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可視化軟件分析乳腺癌中醫研究近10年發展現狀

姚生旺 辛文 趙則達 劉非

【摘要】? 目的? ? 利用CiteSpace等軟件對國內2010—2021年乳腺癌中醫研究領域的文獻進行文獻計量及可視化分析，探索領域研究現狀、研究主體及研究內容熱點等發展勢態，為中醫防治乳腺癌領域研究者提供參考。方法? ? 以“乳腺癌”和“中醫”為檢索詞，檢索中國知網（CNKI）2010—2021年乳腺癌中醫研究相關的所有文獻，利用CiteSpace等軟件進行可視化數據分析。結果? ? 共納入文獻1 321篇進行分析研究，年發文量整體呈增長趨勢；關鍵詞分析表明：中醫治療及中西醫結合治療是乳腺癌中醫相關研究的主要熱點，其研究方法主要以臨床研究為主；相關研究機構空間分布不均衡，多數在經濟發展較好、科研實力雄厚地區，少數地區出現了研究空白。研究者眾多但聯系不夠緊密，缺少橋梁作者及核心作者。結論? ? 乳腺癌中醫研究的熱點在中醫藥聯合西醫治療手段進行干預，并向防治并重、臨床與實驗室研究相結合轉變。

【關鍵詞】? 乳腺癌；中醫；可視化分析；CiteSpace；文獻計量分析

Analysis of TCM on breast cancer in recent ten years based on visualization software

Yao Shengwang，Xin Wen，Zhao Zeda，et al.The Chengde Medical College，Chengde，Hebei? 067000

【Abstract】? Objective? ? By using CiteSpace and other software，we conducted bibliometrics and analysis of literatures of TCM research on breast cancer from 2010 to 2021. Methods? ? With"breast cancer"and"TCM"as the search topics，all the related literatures in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Network（CNKI）from 2010 to 2021 were searched and downloaded.Then CiteSpace and other software were used to visualization data analysis. Results? ? A total of 1321 articles were included for analysis and research；TCM treatment and integrated medicine treatment are the main focus；The distribution of institutions is not balanced.There are a large number of researchers but the lacking bridge authors and core authors.Conclusion? ? Breast cancer are hot topics in the study of TCM intervention mean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with western medicine therapy for breast cancer and to the combination of prevention and control，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clinical and laboratory research.

【Key Words】? Breast cancer；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Visual analysis；CiteSpace；Bibliometric analysis

中圖分類號：R273?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672-1721（2023）07-0108-05

DOI：10.19435/j.1672-1721.2023.07.035

乳腺癌是指在多種因素共同作用下導致乳腺腺上皮發生癌變的一種常見惡性腫瘤疾病。據美國癌癥協會2021年統計報告顯示乳腺癌新發病例數已超過肺癌成為全世界新發病例數最多的惡性腫瘤，對廣大女性的生命健康構成嚴重威脅[1]。目前乳腺癌以手術治療、放化療、內分泌治療、靶向治療、免疫治療等綜合治療為主[2-3]。但是各種治療手段都會帶來不同程度的不良反應，影響治療效果，降低患者的生存質量，甚者終止治療[4]。而我國傳統醫學對于乳腺癌有獨到的見解，乳腺癌在中醫學認知中屬于“乳巖”“石乳”“乳癌”等范疇，發病的根本原因是氣郁、血瘀、痰濁等邪氣旺盛，而正氣內虛是發病的內在基礎，表現為本虛標實，與臟腑中的肝、脾、腎關系密切。因此，在西醫治療的基礎上聯合中醫治療，可予以患者更合理的治療方案[5]。

本研究通過CiteSpaceV5.8.R3軟件[6-9]、Microsoft

PowerBI軟件和Gephi 0.9.2軟件對近10年乳腺癌中醫相關文獻關鍵詞、作者及研究機構等文獻信息進行文獻計量學分析，實現對于國內乳腺癌中醫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及發展趨勢的可視化展示，以期為進一步的研究提供參考。

