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用板書設計“留白”，綻放英語教學之美
——以滬教牛津版小學英語三年級下冊教材為例

趙潔巖 肖菊梅

“留白”也叫布白、空白，字面意思即“留出空白”，其最早指繪畫領域中國畫創作中的一種構圖方法（王玨2019），即在繪畫布局時創作者并不是將畫面全部著色，而是在作品中有意留出一定的空缺，將此空缺也作為整體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伯志明2019），由此產生“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虛實相生”“無畫處皆成妙境”（姚廣標 2019）“無畫勝有畫”（胡丹敏2013）的藝術妙境，從而激發觀賞者思考、聯想與想象。此外，“留白”也被廣泛應用于書法、文學、心理學、美學等其他領域。在不同的領域，“留白”的定義及其內涵并不完全相同，但其本質都是“通過留有空余以引出更多問題和更多想法，從而取得更靈活、更具創新性的效果”（欽穎、肖菊梅2020）。

教學作為一種師生共同參與的雙邊活動，也存在“留白”藝術。教學“留白”藝術是“靈活運用空白，遵循教學規律及美的規律進行的創造性教學實踐活動”（張曉輝2015）。教師有意識地將“留白”藝術應用于英語教學過程，配合其他教學工具或手段，可使英語教學既跌宕起伏又妙趣橫生，既符合英語教學規律又呈現和諧的美感（張東蘆2006）。相應地，教師在板書設計中也應有相應的“留白”，即在設計板書時故意不寫或漏寫某些內容，隨著教學過程的推進讓學生自己填補，并盡可能多地給他們創造填補空白的機會，讓其體驗發現與創造的樂趣（王松泉1995），做到尊重其主體性，培養其創造性，發揮其靈感性，從而更好地發揮自己的促進、激勵和引導作用。

《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2022 年版）》指出，在義務教育階段，學生應通過英語課程的學習，促進語言能力的發展，具體表現為“能夠在感知、體驗、積累和運用等語言實踐活動中，認識英語與漢語的異同，逐步形成語言意識，積累語言經驗，進行有意義的溝通與交流”（教育部2022）。語言知識作為語言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包括語音、詞匯、語法，以及表達常見話題和功能的語言形式。其中，語音、詞匯和語法作為語言的三大要素在英語教學中應格外受到重視（卜玉華、齊姍2020）。在小學英語教學中，板書設計尤為重要。小學英語教學中常見的板書設計類型有表格式、圖解式和提綱式三種（李巧2014）。教師可以根據英語教學內容，結合每種板書設計類型的特點與優勢，巧用“留白”，讓語音、詞匯和語法知識教學綻放異樣光彩。

一、表格式板書設計巧“留白”，創新語音教學形式

表格式板書設計指教師在英語教學過程中把相關教學內容按一定的標準或邏輯進行劃分，將其概括、提煉、總結后列入表格，讓學生在完成所有學習任務后能通過此表格知曉本堂課的所有知識要點等。表格式板書設計比較適用于分類標準明顯、邏輯性強的知識教學，其最大的特點是能夠以簡明扼要的形式展現大量的知識信息，同時通過表格的縱橫交叉結構體現各部分內容之間的邏輯關系（朱玲玲2008）。

通過對滬教牛津版小學《英語》三年級（下）Learn the sounds 的分析發現，Unit 2—Unit 9 的Learn the sounds 都涉及1—2 個輔音字母的發音教學，要求學生掌握輔音字母在單詞中的發音。具體教學思路如下：先將所要學習的輔音字母放在相應的單詞中，再由這些單詞構成相應的場景；通過在場景中精聽、熟讀這些單詞和語句，更直接地感受這些輔音字母在單詞中的發音，從而鞏固語音知識。這樣的課程設計的最大缺陷是每個單元的Learn the sounds 中所給的含有輔音字母的單詞只有2—4 個，學生不可能通過幾個單詞的學習就牢固、準確地掌握輔音字母在單詞中的發音。另外，不同單元之間內容比較零散，各單元教學時間存在一定間隔，一定程度上不利于學生系統地掌握語音知識。

