，促進治理智能化手段的升級，讓各主體都能借助這些工具和手段融入到社會治理實踐當中。

數智技術為社會治理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和技術支持，我們要充分發揮數智技術的特點和優勢，進一步提升和優化數智技術的賦能水平，不斷創新治理模式，推動中國式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