1? ? 資料與方法

1.1? ? 數據來源? ? 采集數據來源為中國知網（CNKI），設定主題詞為“乳腺癌”“中醫”，文獻時間設定為2010—2021年（檢索及下載日期截止為2021年12月31日）。共檢索出相關文獻1 521篇，經人工排除重復文獻、廣告、報紙、會議、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及無法獲得信息的文獻，最終得到1 321篇有效文獻。

1.2? ? 納入及排除標準? ? 納入符合“乳腺癌”“中醫”主題詞的一次文獻及二次文獻；排除會議論文、報刊、重復文獻及無法獲得全文信息的文獻。

1.3? ? 數據處理? ? （1）利用CNKI中RefWorks格式導出全部文獻，并依據納入及排除標準進行人工查閱；（2）在CiteSpaceV軟件中進行Format Conversion轉換文獻格式；（3）通過CiteSpaceV軟件提取研究機構相關信息，進行地域分布分析及頻次統計分析。

1.4? ? 研究方法? ? （1）CiteSpaceV軟件通過@PHRASE*#@PHRASE*方式合并重復關鍵詞/作者/機構等，避免分析誤差。設定時間切片為1年，分析內容最低頻次計數為1。分析結果圖片剪裁方式設定為Pruning為否。并展示TimeLine及Burstness分析結果。（2）通過Microsoft PowerBI軟件Map功能分析研究機構的地理分布，應用地圖內容審核編號為GS（2021）1731。（3）通過Excel構建機構間關系矩陣，并通過Gephi0.9.2實現網絡化分析，制圖方式選擇“有向的”，成圖方法為“Fruchterman Reingold”方式。

2? ? 結果

2.1? ? 年度文獻發表數量變化? ? 2010—2021年文獻發表總量為1 321篇，年度發文量總體呈增長趨勢，自2010年的54篇到2021年達到年發文量峰值185篇（見圖1）。

2.2? ? 關鍵詞可視化分析? ? 利用CiteSpace軟件對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見圖2）。其中關鍵詞出現頻次前十為乳腺癌、中醫藥、中醫治療、放化療、中醫證型、辨證論治、生活質量、臨床研究、中醫護理、不良反應；中心性≥0.10的關鍵詞為乳腺癌、中醫藥、中醫治療、辨證論治。筆者統計了前20位高頻關鍵詞及其中心性（見表1），以更清晰地展示中國乳腺癌中醫領域研究主題熱點。

在關鍵詞共現網絡基礎上進一步進行突現詞分析（見圖3），得到了2010—2021年國內乳腺癌中醫研究領域15個最強的突現詞，包括中醫療法、中醫治療、辨證論治、用藥規律等。

以關鍵詞聚類為基礎進行關鍵詞聚類時間線分析（見圖4），利用CiteSpaceV的TimeLineView功能獲得關鍵詞聚類時間線知識圖譜，明確不同聚類出現及結束時間，可以總結出國內乳腺癌中醫研究始終關注于中醫辨證論治及中醫藥治療乳腺癌的效果，中醫治未病、手術治療、放化療也一直是研究的熱點；乳腺癌分子分型的中醫相關性研究是近年來乳腺癌中西醫結合治療背景下的熱點。

2.3? ? 作者及合作關系? ? 圖中線條顏色深淺表明作者間關聯性強弱，文字大小表示發文量多少。結果顯示未見占據中心度的作者，并且作者之間關聯性差，僅出現了數個以劉勝、王笑民、萬冬桂、于海洋、竇建衛、裴曉華等作者為中心的小的作者聚類群，而聚類群之間未見出現橋梁性作者，聚類群之間缺乏相互聯系（見圖5）。文章作者出現頻次≥9次的作者見表2。劉勝作為出現頻次最高的作者，研究單位為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研究領域廣泛，包括乳腺癌、漿細胞性乳腺炎、乳腺增生病、粉刺性乳癰、中醫藥治療等，但并未與除程旭峰等作者以外建立聯系。

2.4? ? 研究機構

2.4.1? ? 地理分布? ? 在華北地區、華東地區、華中地區、東北地區及華南地區研究機構分布最多，其中以北京、天津、上海、南京、廣州等地區為著。西南地區只有云南等地有一定數量的研究機構。西北地區僅僅在新疆、寧夏等地出現少量研究機構，青海及甘肅均為乳腺癌中醫研究的空白地帶（見圖6[10]）。