基于以上分析，在英語語音教學過程中，教師可以通過對表格式板書設計進行“留白”來改善以上狀況。以滬教牛津版小學《英語》三年級（下）Unit 2 的Learn the sounds 為例，要求學生掌握輔音字母b 和p 在單詞中的讀音。如果局限于傳統的英語語音教學過程，即教師領讀或者播放錄音，然后讓學生跟讀，那么很容易出現“嘴動心不動”的情況。因此，在進行本單元語音知識教學時，教師不必急于讓學生直接跟讀，而應呈現有“留白”的表格式板書。在此板書設計中，教師只提示本次要學習的輔音字母為b 和p。首先，要求學生找到Learn the sounds 中以b 和p 開頭的單詞，即Betty、bag、but、big、picture、pig；其次，教師或學生自己將所找到的單詞依次填入表格的第①至⑥處（見表1）。

表1

在完成第①至⑥處的填空后，教師播放錄音，讓學生跟讀句子，然后重點領讀第①至⑤處的單詞。接著，教師讓學生在已經學過的Unit 1—Unit 2 的文本中找出所有以b 和p 開頭的單詞，按要求繼續填入表1。表格的行數可依據學生找到的單詞數量相應地增減。最后，教師引導學生縱向觀察所填單詞，在確保他們正確掌握所有單詞的發音后，讓其總結輔音字母b 和p 在單詞中的發音為[b]、[p]。

除此以外，教師還可以在學生學完所有單元后以同樣的思路和方式對表格式板書進行“留白”（見表2），橫向上能總結所有輔音字母，縱向上能讓他們通過自己總結出的單詞鞏固語音知識。

表2

在該表格式板書設計“留白”中，首先，不同于以往語音教學中教師直接領讀而學生只能被動跟讀的形式，教師通過呈現有“留白”的表格式板書，讓學生因為形式上的創新而對語音學習充滿新鮮感，從而激發其進一步學習的欲望。其次，讓學生自己找出符合要求的單詞并填入表格，充分發揮其主觀能動性，使其不再是知識的被動接收者。再者，在完成所有表格后，讓學生自己總結輔音字母在單詞中的發音，既能在教學中滲透語音意識，使其真正內化語音知識，又能提高其歸納能力和內在成就感。最后，通過先“留白”后填空的形式，無論是每個單元的教學還是最后的總復習，都會給學生呈現條理清晰、內容完備的表格，便于他們歸納、記憶，以及日后隨時復習。

二、圖解式板書設計巧“留白”，提高詞匯教學效率

在圖解式板書設計中，教師對比較復雜或難以理解的教學內容加以處理，通過簡圖、線條、箭頭、符號和必要的文字精心組織和設計教學內容（王松泉1995）。此類板書設計適用于“難以用語言解釋”（王露2016）的教學內容，如事物的方位、布局、結構等，其最大的特點是將抽象的事物具體化，將內在的聯系外化，圖文并茂、形象直觀、形式多樣、富有創意。

以滬教牛津版小學《英語》三年級（下）Unit 10 Funny cartoons 為例，該單元主要介紹卡通人物的身體構造，在詞匯方面要求學生掌握基本的身體部位的名稱與相應的描述。“義務教育結束時，學生應能從口頭和書面材料中獲得所需信息，能就熟悉的話題與教師和同學進行簡單的口筆頭交流，能對事物進行簡單的描述并作出自己的判斷。”（卜玉華、齊姍2020）詞匯是英語聽、說、讀、寫技能的基礎，只有掌握了一定數量的詞匯，才能更好地進行輸出。因此，在小學英語教學中，詞匯教學應受到格外重視（李文巖2016）。三年級學生的英語詞匯量有限，加之不能靈活掌握所學詞匯的音、形、義，會慢慢失去學習英語詞匯的興趣。因此，在小學英語詞匯教學中，無論是在導入、核心推進還是綜合練習與運用環節，教師都可以巧妙借助圖解式板書設計“留白”，讓詞匯教學“既充滿挑戰又富有魅力”（卜玉華、齊姍2020）。

在導入環節，教師可先在板書中向學生呈現教材提供的卡通人物的簡圖，將所要學習的身體部位用線條指示，然后播放Sing a song 中關于身體的英語歌曲，讓學生結合上冊已經學過的身體部位知識，采用小組合作的形式，將所聽到的身體部位及所熟知的單詞填入爆炸框中的空白處，如下頁圖1 所示。

圖1

在核心推進環節，教師在圖1 的基礎上呈現一些關于身體部位的單復數及相應描述的選項，如small、big、long、short 等，讓學生進行判斷選擇；在綜合練習與運用環節，教師在板書上呈現“I have a/two...”“My...is/are...”等不完整句式，讓學生運用所學單詞作自我介紹。

在富有趣味性的英語教學過程中，學生的學習興趣更濃厚、積極性更高（卜玉華、齊姍2020）。在導入環節，圖解式板書設計“留白”以有趣的圖片呈現話題，又因為留有空白激起了學生想要彌補空白的欲望。在核心推進環節，教師并沒有直接告訴學生板書上的卡通人物有幾個頭、幾條腿，以及它的腿是長還是短，而是將選項以“留白”的形式呈現在板書中，留給他們充足的思考時間，讓其通過觀看圖解式板書進行分析、判斷、選擇，并多角度思考，提出多樣性的見解（卜玉華、齊姍2020），真正成為學習的主人。在綜合練習與運用環節，教師同樣在圖解式板書中呈現句式“留白”，讓學生不斷將所學單詞套入重點句型，既鞏固了單詞，又提高了表達能力，讓每個單詞都從音、形、義等維度得到了充分展現。總而言之，通過圖解式板書設計“留白”，讓詞匯教學既松弛有度又豐富有趣，不僅激發了學生的學習熱情，而且提高了其詞匯學習效率。

三、提綱式板書設計巧“留白”，豐富語法教學內容

提綱式板書設計又稱邏輯要點式板書設計（王露2016），可分為并列式和遞進式。提綱式板書設計可以將英語教學中的重難點知識加以提煉、概括，最終以綱要的形式呈現。提綱式板書設計能夠起到提綱擎領的作用（朱玲玲2008），最大的特點是高度濃縮，能直觀展現完整的教學內容體系，既是學生“知識的存儲器”，又是“記憶的提示器”（王露2016）。

以滬教牛津版小學《英語》三年級（下）Unit 8 Happy birthday 為例，該單元要求學生掌握的語法是“Here is/are...for you.”句式，名詞的單數和不定冠詞a 的搭配，以及名詞的復數或不可數名詞和some 的搭配。“語法是語言的骨骼。”（王篤勤2010）一定的語法知識學習有利于英語學習者的輸入與輸出。因此，語法教學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整體英語教學效果。在傳統的語法教學過程中，有些教師為教語法而教語法，甚至讓學生死記硬背語法知識，導致其不能很好地理解并加以運用。巧用提綱式板書設計“留白”，可以有效解決這些問題，給英語課堂注入新的活力，讓語法教學重新綻放光彩。

首先，在正式學習前，教師在黑板上呈現帶有“留白”的提綱式板書，告知學生本堂課的任務是幫助教師完善此提綱。比如，Listen and say 環節出現了“Here is a card for you.”句式，學生將card 填入圖2 中①處空白即可。以此類推，在學完所有內容后，經學生完善后的板書如圖2 所示。

圖2

其次，教師引導學生思考討論：此提綱中，什么情況下單詞前面用了a，什么情況下用了are。學生得出結論：因為card 和cake 是可數名詞，且只有一個，所以前面用了is、a，而noodle 一般用復數形式，因此前面用了are、some。

最后，教師將提綱式板書進行擴充，讓學生在其他空白處補充更多的單詞以檢驗其掌握程度。

“成功的教學應能引導學生參與和總結自己的學習過程。”（王松泉1995）在提綱式板書設計“留白”中，最大的特點是教師沒有直接給學生講授語法知識，而是讓他們主動參與，采用歸納的方式，先自己完善表格，然后將所看到的“語言現象”歸納為“語言規則”（李文巖2016），最后進行補充練習，從而理解和驗證歸納出的語法知識。在整個語法教學過程中，學生作為學習主體的權利被充分保留，能夠“有意義、有思考、有積極性和創造性”（卜玉華、齊姍2020）地學習和運用語法知識，變“讓我學”為“我要學”。正如美國教育學家布魯姆（Bloom）所說的，學生只有帶著積極而不是焦慮的情感來學習課程，才能夠學得更加輕松、更加迅速。同時，教師沒有讓學生滿足于本課知識的學習，而是給板書留有伸縮余地，讓他們繼續填補空白，這很好地體現了板書設計的動態性、生成性和靈活性。

總而言之，在小學英語教學中，無論是將哪種類型的板書設計巧“留白”，都能讓英語教學綻放光彩，即在學生成長方面，有助于心智、個性和主體發展；在教師教學方面，有助于轉變教學風格、提高教學能力、提升教學境界；在課堂效果方面，有利于活躍課堂氣氛、維持課堂秩序、提高課堂效率。板書設計凝聚著智慧，而板書設計“留白”體現著藝術。教師在英語教學過程中要因時制宜、因文制宜、因人制宜，讓板書設計“留白”真正融知識、覺悟和美學于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