2.4.2? ? 機構及關聯性分析? ? 機構關系圖譜（見圖7）顯示，乳腺癌中醫研究機構首先以醫學類高校為主，其次為醫院等醫療機構。機構間合作緊密，其中以醫學院校及其附屬醫院為多。此外也出現了以北京中醫藥大學、上海中醫藥大學、南京中醫藥大學、中國中醫科學院為中心的較大跨地域的研究機構群體，及多個較小的研究群體。表明我國當前的乳腺癌中西醫結合治療研究存在多機構多中心合作的良好現狀。

3? ? 討論

3.1? ? 研究現狀? ? 乳腺癌中醫研究相關文獻自2010—2021年發文數量逐年增加，直觀地反映了國內研究者對于乳腺癌中醫研究的關注度不斷增長。當前我國乳腺癌中醫研究多機構多中心合作良好，以醫學類高校和醫療機構為主，形成了以北京中醫藥大學、上海中醫藥大學、南京中醫藥大學、中國中醫科學院為中心的較大的跨地域的研究機構群體，及多個較小的研究群體。但作者間關聯性較差且合作松散，未出現占據中心度的作者，僅有數個較小的作者聚類群，表明應在維持機構間良好合作的同時，進一步加強作者間的聯系，展開多機構、多中心、多學科研究項目，以提高未來乳腺癌中醫研究的質量。研究機構的地理分布分析顯示乳腺癌中醫相關研究機構主要分布于我國東部經濟發達科研實力雄厚的地區，而西部地區研究機構分布相對較少，在地域上分布不均，其研究普及和推廣程度有待提高。

關鍵詞可視化分析表明在我國中醫治療及中西醫結合治療是乳腺癌中醫相關研究的主要熱點，其研究方法主要以臨床研究為主，同時實驗室研究也在積極開展。其中，中醫治療的重心一方面體現在以體質學說及辨證論治為基礎的中醫個體化治療[11]，并通過中醫護理及中醫心理干預保證在緩解患者病痛的同時改善其心理狀態；另一方面，乳腺癌相關通路、分子分型等基礎研究與中醫辨證、中醫藥相結合，推動傳統醫學現代化與中西醫結合治療乳腺癌的發展。此外，治未病作為中醫學對于疾病的預防與治療的優秀思想學說，與乳腺癌的一、二、三級預防共同構成了完整的乳腺癌中西醫結合防治體系。

3.2? ? 研究熱點

3.2.1? ? 治療手段? ? 中醫關于乳腺癌的研究重點在中醫藥聯合西醫手段治療乳腺癌。現代醫學治療乳腺癌以手術、放化療、內分泌治療、靶向治療、免疫治療等綜合治療為主，盡管現代醫學治療手段不斷豐富，但都會帶來不同程度的不良反應，影響治療效果，降低患者的生存質量，甚者終止治療。手術作為常規治療手段之一，最常見的術后反應是患肢淋巴結水腫，在關鍵詞分析中也有所體現。鄭鏹等[12]并用中藥內服和中醫外治，促進患者術后淋巴結水腫快速康復。 趙萌[13]的臨床研究表明化濁行血湯聯合針灸治療乳腺癌術后上肢水腫的療效顯著。化療作為乳腺癌治療最早、應用范圍廣的手段，是難治性乳腺癌及三陰性乳腺癌的主要治療方法，但化療的不良反應較多較重，是影響治療效果的重要因素[14-16]。奚穎等[17]的臨床研究表明扶正消癥祛毒方能有效改善原發性晚期乳腺癌患者CAF化療治療后不良反應，延長生存預期。乳腺癌中激素受體（HR）陽性最為常見，占乳腺癌患者比例約60%[18]，激素受體陽性的患者以內分泌治療為基礎，中醫關于乳腺癌內分泌治療的研究主要在防治類更年期綜合征、骨代謝異常等不良反應，應用中醫干預手段可有效改善潮熱及汗出、骨節疼痛、心悸等癥狀，并且對性激素無明顯影響，無顯著的不良反應[19-22]。而中醫具有多種輔助治療手段，如方藥、針灸、穴位貼敷等，在改善乳腺癌治療后的各種不良反應上具有較大優勢，能夠達到增效減毒、提高患者生存預期與生存質量的效果[23]。

3.2.2? ? 心理干預? ? 罹患乳腺癌本身及現代醫學治療方式的應用會使部分患者處于心理應激狀態，出現恐懼、抑郁、睡眠障礙等不良反應，通過中醫護理及中醫心理干預可有效改善患者心理狀態[24]。相關臨床研究表明中藥口服、穴位按摩、耳穴壓豆、積極應用八段錦聯合五行音樂干預可有效減輕乳腺癌術后化療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25]。中醫情志療法運用于三陰性乳腺癌患者術后恢復期治療中可取得良好的臨床療效[26]。可見多種中醫治療手段相較于簡單的語言溝通具有顯著優勢，更符合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的要求。

3.2.3? ? 基礎研究? ? 隨著生化檢驗、組織病理學、細胞病理學、基因檢測等新技術不斷發展，對乳腺癌分子分型、免疫應答、腫瘤微環境等方面的研究不斷深入，乳腺癌中醫研究不斷向微觀領域發展[27-28]。有研究指出通過益氣生血湯對乳腺癌化療患者進行干預，可降低G-CSF與IL-11水平，取得良好的治療效果[29]；血流峰速高、TIC 曲線 Ⅲ 型占比高、Ki-67陽性率高是乳腺癌患者正虛毒熾證的危險因素[30]。通過實驗室研究，對中藥發揮作用的機理進行深入探討，有研究指出鴉膽子苦醇、蒲公英萜醇可誘導MCF-7細胞凋亡，山慈菇提取液能有效抑制乳腺癌大鼠腫瘤生長[31-33]。現代醫學的乳腺癌分子表型與中醫證型、中醫體質的相關性研究為乳腺癌的治療提供了更多理論支持。

3.3? ? 發展趨勢? ? 國際癌癥研究中心2020年GLOBOCAN報告指出，乳腺癌發病數首次超過肺癌，成為全球范圍內最常見的癌癥，占總體癌癥發病的11.7%。其發病率和死亡率分別為47.8/10萬和13.6/10萬，是女性惡性腫瘤死亡的首要原因[34]。乳腺癌的防治是世界范圍內的難題，從早期經驗醫學到循證醫學，多種治療手段配合，治療方案逐漸豐富完善。隨著基因檢測技術的進一步發展，惡性腫瘤精準治療的理念興起，相應靶向治療、免疫治療的藥物增多，更好的治療效果及較少的不良反應為惡性腫瘤患者帶來了福音。未來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進步，智能醫療的概念已經被提出，為惡性腫瘤患者提供全生命周期的健康服務和管理[35]。現代醫學在乳腺癌治療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同時傳統醫學在輔助治療方面的作用也不容忽視。在我國中醫藥積極發揮輔助現代醫學治療手段減毒增效的作用，達到了減少或緩解并發癥狀，改善患者心理狀態，減輕痛苦，提高生活質量及生存預期的積極作用。同時中醫治未病的理念對乳腺癌的預防具有積極意義，通過中醫體質學說與辨證論治[36]，實現高危人群提前預防，做到未病先防，減緩患者病情惡化，做到已病防變。與乳腺癌的一、二、三級預防相結合，共同構建更完善的乳腺癌中西醫結合防治體系[37]。

本文通過可視化分析初步展示了我國乳腺癌中醫研究領域近10年來的發展現狀及該領域的研究成果與研究力量，指出中醫關于乳腺癌的研究重點在中醫藥聯合西醫治療手段治療乳腺癌。未來的趨勢是由以治療為主向防治并重轉變、由宏觀辨證向宏觀微觀并重轉變。希望隨著醫療技術的發展和乳腺癌中西醫結合治療相關研究的深入，逐漸形成中西醫結合乳腺癌預防-治療-康復體系。此外，本文僅對近10年中國知網（CNKI）中收錄的乳腺癌中醫相關文獻進行了分析，未能分析更大時間跨度的文獻及世界范圍內的相關文獻，需要進一步分析與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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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2-07）